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她又躺下了 第2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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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咳了聲,面上有些不自在,卻還是道:“底下出現了件麻煩事,與罪太子有關?!?/br> “這次罪太子伏誅,手底下的大半官員皆是被洗清,其中有幾人管轄的,乃是湖州、淮州兩個要地。” “這兩地占地遼闊,百姓富庶,然而叫上來的稅收賬冊卻成為了一筆爛賬,其中之最當屬湖州。而此前株洲動兵,令得國庫空虛,燕國送來的歲貢,尚未能夠填補得上這筆空缺,春耕在即,這帳不清,湖州上下都得亂。” “聽朝中的意思,裴塵應當得親自去一趟湖州。” 林朗看了林水月一眼,隨即道:“這事情雖然麻煩,但也不是什么難事,裴塵若去的話,應當要不了幾日便能回來了?!?/br> 見林水月閉口不言,他仔細回想了一下這幾件事,都未發(fā)覺有何不對,忍不住問道:“可有什么不合適的地方?” 林水月抬眸看他,道:“父親可知,眼下京中四處皆散播著對春闈考官不滿的消息?” 林朗點頭:“今日在朝上聽聞了?!?/br> 他復又道:“此事倒也算是正常,畢竟此前王翰林還在時,就是格外偏向太學院,如今春闈將至,自是會有人不滿翰林院所為?!?/br> “那父親知曉他們的目的為何嗎?” 林朗一愣,被她這么一問,還真仔細思考起來。 他想了半天,猶豫地道:“他們想換主考官?” 林水月點頭:“不錯,而且他們想要推上去的主考官,是我?!?/br> 林朗臉色微變:“此事……” “與我無關?!绷炙聯u頭:“我心知斬太子之后,想要回到朝堂極難,哪怕是再如何,也不會在此關頭之上運作?!?/br> “另有,朝上雖因罪太子產生動蕩,但也并非是無人可用。不提翰林院之中,內閣重臣皆是晉朝的股肱之臣,他們有學識,也比我有資歷,更比如今尚且還算是戴罪之身的我名正言順?!?/br> “不論如何,這個位置也輪不到我身上?!?/br> 林朗頓住,他終于是反應了過來,面色難看地道:“那突然冒出來這么多議論春闈考官的事,還有人在朝堂上隱隱提及你的名字是……?” “是刻意為之。”林水月篤定地道。 她今日在臨西水榭聽得有人帶了這樣的節(jié)奏,就察覺不對。 在所有的公關事件中,最為典型的就是站得越高摔得越狠。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如今這么多的議論都落在了她的身上,絕非好事。 而且還有一件事情。 皇帝落下病根的事,朝中知曉的人并不多。但有一點是大家都清楚的,那就是皇帝雖礙于情面將她放了,而今卻是最為不愿意見到她的人。 因為她不光殺太子,而且忤逆皇權。 皇帝至高無上的權威受到了挑釁,遠的不說,近來最為不想要看見她的人,必然就是皇帝。 對方一步步在京中散步消息,而后逐漸讓林水月的名字冒頭。 當太多人在皇帝面前提起時,就不知這個計謀究竟是針對林水月還是針對皇帝了。 再有湖州之事來得蹊蹺,此時讓裴塵離開,未免沒有調虎離山的意思。 林朗不知這些內情,卻也輕易能夠明白個中洶涌。 他起身踱步,驚道:“可如今便是知曉這是有人刻意為之,可你又要如何反駁?” “皇上本以為此前的事,已對你生了厭惡,而今便是你站出來說,這些事情并非你設計,這些人與你無關,只怕皇上也未必會信!” 更為主要的是,林水月本身能夠毫發(fā)無傷地離開天牢,原本就是因為那么多人求情的緣故,眼下又是這樣大批的人覺得朝堂非林水月不可,皇帝該怎么想? 林水月不光是斬太子,她這是要反了天去了! 林朗瞬間焦躁,抬頭看她,問道:“眼下當如何是好?” “當是由他人來擔任主考官為妙?!被卮鹚?,卻是另一道溫和的嗓音。 林朗回身看去,便見裴塵抬步走了進來。 見得裴塵,林朗松了口氣。 “見過岳父大人?!迸釅m一開口,他雖然心知此時不該,但還是忍不住笑了下。 一時斜眼看林水月,女婿還叫岳父呢,某人一口一個林大人。 他沒注意到,裴塵進門時,林水月抬眸看了他好幾眼。 他們二人是夫妻,同床共枕這么長時間,林水月對他也格外了解了。 