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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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說話藝術(shù) 原來如此,側(cè)君有心了,那放下便是了,今日我這兒還有事兒,就不招待側(cè)君了。 沈北張口就是趕客。 剛還覺得王君果然不一樣了,若是以前一定不會收下禮物的秦側(cè)君接下來的話差點兒接不下去。 如今開口又突兀,他順著沈北的話道:王君原來還有事兒? 不走? 沈北挑眉看了秦側(cè)君一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是有事兒,我眼下正查賬呢。 秦側(cè)君一愣:查賬? 沈北悠悠抿了口茶:是啊,查賬,我這一年入王府,雖說不用管理王府事務(wù),可我這名下還有幾間商鋪呢,總不能一直空著是吧? 秦側(cè)君道:王君說的是。 他說完這一句,沈北就不開口了。 秦側(cè)君本來還以為他會再開口,結(jié)果他什么都不說了,搞得他如坐針氈,心頭難得的升起惱怒。 這會兒他哪兒還能不懂剛才沈北這話接的什么意思? 分明是看出他還有另外的來意,故意不問,等著他開口。 他這話沒開口,人便低了三等。 秦側(cè)君心頭暗道:這王君這頭撞得果真這么脫胎換骨不成?簡直仿佛換了一個人。 可眼下他不開口,今日這一趟就算是白來了。 他只能開口:王君。 沈北捏了一塊茶點咬了一口:側(cè)君還有事兒? 秦側(cè)君不由曲了一下食指,面色依然溫柔:是這樣的,王君還記得當(dāng)初被罰的柳公子吧,他如今依然在禁足中。 沈北也不開口,就聽著他說完。 原本這府上的三位公子都是住在一起的,如今柳公子禁足,之前陵公子來尋,說柳公子禁足心頭難受,十足鬧騰,他們都沒法子休息,我思來想去,咱們王府內(nèi)院人不多,其他還有院子空著,不如讓兩位陵公子從那個小院里搬出來,王君覺得如何? 這事兒正常來說是應(yīng)該找王君說的。 普通人家,這種事情當(dāng)然都是正房做主,可這事兒王府這局勢。 沈北挑眉:側(cè)君這話是不是問錯人了? 他這話,秦側(cè)君聽得沒有任何奇怪,像是早知道他會這么問了,答:我是想著,此事畢竟與王君有關(guān),柳公子那禁足,王爺也不開口,說不準(zhǔn),是有等王君消氣的意思,所以無論如何,此事也應(yīng)該問一問王君。 沈北心說說話要是門藝術(shù),那這位秦側(cè)君這方面造詣是相當(dāng)好了。 秦側(cè)君這話沒別的意思。 一說這事兒是他跟柳公子恩怨,結(jié)果牽連了無辜。 二來表明自己的地位,管著王府,人又規(guī)矩,明知他這個王君不管事兒此事還來知會他。 三嘛,還能順便扎一扎沈北那顆愛慕王爺?shù)男摹?/br> 偏偏這話說的毫無破綻,外人聽了,也沒法說他有什么不對。 沈北看著秦側(cè)君道:雖然你說的是這么回事兒,可我方才那句問錯人的意思,側(cè)君大概是想錯了。 秦側(cè)君一頓:王君的意思是 沈北勾了勾嘴唇:我是說,側(cè)君此事應(yīng)該問王爺。 秦側(cè)君眨了兩下眼睛:可這是后院的事兒,王爺在前頭忙國家大事,如何再能拿這種后院的小事兒煩他? 竹柳在旁聽的心里替沈北擔(dān)憂,秦側(cè)君說的是,這事兒若是鬧到王爺面前,難免又是王君不懂事兒。 第14章 五千兩 沈北卻笑了:不,你又想錯了。 秦側(cè)君干笑一聲:王君有話還是直接說就好了,我實在不是很懂王君的意思。 沈北道:這本來就是兩件事,你要將人挪出來,你自己做主,解不解柳公子的禁足,又不是我能做主的,所以這事兒側(cè)君來問我,是問錯人了呀。 秦側(cè)君一時語塞,他將問題拋給沈北,竟然又讓他拋了回來。 先前沈北說那一句,任何人聽著都是他這個做王君的不大氣,但是這會兒都知道王府管事兒的是側(cè)君了,側(cè)君還來問,未免有種耀武揚威的感覺。 秦側(cè)君仿佛一時惶恐,突然站起來沖著沈北行了個禮:此事是我考慮不周,王君勿怪。 沈北道:不用了,你沒別的事就下去吧,我這兒正有事兒。 秦側(cè)君心頭一梗,面上看不出來,沖著沈北又行一禮:那我告辭了。 沈北看著秦側(cè)君走,旁邊竹柳眼睛發(fā)亮的盯著沈北,就算早知道王君不同了,可看他對側(cè)君如此自然,盡顯大家之風(fēng),還是心頭震撼。 