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骨寵妃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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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落從來不是良人,睚眥必報。 姚青蔓在旁邊看得氣血翻涌,大快人心,就差拍手叫好了。 簡珩站在不遠處,眸光晦明。 她豎起的刺根本不需要別人幫忙。 尹德元被人捧慣了,從沒有人當眾給他這般難堪過,此刻有些氣急敗壞,“你有什么資格這樣說我?信不信我把你趕出太醫(yī)院?” 宋枝落冷笑一聲,“我當然信尹公子有這個能力,那尹公子信不信,我能讓你身敗名裂?” 那雙噙著笑的眼睛醞起深意。 尹德元聽罷,先是一怔,隨后瞳孔放大,思及宋枝落方才說過的話,眼底有了幾分忌憚。 他還沒摸清宋枝落底細,不能輕舉妄動。 宋枝落看清尹德元眸里的權衡之色,換上微笑,“尹公子大度,說句對不起,我想應該不是件難事吧?” 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 尹德元的頭高傲地抬著,對伙夫極不情愿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說完,就氣沖沖地快步離開了。 一場鬧劇落幕,圍觀的人群也散開。 宋枝落將木桶撿起,還到伙夫手里,“今天不好意思,讓你替我受氣。” 尹德元的氣,顯而易見地由宋枝落而起。 伙夫有些局促地接過,“是我該謝姑娘才是?!?/br> 宋枝落笑而不語,只是在收手的一瞬,她眉心微蹙。 伙夫走后,姚青蔓擠到宋枝落身旁,明艷的臉上笑意盎然,“終于看到尹德元吃癟了?!?/br> 宋枝落睨了姚青蔓一眼,“你受過他的氣?” “倒也沒有,”姚青蔓回憶了一下,“就是看不慣他那副嘴臉?!?/br> 宋枝落好笑地打量著姚青蔓,按她嬌縱的心性,沒必要忍著。 “那師姐沒想過給他吃點苦頭?” 姚青蔓嘆氣,“我娘送我進來時叮囑我,少生事端,不然就把我接回家?!?/br> “師姐為何執(zhí)著待在太醫(yī)院?” 宋枝落心中好奇,像姚青蔓這樣的名門之女,若要培養(yǎng),大可去國子監(jiān)。 姚青蔓面上笑容收起,“因為有人在等著我去救?!?/br> 聲音染上幾分不易察覺的落寞。 宋枝落一怔,沒有追問下去。 她轉身欲往房間走去,只是剛一回頭,就見簡珩站在遠處,目光深沉地看著她。 視線交織的那一瞬,宋枝落從簡珩眼中看到了陌生的情愫。 她總覺得,簡珩來京城,沒那么簡單。 第50章 五十 棋局 夜色彌漫, 圓月殘缺了一塊,灑下霧蒙蒙的光,靜謐得讓人窒息。 景離仰著頭, 面色冷凝。 秦晚走到景離身邊,猶豫一瞬開口:“王爺是在想宋小姐嗎?” 景離緩緩收回視線, 眼角染著紅,低聲笑了笑, “秦晚,你說她真的有心嗎?” 是他帶著目的接近宋枝落,可也是他先犯了戒。 景離能感受到, 宋枝落骨子里是冷淡的, 仿佛隨時都能抽身而退。 萬種風情, 抵不過心中無情。 秦晚微不可聞地嘆氣, 憶起當初將宋枝落的存在告訴凝妃時, 凝妃精致的臉上劃過苦笑。 “本宮這兒子,失了分寸。” 他不擅長花言巧語,悶聲答道:“王爺, 宋小姐是在乎你的。” 景離沉默了片刻, 換了個話題:“景湛那邊查得怎么樣了?” “他們動用了很多關系在查,還沒結果?!鼻赝砣鐚嵒卮?,頓了頓又問:“王爺要不要我再去添把火?” 