故而他剛進來時,林水月就察覺到了不對。 裴塵雖帶著一慣的溫和之色,可眼中卻帶了抹肅殺之色。 她眼眸微頓,并未直接開口去問。 林朗倒是問了:“可眼下他們這般引導,還能有誰能夠擔任這個主考官的名頭?若是定了下來的話,他們難道會就此罷休?” “自是不會?!迸釅m面色沉靜地道:“所以此番推舉的,是一個他們無法拒絕的人。” “誰?” 裴塵與林水月對視了眼,隨即異口同聲地道:“程旭。” 這話一出,林朗愣了許久。 程旭入得內閣時間不短,若論資歷的話,確實是夠格的。 但他前面還有田閣老、錢閣老之流,為什么會說那些有心設計林水月的人,不會拒絕這個提議呢? “父親今日回府之后,莫要表現出任何的不同尋常來,科舉之事,你此前既是沒有參與,日后也不必管。”林水月卻輕聲對林朗道。 林朗點頭,禮部游離在權力紛爭之外,確實是觸及不到這些事情。 “另自府上離開后,父親需對外宣稱女兒病了,病得昏昏沉沉想念父親,才差人去請了父親過府。” 林朗對此也沒什么疑問,反正林水月想不想他別人也不知道。 待得林朗離開之后,林水月這才拉著裴塵的手坐了下來。 她瞧著他面上的神色,輕聲道:“宮中可是發(fā)生了些什么事?” 裴塵松緩了面色,握住了她的手,垂眸道:“你應當猜到,有人想利用你來刺激皇上了。” 林水月點頭。 “這幾日,端妃都在皇上跟前伺候著?!迸釅m面色冷淡地道:“帶著小皇子在皇上的跟前,同皇上親近?!?/br> 林水月卻是直接道:“這么說來,皇上身子不適,經不得情緒起伏的事,對方已經知曉了?” 裴塵頷首:“不光如此,青衣衛(wèi)順著今日覲見的幾人探查,發(fā)現這幾人皆是已經交代好了家中,準備好了后事。” 此言一出,屋內安靜了瞬。 林水月沉聲道:“他們這是打算死諫?” 裴塵點頭。 林水月的面容瞬間冷了下去。 尋常上奏提及她便罷了,若真有幾人在朝上死諫,表面上做出來了為了讓她重返朝堂,而無懼任何的正義模樣,實際上卻是真正將她推到了風口浪尖。 以及…… 他們血濺當場,皇帝也不知會是何表現。 若皇帝有任何不好,旁人會怪罪到了這些死諫之人嗎? 并不然,這個罪名,只會落到了林水月的身上。 是她斬了太子,是她滿心鉆營,是她不顧一切地想要回到朝堂。 罪名都是她的。 林水月沉吟片刻后問:“這個隱匿在了背后的人,究竟許了這些人什么,才會讓他們如此的不顧一切?” 裴塵微頓后,輕聲道:“不必許諾什么,早在此人編織朝中這張大網時,就已經算盡了人心。” “參與的人,或許是因一時貪戀,或許同譚正華一樣,想要為后代謀劃前程,但總歸踏進了這張網,便無法回頭。他們只能對此人聽之任之,而沒辦法承受事情暴露的風險。” “就如同程旭一樣?!?/br> 林水月默然。 他們發(fā)現程旭不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此前程旭在朝上,瞧著立場中庸,實則一直有偏幫太子。 而程旭是在譚正華一事上,反應最為激烈的幾個官員之一。 但能叫林水月肯定程旭有異的原因,還是在于程旭押解她去天牢之前,所問的那番話。 凡能走上高位的官員,必不可能只是個純粹的壞人。 他們也曾有過熱血,也曾為國效力,心底還保有著對從前的向往,只是越靠近權力中心,越無法自拔。 想要再回頭,幾乎是沒有可能的了。 至于裴塵知曉,應當是順著線索查到了程旭的身上。 他們篤定推出程旭,對方一定不會拒絕的原因,那就是因為程旭本就是他們的人。 在害林水月,及科舉選拔上能為自己所用的人,以此控制更多人的選擇之上,對方一定會選擇后者。 因為林水月不一定會束手就擒,但程旭上位一定會有好處。 甚至選拔出來的人不需要位置太高,不需要搶奪太顯眼的名號,只要能稍微cao作,從中得利的就比想象的要多不少。 能讓譚正華不顧身份以身犯險的事,那譚寅只是個舉人功名,眼下能掌握的,可是進士的名頭。 只怕這些人籌謀多年,也就能遇見這么一次好事。 誘餌過大,對方只要不傻,都知該如何選擇。 “那湖州之事?”林水月看他。 裴塵輕聲道:“湖州官場內亂是真?!?/br> 這場內亂,還有裴塵推波助瀾的功勞,原本在太子之事的謀劃上,他的打算,便是讓湖州內亂燒及太子。 湖州隸屬太子管轄范圍內,若出岔子,太子必定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