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個錘子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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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錢?!?/br> 吳楚不出聲,認(rèn)認(rèn)真真低頭縫著自己的內(nèi)褲。 這小男生就真的不怕被自己喜歡的人扒了褲子后,讓喜歡的人被嚇到嗎? “我喜歡的人,不扒我褲子?!?/br> “他很安靜單純的,他不是那種性格的人?!?/br> 不知不覺忍不住把心里的話蹦出來的殷縉:“……” 客廳中夜風(fēng)悶熱,吳楚坐在沙發(fā)上,想了想道:“他很好的?!?/br> 看出來了。 不然也不會哄得面前這小男生連條內(nèi)褲的都不舍得換,勤勤懇懇地用來贊老婆本。 男人坐在輪椅上,目光掠過坐在沙發(fā)上的吳楚,開始對著吳楚口中那喜歡的人,起了點興趣。 像吳楚這樣暗中渾身緊繃著,瞥人時都帶著點警惕,看起來有又冷又硬,長相鋒利的男生,到底是什么樣的女生。 才能讓這樣的男生,光是提起,都能變得柔軟起來,甚至順手?jǐn)埾抡疹櫫送葑佣喽嗌偕賻еc麻煩的室友。 要知道,剛開始,吳楚對他,可是三句話都蹦不出個屁來,開口第一句就是冷著臉的“你真牛逼?!?/br> 但如今,殷縉目光散漫地落到了陽臺上的塑料小水壺上,指尖忍不住動了動。 起了銹的老舊陽臺上的吊籃旁放著一個塑料小水壺,那盆吊籃是他搬進居民樓隨便養(yǎng)著來玩的,每天都習(xí)慣了澆點水。 下午殷縉轉(zhuǎn)動輪椅來到陽臺前,拿起塑料水壺準(zhǔn)備裝點水,澆一澆那看起來有點發(fā)蔫的吊籃,一拿起卻發(fā)現(xiàn)有點不對勁。 塑料小水壺已經(jīng)被人裝滿了水,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br> 殷縉一挑眉,想起了昨天晚上吳楚坐在沙發(fā)上,格外耿直地跟他道:“以后你需要我,你就吱一聲?!?/br> 他還沒吱聲,那穿得看起來土不拉幾的小土狗就已經(jīng)自覺地給他裝水在水壺里了。 嘖嘖嘖。 這一切也僅僅是因為他沾了那個女生的光。 倘若真要是那個女生,指不定要被這小男生寵成什么樣。 沙發(fā)上的吳楚縫好了自己的內(nèi)褲,他抖了抖,上上下下地檢查了一遍內(nèi)褲,滿意道:“這會就算他真的來扒我褲子?!?/br> “也絕對看不出來我縫過。” 殷縉雙手交叉在腹前,聞言挑眉道:“你不是說她不會扒你褲子嗎?” 吳楚抱起衣服朝著洗衣機走去,他看著讓他心愛的內(nèi)褲破了兩個洞,還一直妄想著讓他換內(nèi)褲的男人,冷漠道:“你懂得個屁?!?/br> “你只懂讓洗衣機轉(zhuǎn)兩個小時。”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 s市某個高級俱樂部中,杜航身邊的公子哥醉醺醺大著舌頭道:“你、你看錯了吧,航哥……” “吳楚、楚那小情人,就一個窮學(xué)生,哪、哪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里頭……” 穿著暗紅色襯衫,領(lǐng)口松垮垮敞開兩顆扣子的杜航臉色帶著點陰沉,他放下手中的酒杯,雙手搭在沙發(fā)上,瞇起眼睛,自顧自道:“難不成真是看錯了……” 吳楚跟他小情人的事最近傳遍了整個圈子,杜航身邊那公子哥也知道杜航一直跟那吳楚不對付,便醉醺醺道:“他、他那小情人說來也怪,扒上誰不好,扒上、上這么一個不受寵的野種……” 吳家那點事,圈子里幾乎沒人不知道,吳家的大少爺吳翰手腕強硬,作風(fēng)狠辣,成年起便開始強勢掌控自家集團,幾乎是他們年輕圈子里的頂尖人物。 