這樣的姿態(tài),才是王君對待側(cè)君的樣子,不用犀利言語,不用刻意刁難,淡淡的語氣間,就讓對方啞口無言只能遵從。 竹柳道:王君此次可是在側(cè)君面前好好立了立威風(fēng),想必日后側(cè)君對待王君也不敢如從前那般怠慢。 沈北笑了笑,看著竹柳那模樣搖搖頭。 立威風(fēng)?這點可算不上立威風(fēng)啊。 這會兒人走了,他重新看向一旁王先生:好了,咱們繼續(xù)方才的事情吧。 王先生是被迫看了一出戲,本來之前他覺得自己占了上風(fēng),可如今心里居然有些不定。 這都說王府是側(cè)君做主,王君沒有實權(quán),實則是因為無寵,可如今一看,這王君對側(cè)君顯然游刃有余,可既然如此,那這王府權(quán)勢旁落又是怎么回事兒? 想不明白。 他說話斟酌了一些:王君若實在不信我,不看這本底賬,可喚來其他大掌柜,核查底下幾個商鋪的賬。 沈北還當(dāng)他要說什么,結(jié)果他居然這么說一句。 他都忍不住了,嗤笑一聲:你到底是藝高人膽大還是無知?單這賬本上我就能看出不對來了,還核查底下幾個商鋪的賬? 王先生著實不相信王君就剛才那一段時間就能看出這賬本的問題。 不,他一定是糊弄玄虛乍他的。 這么一想,他又要說話。 沈北在他沒說話前開口:到如今你還覺得我是故弄玄虛不成? 王先生心里正想到這一點,突然被沈北戳破了,他猛地一抬頭,看著沈北面上露出一絲不敢置信。 沈北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捏起一塊糕點又咬了一口:我嫌麻煩,所以直說了。 沈北抿了抿那甜膩的糕點,緩緩抬眼皮:你這賬做的確實很好,可也逃不過我的眼睛,就這粗略一估,單看這本賬,你至少吞了我五千兩不止,這還是你特地做過了來糊弄我的。 做過的賬本還能看出五千兩這個數(shù)目來,自然是真正吞了的,絕對不止五千兩。 竹柳聽到最后一句眼睛一瞪,沖著王先生厲聲道:好你個王勝!還不從實招來! 第15章 韓侍君 王先生聽到五千兩心里那根繃緊的弦?guī)缀跻獢嗔?,怎么也想不到王君到底是怎么看出五千兩這個數(shù)目來的! 只聽得沈北幽幽道:王先生,我是信任你,這一年來也沒查過你的賬,這手下多少進賬,也沒過目,如今你莫不是奴大欺主?? 王先生聽到這兒終于有些忍不?。和蹙麒b,老奴絕沒有此心吶。 沈北折騰了許久,但看他居然還要狡辯,實在沒耐心了。 捏著放在旁邊那賬本丟到王先生面前,沈北看著他:說來,你是沈府的家生奴才,否則也不能被郎君安排來管理我名下那些商鋪,對家生奴才用刑,似乎不犯法吧? 王先生一聽這話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他眼睛一瞪,只聽得沈北幽幽道:竹柳,去,喊兩個人進來。 竹柳面上一片嚴肅,當(dāng)即就去了。 王先生心跳快到了極點,這會兒嘴唇也有點兒顫抖,他突然一咬牙,心里打定了主意,大喊一聲:王君,這是要屈打成招啊。 沈北挑眉:我見過不少死鴨子嘴硬的,做了虧心事還能嘴硬成你這樣的,倒是頭一回看見。 還是原主太沒有威嚴了,想他從前在集團的時候,那幾個老家伙想要從他這兒撈好處,哪個不是看著他的臉色行事。 這奴才一口一句的,顯然是覺得他好糊弄,到了這時候了,嘴還這么硬 沈北挑眉,突然間他想到什么,緊接著,他突然笑了:說來,王先生這樣的忠仆不是效忠于我,如今死咬著不承認自己做假賬盜銀錢,想必是有些銀錢的去向,你不好說吧? 王先生面色一僵。 沈北心中有數(shù)了。 你出自將軍府,原來早就被韓侍君收買了嗎? 韓侍君三個字一出來,王先生徹底半點兒心思都翻不起來了,他整個人連喘氣都幾乎忘了,一張臉漲的通紅,又透著青黑,像是隨時能暈過去。 他萬萬沒想到,就憑著他之前略有隱瞞,他居然就看出來了。 他哪里知道,沈北就覺得奇怪,此人按說是沈郎君為他準(zhǔn)備的忠仆,這人中飽私囊倒不稀奇,可如此態(tài)度強硬的寧死不承認這銀子的事兒,顯然這銀子的去向有問題,不只是中飽私囊這么簡單。 出自將軍府的家生奴才,應(yīng)該不太會與其他勢力摻和,否則就是不要命了,想必只能是內(nèi)院里那些把戲。 方才一試,果不其然。 將軍府有大郎君沈氏,也是沈北的阿么,還有一位韓侍君,向來得寵,與府上的秦側(cè)君倒是很像,平日里看起來對正室恭恭敬敬,可恭恭敬敬之下,他一個侍君,生下了府上的長男,反觀沈郎君,一連三胎都是哥兒,最后一胎還沒保住,這其中若說沒有貓膩,那是誰也不會相信的。 