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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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靈讀完一卷帛書,屋外徹底寂靜了,除去蟲鳴再沒有其他聲響。寢室里,侍女還沒入睡,此時夜已深,她們帶著困意,偷偷打著哈欠。 放下帛書,昭靈朝侍女說道:去喚越潛過來。 兩名侍女立即行動起來,她們貼身伺候昭靈多時,主人的某些想法,她們多少能揣摩到。 一名侍女去開門,一女侍女去往側(cè)屋喚人。 側(cè)屋的燈其實一直都亮著,越侍也還沒入睡,除去摘下發(fā)冠外,他的衣物很整齊。 越侍走進(jìn)公子靈的寢室,兩名侍女便都默默離去,她們今夜不用宿在公子靈寢室的側(cè)間里,而是宿往別處。 越潛徑自進(jìn)入昭靈寢室,并在侍女離去后,將寢室的門關(guān)上,簡直輕車熟路。他一路走來,腳步很沉穩(wěn),弄出的聲響不大,特別鎮(zhèn)靜。 隔著床幃,越潛看見坐在床上的身影公子靈披散著發(fā),穿著輕薄的衣物,他看對方,而對方也正注視著他。 越潛走至床幃前,他停下來靜候,床帷內(nèi)傳出公子靈的聲音:越潛,到我面前來。 掀開床幃,走至公子靈跟前,為看清公子靈的模樣,越潛屈下一條腿,兩人得以平視。 一個月未逢面,相見時,難免激動,不過兩人都遮掩得很好,看著都蠻平靜。 昭靈打量越潛整齊的衣物,問得直白:你大半夜不睡覺,在等我召你是嗎? 越潛沒否認(rèn):是。 他的發(fā)鬢打理得一絲不茍,衣物平直而整潔,光影之下,他的眉目深邃,筆挺的鼻子顯得剛毅,薄薄的雙唇,唇線性感。 你還挺自信,你怎知我不會召別人?昭靈伸出一只手,觸碰對方的眉眼,言語無情,但迷戀的神情分明出賣了他。 細(xì)膩的指腹,熟悉的溫意和氣息,越潛的呼吸不穩(wěn),尤其當(dāng)對方的掌心移至他唇上,他黑幽幽的眼睛像似要將人吞噬那般。 只是對上一眼,就讓昭靈打了個哆嗦,再難抑制住自己的情感。 看著仍一動不動,單腳屈膝在地的越潛,昭靈惱道:越潛,你是木頭嗎? 何止木頭,簡直是石頭。 越潛當(dāng)然不是,他拽住昭靈手臂,輕易就將對方拉向自己,他第一次主動吻昭靈,緊扣對方手腕,吻得霸氣又投入。 此刻,所有克制的情感,都如放閘的洪水般涌出,兩人用力的擁抱,親吻。 他們只感知著自己與對方,別第的所有建筑,人員似乎都消失不見了,天地間只有他們兩人。 這不是個尋常的夜晚,侍女睡在昭靈寢室旁的屋子里,她們聽到動靜,猜測發(fā)生的事情。 沒有夜風(fēng),蟲兒的鳴叫聲不絕,但在蟲鳴聲里,還有別的聲響。 昭靈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他的頭發(fā)濕漉漉貼在臉頰,向上仰視,昭靈第一次發(fā)現(xiàn)越潛肩臂上浮現(xiàn)的圖紋,看著像似蛇紋? 以往從不見他的肩臂上紋有任何圖案,而且更不可思議的是,蛇紋正在逐漸淡去。 倦得抬不起手去觸摸,確認(rèn)是虛是實,昭靈喃語:為何時隱時現(xiàn)。 越潛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他不是那么想回答。 很快,蛇紋越來越模糊,最終隱匿不見。 昭靈詫異:這到底是什么? 他本應(yīng)該知道,只是一時聯(lián)想不起來。 避開眼神,或者避而不談,都顯得心虛,越潛如實回道:青王紋。 對于其他人,他會隱瞞,但對于昭靈,他不會。 青王紋! 