但吳楚這個吳家小少爺,著實引人發(fā)笑,從出生起就被吳家的人以克母的名聲送到了鄉(xiāng)下,一個豪門的小少爺,長到六歲,連自家的老宅都沒踏進去過一步。 七歲那年被接回老宅,私生子和野種的流言直接就從吳家里頭傳了出來。 越發(fā)可笑的是,吳家大少爺吳翰,對這個從未見過的親弟弟,親口在宴會上,皺著眉頭滿眼厭惡叫滾。 至此以后幾年中,他們跟吳楚這樣差不多同齡的人,幾乎都是聽著吳楚野種私生子這個名號長大的。 這種排斥和厭惡也不知道是從誰開始的,就自然而然地在圈子中流傳了起來。 杜航靠在沙發(fā)上,瞇著煙在包廂中繚繞的煙霧中想著那天吳楚的冷臉,他越想心中就越有郁氣,索性便推開身邊的小男生,沉著臉要出去透個氣。 他懶洋洋出門點了只煙,含著煙在走往廁所,不經(jīng)意一抬眼便在走廊前頭瞥到了在幾個保鏢身后略微熟悉的身影,他瞇著煙向前跨了好幾大步,在金碧輝煌的走廊中向前走去。 一個穿著馬甲的侍從想要攔住他,杜航冷聲道:“滾。”便大步跨向走廊前頭的人。 果然他這幾天蹲在這準(zhǔn)沒錯,總算被他逮到了。 幾個保鏢身后的男人穿著昂貴合身的西裝,面容俊美,他身邊站了個男生,黑發(fā),看起來有些靦腆。 杜航瞇著眼,咬著煙,他盯著那黑發(fā)男生,隱隱約約看過去側(cè)面有點像吳楚。 他有點狐疑,難不成是吳楚那傻逼屁顛屁顛帶著他小情人來的? 沒多久,杜航就篤定了那男生絕對不是吳楚。 就吳楚那土狗,給他八百年,他也搭配不出黑發(fā)男生身上那套衣服。 他永遠只會花花綠綠使勁往自己身上套那土了吧唧的衣服,永遠勇于在回溯潮流二十年。 做鄉(xiāng)村時尚的第一引領(lǐng)人。 * 第8章 杜航瞇著眼,盯著吳楚那小情人跟著身邊的男生一同走進了電梯,還沒等他往前邁出幾步時,電梯門已經(jīng)關(guān)閉。 關(guān)上門的那一剎那,電梯里幾個保鏢背后的男人神情漠然,寶石紐扣束著修長手腕,服帖昂貴的西裝包裹著挺拔身軀,抬眼望過去的眼神冷淡至極。 跟安安靜靜在吳楚身后,看起來安靜無害時簡直是判若兩人。 杜航摘了煙,盯著那扇緊閉泛著冷光的電梯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唇邊勾起點笑,懶洋洋地吐出了口煙。 吳楚這個傻逼,頭頂上綠帽,可不止一頂啊。 等回到包廂,杜航掐了煙,他雙手搭在沙發(fā)上,微微偏頭望著身邊幾個公子哥道:“吳楚那小情人,你們還記得嗎?” 一個喝得有點微醺的公子哥笑起來道:“就長得很絕的那個窮學(xué)生?記得啊,怎么不記得…” 杜航長腿搭在面前的玻璃桌上,頭微微仰靠在沙發(fā)上,懶洋洋道:“窮學(xué)生啊……” 想起電梯關(guān)門前男人那淡漠的眼神,杜航嗤笑了一聲,帶著點譏諷。 那身皮下,是人是鬼還不一定呢。 ----- 低調(diào)奢華的車內(nèi),黑色頭發(fā)看上去年歲不大的男生面容清秀似乎帶著些靦腆和緊張,坐在車內(nèi),微微垂著頭。 車內(nèi)的冷氣開得很足,他身邊的男人偏頭望向他,嗓音低沉帶著些啞道:“里頭的人有沒有為難你?” 