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她又躺下了 第2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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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yún)s聽到了這么一番話。 那人躊躇片刻,眼圈赤紅,到底沒追著林水月離開,反而是一跺腳一轉(zhuǎn)身,離開了此地。 當(dāng)夜,此人便將林水月在天牢前所說的話傳了出去。 凡聽得這番話之人,皆為其動容。 “我想,我們不能再這么坐以待斃下去了?!蹦莻€聽到了林水月話的秀才起身,高聲道:“如程大人所言,朝上都是知太子惡而對此無視的人?!?/br> “林大人舍了自我,為晉朝斷絕了暴君的可能。” “我等又怎能什么都不做,讓她獨自忍受牢獄之災(zāi)?” “不錯,從一開始,林大人就不是一個人?!绷碛幸蝗瞬涞仄鹕恚骸敖袢諏徖砦乙睬埔娏?,說實話,直到最后一刻之前,我都不認(rèn)為林大人敢斬太子?!?/br> “可她真的做了!” “我等雖是男兒,卻遠(yuǎn)沒有她這般果決,既是發(fā)誓要報效朝廷,怎能夠窩在此地眼睜睜地看著忠良被誅殺!” “死也好,活也罷。”有人紅著眼眶,眼神堅定地道:“有這等機(jī)會,我也想要堂堂正正做一回人!” “做一回有血有rou之人!” 同這些人有著一樣感慨的,還有京里大大小小的讀書人。 今日曾看過了審理的百姓,甚至還有不少曾因太子暴戾無道,而遭受痛苦的人。 這些人之間,均是沒有互通言語,可卻下定決心。 待得天蒙蒙亮,冬日里的晨曦劃破了天際,一抹暖陽照射到了皇宮門外后。 白羽走下馬車,一時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他用力地擦了擦眼睛,好半晌反應(yīng)過來,忙回身道:“你們快出來看看,出大事了!” 齊銘曄等人自馬車中出來,亦是愣住。 昨日未讓皇帝開恩,留林水月性命,他們回到了院中商議之后,打算今日再來。 且也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必定要求到皇帝松口的那一日。 可誰都沒有想到,一早過來,見到的居然是這般情景! 只見宮門之外那片空地,匯入皇城的每一個路口,皆是站滿了人! 這些人,從書生,到尋常百姓,甚至還有妙齡女子,懷抱娃娃的女郎。 各個年紀(jì),不同容貌,不一樣的面孔,俱是匯聚在此處。 最前方站著個人,此人齊銘曄認(rèn)識,是京中的一個秀才,名叫許煥京。 此人有些才華,卻被家境所困,加之運道不佳。接連幾年父母去世,累得他被拖延許久,未能正常參加科考。 和齊銘曄這些出身于世家的學(xué)子不一樣,許煥京是寒門學(xué)子的代表,因著其學(xué)問好,待人接物也不一般,在寒門學(xué)子中享有一定的聲譽。 不曾想,今日竟是到了這皇宮門口,來替林水月求情。 是的,這些人,一個例外都沒有,全都是來為林水月求情的。 許煥京面前拉著一條巨大的橫幅,上面用墨色大字寫著‘林水月斬jian除惡無罪,請皇上開恩!’,在這橫幅上,有無數(shù)人用紅色的筆跡簽署的名字。 有些名字寫得俊逸瀟灑,有的則寫得磕磕巴巴,有些甚至只是一個尋常的手掌印。 但這代表著的,正是眼前這一群百姓心底最深切的盼望。 白羽滿眼驚色,待得走近了之后,聽到了身邊人的交談。 “你也是來為林大人求情的?” “是啊,我家男人此前在京郊替一個大戶人家做工,不想從山上摔下來,落了殘疾。家里就這么一個頂梁柱,相公出事后,那家人仗著權(quán)勢富貴,不肯給我家賠償,我們在順天府尋求無望,求到了刑部去,就是林大人下令,給足了家中補(bǔ)償?shù)?!?/br> “我是此前科舉舞弊案的受害人,幾年之前也被人頂了功名,半生潦倒?!?/br> “還有我!我父親只是個七品小官,上頭出現(xiàn)了紕漏,拿他頂罪,是林大人救了父親!” “我未受過林大人恩惠,卻知曉罪太子所犯之事人神共憤,林大人除他,是為晉朝為百姓,萬不能讓林大人就這么死了!” 諸如此類的話,比比皆是。 白羽不過聽了幾耳朵,就能夠明晰,在這里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他眼眶發(fā)紅,回到了徽明書院所在的位置,相對無言,隨后以齊銘曄為首,上前至許煥京那鋪著的橫幅上,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此后所有徽明書院的學(xué)子,皆是學(xué)他這般,簽署了自己的名字。 