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君渣后和鬼王HE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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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癡情嘛,能理解?!?/br> 山楂酸甜口感緩解程安方才的別扭勁,冰糖外皮脆甜,成功與山楂混合在一起。 朱爺爺手藝果然一如既往優(yōu)秀。 程安喟嘆一聲,雖片刻走神,語氣卻對柳碧舟似有同情之意。 “她還挺有勇氣?!?/br> “可這也太過分!”紅玉跟著她將將拐入巷口,“也沒看其他黃花閨女如何……” 程安聳肩,話中盡是通透:“其他人只是不敢付諸行動而已?!?/br> 心有所感,她不由得多說了幾句:“越是像謝湛這樣冷冰冰的人物,越是讓人想得到手,越是讓人想看他如何為你墮塵動情。時間一久,這想法就容易讓人魔怔。柳碧舟只是著了相,不怪她。” 她顧著同紅玉講話,完全沒注意街巷拐角。 眼前一黑,她覺得額頭一痛,撞上個寬闊健壯的胸膛,手里糖葫蘆順勢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染灰徹底吃不成。 ……誰啊,不看路的? “謝大公子?!币贿叺募t玉連忙行禮。 聞言,程安眉頭一蹙,往上一抬頭,卻正對謝湛漆黑深沉的眼眸。 “……” 她有些心虛的后退一步,拉開距離,畢竟 她才對眼前這位評頭論足了一番,還將人家的小青梅欺負得差點哭出來。 “咳,還挺巧?!?/br> “不巧?!敝x湛答話平平無奇,很是淡然,“我在此等了一陣時間?!?/br> 早晨程安出門時,他便得到了消息,知曉對方目的在于城南河流上游,聯(lián)想谷平城被屠一事,他自然也先暫放下手中之事過來。 …… 等了一段時間? 程安腦子一轉(zhuǎn),反應(yīng)過來。 就是說他全都聽見了? 那在這里杵著干嘛?看熱鬧嗎? 登時,程安也未壓住自己性子,冷笑出聲,“想必我同你那位小青梅這出好戲,你看得還挺開心。” 謝湛未當場做回答,黑眸靜靜瞧著她看了片刻,揮手讓紅玉先行離開。 青石街巷一瞬間安靜下來,程安拿余光一看,前后一片空空蕩蕩,眼下竟然只有他們兩個。 “……”怪滲人的。 明明自己做了幾百年鬼,可程安莫名不適應(yīng)無人街道。 謝湛斂了眸,唇畔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視線卻最終落在地上沾了灰的糖葫蘆:“我再同你買一串。” 他記得,她確實是喜歡甜食的。 掉了,也可惜。 “不用不用,左右只是嘗個鮮,扔了就扔了吧?!?/br> 程安平復(fù)心情,語氣壓得平和下來:“話說,你的扳指還在柳碧舟那兒,人還沒走遠,現(xiàn)在追上去還來得及?!?/br> 柳碧舟? 謝湛這才想起來,方才好像是有這么個人。 他微微皺眉,隨口道:“她想要便拿去?!?/br> 聽這話程安心底稍嘆。 若是不了解謝湛是個怎樣的人,恐怕真會以為謝湛對柳碧舟有情,放在以前,她恐怕還得傷情好一陣子。 如今再聽這話,她算徹底摸清了謝湛的意思。 哪里是有情,他這是完完全全的,不在意。 因為不在意,所以別說拿回扳指了,就算柳碧舟真成做了他謝湛平妻,恐怕他也只是將對方同她一樣,當一件擺設(shè)放上十年八年,任由其郁郁而終。 這般想,她竟然越發(fā)同情柳碧舟。 天涯何處無芳草,又何必在謝湛這顆高聳入云,連個抓手都沒有的松樹上吊死? 她思緒沒飄多遠,卻聽謝湛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城南偏僻,紅玉已經(jīng)回 府。你若要去河畔踏青,我同你一道?!?