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咸魚大佬搞種田 第170節(jié)
孔氏擺手,“不打緊,應(yīng)是前陣子受了點寒,等會兒熬點草藥吃就好了?!?/br> 結(jié)果第二天孔氏咳嗽得愈發(fā)厲害,受寒把之前得的老毛病哮癥給引發(fā)了。 范謹(jǐn)見不對勁,忙去找大夫來看診,確定就是哮喘癥。 對于他們這群貧困人家來說,生病就跟天災(zāi)差不多,范謹(jǐn)手忙腳亂去抓藥回來熬煮,服侍孔氏用藥后才作罷。 然而接連用藥幾天都不見轉(zhuǎn)好,范謹(jǐn)又另請大夫。 這個大夫倒是厲害,配了不少藥,其中有味是寒食散。 范謹(jǐn)對那個異常敏感,因為國家是禁止服用寒食散的,遂皺眉問道:“大夫,這味藥可用?” 大夫捋胡子道:“自然可用了,它原本就是一味藥,是因為濫用才被禁止,有降氣化痰功效,于你母親的病癥是有益的,但不可多服?!?/br> 聽了他的解釋,范謹(jǐn)才放下心來。 大夫又道:“此病癥無法斷根,只能靠平日里保養(yǎng),故要多加仔細,特別是春季最易復(fù)發(fā),往后可要加倍小心。” 范謹(jǐn)連聲稱是。 那大夫醫(yī)術(shù)確實要比坊里的厲害,診金和他藥館里的藥物價格也高昂不少,三四天的藥配下來就花掉他們?nèi)ツ陻€下來的銅板,一下子入不敷出。 孔氏連服幾天藥后癥狀明顯減輕不少,人也精神了些,范謹(jǐn)日日照料,仿佛又回到了當(dāng)初父親重病時的光景,心里頭不是滋味。 孔氏也覺得自己拖累了他,黯然道:“都怪我不中用,把去年你在賀家討來的錢銀都花光了,那可是我想攢來給你娶媳婦兒的錢?!?/br> 范謹(jǐn)失笑,伸手把她摻雜銀絲的頭發(fā)捋到耳后,說道:“無妨,等阿娘病好了,咱們再慢慢攢?!?/br> 孔氏無比失落道:“唉,媳婦兒沒了?!?/br> 范謹(jǐn)安撫道:“你好好養(yǎng)病,莫要胡思亂想,大不了等你好些了我走一趟承南坊看看,若是合適,就把那差事接下來,也能應(yīng)付陣子?!?/br> 孔氏握住他的手,“兒啊,難為你了?!?/br> 范謹(jǐn)搖頭,“其實有時候我也在捫心自問,何苦把自己搞成這般模樣,若隨便應(yīng)了哪家娶一個商賈女接受資助,也不至于讓阿娘跟著受苦,就是心里頭放不下自尊,不想就這么稀里糊涂把自己賣了?!?/br> 這話令孔氏心里頭不是滋味,說道:“我沒怨過你,就是看著別人都抱孫子了,心里頭著急,但歸根結(jié)底也是希望咱們少儀能找到心儀的女子過一生的,至少得是你心甘情愿娶的?!?/br> “阿娘……” “你父親雖去了,但我們從未在你跟前拌過嘴,我就盼著你能找一個喜歡的姑娘和和睦睦過小日子,也不愿你因為窘困而委屈了自己?!?/br> “兒不中用,讓阿娘受苦了?!?/br> “莫要這么說,我們少儀是最好的,里里外外都能cao持,一般的郎君可比不上?!?/br> 母子倆說了許久的話,皆是樂觀積極的,因為他們還有盼頭,盼著明年春闈能登科熬出頭。 待孔氏的病情穩(wěn)定后,范謹(jǐn)便去了一趟承南坊的大魁街尋蕭家商賈。 他委實太窮了。 原本以為今年能稍稍輕松一些,哪曉得一場病就耗費大半,他阿娘又心疼娶媳婦兒的錢沒了,只得想法子再賺來哄她。 那蕭家在大魁街街尾,是個四合院,范謹(jǐn)尋了去,敲開蕭家大門,里頭的婆子接待了他。 