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個錘子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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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包括為,對外沈秋澤可以說是他的人,來給沈秋澤應(yīng)付外頭的花花草草,但是兩人私底下一毛錢的關(guān)系都沒有。 不需要沈秋澤付出什么,只需要沈秋澤別老在他面前蹦跶。 坐在沙發(fā)上的沈秋澤:“……” 那時候吳楚想法很簡單,他常年在國外比賽,雖然不少圈子里的人背地里帶著惡意叫他野種,但吳家小少爺這個名頭總歸是在的,唬一唬那些闊少還是夠格的。 而自己名字后跟個人,對他也沒多大的影響,反而對沈秋澤的影響更加大,在圈子里要背上被包養(yǎng)的名聲。 但是事情的發(fā)展反而往往出乎人意料,令人沒想到的是,沈秋澤執(zhí)著而沉默地喜歡了他兩年,而到了后面,在沈秋澤沉默而真摯的喜歡中,他也喜歡上了沈秋澤。 面前杜航的話,在吳楚的耳里,顯然就是在赤裸裸著諷刺兩年前沈秋澤被那闊少威脅的事情。 同時也在諷刺吳楚撿了旁人不要的玩意。 杜航望著眉眼帶點冷的吳楚,他盯著吳楚,似乎是氣笑了道:“你叫我嘴巴放干凈點?” “你怎么不叫你那小情人手腳做干凈點?” 好幾天前,杜航跟著一群狐朋狗友出入某個高級俱樂部時,微醉的杜航親眼看到吳楚那小情人穿著昂貴西裝,一臉漠然地走進某輛黑色豪車中。 聯(lián)想到吳楚被甩,杜航立馬就反應(yīng)過來,這小情人顯然就是找到了個更加有權(quán)有勢的下家,一腳把吳楚給踹了。 想到這,杜航幸災(zāi)樂禍帶著點惡劣挑眉道:“你要不求求我?” “你求求我,說不定我心情好,幫你查一查,讓你這頂綠帽綠得清楚明白一些?” 兩分鐘后,跑車旁的男生望著某個干脆轉(zhuǎn)身的背影,氣急敗壞道:“我日你大爺?shù)纳当?!?/br> “老子說的都是真的!你他媽愛信不信!” 有個穿著工作服的修車廠工作人員遲疑了一下,走到杜航身邊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被跑車旁的男生暴躁地瞪了瞪道:“不洗車!” 某個工作人員:“……” ---- 傍晚火燒云大片蔓延在天際,悶熱的晚風(fēng)刮過發(fā)蔫的樹梢,吳楚拎著幾袋菜走回巷子深處的居民樓,他穿著灰色短袖,悶熱的風(fēng)刮過額發(fā)和貼著創(chuàng)口貼的眉骨。 忽然,似乎是察覺到什么,吳楚皺著眉頭腳步猛然頓住,回頭看了一眼狹窄的小巷。 小巷中空無一人,一只黑腦袋的貓猛然躥進了小巷老墻的垃圾堆旁,發(fā)出悉悉索索的動靜。 吳楚抬頭望去,傍晚擁擠的筒子樓中家家戶戶的窗口敞開了飄出飯菜烹煮的香味,電視模模糊糊能夠聽到動畫片的配音,孩子嬉笑跟著發(fā)蔫樹上短短續(xù)續(xù)蟬鳴的混在一起,一切看起來都正常。 吳楚不知怎么地就松了口氣,他嘟囔幾句黑腦袋的貓,就提著幾袋菜走向了出租屋。 出租屋中,客廳昏黃的晚霞漫進了發(fā)黃的紗窗,坐在輪椅上的殷縉在狹窄的廚房洗衣機前,沉默著。 老舊的洗衣機蓋子敞開著,殷縉手上的手機屏幕也亮著,手機瀏覽器頁面上顯示:“為什么洗衣機里的衣服會褪色?” “內(nèi)褲褪色是正常的嗎?” “到底有多窮才會買褪色的內(nèi)褲?” 看了半個小時,硬是看不出個所以然的殷縉坐在輪椅上,已經(jīng)在思考著一起合租的小男生穿的內(nèi)褲碼數(shù)到底跟他合不合適。 