景離搖頭, “不用,別把景湛逼得狗急跳墻。” “好。” 景離外露的情緒被盡然收起, 恢復以往的冷厲,吩咐道:“可以把消息往皇上那吹了?!?/br> 秦晚拱手,“遵命?!?/br> “暗剎那邊有進展嗎?” 秦晚遺憾地搖頭,“寒翊沒有來信?!?/br> 景離狹長的桃花眸瞇起, 聲音涼得如晚風,“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br> 秦晚琢磨良久,幡然醒悟,眼睛瞪大,“王爺,你的意思是暗剎很有可能就在京城?” 景離不置可否,“誰敢信天子腳下會有叛徒呢?” 秦晚重重地點頭,“屬下明白了!” 那一邊,宋枝落抱膝坐在游廊盡頭,感受著夜涼滲進骨子里。 半張臉隱在暗處,睫毛低垂。 直到頭頂最后一點光被人擋住,宋枝落抬起頭。 簡珩在她身邊坐下,“睡不著嗎?” 宋枝落沒有否認,側眼看他,“你也是?” “嗯?!焙嗙窨吭诶戎?,啞笑道:“活得太清醒。” 宋枝落笑不出來,她有時候很羨慕宋雨若,做什么事都可以由著性子來,不計后果。 她靜默了一會,試探地問簡珩:“你沒想過找出殺害你父親的兇手嗎?” 宋枝落借著月光,看見簡珩原本挺直的肩膀聳下,心一橫,想把真相和盤托出。 就算再痛,簡珩也有知情權。 卻沒想到,簡珩扯起極淡的笑,“如果有的選,我寧可不知道,就老死在長安鄉(xiāng)下?!?/br> 宋枝落一驚,聽出簡珩話外之意,“你都知道了?” “嗯,我在姑媽遺物里發(fā)現(xiàn)一封信,信上說是王守義害死我父親?!?/br> 原來他都知道。 那王明征當街羞辱他時,他是怎么忍下來的? 宋枝落側眸,看向簡珩。 不同于景離棱角分明的輪廓,簡珩的面部線條幾乎不帶攻擊性。 可他卻像一條蟄伏的毒蛇,隱忍得可怕。 “那你知道王明征和王守義的關系?” 宋枝落問完就后悔了,她咬著唇別過臉。 簡珩先是一怔,而后釋然地笑了笑,“那天是你?” 當時他還唾棄自己的錯覺,明明眼前人連性別都不相同,還在幻想不切實際的可能性。 縱然她綰起長發(fā),但眉眼和氣場又那么相像。 可事實告訴他,他沒有錯。 宋枝落下意識地做最后的掙扎,“我不懂你在說什么?!?/br> 簡珩忽視她的裝傻,問道:“你為什么要幫我?” “你從簡徽手里救我一命,總要還吧?!彼沃β洳幌氡缓嗙穸床焯嗲榫w,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簡珩沒有再追問,宋枝落為何女扮男裝,又為何要和景離打交道。 既然有些事注定把他們綁在一起,那他有的是時間,等宋枝落親口告訴他。 夜風吹來,卷著簡珩壓低的聲音,讓宋枝落瞳孔一縮。 簡珩一字一句地說道:“錦江案可能和皇后死去的嫡子景琮有關?!?/br> 宋枝落紅唇微張,有些不敢置信,“你的意思是,景琮的死有蹊蹺?” 簡珩扯起笑,點了點頭,“一個未滿十歲的當朝太子,宮人怎么可能放任他一個人跑上閣樓?” 宋枝落垂下眼瞼,像是有了答案,“所以你來太醫(yī)院是為了入棋局?” 簡珩頷首,“只有進宮才能找到我要的真相?!?/br> 宋枝落神情復雜地看向簡珩,沒再說話。 翌日。 太醫(yī)院東廚里,清一色粗布麻衣的伙夫在院里干活。 捧著笸籮的男人正準備將茴香晾曬,察覺到腳邊越靠越近的掃帚,一個掃堂腿,踩著掃帚柄,向后翻了個跟頭。 穩(wěn)穩(wěn)接住掉下來的笸籮后,他瞪了眼前人一眼:“曹瓦你故意的吧?” 被叫做曹瓦的伙夫爽朗地笑了笑,舉起掃帚,不依不饒地向男人發(fā)起進攻。 拳腳如風,一招一式間帶起地上的泥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