說清楚來由后,婆子道:“可是不巧,今兒家主不在,不過范郎君既然來了,想必也是仔細考慮過的?!?/br> 范謹(jǐn)?shù)溃骸按_實經(jīng)過深思熟慮過的,畢竟明年春闈,花不了多少心思在這上頭。” 婢女送來茶水,婆子說道:“小郎君是個刻苦用功之人,平日里的功課有私塾夫子盯著,家主就是想了解一下科考相關(guān),提前讓小郎君心里頭有個數(shù)?!?/br> 范謹(jǐn)笑了笑,“這倒也容易,我可以給他講一講往年試題,以及要考問的相關(guān)內(nèi)容?!?/br> 婆子:“家主想問的就是這個。”頓了頓,“范郎君可愿接下這樁差事?” 范謹(jǐn):“今日來就是為了商討這事,前兩日家母病了,把事給耽擱了?!?/br> 婆子高興道:“如此更好,那我便做主先給范郎君一貫錢做為酬勞,不知范郎君什么時候有空能過來一下?” 范謹(jǐn)想了想,“后日可行?” 婆子:“也可,那便后日。”說罷讓婢女去取銅板。 不一會兒婢女取來一貫錢送上,范謹(jǐn)頗不好意思接,局促道:“我還沒見你們家主,就受了酬勞,恐怕不妥?!?/br> 婆子道:“我們既然找上你,自然也打聽過范郎君的為人口碑的,家主放心得下?!?/br> 范謹(jǐn)這才接下,那一貫錢沉甸甸的,也可以拿回去哄他老母親了。 婆子又同他細說了陣兒蕭家的情形,他當(dāng)時并未生疑。 第97章 強扭的瓜 感謝支持晉江正版的小可愛!…… 離開蕭家后, 范謹(jǐn)?shù)男那樯陨院昧诵?,這貫錢能安孔氏的心,免得她自責(zé)。他大不了再辛苦些, 也不能讓自家老娘受累。 回到張家胡同, 見孔氏已經(jīng)起來做家務(wù)了, 范謹(jǐn)頗有些生氣, 忙把她押到床上歇著, 說道:“阿娘還未好全, 勿要亂動?!?/br> 孔氏:“我也沒干什么。” 范謹(jǐn)把布袋里的一貫錢取出來給她, 正色道:“承南坊蕭家商戶的差事我接了, 倒也輕松,他們僅僅只是了解一下科考相關(guān),想早日給幼子打基礎(chǔ)?!?/br> 孔氏看著那一貫錢,展顏道:“這么多呀。” 范謹(jǐn):“后日我再去一趟, 阿娘勿要發(fā)愁,你娶兒媳婦的錢又?jǐn)€出來了?!?/br> 孔氏心里頭高興, “還是我兒有本事?!?/br> 范謹(jǐn)頗覺無奈, 只要她高興就好。 他有功名在身, 商戶請他私教自然比請私塾夫子要價高些, 況且還是詢問科考相關(guān),范謹(jǐn)也未多想中間會有名堂, 只待后日去了才知道自己被人給盯上了。 這不,后日他依約去了趟承南坊蕭家,仍是婆子接待的他。那婆子把他請進廂房, 說等會兒家主就過來。 范謹(jǐn)也未生疑。 結(jié)果等了許久,萬萬沒料到進屋來的人是秦二娘。 見到她的身影,范謹(jǐn)頓時愣住, 局促地站起身向她行了一禮,露出困惑的表情,“這里是?” 秦二娘上下看他,笑瞇瞇道:“范郎君,好巧啊?!?/br> 范謹(jǐn):“???” 秦二娘把門關(guān)上,怕他會跑,又暗搓搓地反鎖上了。 范謹(jǐn)一時有些懵,不明白她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問道:“這里是你親戚家?” 秦二娘搖頭,也未回答,只看著他笑。 范謹(jǐn)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什么,臉一下子就漲紅了,指著她脫口道:“你一個女郎家,竟下這種套子誆我!” 