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個錘子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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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懷遠(yuǎn)僵硬在原地,臉色有點發(fā)白,他嘴唇發(fā)顫勉強(qiáng)開口道:“您說什么……我不太清楚……” 沈秋澤沒說話,而是笑了笑道:“沒什么,回去吧,注意安全?!?/br> 張懷遠(yuǎn)勉強(qiáng)笑了笑,便帶著點狼狽抓緊了背包的帶子,抿著唇強(qiáng)裝鎮(zhèn)定,但依稀可瞧見慌忙,步履匆匆地離開了。 黑色的車子停在了路邊,那是一片偏僻的小區(qū),路燈燈光昏暗,燈罩上圍繞著幾只飛蛾。 沈秋澤坐在后座上,車門微微敞開,他垂著眼玩弄著金屬的火機(jī),低低朝著站在車門的司機(jī)道:“很像是不是?” 司機(jī)遲疑了一下道:“確實很像?!?/br> 就連他,也險些以為是死人復(fù)生了,更不用說是沈秋澤了,見到張懷遠(yuǎn)后,當(dāng)場就失態(tài)得打潑了酒水。 沈秋澤微微靠在車椅上,稱得上姝麗的面容上仿佛沉溺陷入了某種虛幻的恍惚:“是很像……” 從某個角度來說,幾乎是一模一樣。 他輕輕笑了起來,歪著腦袋慢慢道:“我看到他,就覺得他回來了?!?/br> 那種虛幻得令人發(fā)瘋的思念一點一點啃噬著他的心,男人笑了笑,嗓音低低道:“這次不管他想要什么,我都會給他的?!?/br> 只要他還陪在他身邊。 他這輩子再也不會找到比張懷遠(yuǎn)更像他的的人了。 那些林林總總他費盡心思收集的玩意,沒有哪一個是比得像張懷遠(yuǎn)那張臉的。 只要有這張臉,張懷遠(yuǎn)無論想要什么,他都會幫他一一奪過來。 只要他拿著這張臉陪在他身邊。 指尖上跳躍著微弱的火苗,在明明滅滅的晃影中,沈秋澤不知是想到了點什么,指尖猝然頓住,垂著眼睫,掐掉了跳躍的火苗。 偏僻小區(qū)的樹影輕晃,背著包的張懷遠(yuǎn)白著臉,咬牙幾乎是帶著點惶恐想著剛才車內(nèi)男人包含深意的話。 他是吳家的孩子,這個事情,自始至終只有他和吳父那邊的人知道。 他所有的資料上都顯示他是個孤兒,父母雙亡,自幼跟著父母的朋友一起生活。 即使他能夠得到吳父給予的金錢,但是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出現(xiàn)在吳家的資格, 想到這,張懷遠(yuǎn)眼里帶著深深的怨恨,他幾乎滿懷妒嫉想著,憑什么都是吳家的孩子,只有他像臭水溝骯臟的老鼠一樣茍且偷生。 憑什么只有他像被拋棄的垃圾一樣羨慕抵仰望著吳家兩個少爺?shù)纳睢?/br> 憑什么? 所以他費盡心思野心勃勃地考到了吳家所在的s市,打算步步為營地小心翼翼地出現(xiàn)在吳父的面前。 他會用盡一切辦法拼了命地向上爬,來抹去他從小到大所受到的那些屈辱,他要做人上人,要做融進(jìn)那個紙醉金迷的圈子,更要做那人人羨慕的吳家少爺。 * 第9章 硬板床上的墻皮看起來有些暗黃斑駁,陳舊的小窗吹進(jìn)的夜風(fēng)悶熱,窗外墻外的漆黑幽綠的爬山虎緊簇纏繞在一起。 吳楚手肘撐在起了銹的窗欄上,手上拿著一臺屏幕漸漸暗淡的手機(jī)。 光亮暗淡的手機(jī)屏幕上的通話記錄上有幾百條通話顯示未撥出,通話對象全部都是沈秋澤。 吳楚沉默地摁滅了手機(jī),少年人的眉眼上帶著點迷茫,他撐在窗欄上吐了一口氣,微微仰著頭,怔怔望著漆黑天際的那輪冷冷清清的彎月。 沒過多久,手機(jī)震動了一下,屏幕亮了起來,吳楚立馬精神了起來,他低頭一看,是一個微信的好友申請。 一看備注,是杜航的。 吳楚:“……” 他面無表情地摁滅了手機(jī),懶得理會。 也不知道這傻逼為什么能夠那么毅力驚人。 被摁滅的手機(jī)屏幕堅持不懈亮起,震動聲頻繁,吳楚索性直接將手機(jī)丟在床頭上,拿起換洗的衣服去洗澡。 ----- 高級俱樂部包廂中,喝得醉醺醺的杜航不可置信地望著毫無回應(yīng)的手機(jī),他暴躁地將手機(jī)丟到了沙發(fā)上,指著手機(jī)問著身邊醉醺醺的公子哥咬牙道:“吳楚這傻逼居然不鳥老子?” “他憑什么不鳥老子?” 他身旁醉醺醺的公子哥愣了一下,也暈乎乎跟著義憤填膺道:“吳楚?他是什么玩意!” 幾個喝得醉醺醺的公子哥也知道杜航一向關(guān)系跟吳楚針鋒相對,紛紛七嘴八舌開口忿忿道:“連航子都不理?他還真以為自己是吳家的小少爺?” “聽說他哥吳翰都想把他從吳家除名了!” “還真當(dāng)自己是什么玩意了!” “等過幾天就弄他,讓他清楚自己的身份!” 這樣的話幾乎每次在吳楚回國的時候都要七嘴八舌熱熱鬧鬧地在包廂里上演一遍,幾個公子哥也當(dāng)是照常一般惡狠狠痛罵吳楚,權(quán)當(dāng)給杜航出個惡氣。 但是這回誰都沒想到,杜航這次真會冷笑地直接拎起外套跟手機(jī),眉目間帶著點戾氣道:“一個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野種?!?/br> “還一直甩臉色給老子看?” 幾分鐘后,看著摔門而出直接去找吳楚的杜航,包廂里幾個公子哥也稍稍醒了酒,一個稍微清醒一點的公子哥茫然道:“航子去干嘛?” 沙發(fā)上公子哥茫然地?fù)u了搖頭,其中一個倒酒的小男生怯怯小聲道:“杜少說,他要去給那個野種一個教訓(xùn)……” 包廂里沉默了幾秒,一個公子哥暈乎乎舉著手機(jī)抬頭道:“航子他好像已經(jīng)打聽到那野種住哪里了……” ------ 杜航不僅已經(jīng)派人打聽到了吳楚住的破爛地方,還雷厲風(fēng)行地叫了代駕一路風(fēng)氣勢洶洶地往吳楚那破地方趕。 現(xiàn)在的吳楚,被吳家趕了出去,妥妥地就是任他拿捏的份,惹他杜航不高興了,還想安安穩(wěn)穩(wěn)睡覺? 今晚要是找不到吳楚,明天他就直接把那破修車廠給砸了! 十幾分鐘后。 一輛昂貴奢華的豪車硬生生被堵在了巷子口,豪車后是好幾輛電動車不耐煩地充它鳴笛。 在被電動車、電單車圍堵得水泄不通的豪車上,代駕小心翼翼苦惱道:“杜哥,你看這里真的進(jìn)不了……” 幾分鐘后,豪車憋屈地車頭打轉(zhuǎn),老老實實停在了路邊,開出了一條路,給巷子里的電動車和單車讓出了位置。 杜航沉著臉,滿身酒氣的他拎起外套,猛然拉開車門剛下車時,就被開著遠(yuǎn)光燈的電動車刺了一下眼睛。 