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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一年出現(xiàn)一次的男人在線閱讀 - 分卷(49)

分卷(49)

    阮秋平給夏芙水準(zhǔn)備的禮物在自己的小樓里放著,看到這兒,便對阮盛豐招呼了一聲,去取禮物去了。

    夏芙水生日,阮秋平每年都是送一顆靈力丹,今年也不例外。

    但阮秋平今年做了兩顆丹。

    一顆是蓮生丹,一顆是復(fù)菇丹。

    夏芙水不喜歡蓮生丹,可那千年蓮是郁桓親自給阮秋平摘的,阮秋平也不舍得浪費,到底還是把蓮生丹做了出來。

    而復(fù)菇丹就是他給夏芙水的生日禮物。復(fù)菇丹是兩百九十九種蘑菇煉制而成,阮秋平為了找這些蘑菇可費了不少心思,這些天都沒怎么睡過覺。

    希望mama會喜歡。

    阮秋平拿著復(fù)菇丹走到廚房的時候,沒有見到夏芙水的身影。

    mama是還在種花沒回來嗎?阮秋平問。

    不是。阮盛豐說,你媽在倉庫找盤子呢。那些招待客人的盤子,咱家已經(jīng)兩百多年沒用過了,估計不好找,你去幫她找找。

    阮秋平來到倉庫的時候,隱隱發(fā)覺有些地方不對勁,但又沒看出是哪里不對。

    阮秋平繞過倉庫里堆成山的聘禮,在一個角落里找到了夏芙水。

    媽,找到盤子了嗎?

    找到了。

    夏芙水托著一疊漂亮的盤子出來,有些愛不釋手地摸了又摸:這盤子已經(jīng)兩百多年不見天日了,但幸好是我當(dāng)時嫁過來時自己用蓮蓬做的仙器嫁妝,這么多年都還保存地好好的。

    這盤子在倉庫里擱置了兩百多年。

    因為從阮秋平出生起,他們家就再也沒來過客人了。

    阮秋平從懷里拿出復(fù)菇丹遞給夏芙水:mama,生日快樂。

    夏芙水想伸手去接,可她手快要碰到盒子的時候,阮秋平卻忽然又后退了幾步,用法術(shù)將丹藥遞給了夏芙水。

    夏芙水愣了一下,從空中接住了那顆丹藥。

    她把手中的盤子放到一旁的木箱上,輕輕地打開了丹藥盒。

    看見丹藥的那一刻,她皺了皺眉。

    復(fù)菇丹她也是知道的,近三百多種蘑菇找起來十分麻煩也就罷了,其中還有一種余燼菇只長在被火燒過,草木枯死的余燼之地。

    這段時間一直在下雨,昨晚上雨才停,阮秋平去哪里找火燒過草枯死的地方?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擰緊了眉,看著阮秋平身上這套已經(jīng)穿了兩天的寬松長袖,說:把袖子挽起來。

    阮秋平?jīng)]動。

    夏芙水一揮衣袖,直接用法術(shù)將阮秋平的衣長袖推了上去。

    夏芙水呼吸一窒。

    阮秋平左胳膊上布了數(shù)道深深的新傷,那傷口十分平整,一看就是自己拿匕首割的。

    夏芙水:你用自己的血制作蘑菇生長的余燼之地嗎?

