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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咸魚大佬搞種田 第169節(jié)

    孔氏笑瞇瞇道:“好些天沒見秦小娘子了,又出城了?”

    秦宛如點頭,“去莊子移栽棉苗。”又道,“我上回給你的圖紙可有難處?”

    孔氏擺手,“沒有,就是近些日有些忙,耽擱了,這會子才開始動工?!?/br>
    秦宛如:“我能瞧瞧嗎?”

    孔氏:“能?!鳖D了頓,“屋里頭亂得很,小心腳下?!?/br>
    姐妹倆走進(jìn)范家,里頭簡陋寒磣,物什破敗,但收拾得還挺干凈,可見母子倆不是邋遢人。

    后面有一個窄小的院子,屋檐下擺著繡架,孔氏指著繡架道:“我才剛坐下來戳兩針呢。”

    秦宛如的視線落到繡架上的繡布上,上面細(xì)致地描了圖形,以及下方還有創(chuàng)建的年月,她贊道:“孔大娘手巧,這描圖甚好?!?/br>
    孔氏高興回道:“這不是我描的,是少儀弄的?!蓖nD片刻,又說道,“他還問我這是什么字,說極少見過?!?/br>
    秦宛如:“這字確實少見,不過以后就會常見了?!?/br>
    孔氏端來小板凳給她們坐,又要去端水,秦宛如忙道:“孔大娘無需客氣,我們就坐一會兒走,只是順道過來瞧一眼?!?/br>
    孔氏這才坐到繡架前。

    秦宛如試探問:“明年范郎君就要春闈了,這會兒怎都不見人?”

    孔氏低頭戳了兩針,邊干活計邊說道:“我也讓他多用功,他說只要半年溫習(xí)就足夠?!庇值溃凹依锏那樾味灰彩侵赖?,我沒什么用,全靠他里外應(yīng)付,給其他子弟私教也能掙點家用?!?/br>
    秦二娘說道:“他有功名在身,我若是雇傭者,也愿意請他私教?!?/br>
    說到這茬,孔氏頗有幾分自豪,“這倒是真的,不過少儀是個死心眼兒,若雇者家里為富不仁者不去,太笨的也不教,說教起來頭大,看著著急。”

    這話把兩人逗笑了,秦宛如打趣道:“還挑人呢?!?/br>
    孔氏也笑道:“以前他在私塾時看到夫子被學(xué)生氣病過,結(jié)果成了半邊癱,怕了?!?/br>
    秦宛如:“孔大娘孤兒寡母也是不容易。”

    孔氏不以為意,“人窮脊梁骨不能軟?!庇值溃斑@回還得多謝秦小娘子關(guān)照,讓我接了這么大的活計,你給的工錢委實過高,我受不起?!?/br>
    秦宛如笑道:“街坊鄰里,大家相互幫襯著些,待我們忙時你也來幫個忙不就好了?!?/br>
    孔氏樂道:“那敢情好,就是不知我能幫什么忙?”

    秦宛如:“瑣碎事多著呢。”

    三人正嘮著家常,外頭忽然傳來響動,范謹(jǐn)拎著一尾魚回來。聽到自家屋里有聲音,進(jìn)來看情形。

    秦二娘抬頭看他,愈發(fā)覺得那白凈小白臉合她的意,故意說道:“范郎君今兒回來得這么早?”

    范謹(jǐn):“……”

    一時有些懵。

    他這寒舍忽然登門兩名官家娘子,委實蓬蓽生輝。

    孔氏也覺詫異,“少儀今兒回來得這么早?”

    范謹(jǐn)回過神兒,說道:“五郎受了風(fēng)寒,過兩日再去?!鳖D了頓,看向秦宛如,“秦小娘子來瞧刺繡?”

    秦宛如:“對,順道來瞧一眼?!?/br>
    范謹(jǐn)把魚放進(jìn)桶里,道:“我倒有一個疑問,不知秦小娘子可否解惑?”

    第96章 套路   感謝支持晉江正版的小可愛??!……

    秦宛如:“范郎君請講?!?/br>
    范謹(jǐn)指著繡布上的“棉”字, 說道:“這字極少見過,通‘綿’嗎?”

    秦宛如點頭,“也差不多, 木棉也是種灌木?!?/br>
    兩人就“棉”字討論了陣兒, 引申到棉類織物。

    孔氏看著二人你一言我一語, 覺得兩人還挺般配。

    秦二娘則坐在一旁沒有說話, 只覺得范謹(jǐn)?shù)穆曇艉寐? 不疾不徐, 如涓涓細(xì)流。

    她全然沒有男女大防的意識, 就那么盯著他看, 有好幾回范謹(jǐn)察覺到她的目光都偷偷躲避著,有些發(fā)窘。

    二人坐了許久,姐妹倆才走了。

    孔氏送她們出去,待她們走遠(yuǎn)后, 才進(jìn)屋說道:“這個秦小娘子,不知得有多少福氣的郎君才能娶到她?!?/br>
    范謹(jǐn)不想聽她嘮叨, “中午給阿娘燉魚湯?!?/br>
    孔氏戳了戳他, “你別岔開話頭, 我覺得秦二娘子是不是對你有意, 一直在瞧你,眼睛都不眨?!?/br>
    范謹(jǐn)?shù)亩雍鋈患t了, “阿娘你又來了?!?/br>
    孔氏:“還不好意思了呢,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她定是瞧上你了?!庇值? “我總覺得她看你的眼神不一樣?!?/br>
    范謹(jǐn)不自在道:“你一天到晚東想西想,我懶得跟你說?!?/br>
    孔氏啐道:“還生氣了。”

