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個錘子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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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那個是,現(xiàn)在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也是。 - 穿著風(fēng)衣的吳翰唇邊帶著點笑,眼神卻冰冷了下來,厭惡地盯著面前的少年慢慢道:“誰該死,有些人自己心里最好有數(shù)?!?/br> 吳楚眼皮子這會都不帶掀,他一瘸一拐地朝著吳家大門走去,膝蓋上大概是扎了玻璃渣子,走起來火辣辣地疼。 他身后的吳翰還在神色冰冷說著那些舊芝麻爛事,吳楚懶得理會,他走到大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一瘸一拐地走了回去。 吳翰神色厭惡地盯著走回來的少年,只當吳楚是后悔滾出吳家了,冷冷譏諷道:“后悔了?吳楚我告訴……” 男人話還沒說話,就看到一瘸一拐的男生從真皮沙發(fā)上拿了把黑傘就要往外走,聽到吳翰的話后,男生一抬頭莫名其妙望著他道:“你要告訴我什么?” 男人譏諷的話一時卡在喉嚨,他望著明顯只是回來拿把傘的男生,陰沉著臉色,沒能再繼續(xù)說下去。 好半晌,男人才冷冷道:“有骨氣就別拿吳家的傘。” 一瘸一拐的吳楚更加莫名其妙,直接“嘭”地一聲用力撐開傘,黑色傘面上“大發(fā)財超市贈品”幾個大白字直直懟在男人面前。 吳翰臉色越發(fā)難看,剛開口說了句:“你……” 卻沒想到扛著黑傘的吳楚沖男人不耐煩道:“你什么你?” “能不能別擋道?” 男人的臉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吳楚只瞥了他一眼,嘴里蹦出句傻逼后,就扛著他大黑傘一瘸一拐地走向了大廳外。 外頭的大雨滂沱,昏暗的路燈燈罩上雨滴淌成水珠流下,在一片霧茫茫的雨中,被滾出家門的吳楚蹲在馬路牙子邊,沉默地打著一個無人接聽的號碼。 他一遍又一遍摁著爛熟于心的號碼,一次又一次地撥打過去,直至機械女聲重復(fù)著一次又一次告訴他,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 霧茫茫的盤山公路上,除了沉悶的雨聲外,只余寂靜。 ----- 與此同時,希爾酒店套房中,外頭是滂沱的大雨,穿著浴袍的男人閉著眼接受著跨坐在他身上的小男生的親吻,一只手漫不經(jīng)心地摩挲著那小男生的后頸。 似乎是察覺到那小男生神色迷離想要親吻他的唇,男人微微皺起了眉,睜開眼,抓著那小男生的頭發(fā)冷淡道:“送你來的人沒跟你說規(guī)矩?” 那小男生臉白了下來,怯生生抓著男人的浴袍,看起來有些惶恐。 沈秋澤頓時覺得有些索然無味,他瞥了一眼那怯生生的小男生,松開手,靠在沙發(fā)上仰著頭,示意那小男生繼續(xù)。 小男生松了口氣,跨坐在男人身上,似乎是聽到了什么,猶豫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軟道:“沈先生,您的手機響了……” 沈秋澤微微闔上雙眼,冰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小男生的后頸,嗓音漫不經(jīng)心道:“不用管,繼續(xù)做?!?/br> 沒過多久,昏暗的套房中,沙發(fā)上浴衣凌亂地堆在了沙發(fā)上,蓋住了不斷閃爍著來電的手機。 十幾分鐘后,掩蓋在凌亂浴巾下的手機屏幕終于停止了來電跳動,徹底安靜了下來。 * 作者有話要說: 吳楚:我直接抗著我的大黑傘離家出走找我老婆(ps假老婆) 來辣寶貝們!