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是首富(穿書) 第1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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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明皓頓了下。 “登記在冊。” * 天亮了。 這是紀云汐一行人到清河郡的第三日,紀家軍到的第二日。 所有人都在忙碌。 太子眼下已起了一大片烏黑,他和縣令忙著安置救上來的災民。 他也沒再隱藏身份,還好太子令牌尚在,他親自給附近的各州郡寫信,一來要他們暫時安置這些遷徙過去的災民,一來讓他們調(diào)派更多的糧草物資過來。 太子這幾日,說話說得嗓子冒煙,都不愛說話了。 連吳惟安也在機械地撈活人,撈死尸。 時至今日,吳惟安心下照舊無太多憐憫,但他從向水中的百姓伸出手的那一刻起,也沒再停止過伸手。 上午,一片風平浪靜。 大家時刻防備著,但沒再遇到任何一起忽而暴起的暗殺。 可這反而令大家更為警惕,空中彌漫著一股久久不散的凝重。 中午時分,眾人各自分批上去用膳。 用完膳食又迅速下來。 趁著吃飯的點,每人休息了大概一盞茶的時日。 可不休息還好,一休息再動,反而覺得渾身疲軟,都不太能使得上勁。 殘垣斷壁間坐著一位老嫗。 吳惟安腳尖在水面輕點,飛掠到老嫗近前。 他微垂眼眸,不動聲色地作勢朝老嫗伸手。 異變便發(fā)生在瞬間! 在吳惟安四周,六人提劍從水面竄出,直直指向正中間的吳惟安。 不止如此,不遠處還有數(shù)枚箭矢朝他而來。 吳惟安拔劍,揮開第一輪箭矢,而后與飛掠而來的六人對上。 哪怕吳惟安武功高強,可有六名身手不賴的劍客圍著他,還有箭術(shù)精準之人躲在暗處時不時射上一箭,他一時之間也分身乏術(shù)。 而且吳惟安敏銳感覺到,那坐著的老嫗忽而張開雙手撲來。 他眉色一凝!不曾想到,連這老嫗也是皇帝的人。 畢竟他剛剛探查過,這老嫗氣息微弱,不是習武之人。 吳惟安一時之間被牽制住,眸色一冷,體內(nèi)真氣就要破體而出。 那老嫗卻一把抱住了六名劍客中一人的腿。 劍客被抱住,反應也快,手腕靈活一動,劍尖直指老嫗佝僂的背而去。 吳惟安迅速抓住這一瞬間,直接摧毀六人組成的劍陣。 暗中之人見此處已沒了希望,飛快潛入水中,消失了。 吳惟安取了六名劍客性命,沒去追射箭之人。 洪水滔滔,四處有不少尋常百姓。 這些劍客又擅于隱匿身影,很難追到。 他回了那處殘垣斷壁,劍尖輕巧一挑,將老嫗翻了個身。 那一劍直接刺穿了老嫗的胸口,人老珠黃,傷口的血都沒流多少便干涸了。 她眼睛還睜著,保持著死前的神色。 吳惟安看了一眼,將老嫗一提,放到了專門用來放死尸的船上,沒停留便匆匆走了。 死尸船上的船夫朝老嫗看了眼。 老嫗嘴邊還帶著抹淡笑。 那雙渾濁的眼里,不見哀傷,不見恐懼,只有平和。 是人上了年紀,面對生死的平和。 死,總是要到來的日子。 這老嫗看著已有八九十歲,是高壽了,大概早就做好了面臨死亡的準備。 她眼角眼紋很深,大概生前很愛笑。 連死前的面容,也是如此慈祥。 船夫放下船槳,走過去,彎下腰,伸手,將老嫗的眼輕輕闔上。 - 就在吳惟安面臨六人圍攻之時,紀明焱迎來了十人圍攻。 暗處的人通過這幾日的觀察,也看出了紀明焱是所有人中身手最弱的。 畢竟他擅毒,而洪水之中,他用不了毒。 吳惟安、紀明皓、紀明雙、圓管事、雪竹、晚香等人都悉數(shù)被破水而出的劍客牽制住。 紀明焱看著這十名劍客,瞪大了雙眼,受寵若驚:“你們這么看得起我嘛?” 嘴上這么說,紀明焱壓根沒有要和這十名劍客對打的意思,一見不對,立馬撒腿就往岸邊跑。 十名劍客輕功也不賴,穩(wěn)穩(wěn)跟著,甚至有五人超過紀明焱,欲要和后頭五人一起,將紀明焱團團圍住。 紀明焱手從懷里一掏,就朝那五人灑過去:“是你們逼我用毒的!” 劍客對紀明焱極為了解,見此立馬空中一個后空翻,便遠遠避開了。 但紀明焱什么都沒撒出去,立馬繼續(xù)往岸上飛奔。 只要離了洪水,到了岸上,他就能用毒了! 到時候別說十人,來幾個,他毒幾個! 十名劍客意識到被騙,迅速重整旗鼓追上。 紀明焱離岸上還有點距離呢,就又被追上了。 他又往空中撒了把空氣,可這回,無一人上當。 紀明焱嘆了口氣,當即張嘴大喊:“救命?。?!妹夫,雪竹救命啊?。×鐡尾蛔×税。?!” 這兩人武功最強,輕功最快。 若他們兩都趕不及,那他今日真的要命喪于此了嗚嗚嗚。 他忘記交代弟妹了,若是他死了,記得將他的尸骨埋在他后院的毒草毒花之下。 他不想葬在涼州啊,這又不是他家! 沒有他親手養(yǎng)大的花草,地里也沒他挖來的毒蜈蚣給他墳前松土,愛喝茶的大哥也不在。 那頭吳惟安剛?cè)酉吕蠇灥氖w,聞言迅速飛奔而至。 雪竹聽到,連他的大鐵劍都來不及擦拭,跟著過去。 可紀明焱先頭往岸邊跑,離開眾人有一大段距離。 快如吳惟安也無法在一時之間趕至。 運送災民的船只來來回回路過。 普通的士兵捕快,擅格斗,擅箭術(shù),擅刀法,諸如此類,但唯獨不擅輕功。 輕功需從兒時體輕時學起,要歲月的打磨方能大成,而大家都是半道入伍練的身手。 一時之間,大家扒拉著船邊,只能看著半空中望洋興嘆。 有些甚至忍不住下水,朝那處游去。 可他們也只能浮在水面,仰著頭巴巴看著,對紀明焱喊道:“六爺,你下水??!” 紀明焱往下看了眼,并沒有這般做。 這些士兵,根本不是這些劍客的對手。 他下水之后,也許是能拖住一些時辰,但那是拿士兵的命來填的。 紀明焱握緊了手中的劍,臉色認真,和十名劍客對上了。 刀光劍影間,他身上便多了幾道傷口。 血滴落而下,染紅了這處水面。 錢宜寧泡在水里,如鯉魚打挺般往上方跳躍。 可怎么都跳不到紀明焱他們所在的高度。 錢宜寧長相不賴,在軍中也一向注重形象。 他從未像這般滑稽狼狽過。 沒過幾招,紀明焱便撐不住了。 泡在錢宜寧一旁的,還有徐乾。 他昨日到的時候,先去砍了樹做船只,還見了娘親。 夜間救人也未遇見劍客。 剛剛徐乾才親眼看到劍客出手。 看到的那瞬間,徐乾便變得分外沉默。 他咬著唇,看著上方的紀明焱,轉(zhuǎn)頭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