穿成咸魚大佬搞種田 第181節(jié)
“比上次去章州那事兒鬧得還大?!?/br> “……” 聽他這一說,方氏也跟著七上八下的,“到底是何事令你忐忑成這般?” 秦致坤遲疑了許久才道:“要殺人了。” 方氏:“?。?!” 秦致坤:“家破人亡令我懼怕啊。” 此話一出,方氏眼皮子狂跳不止。 晚一些時候兩口子去了秦老夫人房里,她剛剛用過飯,正用茶水漱口。見他們過來,秦老夫人道:“元威今兒怎么了,臉色不太好?!?/br> 秦致坤坐到椅子上,斟酌了一下用詞,“兒有事情想跟阿娘交個底?!?/br> 秦老夫人:“???” 秦致坤想了想,說道:“今日朝會,數名官員聯名彈劾九人貪污受賄,涉及到三省六部,滿朝皆驚?!?/br> 方氏急道:“這與你何干?” 秦致坤:“陛下震怒,要求三司徹查,嚴懲不貸?!鳖D了頓,“這原本跟我是沒有關系的,誰料下午,我被稀里糊涂受命參與這樁案子徹查?!?/br> 秦老夫人無比淡定,“便又跟章州一樣了?!?/br> 秦致坤點頭,“刑部,大理寺和御史臺各抽二人徹查此案,我們大理寺抽的二人是我和王宴安?!?/br> 他的表情忽然有些痛苦,“我得和王宴安那小子共事?!?/br> 秦老夫人:“依我之見,這事多半有瑞王參與將你弄進去的。” 秦致坤卻擺手,“兒卻不這么認為?!?/br> 秦老夫人頗詫異,“此話何解?” 秦致坤深思道:“我聽他們說,這六人是天子親點,旁的人是插不了手的。” 秦老夫人閉嘴不語。 秦致坤:“我琢磨著,多半是王宴安那小子把我給弄了進去。”又道,“那小子邪門兒得很,亦正亦邪的,叫人看不清摸不透?!?/br> 秦老夫人:“天子親點?” 秦致坤“嗯”了一聲,不由得發(fā)出靈魂拷問:“你說我一五品官兒,也沒什么政績,何故得天子青睞?” 秦老夫人皺眉道:“這可是燙手山芋,干得好干不好都要得罪人。” 秦致坤:“對,所以兒才發(fā)愁?!庇值?,“今日聯名上奏彈劾的官員皆是在朝中有名望的重臣,被彈劾的官員涉及三省六部,完全就是一個馬蜂窩,誰接到這個馬蜂窩,都會被蟄一臉包?!?/br> 方氏心中憋了疑問,“你在明面上可是瑞王的人,王宴安把你拉進去作甚,他難道不該拉王家人嗎?” 秦致坤:“這也是我困惑的地方,所以才說他邪門兒?!?/br> 秦老夫人大膽揣測,“會不會是那小子拉攏你為王家所用?” 秦致坤樂了,“阿娘也太瞧得起我了,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就是心中藏著疑問,琢磨不透?!?/br> 方氏:“依我之見,你就像上次在章州那樣辦事就好,中庸一些,不出挑,也別拖后腿?!?/br> 秦老夫人贊同道:“這話云娘說得好,中庸之道方才是求存之道。” 秦致坤也表示認可,“近來只怕要風聲鶴唳了,若是有人上門來求門路,你們定要謹慎處理。” 秦老夫人:“你且寬心,我們不會給你拖后腿壞了你的名聲?!?/br> 三人坐著說了許久,對未來的路是非常忐忑的,可是若想往上爬,總會遇到諸多阻攔。 前路漫漫,進京來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秦致坤頗有幾分感慨。 夫妻倆回房后,秦致坤又問了一遍先前問過的話,“云娘可曾后悔跟著我?” 方氏非常樂觀,“上回你接了差事就升了官兒,這一回接了差事說不準還能升官?!?/br> 秦致坤被氣笑了,“你想得倒挺美。” 方氏語重心長道:“老秦啊,咱們不妨把膽子放大一點,你行得正坐得端,跟著天子走,處處謹慎著些,中庸一些,以后總能遇到一些志同道合之人作伴,遇到事情也有人商量,就不會這般擔驚受怕了?!?/br> 這話很好的把秦致坤安撫了,“還是自家媳婦兒好?!?/br> 方氏嘆道:“我們畢竟是婦道人家,對外頭的事也是一知半解,不能替你分憂。家里頭也沒有其他男人,再加之京里也沒有知交熟識的倚靠,什么事情都是你自己拿主意,心里頭惶惶我們也沒轍。” 秦致坤握著她的手道:“只要有一家人在身邊,我就感到安定?!?/br> 方氏點頭,“你在哪兒,我們就在哪兒?!?/br> 秦致坤覺得心里的陰霾稍稍散了些,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王宴安那小子,我倒要好好會會他?!?/br> 第105章 賜茶 感謝支持晉江正版的小可愛!!…… 重臣聯名彈劾, 這事委實鬧得有點大,天子親自點名三司徹查,可見事態(tài)嚴重, 一時間朝中人人自危, 個個都怕受到牽連腦袋不保。 