許煥京朝他們點了點頭,今日來都為了林水月而來,便沒有多交流。 徽明的隊伍來得早,融入了大流,也能停在宮門口。 而稍晚些來了皇宮的人,皆是被這龐大的隊伍給驚到了。 他們被人流阻攔在了很遠(yuǎn)的地方,馬車進(jìn)不去,人也擠不進(jìn)去,但是關(guān)于前面的事情,已經(jīng)有人傳達(dá)了過來。 連那個寫滿了名字的橫幅,也被人遞了過來。 白果站在了很遠(yuǎn)的地方,看著這延綿不絕的隊伍,眼眶濕潤。 “只愿我等竭盡所能,可以救得林大人?!彼韨?cè)的官員喃喃道。 白果回神,認(rèn)真地道:“林大人定會無事的!” 而那邊,宮中因為太子身亡的事情,混亂了一整夜。 原定好的休朝,也因此事不得不恢復(fù)早朝。 然而早間皇帝面色發(fā)沉地坐在床榻上,卻聽得榮忠前來稟報的消息。 “你說什么?”皇帝面色難看。 榮忠低著頭,帶著十萬分的小心道:“……進(jìn)宮的路,俱是被來為林大人求情的百姓堵住了,官員們進(jìn)不來,需得要繞路從偏門,而偏門那邊也有求情的百姓?!?/br> “早朝需得要推遲……” “砰!”話音剛落,就聽得一聲巨響,抬眼見得皇帝面色陰沉,他忙伏下身去,半句話都不敢說了。 “這是要造反了!”皇帝臉色發(fā)沉,譏笑道:“這般看來,她林水月才是真正的民心所向,朕是那個與民過不去的罪人!” 榮忠低頭道不敢。 “還有什么不敢的!被殺的人是朕的懷兒!”皇帝提及此事,眼睛里赤紅一片,帶著些悲戚:“他們現(xiàn)在是要讓朕赦殺了懷兒的人無罪!” “他們怎么敢!怎么能!” 周圍伺候的人皆是躬身低垂著腦袋,寢殿內(nèi)安靜得落針可聞。 “皇上?!毙「W訌耐忾g走進(jìn)來,低垂著腦袋道:“裴大人求見。” 皇帝回過神來,怒聲道:“不見!” 然而話音剛落,裴塵已經(jīng)提步闖了進(jìn)來。 外間的侍衛(wèi)攔不住他,跪下告罪。 皇帝看著他這不顧一切的模樣,冷笑連連:“裴塵,你真當(dāng)朕不會殺你?今日你這等行徑,是想要朕送你與林水月一起去死?” 裴塵道:“臣不敢。” “眼下還有你們不敢做的事情?糾結(jié)百官,慫恿群臣,你這是要逼朕就范啊!” “用不用朕直接從這個位置之上退下來,讓你們來坐?” 裴塵不答。 見得皇帝氣得不輕,他上前道:“萬民請愿之事,俱是百姓自發(fā)而為之,臣今日來,是因多地官員聯(lián)合上書,請求皇上饒恕林水月罪過?!?/br> “其中,有極大一部分上呈了太子罪狀,包含了各類如強(qiáng)搶民女、暴虐無道……” “夠了!”皇帝聲音驟然拔高。 裴塵低聲道:“皇上恕罪?!?/br> 他卻抬步,將一物遞到了皇帝跟前。 皇帝看都不看那東西,只譏諷道:“你還想要做什么?是還要用這些東西來告訴朕,朕的懷兒有多不堪嗎?” 裴塵看了手中的東西一眼,隨后道:“此物乃是林大人調(diào)查太子一案時,從太子府中查到的?!?/br> “臣翻閱之后,發(fā)覺是太子的筆跡?!?/br> “還請皇上過目。” 皇帝聽到是太子所寫的東西后,面色變化了幾瞬。 他看著裴塵,可光是從裴塵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來。 只得接過了那本冊子,動手翻閱起來。 然而看了不過幾眼,皇帝便暴怒道:“混賬!” 裴塵后退了幾步,垂眸不語。 皇帝卻越發(fā)憤怒,他起身,欲將手中的冊子撕碎。然而在使勁的瞬間,卻又驟然放開了去。 他拿著冊子,在殿中來回踱步,臉上帶著的表情,格外的痛苦。 “皇上?”榮忠看著害怕,輕聲喚了一句。 皇帝滿臉暴躁,情緒起落極大,復(fù)又拿起那冊子看,面上的表情從暴怒,到譏諷,到了最后的悵然若失。 榮忠拿眼去看裴塵的神色。 除了裴塵之外,無人得知這冊子上究竟寫了些什么。 皇帝卻是坐到了椅子上,雙目失神,面色蒼白地道:“朕以為,他再如何的不堪,至少也是個孝順的孩子?!?/br> “不想他竟是從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在糊弄朕了。” 皇帝一時難以接受,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安晴!安晴!安晴怎會生出這樣的孩子,他不配做安晴的孩子!” “他一早就知曉朕愧對于安晴,所以他只要得空,便在朕面前提及安晴,朕以為他是想念母親,原來他竟是存了這樣的意思!” 裴塵閉口不言。 這冊子上的東西,對于皇帝而言,是格外殘酷的。 太子不光給皇帝用了藥,并且還輔以了精神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