昭靈心中大為吃驚,他記性很好,他記得《逸越書》中記載青王紋,書中還記載青王與人戰(zhàn)斗,手執(zhí)黃鉞,肩臂呈紋。 青王紋,被云越人視作為王的征兆。 古老而縹緲的傳說,在眼前這個活生生的人身上呈現(xiàn)。 越潛當(dāng)然不是青王,但他是云越王之子,傳說中青王是他的先祖。 昭靈用不大但清晰的聲音問:激動時才會呈現(xiàn)? 很多時候,只要越潛肯說話,他的話都比較坦誠:傷重或者憤怒諸如此類的情況,也可能出現(xiàn)。 昭靈喚道:越潛。 沒有回應(yīng),越潛似乎知道他想問什么。 昭靈明知故問:適才又是何種情緒? 照舊沉默,越潛覺得沒有必要回答。 萬籟寂靜的深夜,躺在懷里的人,溫暖而令人眷念。 越潛什么也不想,拉來被子把懷里的人蓋好,而后緊摟著他閉目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704 09:13:40~20210705 22:50: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菠蘿米蜜蜜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旖旎 2個;Kissfox、琴古、vivi、狼行拂曉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芣苡 20瓶;圓明 10瓶;斬春風(fēng) 8瓶;布魯布魯 7瓶;夢中鳥 2瓶;呦鳴、鄧鈺秋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0章 凌晨時分, 越潛醒來,睜開眼看見懷中熟睡的人,還有床旁的一盞小燈。燈芯散發(fā)的光忽明忽暗, 燈油見底,約莫計算,此時大概是申時, 離天亮不遠(yuǎn)。 越潛起身,把昭靈摟他身的手臂輕拿輕放, 而后掀開被子一角,悄悄挪出身子。 沒有急著離開, 越潛坐在床邊,端詳床上的人,他低下身為昭靈蓋好被子, 傾聽對方均勻而平穩(wěn)的呼吸聲。 輕輕撫摸昭靈的額頭和發(fā)絲, 看著對方的眉眼,越潛無論動作, 還是眼神都極為溫柔, 溫情似水。 就這么坐著,望著昭靈的睡臉許久, 越潛終于起身,從地上拾衣服穿上,整個穿衣過程沉著而冷靜, 該說他很有膽色。 若是尋常男子將公子靈壓在身下,一番云雨,醒來時得瑟瑟發(fā)抖才是,這要是叫太子或者國君知道,有十條命都不夠用。 當(dāng)高大的身影穿過床帳, 往房門走去,此刻油燈早已熄滅,窗外天即將亮起,夜幕正在退去。 室內(nèi)的溫度讓人迷戀,室外則顯得清冷。 越潛穿過空寂的大院,晨風(fēng)夾雜著細(xì)雨撲面,在暗淡的月色下踽踽獨(dú)行獨(dú),他的衣袍整齊,發(fā)冠端正。 庭院昏暗,唯有門署房的窗戶映出有限的燈光,值夜班的護(hù)衛(wèi)很盡職,顯然都醒著。 越潛走向側(cè)屋,開房門的聲響不大,不遠(yuǎn)處的門署房里探出一顆腦袋,見是越侍又縮回去了。 主院攏共就住著八個人,越潛和昭靈,外加兩名侍女,四名護(hù)衛(wèi)。 侍女和護(hù)衛(wèi)即便知道,也不會吐露夜間事, 沒人膽敢揭露主人的私密事,尤其當(dāng)主人是一國公子,有對他人生殺予奪的權(quán)利。 公子靈與越侍的夜間秘密,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只有侍女知道真相,護(hù)衛(wèi)似有猜疑,而外人一無所知。 雨淅淅瀝瀝,滋潤世間萬物。 