    阮秋平的鮮血十分晦氣,人沾了會受傷,物沾了會腐壞,花草樹木沾了就像是被火燒過一樣,很快就會死去。

    余燼菇便可能會從他鮮血撒過的地方長出。

    阮秋平把自己的袖子又重新放了下來,朝著夏芙水笑了笑:媽,你的修為這兩年不是也有些停滯了嘛,我覺得復(fù)菇丹可能會有用。

    夏芙水嘴唇顫了顫,沒說話。

    阮秋平伸手去抱木箱上的盤子:走吧,爸還等著要盤子呢。

    阮秋平把盤子抱起來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這裝著聘禮的箱子似乎變了。

    這箱子上的紅綢帶上原本印的是郁字,現(xiàn)在則變成了阮。

    阮秋平愣了一下,轉(zhuǎn)頭去看夏芙水:這聘禮箱

    聘禮我都拿去換過了,咱們家底薄,沒郁家闊氣,拿不出太多的嫁妝,我前段日子便同你父親一起把郁家給的聘禮全都置換了一遍,又稍微添了些東西。你放心,我和你父親置辦得小心,除了不能分辨的金銀,其余珠寶珍品都去交易林和東海交換過了,不會讓郁家的人看不起你。夏芙水說。

    阮秋平?jīng)]說話。

    夏芙水垂頭看了一眼手中的丹藥盒,靜了好大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秋平,我懷著你的時候,有五次都差點流產(chǎn),但當(dāng)時我們家里還算是有錢,就用各種丹藥吊著,才保住了你,后來你出生后,我們知道了你的身份,那一刻我就知道,咱們母子始終是緣淺。

    夏芙水緊緊握著那個丹藥盒,把它放到心臟的位置。

    她伸出另一只手,在空中輕輕頓了一下。

    然后放在阮秋平的頭上。

    她有些不自然的,手法僵硬地輕撫了兩下。

    第三下的時候,她的手法便變得自然起來,像是一個普通的,溫柔的母親。

    她就這樣摸著阮秋平的頭,說:我一直都不是一個好母親,你怎么怨我都行。

    溫暖的,柔軟的,有些陌生的觸覺從頭頂傳來。

    這是阮秋平有記憶來,第一次有除了郁桓以外的人主動碰他。

    這個人是他的mama。

    mama輕輕摸他頭的時候,他感覺像是有一朵溫柔的,巨大的花瓣,輕輕地包裹了他。

    阮秋平鼻子一陣酸澀,眼淚忽然從眼眶中落了下來。

    他從來都沒有怨恨過夏芙水。

    可到底還是有過些不甘與委屈。

    但他又是那樣一個容易滿足的人。

    曾經(jīng)里出現(xiàn)過的不甘與委屈,蜷在被子里的孤獨與痛苦,童年時默不作聲地輕聲啜泣,全在這輕柔的觸碰里,煙消彌散了。

    他受的傷太多了,便變得不容易再受傷。

    即便是受傷了。

    也很容易被治理。

    只用輕輕地,溫柔的碰一下就好了。

    第53章

    阮秋平剛和阮盛豐一起把那葷素均勻且對他家來說十分奢華的八道菜擺到桌上的時候,郁桓和他的父母就來了。

    令阮秋平意外的是,郁桓身上還穿著那套西服,并沒有換成更正式的傳統(tǒng)服飾。

    落座之后,阮秋平低聲問道:你這副打扮你母親沒問你什么嗎?

    畢竟吉神過去兩百多年里都是長發(fā)長袍,跟畫本里標(biāo)準(zhǔn)的仙人裝束一模一樣,這突然間換了個裝扮,難免會讓人疑惑。

    問了。郁桓說。

    那你怎么說?

    我說是阮阮給我挑的衣服。

    阮秋平:

    阮秋平抬起頭,發(fā)現(xiàn)對面坐著的郁母正朝著他笑,臉上的表情好像又慈愛了那么幾分。

    這頓飯雖說是夏芙水的生日宴,可實際上算是兩家人定親之后第一次正式的相見會。

    因此,郁家人向夏芙水送了禮物,祝賀了一番,又說了幾句場面話之后,便開始談?wù)撈鸾Y(jié)婚事宜來。

    他們談?wù)摰脴O其細(xì)致,別說婚宴席上一桌上幾道菜了,夏芙水和郁母把餐桌桌布的布料都討論好了。

    阮秋平聽得都快困了,他們卻越聊越激動。

    就在阮秋平正在努力地把一個哈欠壓下去的時候,阮盛豐拍了一下阮秋平的肩膀,說:秋平!你去后院樹底下把我那壇埋了二十年不!去把那壇埋了三百年的酒挖出來!

