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咸魚大佬搞種田 第180節(jié)
梁王瞥了他一眼,“要翻船也是大家一起翻,哪有讓一家翻的道理?!?/br> 王簡再次閉嘴不語。 周項文戳了戳他,“這可是燙手山芋,你敢不敢接,有沒有膽量接?” 王簡冷哼一聲,“我關心的是善后問題。”又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前的那些人早就該換了,若沒有把退路留好,豈不是白忙活了一場?” 周項文看向梁王,他說道:“看來你小子做事的風格跟你老子差不多。” 王簡:“我大好的前程,可不想英年早逝。” 這話把三人逗笑了,曹復香打趣道:“也是,王老弟連媳婦兒都沒娶,若是就此栽了跟斗,委實不劃算?!?/br> 周項文:“明年春闈,可選拔新人充進來?!?/br> 梁王從袖中取出一份名單給他,“仔細收撿好了,這些人你可查查底細,若是覺得有用的,以后總會用上?!?/br> 王簡伸手接過,將其放入袖袋中,梁王繼續(xù)道:“事發(fā)后我們就勿要再見面了,恐招人非議。” 王簡點頭。 他起身背著手看三人的牌,說道:“你們又要如何捅馬蜂窩?” 曹復香不答反問:“王老弟覺得現(xiàn)在朝中可還有中流砥柱?” 王簡沉默了陣兒,才若有所思道:“他們盡忠于先帝,我可請不動?!?/br> 周項文看了他一眼,“這便是你的偏見了,他們只盡忠于天子,盡忠于社稷?!?/br> 王簡抿嘴笑,“若真是如此,捅下再大的馬蜂窩我都得勸陛下接住,哪怕把手燙起泡了都不能丟?!?/br> 梁王看向他,“那小子也就只聽你的話了?!?/br> 王簡說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話,“皇叔是不是得慶幸王老太君雖然把兒子教養(yǎng)歪了,孫子還沒長歪?” 梁王沒有吭聲。 周項文指了指他道:“你小子亦正亦邪的,跟你老子一樣都不是盞省油的燈?!?/br> 王簡“嘖”了一聲。 曹復香半信半疑,“天子當真什么話都聽你的?” 王簡不答反問:“為何不聽我的,難不成聽他外祖的?” 曹復香:“……” 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 梁王:“那小子還算有點分辨力,不算太笨?!?/br> 王簡:“皇叔可莫要忘了王太后,她是能辨是非的人。” 幾人一邊打牌一邊議事,中午在得月樓用午飯,下午繼續(xù)游湖,持續(xù)到很晚才各自散去。 王簡回府后便去了書房,把梁王拿給他的人員名單仔細琢磨了陣兒。有些人他熟悉,有些人則是品級頗低的官員。 他們提供給他的人員皆是經(jīng)過篩選可堪用之人,正如一朝天子一朝臣,想要掌權(quán)做事,就得把朝廷里的人重新?lián)Q血,不論是瑞王還是端王,以及他的老子,統(tǒng)統(tǒng)撤換。 直到很晚王簡都還在書房里,瑤娘來催促著他早些歇著。 現(xiàn)下日長夜短,第二天王簡很早就起來練王家槍法,白蠟桿紅纓槍在手里愈發(fā)純熟,每個動作力求到極致。 李南在一旁伺候。 待到晨鐘響起,王簡才作罷,收起槍,去沐浴梳洗,整個人神清氣爽。 上午他并未去大理寺,而是去了一趟宮里。 趙章閑得犯困,他現(xiàn)在還處在丁憂期,若是歌舞娛樂是會被罵的,只能斗斗鳥雀,玩玩蟈蟈,消遣這金絲雀般的日子。 偌大的皇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每天無所事事,無趣至極。 然而這就是他的日常,再自然而然不過了。 一個人坐在寬大的桌案前,他單手托腮,丹鳳眼半垂著,聽著竹筒里的蟈蟈聲,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 也不知過了多久,內(nèi)侍前來通傳,說國舅來了。 趙章懶洋洋地揮手,不一會兒王簡被請入大殿,向他行君臣禮。 趙章這才坐直了身子,王簡看他百無聊賴的樣子,打趣道:“陛下莫不是嫌這日子過得太舒坦了?” 趙章翻小白眼兒,撒嬌道:“無趣的緊?!?/br> 王簡失笑,“陛下可要好好珍惜這段無趣的日子,因為接下來你可能都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愜意舒心了?!?