昭靈一覺睡至巳時才醒來,醒來后,由侍女服侍他沐浴更衣,他醒來得晚,早飯也吃得遲。 整個人懶懶散散,又逢雨水天,他待在別第里沒有外出。 庭院中有雨聲,落子聲,還有公子靈與越侍的交談聲。 侍女在旁為兩人遞湯飲,遞糕果,觀看兩人下棋,聽他們閑談;時而,會走到屋檐下,看屋瓦流水,水聲滴答。 不說主院閑適,就連別院的女婢也閑得打起哈欠,歪靠在走廊的木欄上,昏昏欲睡。 兩局棋,難分勝負(fù)。 官子時,昭靈的手指與越潛的手指碰觸在一起,抬眼對視,無聲無息之間,無形的情愫在蔓延。 越潛低頭,繼續(xù)官子,算至最后,是和棋。 將玉質(zhì)地的白棋子收入棋盒,棋子嘩嘩作響,昭靈吃驚道:我在泮宮與人對弈,可沒幾個人能贏我。你才學(xué)棋多久,竟能跟我和棋。 越潛收拾綠松石質(zhì)地的綠色棋子,有一說一,他道:初時與公子對弈,屬下每每在中盤潰敗,近來才想到化解方法。公子的棋風(fēng)強(qiáng)悍嗜殺,不像公子平時的性情。 我平時是什么性情?你說來聽聽?昭靈把臉湊上前,溫?zé)岬臍庀⒋捣髟趯Ψ侥樕?,他的眼尾與眉梢微微上挑。 情話越潛不懂說,調(diào)情他更是一竅不通,不過他并非毫無反應(yīng),手中的棋子被他緊緊捏住。 沒有回答,默默把棋盤上的所有綠色棋子撿拾,放回自己的棋盒,又為昭靈代勞,將棋盤上剩余的綠色棋子撿起,放回昭靈棋盒中。 公子請!越潛做出邀人下棋的手勢。 棋盤上的棋子都已經(jīng)收完,可以重來一局。 再下一局,三局定勝負(fù),你輸了,給我搓背。昭靈拈起棋子,面對棋盤進(jìn)行思索,他這局可得認(rèn)真下。 侍女發(fā)出噗呲聲,捂嘴笑。 更衣也好,沐浴也好,從來都是由侍女服侍,想想越侍光著膀子,肩搭長巾,挽高下裳,跪在公子靈身后搓背,那模樣似乎有點(diǎn)古怪。 與其說是古怪,仔細(xì)想想,那多半是情趣。 越潛握住昭靈正欲落子的手,低語:若是贏了呢? 他的嗓音低沉,手勁很大,那眼神深不見底。 昭靈心中一動,感到一股熱意在四肢流竄,他掙開被扣住的手腕,把手中的那顆棋子落在棋盤上,落子聲清脆,同時伴著話語聲:你先贏了我再說。 風(fēng)夾雨,雨沫飄落在臉上,攜走皮膚上的熱意。 傍晚,昭靈背著手佇立在門檐下,看著雨后的庭院,越潛正冒著雨穿過院子,前往位于別院的廚房,他去安排晚餐的事宜。 看著他邁著兩條長腿,不緩不急從庭院離去的背影,昭靈面上的神情柔和,雙眸潤澤,輪廓線完美的唇微微翕動,傳出細(xì)細(xì)的呼吸聲。 是昭靈將越潛從苑囿里帶出來,并深刻改變了他。 他昂藏七尺,英雋卓然,舉手抬足間自有一種肅穆的氣質(zhì),是名俊才。 從少年至成年,昭靈見證他的變化。 昭靈在別第住了兩天,第三天早上,他乘上馬車,帶著一眾隨從返回都城。 在同天,越潛和家宰將別第的樂師,美姬,廚子,和部分別第的廝役和女婢喚上,一并前往昭靈位于城中的府邸。 府邸已經(jīng)修繕完畢,在主人入住前,需要先往里頭添置物品和仆人,將府邸好好布置一番,以便迎接主人。 越潛和家宰忙碌數(shù)日,指揮眾人把國君,君夫人,太子贈予公子靈新宅的物品搬運(yùn)至府邸,并將它們擺置好。 十余日后,府邸已經(jīng)擁有大量的奴仆,樂師,美姬更是不計其數(shù),這么多人,只是為了服侍一人。 自此,公子靈的府邸富麗堂皇,珍物無數(shù),奴仆如云。 春光明媚的清早,燕子在院中飛翔,輕盈地隨風(fēng)起舞。 短劍相擊,錚錚作響,近身互博的兩人,戰(zhàn)斗得正激烈,總有那么一兩下,銳劍大力擊打在漆木盾上,梆梆聲大作,響過擊劍,使旁觀的侍女心口狂跳,跟著緊張,有的甚至害怕得閉目,不敢看。 昭靈看得入迷,目不轉(zhuǎn)睛,互搏的兩人展示武藝,并非在做生死決斗,雙雙都留著一手。 