    阮秋平的困意立刻就飛走了,看著阮盛豐剛剛拍了他肩膀的手,整個人都呆住了。

    郁父笑著說:其實二十年的酒就足夠了。

    不不不!阮盛豐擺了擺手,一臉闊氣地說,今天這種好日子,就得配最好的酒!

    說完,他又轉(zhuǎn)頭看向阮秋平:兒子,別愣了,趕緊去呀!

    郁桓拉著阮秋平的手站了起來:我陪著他一起去。

    郁母看著他倆牽在一起的手,臉上的笑容從始至終都沒停下來過。

    .

    被郁桓牽著一路走到后院,阮秋平才像是終于從夢里醒來了一樣。

    停在后院的大樹下,阮秋平仰頭看著郁桓,眼睛又黑又亮:郁桓,你剛剛看到了嗎?我爸爸剛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就是那種特別自然,特別隨意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郁桓心中一陣發(fā)緊,但臉上還是笑著的:嗯,我看到了。

    阮秋平笑容愈發(fā)明亮了起來,幾乎是有些得意洋洋地說:其實今天我mama也碰了我,而且她還不是普通地碰了我一下,她是摸了我的頭。

    阮秋平也伸出手,摸了摸郁桓的頭發(fā),像是對他示范一樣:就像是這樣,很輕很輕地摸了摸我的頭但我mama的手比我的手軟很多,像是花瓣一樣。

    阮秋平笑得那么開心,眉飛色舞地,整張臉都鮮活了起來,像是在與郁桓分享一件天大的好事。

    郁桓心中涌起一陣酸澀,他忽然伸出手,將阮秋平抱進(jìn)了懷里。

    郁桓本以為阮秋平會推開他,可阮秋平卻伸出手,緊緊地抱住了郁桓。

    郁桓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快速跳了起來。

    阮秋平輕輕地將頭枕在郁桓的肩膀上,柔軟的發(fā)絲蹭到了郁桓脖頸的皮膚,他閉上眼睛,笑著說:郁桓,我好開心啊。

    阮秋平真的很開心,開心到他甚至覺得擁抱都不足以完整地向郁桓分享他的喜悅,在這一瞬間,他幾乎想抬起頭去親親郁桓。

    親親嘴巴也可以,親親下巴也可以。

    但他忍下來了,他的臉頰在郁桓的肩膀輕輕蹭了蹭,繼續(xù)說:都是因為你的好運符,謝謝你。

    .

    你們怎么這么慢,是不是沒找到阮盛豐中氣十足的聲音忽然傳來,然后戛然而止。

    阮秋平心中一震,一把推開了郁桓!

    當(dāng)他轉(zhuǎn)頭再看阮盛豐時,卻見阮盛豐低下頭嘟囔著什么,轉(zhuǎn)身匆匆走了。

    阮秋平:

    等等,我們又沒做什么,我那么緊張干嘛?

    只是擁抱而已,很正常的。

    阮秋平轉(zhuǎn)過頭,有些尷尬地看向郁桓。

    郁桓剛剛被推地一個趔趄,正伸手扶著身后的樹,幽幽地看著他。

    阮秋平忽然有些心虛:那個,我是怕我爸誤會。

    誤會什么?郁桓問道。

    阮秋平眨了眨眼。

    對呀,誤會什么?

    他們是即將成婚的伴侶,是無論做什么都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年P(guān)系。

    阮秋平摸了一下鼻子,說:還是趕緊拿酒吧,我爸都來催了。

    .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阮秋平回來之后,發(fā)現(xiàn)阮盛豐看向郁桓的表情都變得怪怪的。

    對了。夏芙水問道,這兩個孩子結(jié)婚后,是住在哪兒呢?