/br> 趙章:“???” 王簡向他招手,他知道他有話要說,起身走到他跟前。 王簡附耳嘀咕了幾句,趙章一下子就慫了,變臉道:“舅舅莫要唬我?!?/br> 王簡:“這燙手山芋陛下不接也得接。” 趙章露出要哭了的表情,“也鬧得太大了吧。” 王簡淡淡道:“你不是嫌日子過得太閑了嗎,給你送幾顆人頭來殺殺?!?/br> 趙章連連擺手,“我不想殺人?!?/br> 王簡:“莫不是還想把那些蛀蟲養(yǎng)著?” 趙章?lián)u頭,“不養(yǎng)?!鳖D了頓,“這回又是搞的哪一方?” 王簡:“三省六部,全搞?!?/br> 趙章:“……” 他只覺得腿軟,打退堂鼓道:“我想去尿尿?!?/br> 王簡斜睨他,“憋著?!庇值?,“陛下已經(jīng)有經(jīng)驗了,就像上回的章州案那樣,拿出你雷霆震怒的氣勢來?!?/br> 趙章一本正經(jīng)的做總結(jié),“龍顏大怒?!?/br> 王簡:“對,龍顏大怒。” 趙章:“惡龍咆哮!” 王簡:“……” 看著他那奶兇奶兇的小模樣,他忍不住去掐了一把他的臉兒,嫌棄道:“還惡龍咆哮,跟個二傻子一樣?!?/br> 趙章:“……” 王簡繼續(xù)道:“這簍子一捅出來,多半有人會去走太后的路子,臣會跟她打招呼?!?/br> 趙章:“我壓力好大。” 王簡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舅舅要升個職,得配合一下?!?/br> 趙章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舅舅相中了什么職位只管說,我給你抬?!?/br> 王簡:“吏部侍郎,正四品?!?/br> 趙章撇嘴,“進三省多好?!?/br> 王簡:“哪能一步登天,得慢慢打基礎,慢慢來?!庇值?,“此次的簍子是許多人的契機,陛下在關鍵時刻可不能掉鏈子,你若是沒有立起來,那就會死很多無辜之人?!?/br> 他這一說,趙章一下子精神了,“這燙手山芋我接,不管多燙手我都接?!庇值?,“舅舅是會保住我的吧?” 王簡笑了笑,“自然要保你了,臣還等著去吏部?!?/br> 趙章這才稍稍松了松。 王簡又同他說了些其他,趙章皆認真地聽著,因為他知道,朝堂上換下來的人越多,則意味著他離掌權(quán)的距離越近。 之后幾天下了好幾場暴雨,醞釀已久的事件在朝會上爆發(fā)而出。朝中中流砥柱聯(lián)名彈劾九人貪污受賄,人員名單涉及到三省六部。 此舉如驚雷丟進人群,炸開了鍋。 天子震怒,命三司徹查。 陰雨連綿了數(shù)日的陽光總算露了個臉兒,外頭的風雨后宅里的女郎是感受不到的。院子里的雙胞胎恣意地追逐戲鬧,秦致坤下值回來見到她們打鬧,站在影壁旁看了會兒。 仆人喚了一聲,雙胞胎瞧見自家老爹回來了,紛紛朝他跑去,親熱地喊了一聲爹。 秦致坤沖她們笑,伸手去摟她們,問道:“今日可有調(diào)皮?” 秦四娘:“沒有?!庇值?,“昨日爹布置下的功課也做完了?!?/br> 秦致坤很滿意,“可有拿給你們阿娘檢查過?” 秦五娘:“她看過了說好?!?/br> 秦致坤一只手牽一個,又問:“你們二姐和三姐呢?” 秦四娘:“都在家?!?/br> 稍后他去了房里,方氏詫異道:“今日回來的這般早?!?/br> 秦致坤“唔”了一聲,方氏替他換便服,他忽然摟了摟她的肩膀,說道:“云娘可曾后悔跟著我?” 這話問得突兀,方氏愣了好一會兒才道:“好端端的,說這話作甚?” 秦致坤欲言又止,方氏試探問:“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秦致坤回道:“小事兒?!?/br> 方氏:“???” 秦致坤岔開話題,“我餓了,今日廊下食吃得少,晚飯可備好了?” 方氏命人去取來。 秦致坤也不知是餓壞了還是其他原因,覺得家里的飯?zhí)貏e香,扒拉得飛快。 方氏看他狼吞虎咽,皺眉道:“你慢著些,又沒人跟你搶。” 她替他盛了一碗胡瓜蛋湯,秦致坤不到茶盞功夫就食飽了。 到底是幾十年的夫妻,方氏對他的性情了如指掌,再次試探問:“元威是不是有心事?” 秦致坤用茶水漱口,她遞過帕子給他擦嘴,“等會兒去阿娘房里說說這事兒?!鳖D了頓,“今早朝會上捅了簍子,結(jié)果下午我就接到了燙手山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