    另一邊的秦宛如挽著秦二娘的胳膊,打趣道:“二姐也不知收斂著些, 你那般看范謹(jǐn),別把他嚇著了。”

    秦二娘不以為意,“他一個大老爺們兒,看兩眼又不會少塊rou?!?/br>
    秦宛如:“你沒瞧見人家很不自在嗎,被你瞧得都有些忸怩了?!?/br>
    秦二娘掩嘴笑,“忸怩才好,像個小媳婦兒似的,逗起來才有趣?!?/br>
    姐妹倆就范謹(jǐn)說笑了一番。

    抵達(dá)段宅,恰巧看到一位婦人從里頭出來,兩人頗覺困惑。

    進(jìn)入院子后,秦宛如問柳婆子,“那娘子是誰?。俊?/br>
    柳婆子答道:“是來說媒的?!?/br>
    秦宛如:“……”

    她登時生了幾分八卦的興致,去前廳看段珍娘。見到二人,段珍娘笑著打趣道:“二妹三妹莫不是又來看熱鬧了?”

    秦宛如:“去了一趟范家?!庇謫?,“方才那娘子是來給表姐說媒的?”

    段珍娘:“隔壁坊賣糧油鋪子的申大郎遣媒人來說媒,問我的意思。”

    秦二娘好奇問:“對方是什么家境條件?”

    段珍娘沒甚興致,“一個去年才死了媳婦兒的人,今年就忙著張羅新婦了,這樣的男人,我瞧不上?!?/br>
    秦宛如皺眉,“那確實薄情了些?!?/br>
    段珍娘:“可不是,不提這茬兒,你們?nèi)シ都铱捎锌吹椒吨?jǐn)了?”

    秦二娘道:“瞧著了。”

    段珍娘指了指她,“我若是你,立馬就差媒人上門去了,他那種香餑餑,就得早下手才好?!?/br>
    秦二娘擺手,“他若真有這般容易上鉤,哪還能等到現(xiàn)在?”又道,“況且當(dāng)初舅舅們就探過他的口風(fēng)了,顯然對我是沒有心思的?!?/br>
    秦宛如:“人家讀書人,含蓄著呢,得慢慢磨?!?/br>
    段珍娘笑道:“磨到明年黃花菜都涼了?!?/br>
    她這一說,秦二娘還是有些心急的,目前沒甚進(jìn)展,兩個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人也找不到相處的機(jī)會。

    思來想去,打算明兒去文社向大長公主討教去。

    秦二娘的執(zhí)行能力非常強,一旦拿定了主意,就不會拖著,于是第二天前往文社找大長公主去了。

    也是不湊巧,昭慶正怒火沖天訓(xùn)斥文社里的一個貴女,被自家男人欺負(fù)了自己又立不起來,哭哭啼啼的叫人看著心煩。

    秦二娘不想討不痛快,去問玉娘,玉娘說那貴女的男人一下子納了兩房妾室進(jìn)門,來找大長公主哭訴。

    秦二娘一下子聽得鬼火冒,玉娘也頗無奈,說道:“女子得自己立起來才行,自己性子弱了,就得受著?!?/br>
    秦二娘沒有說話,稍后昭慶過來瞧見了她,向她招手道:“二娘過來?!?/br>
    秦二娘過去向她行禮,兩人進(jìn)了屋里,昭慶問:“你相中的那舉子如何了?”

    秦二娘發(fā)愁道:“我正想向大長公主你討教呢?!?/br>
    昭慶:“???”

    秦二娘蹙眉道:“見過兩回,但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委實不知從何下手?!?/br>
    昭慶坐到太師椅上,“你把他平日里的動靜說來聽聽,我給你想法子?!?/br>
    于是秦二娘把范謹(jǐn)平時的生活軌跡都細(xì)敘了一番。

    昭慶聽過后,說道:“這好辦,他平時不是在做私教補貼家用嗎,你從這上頭動腦筋?!?/br>
    當(dāng)即跟她出主意,怎么弄他上鉤。

    兩個女郎一番竊竊私語,昭慶成日里沒有正經(jīng)事干,最喜歡跟這些女娃搞事,當(dāng)然了,她也只喜歡拎得清的女娃。

    這不,三日后就有仆人去范家詢問私教一事。

    當(dāng)時范謹(jǐn)沒在家里,孔氏接迎那仆人,他說主家住在承南坊的,是一家做綢緞買賣的商戶,家中幼子十歲,在私塾讀書,不過還想找一個有功名在身的先生請教一下科舉方面的知識。

    孔氏頗為難,說道:“明年春闈,我兒得多加溫習(xí)功課,恐怕不能受這份差事?!?/br>
    仆人道:“也無妨,家主說了,只需數(shù)天走一趟便是,就是想找人了解一下科舉相關(guān),順便再給小郎君解一下惑。”

    那仆人在這里同孔氏說了許久才回去,隔壁的鄰居郭四娘好奇問:“這又是哪家的?”

    孔氏:“四娘莫要打趣我,是來找私教的。”

    郭四娘:“少儀明年就春闈了,還是莫要分心的好?!?/br>
    孔氏:“我也是這般說的?!?/br>
    晚些時候范謹(jǐn)回來,孔氏把承南坊商戶來找一事說了一番,道:“這差事倒是挺好,數(shù)日去一趟,給的酬勞也多。”

    范謹(jǐn):“阿娘莫要想了,我做不下這么多?!?/br>
    孔氏接過他手里的布袋,“我也是這般回的,顧不上。”

    說罷覺得喉嚨干癢,輕輕咳了幾聲,范謹(jǐn)問:“是不是受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