    因為外面有傳言說吉神似乎不愛沾家,像是在別處另有居所。

    郁母笑了笑:這些都全憑孩子自己做主,只要他們覺得舒服,住在哪里都行。

    郁桓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夏芙水,坐姿端正:伯母,天庭封神處新批了座府邸給我,位置剛好在郁家和阮家中間,我打算婚后便和阮阮住在那里。

    阮秋平下意識地問道:不住在你那處山洞嗎?

    郁桓:那處太小了。

    阮秋平想了一下,點了點頭:也是,還只有一張單人床。

    空氣莫名安靜了一瞬。

    郁父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郁桓和阮秋平,臉上閃過一絲果然如此的表情。

    阮秋平想說的是只有一張床。

    但聽到別人耳朵里,就變成了阮秋平嫌棄郁桓的床太小。

    可是,到底是什么狀況下才會嫌棄床小呢?

    郁母笑著打破沉默:看來郁桓是真的很喜歡秋平呢,他那處住所,我和他爸都不知道在哪里,估計是除了秋平,從沒帶人去過。

    阮盛豐撇了撇嘴。

    阮盛豐本來覺得吉神是整個天庭斷層級的優(yōu)秀人物,現(xiàn)在卻覺得這個吉神實在是太jian詐了,這才從凡間回來幾天啊,就把他的兒子給騙住了

    雖然他們快結(jié)婚了,這種事阮盛豐也管不著,可并不妨礙他心里覺得不爽。

    想到這兒,他就默默地拿起了酒壇子,要去給郁桓倒酒。

    郁桓恭敬地舉起了酒杯。

    阮盛豐卻繞過郁桓手里的酒杯,將這酒倒在他旁邊的空碗里。

    這百年老酒都是大口喝才過癮。阮盛豐沉聲道。

    郁桓沉默了一下,端起碗,朝著阮盛豐敬了敬,然后就將酒喝了個精光。

    不錯,再來!阮盛豐冷酷無情地又倒上酒。

    阮秋平眼皮一跳,湊到郁桓耳邊小聲說:不行你就裝暈吧。

    郁桓也十分聽話,第二碗酒喝了一半,就頭一歪倒在了桌上。

    阮盛豐皺了皺眉,似乎對郁桓的酒量十分不滿意:咋這么快就醉了呢,最少也得把那半碗喝完吧!這是多難得的好酒啊,剩一半兒也太浪費了!

    阮秋平嘆了口氣,將桌上剩的那半碗酒拿起來喝完了。

    他將空碗放在桌上,對阮盛豐說:爸,看,沒浪費。

    這酒是三百年前釀的,當(dāng)時阮家還闊著,釀酒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本就是好酒,又藏了那么多年,自是十分濃烈醇香。

    阮秋平半碗下去,就覺得腦袋直發(fā)昏了。

    阮盛豐冷哼一聲,兒子還沒結(jié)婚呢,怎么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阮秋平揉了一下有些暈的頭,然后把桌上的郁桓攙了起來:我先送他回去。

    阮盛豐皺著眉,粗聲粗氣地強調(diào)道:快點兒回來!

    阮秋平點了點頭,同郁父郁母打了招呼,然后立刻就用法術(shù)將郁桓帶到了山洞里。

    到了,不用裝了。阮秋平說。

    可身旁的人卻毫無動靜。

    阮秋平皺了皺眉低下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郁桓那張臉都像是火燒一樣的紅竟然是真醉了?

    阮秋平嘆了一口氣,只好將郁桓扶到床上。

    郁桓皺著眉嘟囔了一聲什么,似乎是有些燥熱地扯了扯自己的領(lǐng)帶。

    阮秋平俯身過去,幫他把領(lǐng)帶解開了。

    解開領(lǐng)帶,阮秋平又覺得郁桓這樣睡著肯定不方便,就把他外套也給脫了。

    可郁桓隨即就又去扯自己襯衣的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