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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意思?”謝菱難得地有些懵。 徐長索抿了抿唇,攥緊雙拳。 他像是一個不懂得拐彎的球員,一股腦地輸出直球:“我一定要跟著你?!?/br> 謝菱默默無言。 徐長索的執(zhí)拗,她是見識過的。 曾經(jīng)徐長索執(zhí)意不和趙綿綿說話,氣得趙綿綿跺腳,叱令他,如果不是嘴巴被豬皮膠給黏上了,就必須要回復她的話。 結(jié)果徐長索輕飄飄“嗯”了一聲,當真開始假裝自己的嘴巴被膠水粘住,一整天不說話、不吃飯、不喝水,就只為了不和趙綿綿說話。 最后是趙綿綿目瞪口呆,主動向他認錯,叫他可以把嘴巴上的豬皮膠“洗掉”了。 那之后徐長索才開始吃飯喝水。 謝菱知道,徐長索要做的事,她攔不住,也改變不了。 可是,徐長索究竟是為什么要跟著她? 他說,他必須這么做。 難道是得了誰的命令? 三皇子嗎? 上一次,也是三皇子下令,叫徐長索護她下山。 謝菱目光又朝周圍轉(zhuǎn)了一圈,尋找著那人的身影。 她找借口偷偷溜出來,就是為了來找三皇子的,可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看到人。 謝菱看向奇奇怪怪的徐長索,心想,或許他又是得了什么秘密的任務。 只好道:“那、那好吧?!?/br> 徐長索心中剛歡快一瞬。 謝菱仰著一雙小鹿眼,瞅著他,一心一意地問:“你能帶我去找三殿下嗎?” 徐長索的高興立即又垮了下來。 第99章 殘垣 徐長索最終嘆了一口氣:“可以。” 謝菱高興了,朝他笑了笑。 林中并不安靜,時不時傳來嘶喊聲和馬蹄聲,謝菱偶爾也會有些好奇,踮起腳朝聲音來處望去,這時候徐長索總會打斷她,把她往相反的方向引。 “中秋圍獵,總是這么熱鬧的嗎?” 謝菱拎著裙擺,一邊往山坡上爬,一邊問。 “……不是?!毙扉L索像是回憶了一下往日的情景,猶豫了會兒,才給出否定答案。 謝菱也沒在意。 她的好奇是有限的,尤其是對于與自己無關的事。 就像現(xiàn)在,她對徐長索的好奇,也十分有限。 只要從徐長索那里聽到一句他“是因三皇子而來”,就沒有再探究半分。 徐長索走在前面,踩了踩腳下,察覺這里的土有些松。 他轉(zhuǎn)過頭來,傾下身子,朝謝菱伸出手。 干凈整潔的手掌遞到謝菱面前,指甲修得干干凈凈,指尖只有清晰可見的薄繭。 謝菱盯著那只手一會兒,又抬起頭看向徐長索,目光中帶著疑惑。 一般來說,在這種時候朝一個人伸出手,很難會理解不到這是要牽手的意思。 謝菱卻只是疑惑,好像故意在這個思考的間隙,給他撤回手的可能。 徐長索不知道她這樣的回應是不是委婉的拒絕。 他想,他確實不算聰明,所以他要一個明確的答案。 徐長索抿了抿唇:“我拉你?!?/br> 謝菱搖搖頭,卻是朝他笑了笑。 “不用?!?/br> 她一個人攀著旁邊的竹子,也能穩(wěn)穩(wěn)地爬上去。 徐長索呼出一口氣。 他也不知道,這松懈下來的勁,是因為謝菱沒有摔倒,還是因為謝菱沒有接受他的幫助。 謝菱身體并不算強壯,出生時還有先天不足、體弱多癥的毛病,就算長大了,這毛病也好像沒有完全好。 雖然平時注意著,沒有經(jīng)常生病,但是如果多cao勞一點,很快就會比別人更容易覺得累。 她一開始還跟在徐長索身后,乖乖地一步挪一步。 但走得稍微久了一會兒,她就開始用嘴呼吸,不停地吞咽干澀的喉嚨。 終于謝菱忍不住了,拉了拉徐長索的衣擺。 徐長索扭過頭,沉默不語地看著她,眼神中似乎有些期待。 謝菱喘勻一口氣,才很有禮貌地問他:“徐大人,三殿下還有多遠呀?” 她現(xiàn)在還篤信徐長索是來領她去找三皇子的。 徐長索眼里的光芒一點點暗下來。 他扭開臉,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反而問:“你累的話,可以休息一會兒?!?/br> 謝菱腰間掛著一個皮質(zhì)的小水袋,她拿出來擰開,很斯文地咕嘟咕嘟喝了一小半。 補充完水分,謝菱覺得好一些了,也不提要休息,又接著問徐長索:“三殿下在哪里呢?” 徐長索忍不住說:“殿下現(xiàn)在忙著,沒有空見你。” 他沒有說謊。 今天他幾乎一直跟在太子身邊,卻沒有見到三皇子哪怕一次。 所以可以推斷,那位殿下應該是有別的重要事情在忙。 謝菱聞言,表情沒有什么變化,沒有失落,沒有沮喪,也沒有被欺騙了的憤怒。 她只是垂下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然后低低地說:“那等他有空了,你再帶我去找他吧?!?/br> 徐長索不受控制地張了張嘴,但什么也沒說,又緊緊地閉上。 謝菱的反應和上次如出一轍。 她覺得自己對于三皇子來說,沒有他自己的事重要,所以心甘情愿不再找他。 但是,或許她是舍不得,又想等著他有空時,再去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