這本吳楚是受(激情吶喊),是個萬人迷修羅場火葬場大亂燉(激情吶喊),差不多全員狗東西(激情吶喊),最后啾啾好久不見的寶貝們辣!?。。で猷编保?/br> 第2章 東街巷子里頭老舊的路燈昏暗,密密麻麻破舊居民樓高高低低挨著,垃圾桶旁堆著一大堆破紙箱。 天際上朦朦朧朧的落日沉入了地平線,昏暗路燈下,穿著黑色短袖的男生低頭垂眸點了支煙,他眉骨上貼了塊創(chuàng)口貼,夾著煙的指骨滿是細碎的傷痕,另一只手拎了一袋裝著柑子的塑料袋。 男生蹲在地上,模樣看上去有些銳利,薄唇抿著,短短一茬短發(fā)貼在耳廓上,額頭上隨意貼了塊紗布。 吳楚蹲在地上,面無表情盯著一大堆破紙箱,好半晌,他伸手輕輕動了動那堆破紙箱,紙箱里怯怯地探出個毛茸茸的貓咪腦袋。 吳楚立馬伸出個火腿腸,小心翼翼地在貓咪腦袋面前晃了晃,那貓咪瞧見來人,立馬警惕得毛發(fā)炸起,立馬瘋狂地躥向一旁的垃圾堆。 逃竄的背影看上去慌不擇路,仿佛看到了什么極可怕的東西。 吳楚:“……” 又嚇跑了。 果然,從小到大,就沒有見過不怕他的貓。 每次見到他的貓,不是慌得到處亂竄,就是叫得凄厲,仿佛上輩子他是個貓閻王一樣。 除了跟沈秋澤一起。 吳楚眸子里帶著點懊惱,掐了煙站了起來,他站在原地瞧見了破紙箱被竄逃出來的貓撞得東倒西歪,本來打算硬下心來不理會。 但是一想到下雨了,那黑腦袋的貓咪沒了遮擋的地方,最終還是忍不住伸腳挪了挪,直到那廢舊的紙箱變得方正起來,才嘟囔著幾句離開。 破舊居民樓二樓陽臺處,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漫不經(jīng)心拿著塑料小水壺澆著陽臺上的吊籃。 電話那頭的人跟男人感嘆道:“不是吧,殷縉,你這次跟老爺子來真的?” “真的就跟老爺子死犟?不回家?”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皮膚冷白,五官極為立體深邃,周身氣質(zhì)克制冷硬,他微微抬眼,視線移到了樓底下昏暗雜亂的巷子口淡淡道:“不是我跟老爺子死犟,是老爺子沒給我回去。” 電話那頭的人笑了笑道:“誰不知道老爺子最疼的就是你,你跟老爺子服個軟,聽他的安排,哪還會有那么多事?” 坐在輪椅上的殷縉沒有說話,而是視線頓住,漫不經(jīng)心地望著蹲在樓底下破舊紙箱子面前穿著黑色衣服的男生。 電話那頭的人知道勸不動殷縉,嘆了口氣帶著點苦口婆心道:“殷縉,你現(xiàn)在還年輕,剛畢業(yè),年輕人心高氣傲想要干出自己的事業(yè)來,這個我理解。” “但聽老爺子的話總沒錯,你看你,現(xiàn)在跟老爺子犟,肯定要吃不少苦頭?!?/br> 殷縉還是沒說話,他視線停在了遠處樓底下破舊紙箱前,聽到幾聲尖利的貓叫后便看到男生面前的貓咪瘋狂地從紙箱里慌忙逃竄出來。 尖利的叫聲聽上去甚至有幾分凄厲。 虐貓? 他眉頭微微皺起,看著紙箱前黑色衣服的男生遠遠看過帶著幾分兇神惡煞,似乎是為了泄憤一般,抬腳踹了踹那堆破紙箱。 回想起先前瘋狂竄逃貓咪發(fā)出的凄厲叫聲,殷縉神色帶著點冷淡將水壺放在陽臺上,聽著電話那頭的人繼續(xù)道:“聽他們說你住那破地方,還是跟別人一起合租?” “殷縉,那種地方的人,你沒接觸過,魚龍混雜的,何必要給自己找那么多苦頭吃?” 輪椅上的男人神色不變,簡單地敷衍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剛掛斷電話,就聽到鐵門咯吱開鎖的聲音。 外頭的吳楚擰開了咯吱作響的防盜門,拎著一個塑料袋走了進去。 整個屋子狹窄得壓抑,客廳亮了一盞燈,屋內(nèi)擺設(shè)老舊,一扇小小的紗窗刮進悶熱的風(fēng),窗臺上有株吊籃,花盆旁掛著小水壺。 窗臺前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背對著吳楚,背脊挺直優(yōu)雅,另一只手松松搭在輪椅扶手上,指骨懶懶敲著輪椅的扶手。 男人周身氣質(zhì)與周圍破舊的擺設(shè)格格不入,仿佛像是某種昂貴的名畫強行擺放了進來,突兀得厲害。 