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君渣后和鬼王HE 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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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其簡單,但問題也就是在太簡單了,甚至到荒謬的地步。 鬼神曲無謀,待程安,真情實意。 “……” 謝湛瞇了瞇眼睛,又想起玉宸殿、不周山、紫霄宗,程安總是想盡辦法逃離他,又同時拼了命的保護修祈。 郎有情妾有意,他們之間情投意合,彼此奔赴。 他謝湛又算什么? 他捫心自問,若是血陣就此碎裂,他會用時寸重啟天道嗎? 不會。 無由來的沉痛如蔓草布滿心尖,長滿荊棘,刺痛心臟,伴隨著前所未有,連他也不知名作妒忌的情感。 是你錯了,大錯特錯。 可是,他依舊沒有動作,也沒有暴露任何情緒。 因為他沒有理由發(fā)難。 很早就沒有理由了。 只有身上的紅光大振,仿佛在訴說他心緒的不平。 打量禁制給他帶來的紅光束縛,修祈像是舒了一口氣:“神君若是明了,我也不愿和您動手,神君厭惡鬼界,也不過是因為鬼修肆無忌憚,破壞了您的秩序?!?/br> “我這里有一則兩全其美的法子,此時尚且來得及。”修祈聲音緩慢:“以血契為定,修祈想同您做一件交易?!?/br> “你萬年前便當知道,我不同惡鬼做交易。”謝湛的話仿佛淬了冰,冷到骨子里。 “如果這個交易關(guān)乎神士呢?”他笑了一聲。 “你是什么意思?!敝x湛的眼神陡然銳利起來。 “他,還活著。只要他在,九子母的威脅,恐怕也算不了什么?!?/br> “與我合作,兩個好處。”見他沉思,修祈笑道,“我能助你們?nèi)∷墨F血破開鬼界禁制,允許你去深淵再斬 一次神士。且此事了后,將不再會有鬼修出現(xiàn)于人間界。你們盡可以使用輪回臺重塑秩序?!?/br> “代價是什么?”謝湛本以為對方會提出怎樣難以接受的交易。 沒料到,修祈卻很平靜,很執(zhí)著道:“我要程安?!?/br> “……” “我要神君再莫為難于她,更要她與仙界,再無任何聯(lián)系?!?/br> . 新王封禮后,程安的一切似乎重新歸于平靜,甚至隱約間有幾分前輩子作為鬼王殿守將的時光。 每日修行,批折子,偶然間和鹿君動手友好切磋一番,或是去九幽冥泉讓釀酒好的小鬼奉上新的酒釀。 她處理朝政雖不一定比得上修祈,可是新王封禮上的紫火給鬼留下太過難以磨滅的印象,以致于鬼王域的眾鬼都格外聽話。 建律例,肅風氣,她在人間界時,走訪市井時知道不少律例,改了一改,放在鬼界,效果還算不錯。 鬼界煞氣一日比一日消退,動不動食同類的亂象也有了些許調(diào)整。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若不是每每當她打開鬼王殿大門,看到雅致玄玉棋盤邊上空空蕩蕩,總要愣神好一陣子,她甚至恍然間有種自己依處于前世的感覺。 …… 真要這樣,就好了。 程安捏著手里的折子,忽然間獰聲一笑,一把火竟然不受控制地將面前的折子都燒了個一干二凈。 鬼侍們知道這是鬼神之息,也不敢上前,只能等著折子都燒了個干凈。 禾女躺在桌子上,似乎并不理解發(fā)生了什么。 “嘶嘶?” 程安站起身,卻對鬼侍道:“讓他們重寫一份,哦,寫完之后送到龐護法那里。他知道怎么做?!?/br> 龐護法:? 她話說完,自己卻轉(zhuǎn)身回了寢殿,重新?lián)Q上往日的緋紅勁裝,將頭發(fā)重新高高扎起,一派要出遠門的模樣。 禾女相當不解,鬼侍們就更加不解了。 “程安大人,您要去哪里?” 程安不讓他們稱呼自己為鬼王,這些小鬼便只好在她名字后加了個大人換她。 “抓人?!彼跻а狼旋X道出這兩個字。 