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個錘子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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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輪椅剛掠過那穿著白色汗衫的男生時,殷縉聽到那小男生低低道:“我試試?!?/br> 試什么? 殷縉微微偏頭,就看到男生去到客廳拉開破舊的電視柜抽屜,拿出了扳手和老虎朝他走了過來。 吳楚拎著扳手,浴室出口那條道很狹窄,他頭也不抬對著輪椅上的男人道:“等幾分鐘?!?/br> 殷縉有點愣,他看著那眉骨上貼著創(chuàng)口貼的小男生拎著扳手蹲在浴室的水龍頭下,嘴邊咬下一截白色的生料膠帶,眼神很專注。 蹲在地上的男生背脊浸了點汗,肩胛骨輪廓鮮明,還帶著點少年特有的韌性,像是清晨的麥草。 幾分鐘后,吳楚站了起來,擰開了水龍頭,看著嘩啦啦流出的水,轉(zhuǎn)頭對著門外輪椅上的殷縉道:“可以了。” 殷縉看著剛才死活不出水的水龍頭被修好,愣好一會才道:“謝謝啊?!?/br> 吳楚一邊拎著扳手,一邊蹲在地上關(guān)了水龍頭道:“應(yīng)該是水龍頭角閥的問題?!?/br> 殷縉轉(zhuǎn)動著輪椅進了浴室,來到水龍頭下,他便先伸手稍稍擰了一截水龍頭,看著一股小小的水嘩嘩流了出來,他痛痛快快地沖了沖黏糊糊的掌心。 只不過沒多久,水又停了。 剛才在男生面前還噗噗地吐得歡的水龍頭,在他面前半死不活地吐了一大口水后,便徹底停了水。 殷縉不信邪,他用力地轉(zhuǎn)了好大一圈的水龍頭把手,水龍頭晃動了幾下,發(fā)出“嘭嘭”的響聲后便顫動起來。 殷縉有點愣,他茫然地坐在輪椅上,看著那破水龍頭“嘭嘭”地沖他嚎著。 幾秒后,蹲在地上的吳楚猛然抬起頭,下意識脫口一句臥槽后,便立馬丟下老虎鉗,眼疾手快想伸手把那發(fā)出“嘭嘭”的水龍頭給關(guān)了。 但是壓根就來不及,水龍頭劇烈顫動了幾下后,猛地噴出一大股水,劈頭蓋臉地就將兩人滋了一身。 噴濺出的水流一邊大股大股朝著兩人身上噴過去,一邊歡快地發(fā)出“嘟嘟”的聲響,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手忙腳亂地把水龍頭擰上。 浴室的氛圍有些尷尬。 輪椅上的殷縉盯著那破水龍頭,喉嚨動了動。 就在這破地方,他剛冷著臉丟個人一句沒水,人家小男生拎來扳手,蹲地上給他修好了水龍頭。 他倒好,一上手不到兩分鐘直接讓水龍頭炸了。 還劈頭蓋臉就給人家滋了一身。 浴室沉默了幾秒鐘。 渾身濕漉漉的吳楚沉默地抹了把臉,他拎著扳手,對著輪椅上的男人,神情復(fù)雜地蹦出幾個字:“你真牛逼?!?/br> 殷縉:“……” * 作者有話要說: 水龍頭:我他媽直接開炸 第3章 牛逼的殷縉坐在輪椅上,他看著面前的小男生皺著眉頭抬手薅了薅自己的頭發(fā),又不耐煩地撩起了腰腹的衣服,擰了擰被水浸透的汗衫。 殷縉偏頭輕輕咳了咳,瞧見了那小男生瞥了他一眼,沒說話,他剛想伸手到水龍頭面前,就被一把扳手硬生生地橫在他面前,給攔住了。 “別動。” “外面待著去,我叫進來再進來?!?/br> 拎著扳手的男生語氣算不上好,甚至還帶著點不耐煩,但半蹲在地上處理零件的動作卻帶著股干脆利落勁兒。 殷縉微微轉(zhuǎn)動輪椅,余光不經(jīng)意瞥見了半蹲在地上的男生繃起的背脊,從白色汗衫下映入眼中的是背脊上青紫腫脹的傷痕和藥油的痕跡。 青青紫紫交錯一片,看起來令人頭皮發(fā)麻地可怖。 看起來像是被人活生生抽打出來的。 嘖。 也不知道在哪個街頭跟人打架打成這樣。 輪椅上的男人指骨輕輕地敲在了輪椅扶手上,眼眸懶散地半闔起時,就聽到男生冷不丁對他道:“你頭發(fā)在滴水?!?/br> “弄好你頭發(fā)。” 頂著一頭泡沫風(fēng)干到一半還在往下滴水的男人:“……” 吳楚拎著扳手莫名其妙望著輪椅上望著他沉默的男人道:“要我?guī)湍悴???/br> 由于輪椅上的男人行動不便,整個屋子的衛(wèi)生都是由他來打掃,浴室前面的地板昨天才拖過,現(xiàn)在地上就被滴上了些泡沫星子。 他不想跟在男人屁股后面收拾。 殷縉目光帶點微妙望向?qū)χ嘀馐郑忸^收保護費一樣的男生,他沒說話,而是抬手將毛巾圍在發(fā)尾。 弄完一切后,他才轉(zhuǎn)動輪椅出了潮濕悶熱的浴室走道。 ---- 晚上十點半。 逼仄狹窄的客廳頭一次聚齊了它的兩位租客。 渾身清爽的殷縉坐在輪椅上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的吳楚,偏頭輕輕咳了咳。 面無表情的男生身上套了一件耐臟的灰色短袖,料子看起來悶熱粗糙,背后潦草地印了幾個白字:好吉利修車廠。 