似乎是聽到什么動靜,男人微微偏頭,看到額頭上綁著繃帶的男生連瞥都沒有瞥他一眼,徑直走進了右邊的房間。 男人抬眼,望著徑直走進自己房間的男生,再望向整個狹窄逼仄的客廳,他輕輕嘖了一聲。 當初這房東為了多賺錢,硬生生在這破房子租里多塞了一個人。 本來殷縉渾身上下就有著不少挑剔的毛病,強忍著住在這樣破舊的居民樓就已經(jīng)夠讓他煩躁了。 多塞一個人,更加令人煩躁。 不過好在這個年紀小的租客安靜,不愛說話,每天早出晚歸。 就是剛來的那天,看上去跟個野狗似的。 衣服又皺又癟,跟水泡發(fā)了又曬干一樣,渾身上下都看起來土不拉幾的,頭發(fā)潦草凌亂,看著年紀不大,渾身青青紫紫,活脫脫像是剛從校門口剛打完群架的小男生。 一抬眼望向他時,渾身都像野狗一樣帶著點警惕。 先斬后奏的房東催促著兩人趕緊在合同上簽名按手印,殷縉從小男生手里接過合同,余光瞥見上頭男生那歪歪扭扭的名字時,眉頭微不可察地一動。 那潦草的兩個字,已經(jīng)直接突破丑的極限了。 能認出來是兩個字都已經(jīng)是謝天謝地了。 簽完字,那小男生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平時就跟掐了點一樣,能不出現(xiàn)在殷縉面前,就絕對不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本來以為這個新來的小男生租客性格安靜,人品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但一回想到剛才尖利得甚至帶有幾分凄慘的貓叫,坐在輪椅上的殷縉閉上眼,耳邊掠過先前電話那頭的人勸說他的話。 “那種地方的人,你沒接觸過,魚龍混雜的,何必要給自己找那么多苦頭吃?” ----- 晚上十點多,逼仄的房間里,吳楚脖子上掛了條毛巾,穿著一件白色的汗衫做著俯臥撐,流暢的下顎都淌下點汗水。 少年人的手臂上的肌rou上覆上層薄汗,肌rou緊實,撩起的汗衫松松垮垮可以看到人魚線上的緊實腹肌,看上去爆發(fā)力極強。 吳楚掐了掐時間,估摸著今晚的運動量差不多后,便停了下來。 他靠床沿,仰頭灌了幾口水,撈起毛巾擦了擦汗,拎了換洗的衣服打算去沖個澡。 以往這個時間段,跟他一起租房的房客早就洗完了澡,倒也不怕撞見尷尬。 前幾日他從吳家出來后,就沒想過要用吳家的一分錢。他粗略地數(shù)了數(shù)自己手頭上的錢,找了間價格特別低的屋子租了進去。 價格低,屋子里家具什么的看上去也都是很老舊,像是年久失修的樣子,整棟居民樓也藏在巷子深處,還硬塞下兩個人。 不過跟他一起合租的男人,看上去倒不像是這片城中區(qū)的人,雖然坐著輪椅,周身氣質(zhì)帶著矜貴,看上去就是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跟狹窄破舊的筒子樓格格不入。 吳楚拎著換洗的衣服,一邊想著一邊走到了廁所門前,看到門前臉色帶著點陰沉煩躁的男人時,他愣了愣。 男人坐在輪椅上,身上寬松的居家睡衣領(lǐng)口已經(jīng)濕了一圈,看上去有些狼狽,頭上還帶著洗發(fā)水的泡沫。 臉色倒是從未見過的一般的陰沉。 殷縉本來應(yīng)該早就洗好了,只不過在靠著墻抹洗發(fā)水后,一擰水龍頭,發(fā)現(xiàn)沒水時,整個人低氣壓難得地暴出一句臟話。 殷縉身邊的毛病不少,潔癖龜毛算是比較嚴重的。 他沉著臉在浴室中深呼吸了兩分鐘,才強忍著掌心黏糊糊的觸感,還有頭頂上粘膩貼在頭皮的惡心觸感,扯了件睡衣套了上去。 殷縉套上家居睡衣后,剛開門,就看到了拎著換洗衣服站在門外的小男生,有點愣地望著他。 殷縉抬手皺著眉抹了抹額頭上流淌下的泡沫水,帶著點煩躁冷淡道:“沒水?!?/br> 他轉(zhuǎn)著輪椅,打算去廚房的水龍頭用塑料盆接盆水,沖干凈頭上泡沫,勉強將就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