衛(wèi)國公倒是鎮(zhèn)定, 他把王簡叫到書房, 試探問道:“三郎可知這事的由頭?” 王簡畢恭畢敬答道:“兒揣測, 多半是廢太子一黨不甘心想弄出事來?!?/br> 衛(wèi)國公沒有說話, 彈劾的九人中既有王家的人, 也有瑞王和端王的, 可見并不是針對哪一派黨羽。 不過天子欽點的六人中每一方都有,這是要讓他們狗咬狗么? “這個外孫兒倒是看戲不嫌事大?!?/br> “父親此話差矣,陛下既然指派了兒,定然是想保王家不受牽連的?!?/br> 衛(wèi)國公冷哼一聲, “那群老不死,多半是受梁王老兒的慫恿?!?/br> 王簡沒有吭聲。 衛(wèi)國公:“你查吧, 可要查仔細了, 哪一個都別放過。” 王簡應聲是。 衛(wèi)國公似有其他事, 不耐煩的朝他揮了揮手, 王簡默默地退下了。 待他離去后,書房里走出來一個人, 那人說道:“這一回,京中得草木皆兵了。” 衛(wèi)國公頭痛地揉了揉太陽xue,“這群糟老頭活膩了, 我推行官鹽制無暇顧及其他,宮中那對母子也越來越不受管束?!?/br> “那到底只是一只小花貓,離開了王家便什么都不是?!?/br> “話可不能這么說, 他畢竟是趙家人,若是被梁王老兒收攏過去,我就白干了一場?!?/br> “那得讓世子多多籠絡著些?!?/br> 提到王簡,衛(wèi)國公的心里頭有幾分復雜。自從去年他把他打了一頓后,那小子確實溫順聽話不少,可是父子之間總是不太親昵。 他也沒法跟這個嫡子親近。 王簡是他立給世人和朝廷看的貞節(jié)牌坊,他的身上沒有一絲污跡。 有時候看到他,衛(wèi)國公會生出幾分矛盾。 他的野心與欲望都掩藏在那塊牌坊下,所有灰色的,陰暗的,不能見人的東西通通都藏在王簡身后。 為了讓他對自己絕對服從沒有任何質疑,他用父權制肘他,壓迫他,得到的效果很是不錯。 可是去年那人卻對他生了疑惑,令他暴躁如雷。如果無法通過他來控制宮中的母子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那他的前進行程將會停滯不前。 這是衛(wèi)國公不愿看到的。 只要宮中不捅簍子不搞禍事出來,他就會好好把他們供養(yǎng)著,他需要的并不是一個太有主見的天子。 同理,他也不需要這個未來會繼承爵位的嫡子太有主見。 他要的是一個敬畏他,服從他,受命于他的外孫和兒子。 一旦他們不聽話,皆可棄之。 朝廷命官一下子被軟禁了九人,在京中鬧出不小的動靜。 一時間,滿城高官厚祿者皆人心惶惶。 這段時日秦致坤忙得腳不沾地,他奉行中庸之道,反正品銜也低,出頭的事就讓王簡他們去做好了。 他專干苦力,做筆錄,整理卷宗,調問人員等瑣碎。 這不,幾人在牢里提審完被彈劾的官員后,出來時王簡背著手調侃他。 秦致坤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難為道:“卑職拖家?guī)Э诘模桓遗c王少卿比。” 王簡“嘖”了一聲,“你不是有瑞王撐腰嗎,還這般懼怕作甚?” 秦致坤忙擺手,“王少卿莫要亂給卑職扣帽子?!?/br> 王簡斜睨他,知道他聰明,也未多說。 市井百姓們聽說朝廷懲辦貪官,且是一次查九人,全都拍手叫好。不論是茶館酒肆還是街坊,紛紛熱議這一時政話題。 范謹在書肆找書時,老賈就調侃他,說道:“你小子明年登科的話,可莫要做一個貪官?!?/br> 范謹啐道:“烏鴉嘴?!?/br> 老賈:“咱們張家胡同的人都瞅著你呢,只盼著你出去后能搏得一個好名聲,叫我們日后也能吹牛沾點光。” 這話把范謹逗笑了,“我可不敢當?!?/br> 恰逢秦宛如過來拿空白賬本,見他在這兒,同他打了聲招呼。鑒于她家是當官的,老賈試探問:“秦小娘子可知近來的風聲?” 秦宛如:“???” 范謹的視線落到老賈身上,“你莫要瞎琢磨?!?/br> 秦宛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你倆說啥呢?” 老賈:“朝廷不是在查貪官嗎?” 秦宛如愣了愣,她并不清楚自家老爹也在查,只道:“查得好啊,貪官誰都憎恨,明年不是春闈嗎,查了一批又進來一批?!?/br> 這話范謹聽著不對味兒,皺眉道:“我怎么聽著怪怪的?” 秦宛如拿了五本賬本去結賬,“范郎君明年若是登科,可千萬莫要做一個貪官,過街老鼠,人人喊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