沈郎君性格大氣,與從前的沈北完全不同,愛子如命,只要不是牽扯孩子的事情,他向來不多計較,平日里在府上有正室的地位,可要論寵愛,那是完全不如韓侍君的。 你那些從我這鋪子下昧下的銀兩,不少孝敬了他吧? 王先生愣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似得。 沈北手下一杯涼茶穩(wěn)穩(wěn)潑在他身上。 王先生被潑了個正著,驀地一抬頭,正對上沈北的視線,只見沈北視線幽幽沉沉,里頭仿佛有殺意,他只覺得渾身一冷,他這么多年也算摸爬滾打,可對上沈北的視線,他愣是打了個寒顫。 你不說,我是沒辦法,不過你這吃里扒外的東西我也不能留了,畢竟是將軍府的人,我若將你送給韓侍君,是不是全了你這變節(jié)護主的心思? 王先生驚呆了。 把他送給韓侍君? 原本暴露就已經(jīng)是大罪,韓侍君不是好相與的人吶!他這還能有命嗎? 這會兒王先生冷汗簌簌,終于撐不住了:王君饒命,我招。 這時候,沈北沒有發(fā)現(xiàn),他這院子不遠處一處樓閣上兩個人站著,其中一個一臉的不敢置信。 王兄,你這正君不是跋扈又蠢的厲害?要不是我剛才親耳聽見,我絕對不相信這是真人吶!莫非以前他故意藏拙? 叫王兄的,自然也是個王爺。 這閣樓上不是別人,正是平西王與齊王。 這兩個都是身懷武功的人,耳聰目明自不必說,兩人本來是找個開闊地方談事情,沒想到正遇見沈北這處置王先生,本來就隨意看一看聽一聽,結(jié)果全程聽下來,驚訝不斷。 平西王視線落在沈北身上,他瞇了瞇眼睛。 第16章 殺雞儆猴 王先生交代完了整個人仿佛水里撈出來的,全身都沒了力氣,竹柳聽得眼睛都瞪出來了,只見自家主子居然面上還是風(fēng)淡云輕,他只能按捺忍下。 等讓人將王先生帶下去,竹柳湊到沈北面前道:王君!韓侍君當(dāng)真是欺人太甚! 沈北默默不語。 王君,這事兒怎么辦?從前在府上看著韓侍君在郎君面前伏低做小,只當(dāng)他真就懂自己是什么身份,如今看來,他暗地里居然連王君你的陪嫁都有插手,這府上的事情,不知道多少他都有插手,那郎君在將軍府豈不是 沈北道:你去,拿紙筆來,給郎君送一封信去。 竹柳道:只是這樣? 沈北道:此時若是我沒有出嫁,還在府上,我若發(fā)覺了,到時候回將軍府告狀倒也說得過去,如今我出嫁了,又只有王先生這么一個證人,押著他,對方若是抵死不認,說是王先生中飽私囊之后拖人下水,不僅不能一舉除去韓侍君,反而讓他心頭有所警覺,更是要命,即便是動不得我也動不得郎君,可府上還有我那才七歲的弟弟 竹柳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他抿抿嘴唇去拿了紙筆。 便見沈北揮毫寫了一封信,而后將信交給他:你讓人送去將軍府吧,另外,將那三個大掌柜去喊過來。 竹柳沒有二話,當(dāng)即去了。 沈北看著竹柳走去,眉頭皺了皺,想著腦子里沈郎君的模樣,他應(yīng)該對沈郎君沒有感情才對,他記憶里的母親,可不是個男人,但是察覺是韓侍君的一瞬間,他第一時間居然是想到這位沈郎君的安危。 沈北抬手捂了捂胸口,那顆心臟跳動著,他呼出口氣來。 這頭沈北靜默,那頭三位掌柜早得了消息說王先生被沈北喊了過去,結(jié)果這沒一會兒居然又來喊他們了。 三位掌柜到的時候遠遠看了沈北一眼,其中兩位對視一眼交換一個眼神,周圍沒瞧見王先生身影,雖說有些沒底,不過畢竟都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 看著沈北當(dāng)即笑嘻嘻:王君安好,奴才們給王君請安了。 王君今日喊我們過來是對賬目有什么疑惑不解嗎?奴才們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三位掌柜長得倒都算看著很和善的樣子,笑起來就更加具有欺騙性的。 沈北有了之前王先生那一遭卻是不想與他們多廢話,直接開門見山:跪下。 三位大掌柜面面相覷,這演的哪出? 他們顯然與王先生之前想的一樣,覺得沈北玩兒這么一出就是為了嚇嚇?biāo)麄?,好立一立威信,不少?quán)貴都愛這么玩兒。 他們也算見怪不怪。 三人從善如流,索性跪下來,語氣倒不見多慌張:王君,我等對王君忠心耿耿,不曾做過什么對不起王君的事情吶,還請王君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