那男生抬起頭,小聲道:“沒有,沈先生您出現(xiàn)得很及時……” 沈秋澤偏頭望著身邊靦腆的男生側(cè)臉龐,交叉在腹前的指骨漸漸泛白,他臉龐上帶著點令人戰(zhàn)栗的恍惚。 太像了。 不管看多少次,都太像了。 那五官與神情仿佛深海般令人沉溺中漸漸浮現(xiàn)的片段回憶,在一片光亮中明滅一點一點勒緊著心臟,難以自控的顫栗一寸一寸地爬上男人的背脊。 那垂頭的模樣,那側(cè)臉的模樣,仿佛身旁的人下一秒就會在暖融融的日光中抬起頭,笑意吟吟地叫他一聲:“秋澤啊?!?/br> 那片深海是讓人能夠心甘情愿沉溺其中的深海。 沈秋澤薄唇動了動,他目不轉(zhuǎn)睛盯著身旁的人,壓抑的眼神中甚至還帶著幾分瘋狂。 太像了。 幾乎是嘆息一般,沈秋澤心底悄然浮現(xiàn)一個蠱惑般的嗓音,低低緩緩告訴他,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找到那么像的替代品了。 看著身旁的張懷遠惴惴不安的模樣,沈秋澤微微彎唇,他低啞道:“沒事就好,我怕你……像那天一樣又發(fā)生什么意外?!?/br> 張懷遠聽到這話后,眼神帶著點愧疚,他下意識就望向男人的手腕,男人昂貴的寶石紐扣袖口皮rou下隱隱約約蔓延出猙獰燙傷的痕跡。 是那天沈秋澤為他擋下guntang的火鍋湯留下的。 張懷遠小心翼翼道:“沈先生,那天真的非常謝謝您……” 那天如果不是沈秋澤及時出現(xiàn),那鍋guntang的火鍋湯就會整鍋潑到他的身上,而不是像沈秋澤那樣,只燙傷一截手臂了。 但張懷遠只是一個兼職的學(xué)生,并不知道為何這位看上去身份不一般的男人,為何會處處護著自己。 沈秋澤黑眸中帶著點溫柔,一貫冷淡的臉龐柔軟了下來,他偏頭,目光凝視著他面前的黑發(fā)男生張懷遠笑了笑道:“你沒事就好。” 張懷遠愣了愣,身旁凝視著他的男人,氣質(zhì)冷清,面容極其俊美,此時卻眼里帶著笑意,偏頭安靜注視這他。 那目光溫柔得像是在注視某種逝去的珍寶,又像是云端上飄下的羽毛,柔軟地浮在了人的心上。 沈秋澤靜靜望著身旁張懷遠似乎是觸到了他的目光,抿著唇躲開了,他微微彎唇道:“我也是碰巧路過” “上次聽說你是s的大一新生?怎么來那么遠的地方上大學(xué)?” 面容清秀的男生頓了一下,低頭似乎是帶著點不好意思笑了道:“s大有我想學(xué)的專業(yè)。” 沈秋澤望著男生那截白皙的脖子,想到了張懷遠的資料,他指尖搭在皮質(zhì)座椅上,嗓音低低道:“那挺巧的,我也在s大上學(xué)。” “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幫助的,盡管來找我?!?/br> 車子平穩(wěn)地停在了路邊,路燈昏黃,前面的司機恭敬地拉開了車門,沈秋澤偏頭唇邊微微勾起,他望著面色上似乎帶著猶豫的男生道:“回去吧?!?/br> 張懷遠遲疑地剛邁出一只腳,他回頭,躊躇了一會,終于鼓起勇氣小心翼翼道:“沈先生,是有人托你來照顧的我的嗎?” 是吳家那個男人,終于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存在,心懷愧疚了,才托人來照顧自己的嗎? 男人坐在后座上,靜靜道:“沒有?!?/br> 張懷遠眼神驟然間就黯淡了下來,臉色勉強笑了笑喃喃道:“這樣啊……” 車內(nèi)的男人眼神很深,他笑了笑,嗓音低低道:“不用擔(dān)心,以后該是你的,總會是你的。” “別太心急?!?/br> 他微微俯身抬手別了別男生的額發(fā),像是情人間的呢喃低語誘哄道:“放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