想了幾分鐘,殷縉微微靠在輪椅上,盯著洗衣機中那團顏色亂七八糟的衣服,帶著點頭疼地摁了摁太陽xue。 昨晚小男生把被水龍頭打濕的衣服放進洗衣機中洗,還沒來得及拿出來曬,就被他發(fā)白的臉色嚇得手忙腳亂,急急忙忙將他抗去診所。 回來后又在凌晨忙著給他煮面,估計一忙起來就把洗衣機里洗好的衣服給忘了,第二天匆匆趕去上班,估計也是不記得了洗衣機里洗好的衣服。 殷縉下午瞧見了,想著衣服怎么說都是被他給弄濕的,如今躺在洗衣機一晚上加一早上估計也不干凈,就順手給摁了摁洗衣機鍵,給那小男生的衣服給洗了一遍,好給那小男生一下班回來就直接曬衣服。 沒想到等著破破爛爛的洗衣機洗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結(jié)束后,殷縉隨意一開洗衣機蓋后,沉默了下來。 洗衣機蓋里頭一團團糾纏的衣服全變成了灰撲撲的,就吳楚連那土里土氣的白色老頭汗衫,都黑了一大片。 一件褪了色的內(nèi)褲安安靜靜地躺在洗衣機里,還被洗衣機攪破了幾個小洞。 等到他上網(wǎng)查了才知道,普通衣服壓根就不用洗兩個多小時,兩個小時多的選項對應(yīng)的是大件物品,更何況這臺老舊的洗衣機還留了半個小時用來浸泡大件衣物。 殷縉偏頭望著客廳中金色夕陽漫進了陳舊地板上,聽到老舊的鋁合金鐵門響起了轉(zhuǎn)動鑰匙的聲音被人后推開,坐在輪椅上的殷縉眼疾手快地將洗衣機蓋子合上。 “嘭”地一聲,拎著菜進門的吳楚抬頭,有點茫然望著廚房里的男人。 男人坐在輪椅上,一臉鎮(zhèn)定,朝著他微微笑道:“回來了?” 吳楚頓了好一下,才茫然地點了點頭,他走進廚房,對著殷縉道:“有什么忌口的嗎?” “護士說你這幾天得吃清淡一些,外頭外賣也不太干凈,這幾天不嫌棄你就跟著我一起吃?!?/br> 不管怎么說,男人都是因為他的酸柑子才大半夜地被折騰進診所,他多燒一份飯菜也是順手的事。 殷縉坐在輪椅上,看著眉骨上貼著創(chuàng)口貼的男生眉眼桀驁,維修廠的灰色短袖都還沒有脫,就熟練地在水龍頭前淘米。 他在輪椅上沉思了一下,似乎在想自己有沒有什么忌口的,吳楚只當(dāng)他是不好意思在客氣,他一邊淘米一邊道:“不用客氣,我……” 他還沒說完,深思過后的殷縉就靠在輪椅歪著頭開口道:“不吃辣椒茼蒿香椿韭菜洋蔥胡蘿卜西蘭花和黃豆芽。” “炒菜你記得放了鹽就不要放糖,放了糖就不能放鹽?!?/br> “油的話我不喜歡大豆油和玉米油,但是花生油可以?!?/br> 殷縉望著沉默的吳楚,思考了一下,似乎是補救似的勉強加了一句:“韭菜的話,可以吃韭黃……” 他還沒說話,吳楚沉默著放下電飯鍋,瞥了殷縉一眼冷漠道:“你點外賣吧?!?/br> 殷縉:“……” 他坐在輪椅上,雙手交叉在腹前,望著冷漠的吳楚,微微一笑,冷靜道:“我覺得我現(xiàn)在好像也沒有什么忌口了?!?/br> ---- 半個小時后,狹窄的客廳的飯桌上熱氣騰騰,吳楚冷漠地望著面前的四個碟子。 是沒有了忌口,不過最后男人來了個潔癖這個破毛病。 他最后只好把兩道菜分成了四份,一份兩碟,擺在各自的面前。 殷縉吃飯時動作很優(yōu)雅,速度卻不慢,冷白修長的手指握著竹筷,襯得竹筷都感覺無端昂貴了起來。 十幾分鐘后,殷縉放下筷子,擦擦嘴,深刻的眉目上是少見的愉悅。 不得不說,這小男生的手藝確實很好,意外地合他口味,這餐飯簡直是他出車禍?zhǔn)軅詠恚缘米钍鏁车囊淮巍?/br> 兩人吃完后,吳楚坐在沙發(fā)山,剛剝了柑子,似乎是想起了今天的衣服還放在洗衣機里沒有曬,匆匆起身朝著廚房方向走去。 輪椅上的殷縉一抬頭就看到了吳楚匆匆朝著廚房方向走去,想起廚房洗衣機里灰撲撲的那團衣服和被攪爛的內(nèi)褲。