秦二娘厚顏無恥道:“我誆你作甚,請你來,是想問問科考相關(guān)?!?/br> 范謹(jǐn):“……” 秦二娘:“你收了我的酬勞,自然就得履行義務(wù)?!?/br> 范謹(jǐn)急了,忙道:“我這便回去拿來還你,你莫要糊弄我,把我當(dāng)猴耍?!?/br> 他是真著急了,幾步跨出想要出去,結(jié)果秦二娘堵在門口,抬起下巴道:“男女授受不親,你碰我一下試試?!?/br> 范謹(jǐn)忙縮回手,情不自禁后退兩步,面上染了一層誘人的緋色,氣惱道:“秦二娘子不成體統(tǒng)!” 秦二娘看著他笑,輕佻道:“我若成體統(tǒng)了,你又怎么能上鉤呢,嗯?” 范謹(jǐn)急得跺腳,他的個頭明明比她高出許多,卻被這個女人糊弄得滿身狼狽,一時又羞又惱,卻拿她沒辦法。 秦二娘覺得有趣,“范郎君著急什么,我又不吃你,況且你一個大老爺們兒,還怕我對你不軌不成?” 聽到這話,范謹(jǐn)迅速冷靜下來,“你想作甚?” 秦二娘淡淡道:“瞧瞧你?!?/br> 范謹(jǐn):“???” 秦二娘:“你平日見我就躲,可不容易逮著?!?/br> 范謹(jǐn)慍惱道:“簡直不成體統(tǒng),你一個官家娘子,竟對男子做出……做出這種事來!” 這話把秦二娘逗樂了,戲謔道:“范郎君你仔細說說,我對你做了何種事?” 范謹(jǐn):“……” 秦二娘命令道:“坐下?!?/br> 范謹(jǐn)像木頭似的杵在那里不動。 秦二娘驕縱道:“你莫不是要我親自動手請你坐下?” 范謹(jǐn)忍了忍,才老老實實地坐到椅子上。 秦二娘走上前,他渾身都繃緊了,綠眉綠眼地盯著她,她頗覺好笑,“你緊張什么,我又不吃你?!?/br> 范謹(jǐn)一本正經(jīng)道:“明日我就把那貫錢還你?!?/br> 秦二娘坐到他對面,回道:“你若還了,我便遣官媒娘子上你家提親,同你母親商量商量這樁親事,如何?” 此話一出,范謹(jǐn)懵了,忙道:“你莫要胡來!” 秦二娘板臉道:“遣官媒娘子上門提親哪算是胡來呢,你家去的人不少,又不缺我秦家一個?!?/br> 范謹(jǐn)差點跪了,窘著臉道:“你莫要逗弄我?!?/br> 秦二娘倒桌上的水,“婚姻大事,我逗你作甚?”又道,“我就覺得你對我的胃口,想把你弄來做我秦家的女婿,你可愿意?” 范謹(jǐn)嚴(yán)肅回絕道:“不愿意。” 秦二娘“嘖嘖”兩聲,邊喝水邊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愿意,這才想了法子把你哄來,你若不能順了我的意,我便上門提親,親自到你家跟你阿娘嘮嘮。”頓了頓,故意說道,“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瞧上我。” 聽到這話,范謹(jǐn)痛苦地捂臉,他老娘天天盼著兒媳婦,這送上門來了不知得念叨成什么樣子。 無法想象以后天天被念叨的日子,他痛苦擺手道:“你別去?!?/br> 秦二娘掩嘴笑,“瞧你這模樣,你阿娘莫不是對我是滿意的?” 范謹(jǐn)更痛苦了。 秦二娘拿團扇戳了戳他的肩膀,“問你話呢?!?/br> 范謹(jǐn)一臉緋色,似乎從未見過這般厚顏無恥的女郎,無法直視道:“請秦二娘子自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