據(jù)沙發(fā)上的男生說,這是他明天上班的工服。 而男生今晚換洗的衣服,修水龍頭的時候順手放在浴室的掛鉤上,被炸開的水龍頭淋濕得壓根就不能穿了。 殷縉搭在輪椅扶手上的指尖動了動,他開口道:“我房間里還有套新的睡衣,我去拿給你?” 吳楚抬頭瞥了男人一眼道:“不用?!?/br> 男人似乎帶著點無奈道:“抱歉,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個水龍頭擰一擰就炸開了。” 吳楚起身,對男人言簡意賅道:“沒事?!?/br> 殷縉主動道:“重新裝一個需要買什么配件嗎?” 吳楚一邊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一邊頭也不回道:“東郊路有條五金街,你可以去問問看看。” 輪椅上的殷縉望著黑發(fā)微濕的少年背影有些遲疑道:“是s大附近東郊路的那條五金店街嗎?” 少年背影微微頓住,低低應(yīng)了聲:“對?!?/br> “那條五金街在我大二的時候就不在了?!?/br> 男人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某個字眼鉆進了吳楚的耳朵中,讓吳楚腳步一頓,他停在原地,轉(zhuǎn)頭望向殷縉躊躇了一會才道:“你是s大的學(xué)生?” 輪椅上的男人肩胛微微放松,他手指搭在輪椅扶手上,聞言微微挑眉道:“s大是我的母校?!?/br> 話音剛落,殷縉就看到走到房門口的男生腳步一停,硬生生地打轉(zhuǎn)了回來,裝作若無其事地轉(zhuǎn)到了沙發(fā)面前,又一屁股坐了下來。 不僅如此,剛才還一副拽得要上天,從不用正眼看他,三句話擱不出一句屁來的男生,這會一屁股坐在他旁邊,面色帶著點躊躇。 先是去冰箱拎了幾罐啤酒,又拎了幾袋水果,擺在了他的面前,不大自然地說:“這個挺甜的。” 輪椅上的殷縉單手支著下顎,沒說話,他眼眸細(xì)長,半闔著,看起來矜貴而漫不經(jīng)心,帶著點興味望著吳楚。 吳楚憋了好半天,才憋出句:“你明天還洗頭嗎?” 單手支著下顎的殷縉:“……” 似乎是察覺到對面人情緒有點不對勁,吳楚連忙帶著點懊惱補充道:“你放心洗,我會修的?!?/br> 他的意思原來是讓殷縉不要把炸水龍頭的事放在心上,修水龍頭對他來說不是什么難事,但是從嘴巴一蹦出來就變了個樣子。 輪椅上的男人還是沒有說話,吳楚絞盡腦汁想跟男人嘮嗑幾句,拉近一下距離,好打聽一些事情。 他斟酌了幾句剛想開口,就看到男人神色帶著復(fù)雜地開口道:“明天也洗頭。” 吳楚癟了下來,還沒等他想到下一個嘮嗑的話題,輪椅上的殷縉單手支著下顎,挑眉道:“你也是s大的學(xué)生?” 殷縉看著沙發(fā)上的吳楚搖了搖頭,那個一開始看見他,又冷又硬的男生,渾身都帶著點刺和警惕的男生,此時帶著點不好意思,極力裝作是自然的模樣開口道:“我喜歡的人是s大的?!?/br> 男生拉開了一罐啤酒,悶頭就灌了下去,食指輕輕摩挲著拇指,輕輕咳了咳認(rèn)真道:“他很優(yōu)秀的?!?/br> 說著,男生面色上帶點笑意道:“他每年都拿獎學(xué)金的?!?/br> “長得也很好看?!?/br> “很優(yōu)秀?!?/br> 殷縉挑挑眉,望著少年道:“這樣啊?!?/br> 一個年少就出來在修車廠打工,生活拮據(jù)的男生,喜歡的人卻在名牌大學(xué)中成績優(yōu)異,各方面也十分優(yōu)秀。 長得也還很好看。 明眼人都能看清楚兩者之間有多大的差距。 而這樣的差距,眼前的少年似乎是并沒有察覺到,那種像是分享寶藏的喜悅,在柔軟的語氣里顯示得一干二凈。 窗外月色明亮,悶熱的夏風(fēng)浮動了老舊的窗簾,額頭上還有著傷痕的少年坐在沙發(fā)上,提起他喜歡的人,眸子都柔和了下來。 他想起了他第一次見到沈秋澤的時候。 那時候是在酒吧,在酒吧兼職的沈秋澤被喝醉昏了頭的客人刁難,正巧就在他附近,那時候他皺著眉頭替沈秋澤解了難。 那時候的沈秋澤眉目冷清,脾氣在旁人面前不好,在他面前卻是一貫的好脾氣。 殷縉饒有趣味地盯著沙發(fā)上,眸子柔和下來的吳楚。他看著那吳楚說著說著,就抿了抿唇,看起來有點失落道:“不過我們最近吵架了?!?/br> “他生氣了,現(xiàn)在不理我了?!?/br> “我找不到他,也沒有他朋友的聯(lián)系方式,只知道他是s大的學(xué)生?!?/br> 前段時間,不知道沈秋澤為何會突然跟他說要斷開關(guān)系,說完之后,整個人直接消失,他問遍了圈子里所有的人,找遍的圈子里能找的人。 都沒能問出個結(jié)果來。 坐在輪椅上的殷縉眉頭一動,目光有些微妙地望著沙發(fā)上的男生。 連喜歡的人朋友的聯(lián)系方式都沒有,只知道是s大的學(xué)生,分手了還玩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