/br> …… ?。?! 聞言,程安登時心頭一凜,嚴陣以待。 這謝湛又要干什么? 軍營不香了? “啊……不用的?!彼读藗€笑,溫聲細語,模樣裝得很是柔和。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是什么替夫君著想的賢妻良母:“你事務(wù)繁忙,陪我走一趟要花不少時間,還是莫要耽擱了?!?/br> “偶爾耽擱一次,無妨。” “……” 謝湛何等敏銳,頃刻便覺察得到,她臉上溫柔笑意僵住,純澈杏眸眼底有不悅劃過。 他說不上自己內(nèi)心想法,只是忽的想起,上一次渡劫里,她也總是一副大度溫柔的姿態(tài)。 日后,鬼將程安恣意放縱,殘害蒼生。 他總是以為,是因鬼氣陰森入體,方才使得程安性情大變。 可現(xiàn)在細想…… 或許,那些日子里,她的小心翼翼、木訥善良大抵都是裝的。 莫非真如仙界其他人所說,暴戾乖張,才是她真正性情。 所以,她現(xiàn)在去谷平城河域上流,想做什么? 想起某種不言而喻的可能,謝湛心底漸漸沉下,黑黢黢眼瞳越發(fā)深暗。 而方才因聽見種種沖著程安而來的流言蜚語,生出那點不可覺察的刺痛也悉數(shù)不見。 “……” 程安知他難改主意,嘖了聲道:“那你來便來吧,不嫌煩便好。” 一路無話。 谷平城城南種有一片野杏樹,此時杏花粉白,紛紛揚揚十里絢爛,野蜂飛過,有清流潺潺,林間隱約有幾輛大戶人家踏青車馬,好一派春日景致,可惜二人無話可說,各自心懷鬼胎。 謝湛跟隨程安身后,靜靜看著她的動作。 他心底明晰得很,程安現(xiàn)在應(yīng)還認為自己只是渡劫時的凡人,并不會提防自己。 他們一直沿著河畔向上走,走走停停,偶然間會停留片刻。 直到杏林將近,靠近一座高聳山巒,程安不得不承認。 這里根本沒有她記憶里的那朵黑花,別說一模一樣的了,這里就是一片杏林,連黑色的植株都不見一棵。 那就只能是……屠城之人留下的。 程安死后自修醫(yī)毒,接觸過不少奇異植被,可饒是如此,她還是不知道那朵黑花究竟是何物 。 心事沉沉,她沿路一直向前走,手臂突然一沉,回頭卻見謝湛皺眉瞧她,聲音極沉。 “抬頭?!?/br> 狐疑中,程安甫一回神,才發(fā)現(xiàn)面前橫生一段杏樹枝干,若不是謝湛拉著,她差點又撞了個人仰馬翻。 …… 不是鬼就是麻煩,不能穿墻還得注意自己會不會撞上實物。 “……謝了?!彼栈刂x湛拉住的袖口,朝他客氣道謝。 謝湛收手,視線依舊留在她身上,嗓音掩藏著極深的危險:“你在找什么?!?/br> 若是她回答有異,不需他人動手。 他……會自己斬妖除鬼,只當原先是他錯認…… 程安不知謝湛內(nèi)心的想法,心尖只是覺得古怪。 啊她這么明顯的嗎? 程安略一思忖,想著反正現(xiàn)在黑花未曾現(xiàn)世,就是告訴謝湛,或許也不是大事。 而且,即便是凡人,謝湛未及冠便上戰(zhàn)場,四處征伐多年,沒準還真能知道些什么線索。 這般想,她便道:“一種黑色的花,樣貌挺稀奇……” 她細細將花的形狀同謝湛道來,對方聽她這般描述后,不做回答,反而問了個相當尖銳的問題:“你從何處聽來?” “夢里?!背贪泊蛄藗€哈哈,隨口編了個理由蒙混道,“昨天夢到這花長在這里,覺得稀奇所以來看看,想帶回去研究一番。你這么問,是知道這花了?” “……” 謝湛凝視她良久,如潭眼眸深不可測,又如同一柄鋒芒畢露的利刃,頃刻似乎能洞察貫穿一切魑魅。 “看我作甚?!背贪沧屗吹眯睦锇l(fā)毛,同時,心底生出些許不快:“你若不知道那便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碎英?!?/br> 半晌,他緩緩開了口,娓娓道來。 “黑葉,黑莖,黑瓣,無蕊,你若是描述不錯,此花名作碎英,僅生于有水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