殷縉立馬眼疾手快地叫住吳楚,吳楚轉(zhuǎn)頭,眼里帶著點疑惑望著他。 輪椅上的男人在燈光下眉骨深刻,輪廓深邃,氣質(zhì)矜貴優(yōu)雅,他薄唇動了動,一臉鎮(zhèn)定開口道:“你內(nèi)褲一般穿多大碼?” 吳楚愣住了,一臉茫然道:“啊?” * 第7章 吳楚望著輪椅上的男人微笑地朝他道:“或者說,你內(nèi)褲一般都在哪里買的?” 吳楚一臉莫名其妙,但依舊是站在原地想了想,然后認真回答道:“巷子那邊夜市擺攤的第三家,十塊錢四條?!?/br> 吳楚望著男人猶豫的神情,他帶著點興致勃勃道:“他家的質(zhì)量還蠻好的,你也想買嗎?” “我覺得那幾家里,他們家的內(nèi)褲是最好看的?!?/br> 殷縉沉默了下來,他偏頭咳了咳道:“是挺好的……就是好像有點褪色……” 他轉(zhuǎn)過頭,望了望面前身姿挺拔勁瘦腿長的男生,委婉道:“你很喜歡現(xiàn)在的內(nèi)褲嗎?” 吳楚理所當(dāng)然點了點頭,他朝著廚房走去道:“喜歡啊,我穿了那么久才把它穿得那么舒服的……” 殷縉眼睜睜看著廚房里的小男生隨意地打開洗衣機的蓋子,幾秒鐘后,男生站在洗衣機面前沉默了下來。 十分鐘過去,客廳依舊安靜得沒有什么聲音。 殷縉坐在輪椅上,欲言又止,他望著面前沉默的吳楚,生平第一次有了種開口艱難的感覺。 吳楚坐在沙發(fā)上,帶著點絕望地望著一團皺巴巴亂七八糟被染得灰撲撲的衣服。 他那條最舒服最喜歡的黑色內(nèi)褲被洗衣機攪得破了好幾個小洞,變成了皺巴巴灰撲撲的一團。 輪椅上的殷縉斟酌著開口帶著幾分謹慎道:“可能是洗得太久了……” 吳楚沉默著沒說話。 殷縉委婉道:“我那里有新的內(nèi)褲,不褪色的那種,你要不要?” 吳楚還是沒說話,他站起來只悶頭朝著自己房間走去,殷縉望著男生沉默的背影心下就是一咯噔。 不是十塊錢四條嗎? 難道這小男生只買了五塊錢兩條用來換洗,卻不好意思說? 也是,十八十九歲的年輕小伙子,本來就是自尊心敏感的時候,被人知道了買地攤上的內(nèi)褲,還被同租的人發(fā)現(xiàn)內(nèi)褲因為質(zhì)量不好而褪色,指不定心里的自尊心要被擰成了什么樣子。 殷縉坐在輪椅上,想起了剛來的時候,吳楚抬頭望向他的那一眼,渾身上下都帶著點警惕。 嘖。 他單手撐著下顎,眼眸微微闔著,指尖帶著點煩躁地輪椅扶手上點著,似乎是在考慮現(xiàn)在打電話托人去夜市小攤第三家買吳楚的內(nèi)褲還來不來得及。 沒過多久,吳楚推開房門,嘴里嘟囔著點什么,手上拿著幾卷針和線走到沙發(fā)面前坐了下來。 殷縉轉(zhuǎn)動輪椅,雙手交叉在腹前,微微帶著點試探問道:“找到新內(nèi)褲了嗎?” 眉骨上貼著創(chuàng)口貼,鬢邊短發(fā)短短一茬,眉眼看起來桀驁的吳楚奇怪道:“為什么要找新內(nèi)褲?” 殷縉有點愣地看著吳楚舉起他那條褪了色的黑色內(nèi)褲,對著光線認認真真研究了那兩個破洞后,理所當(dāng)然開口道:“補一補就好了啊。” 殷縉臉色微微扭曲了一下,望著那迎著燈光和夜風(fēng)輕輕晃了晃的內(nèi)褲道:“補一補?” 他看著已經(jīng)在低頭瞇著眼睛穿針引線了的男生,大刀闊斧地坐著,五官銳利,氣質(zhì)看上去酷似隨時隨地能夠拎著扳手去跟人收保護費的人。 如今正在低頭認認真真縫著自己心愛的內(nèi)褲。 殷縉深吸了一口氣,他開口委婉道:“我明天托人買給你吧?” 吳楚頭也不抬道:“不用?!?/br> 殷縉盯著那穿來穿去的針,沉默了一下道:“換條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