當(dāng)尹護(hù)衛(wèi)的劍再次擊打在漆木盾上,越潛執(zhí)盾猛突,對方受他氣勢影響,腳后跟沒能站穩(wěn),人當(dāng)即被盾牌撞倒在地。 尹護(hù)衛(wèi)目瞪口呆,沒想到自己會被擊敗,他幾個月前才教會越潛用漆盾短劍互搏。 短短時間,越潛就已經(jīng)掌握技巧,運(yùn)用得非常純熟。 越潛伸出手臂,去拉尹護(hù)衛(wèi),歉聲:與尹護(hù)衛(wèi)打得興起,一時竟忘記尹護(hù)衛(wèi)腿傷還未痊愈。 尹護(hù)衛(wèi)握住他的手,順勢起身,豪邁道:我無事!越兄弟真是悍勇,令人欽佩! 尹護(hù)衛(wèi)靠武藝吃飯,一身本領(lǐng),武藝高強(qiáng),他瞧得出來,越侍有著武士般的勇力。 越潛回道:那是尹護(hù)衛(wèi)帶著傷,真打起來,我可不是對手。 干笑兩聲,尹護(hù)衛(wèi)心虛,就越潛身體使出的那股蠻力,互博時的那股駭人氣勢,很難說來場真正的打斗,自己能不能穩(wěn)贏。 兩人都不是拖泥帶水的人,很快將互博的場地交予其他護(hù)衛(wèi),越潛下場,盾劍隨手遞給廝役,他抬頭看向悠然坐在梧桐樹下,面露笑意的昭靈。 越潛走至昭靈身邊行禮,聽見昭靈說:越潛,我贈你一把佩劍,你要許國劍,還是融國劍? 越潛腰間的佩劍,是把十分普通的長劍。 公子靈要贈劍,贈予的劍必然是寶劍。 越潛未作回復(fù),心里不大想要這份賞賜,心情比較矛盾。 許劍鋒利,削鐵如泥,劍身粗直;融劍紋飾華美,修長柔韌。你想要哪一種?昭靈早有饋贈越潛寶劍的念頭,去年冬日他在望月閣搭救自己,這份救命之恩,需要獎勵。 在望月閣搭救過昭靈的尹護(hù)衛(wèi),老早獲得一份重賞,賞黃金二百爰。 見越潛不肯要,昭靈又道:你要不選,我便幫你選一柄。 越潛知道推辭不了,回道:許劍。 目光在越潛身上巡視,落在筆挺的腰身,想象他佩戴一把剛悍的許劍,英明神武的模樣,昭靈點(diǎn)頭:許劍適合你。 許國的鑄劍師在眾多國家中負(fù)有盛名,他們打造的許劍,每一柄都價值不菲。 空曠的場地上,護(hù)衛(wèi)兩兩成對,仍在進(jìn)行切磋,贏的人都有獎勵,但不會是如此貴重的寶劍。 隔日,一把寶劍就遞到越潛手中,越潛單膝跪地,雙手高舉,接收這份賞賜。 沒有金百爰,沒有美姬,賞賜的是價值數(shù)百金的寶劍。 昭靈居高臨下,命令:越潛,從今往后,你要用它護(hù)我周全。 越潛捧劍的雙手緩緩收回,他撫摸劍鞘,斂眸沉默,好一會才應(yīng)道:是,公子。 親手贈予的寶劍,親口應(yīng)下的承諾。 自此,越潛將這把許劍隨身佩戴,成為他隨身佩戴的佩劍。 無論是發(fā)冠,是衣袍,是鞋子,抑或是佩劍,越潛用的都比昭靈的其他侍從要好。 要好上許多,以至于,如果不清楚越潛身份的人,光看裝束,會以為他是權(quán)貴子弟。 不說外人,就是府邸里的人,上至家宰門客,下至廝役女婢,也都不當(dāng)他是侍從,對他畢恭畢敬。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705 22:50:27~20210707 09:53: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52769000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清風(fēng)梅影 2個;AS、旖旎、陳富足、琴古 1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