新王封禮上,從鬼神之息逃出去的那只鬼,是她 故意放跑的。 她太了解修祈的性子,必定不會這么輕易放過她不小心留下的漏網(wǎng)之魚,于是,她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在那只鬼身上留下一縷極其細微、甚至不太可能回歸的靈識。 細微到,若是那鬼活過一日,這縷靈識便將消散。 但是,如果活不過,它就有可能飄回來,讓她看清楚他是如何被殺、又是在什么地方被殺的。 時隔數(shù)個月,她以為沒希望的時候,這縷靈識回來了。 還不負所托,帶著她想要的記憶。 長著大簇大簇石蒜花、看不到盡頭的血河,這能是哪里,這不就是深淵嗎? 現(xiàn)在沒辦法出去? 那太好了! 程安腮幫子惡狠狠地動了一下,似乎在磨牙。 這縷神魂回來便用了至少半年,她也不知道,這時候修祈是不是還在深淵。 但是無論如何,盡快去,總是多一些希望的。 有些事情,冷靜下來,再細細想去,其實未必會是那么回事。 幽魂界謝湛的記憶確實傷了她的心,可是,事實究竟如何,也是難說。 她是怎么回到這個時候起死回生的,為什么交代后事一般給她鬼神之息和鬼王之位。 這一樁樁,一件件,其實都沒有說法。 她只是想要一個說法。 程安不信,那個六百年間,總是很耐心教她讀書寫字,始終在鬼王殿,她一推門就看得到的地方等她的人,真的只是一個幻想。 她指尖不自覺捏緊,手卻碰到一處暗格,啪嗒一聲,木格子打開。 “……?” 她懵了一下,有些狐疑地停了手中的準備工作,抬手探了那木格子,卻在里面摸出一只方方正正,寒玉制的小匣子。 寒玉雖有不朽作用,但天下人只會將這東西用作修行,拿這種異寶作匣子,也著實暴殄天物了些。 她帶著好奇,打開匣子,手稍稍一頓。 那里面沒有什么稀世奇兵,也沒有什么天才地寶,而是一節(jié)纏繞在一起的頭發(fā)。 一節(jié)偏棕,一節(jié)純黑,系了個漂亮靈巧的死結(jié),親昵而纏綿的交纏一起,被士人珍而重之地放在萬年鮫絲布絹上。 幽魂界中,她和修祈的頭發(fā)。 下面,還有一張信箋,鋒利遒勁的字跡,顯然是留給她的。 第72章 深淵一吻 程安將信箋翻出來, 上面只有寥寥幾筆,筆透紙背,顯然對方書寫時, 心緒難平。 ——幽冥界是我失禮, 非你本愿, 若礙眼, 盡可燒了。 程安凝著手里這一方發(fā)結(jié),看了好一陣子。 最后, 她將發(fā)結(jié)收好,放回匣子里,丟進自己的儲物袋。 她忽然好想聽修祈彈琴。 . 深淵邊緣,血河盡頭,是血氣徹底侵染而喪失意識的惡鬼和尸體,血氣腥得發(fā)臭,上岸后, 程安相當熟稔地封了自己的嗅覺。 血河邊緣, 鮮紅鬼花旁邊, 是白慘慘的枯骨,而順著枯骨再往后,是白花花的一只巍峨大橋, 橋下連通一處兩人高的小斷崖。 準確的說,這里本該是沒有橋的,仔細去看那橋,是人類尸體堆砌成的橋,面色僵硬發(fā)青的面容永遠停滯在這里,睜著不甘怨毒的眼睛死死盯著程安看。 誰也無法想象,如此靡麗的血河盡處, 竟是骯臟的尸體。 “吼——” 意料之中,程安踏上邊緣,人橋便彷如忽的有了自己的氣息一般咔咔作響,連同血河邊緣的枯骨一起顫抖著發(fā)出響聲,似乎在隱約間發(fā)出警告。 程安得鬼王位來,鬼界于她多有認可,若是他人在此,恐怕鬼尸便當即動起手來了。 她手里握著陰兵令,順著自己記憶的方向,踏上軟趴趴的人橋,小斷崖,沿著對岸枯骨,一路向前。 她步速不算慢,可依舊走了有半個時辰,腳下的血地才漸漸砂化,成了深淵深處,她再熟悉不過的樣子。 沙地上邊緣,忽的出現(xiàn)兩只掛著人頭、長著褐色寬葉面的樹來,通向深淵深處的路就在這兩顆樹后。 可是,她卻再也無法繼續(xù)向前走。 “……” 身上似乎為什么力量壓制,原先還算輕盈的步伐像是灌了鉛。 誰的力量,一目了然。 見走不動,程安干脆站在原地,直直瞧著血樹后的平坦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