杜航:“……” 他氣急敗壞地將車門一腳揣上,大步跨向巷子里,朝著手機(jī)中吳楚住的破爛筒子樓走去。 巷子是黑乎乎地一團(tuán),燈光模糊,杜航這輩子都沒有走過這種破爛的巷子,一路上遇見了好幾次拴著的狗沖他瘋狂嚎,還有半路從垃圾堆里躥出來的野貓。 等一路摸到吳楚那棟筒子樓下的時候,杜航冷笑了幾下,反手拍死了幾只蹲在自己脖子上的蚊子,他抬腳用皮鞋跺了跺地,那樓底破破爛爛的聲控?zé)舴笱艿亓亮藥紫?,便又黑了下來?/br> 杜航罵罵咧咧地摁開自己的手機(jī)燈,帶著一身酒氣幾乎是摸著黑上了樓。 防盜門起了銹,看起來老舊,杜航臂彎上搭著外套,他半瞇著眼睛盯著那扇老舊的防盜門,眉眼間帶著點戾氣,冷笑著抬起腿猛然踹去。 防盜門發(fā)出的動靜很大,聽上去就駭人得厲害,客廳內(nèi)陽臺前黑發(fā)微濕的男人坐在輪椅上,腿上攤著本書,狹長的眸子半垂著,冷白的指尖搭在書頁上,氣質(zhì)清貴。 聽到來者不善的動靜后,男人眼皮子都沒動一下,他漫不經(jīng)心地合上書,微微抬眼,才慢條斯理地轉(zhuǎn)動著輪椅來到防盜門面前,打開了門。 外頭的杜航半瞇著眼,低著頭點了根煙,帶著渾身酒氣和囂張盯著防盜門被打開,他冷笑道:“不回老子?吳楚你他媽不是很?!?/br> 話還沒說話,話就硬生生卡在了喉嚨里。 半開的防盜門前,一個坐在輪椅的男人抬眼望著他,男人黑發(fā)微濕,五官深刻俊美,周身氣質(zhì)矜貴,腿上搭了本書。 殷縉微微放松肩胛,他靠在輪椅上,抬眼望著面前囂張跋扈的人,微微挑眉道:“找吳楚?” 杜航瞇著眼,沒說話。 面前的男人雖然坐在輪椅上,但周身的氣度依舊軒昂,男人抬眼道:“他在洗澡?!?/br> 滿身酒氣的杜航上上下下打量著面前的人,他帶著點醉意靠在身后樓梯扶手上,吐出口煙嗤笑道:“他在洗澡?” “你們剛做完?” 輪椅上的男人雖然腿不怎么好,但是長相妥妥就是吳楚小情人那一掛的,看起來冷冷藍(lán)封清清的。 杜航懶洋洋靠在樓梯扶手上道:“前段時間他還為他那個小情人要死要活的,你知不知道?” 輪椅上的男人沒說話。 杜航滿是惡意對著輪椅上的男人道:“嘖,這樣看過去,長得確實是跟他那個小情人蠻像的嘛,吳楚那傻逼是不是特好騙?” * 第10章 吳楚特好騙? 還好,就是看上去一般好騙。 昏暗聲控?zé)粝?,防盜門前的男人微微挑眉,他靠在輪椅上,帶著點興味地望著面前帶著醉意的年輕男人繼續(xù)滿是惡意譏諷道:“怎么?不敢說話?” 杜航眼神上下打量著男人的輪椅,挑剔譏諷道:“他養(yǎng)得起你嗎?” 殷縉想了想,好像確實養(yǎng)不起。 連內(nèi)褲都要縫縫補補的小男生,吃水果也從來只吃最便宜的酸橘子的小男生確實是養(yǎng)不起他。 “找我的?” 一道嗓音從廚房那頭帶著點模糊傳過來,殷縉偏頭,望著從浴室出來穿著黑色背心的男生,脖子上掛了條毛巾,擦著頭發(fā)帶著點疑惑走過來。 殷縉伸手,將老舊的防盜門拉開了,吳楚一邊疑惑,一邊踩著拖鞋走到了門前。 一走到門前,就聽到帶著譏諷的傲慢嗓音:“他養(yǎng)得起你嗎?” 吳楚懵了。 這聲音聽上去怎么那么耳熟,怎么那么像杜航那個狗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