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書迷正在閱讀:跳崖后,前夫悔不當(dāng)初、強寵為婢、指揮官她被迫獻(xiàn)身(nph)、穿越異世之無雙、我之愆、陸總,后會無期、三國之無限召喚、小學(xué)霸、好兄弟破產(chǎn)后……、八零年代不當(dāng)乖乖女
沈北倒也不愿竹柳生出什么別的心思來,他道:有句話叫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之前撞了腦袋,這一撞,倒將我撞醒了,回想我這一年所作所為,我哪兒還有點兒將軍家的嫡子的風(fēng)度?一年便也罷了,莫非我以后還要這樣,追在他后頭,讓人恥笑嗎? 竹柳心里發(fā)酸,他看著沈北道:王君只是喜歡王爺,這有什么不對? 沈北搖搖頭:如今他的態(tài)度如此,我看明白了,有些事情,不該念的,也就別念了,他既無情我便休,左右我還是王君,我當(dāng)個正兒八經(jīng)的王君,總好過從前一樣,既沒有寵愛,還讓人在背地里笑話。 沈北養(yǎng)傷養(yǎng)的還算舒心。 等他傷好的差不多了,看著這屋子差不多也有點兒膩了。 這天,沈北說:竹柳,陪我在院子里坐坐曬曬太陽。 竹柳沒有異議,事實上,沈北這么多天一直在養(yǎng)傷,自從王君說了那句他既無情我便休之后,果然連王爺?shù)南⒍疾粏?,對于竹柳來說簡直不可思議。 竹柳給沈北拿來一件披風(fēng),鵝黃色的:王君頭上傷才好些,免得吹了風(fēng)。 這是從前原主特別喜歡的顏色,沈北卻覺得這顏色蔫兒了吧唧的,不符合他的審美,大手一揮:去,換個別的顏色。 ?。恐窳行┿读?。 沈北看著他緩緩道:這顏色看著喪氣,換一個吧,去給我拿個綠色的吧。 說到綠色的三個字,沈北突然綻開一個笑容來。 他此刻站在一面巨大的穿衣鏡前頭,看著鏡子里自己的笑容,雖然臉長得不一樣了,可這笑容味道,與他從前,倒沒什么兩樣。 沈北穿了之后也沒有好好看過自己的樣子。 這會兒這么一笑,有了點從前的味道,他倒有興趣打量一下他現(xiàn)在的容顏。 老實說,有點兒娘,不過,還挺好看。 沈北挑挑眉。 竹柳回頭立刻給沈北拿了件綠色的斗篷。 這斗篷做的精致,上好的料子不說,還有繡了竹子在角落,看上去居然有幾分雅致。 沈北如今那神態(tài)姿容,穿上這一身,別說,別有一番滋味。 竹柳瞧著,不知是不是從前沈北總喜歡穿鵝黃的緣故,如今換了身衣服,一樣的眉宇,可眼下,竟然讓人看得挪不開眼似得。 這時候,沈北笑了笑,表情又生動幾許:看什么呢? 竹柳這才驚覺,自己竟然是看著王君看呆了。 出了屋子,外頭太陽正舒服,竹柳讓人搬了個躺椅放在院子里,沈北就躺著院子里閉著眼睛曬太陽。 沈北感受著溫暖的太陽光,太陽還是那個太陽,他人卻在別的世界了。 這養(yǎng)傷都十天了,他給自己十天休息日也夠長的了,好了,現(xiàn)在放縱的也夠久了,身體也養(yǎng)好了,也應(yīng)該做點兒事了。 第10章 有孕 竹柳。他突然閉著眼睛道:這幾日我待著也無聊的很,我記得當(dāng)初出嫁的時候,郎君給我準(zhǔn)備了陪嫁,眼下是由那位王先生管著? 竹柳沒想到他突然說起這個事情來,但是飛快道:是,正是如此,王君的意思是 去把那個王先生叫過來吧,我這王府的事情不管,自己名下的商鋪田地總是要看一看的,否則在這府上不成了廢人了嘛,難道我還得靠著秦側(cè)君給我發(fā)的那點兒月例過日子? 竹柳聽著這話,心里突然激動起來。 他興高采烈的:是,奴才這就去讓人將王先生喊過來。 沈北看他那激動樣子,無聲笑了笑。 這天氣正好,是個開工的好日子。 沈北的心情不錯,但是他這院子往北的另外一個院子里,卻有人心情特別差。 砰!一聲響,然后是碎片破裂的聲音,柳公子大喊:不吃!我不吃!一天到晚讓我吃了睡,睡了吃!拿我當(dāng)豬嗎? 這聲喊的響,響到同住一個院子的其他兩個人聽得皺眉。 陵端與陵柒是兩兄弟,也是王府的另外兩個侍寵,這會兒用著點心,陵柒皺著眉頭:他又在丟東西大吵大鬧,真是煩死人了。 陵端道:讓王爺禁足,你看他面上吵的越厲害,心里怕是越害怕就此失寵,隨他去吧,這么鬧騰,眼下是王爺沒去其他人屋子,等王爺去了其他人屋子了,怕是他就安靜下來了。 陵柒點點頭,嗤笑一聲:也是可笑,柳公子居然在王君那兒翻了船,從前倒是小看王君了,從前這隔三差五的來找麻煩,如今沒被王爺禁足也老老實實待著,莫非以為這樣王爺就能對他另眼相看? 你還別說,此事蹊蹺的很,王君什么德行,咱們都清楚,這次秦側(cè)君與王爺一道過去,為的還是柳公子,王君居然應(yīng)付下來了,還將柳公子給弄進(jìn)去了,王君以前,能有這么厲害? 陵柒倒是默了:王君從前若是有這手段,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還是個完璧之身啊,莫非這一撞倒是給他撞明白了? 陵端摸了摸肚子:莫管他明白不明白,眼下怎么樣,與我們無關(guān),柳公子有一句話說的倒是明白,這王府還沒有孩子,我這個孩子沒長穩(wěn)之前,絕對不能讓人知道。 陵柒伸手也去摸摸陵端的肚子,之后嘆口氣:這孩子,說到底來的不知說好還是不好,王府上王君側(cè)君都沒有孩子,你倒先有了,身份不夠,怕是容易成為眾矢之的。 陵端低著頭:王爺會護(hù)著他的。 陵柒抿了抿嘴唇,點點頭,聽著那頭柳公子的聲音越來越響,他越發(fā)不耐煩,這東西也吃不下去了,他道:煩死人了,我出去走走,你也將門關(guān)上吧,眼下你最需要好好休息。 陵端點點頭。 陵柒從院子里出去,經(jīng)過柳公子的屋子,瞥了一眼,待走的遠(yuǎn)了,與他方才的表情冷下來,一雙眼眸黝黑,他走在路上,要巧不巧,正見秦側(cè)君在花園里逛,他上前行了個禮。 秦側(cè)君看著陵柒笑起來:陵公子好興致啊。 陵柒頷首:側(cè)君也好興致。他頓了頓:難得遇上,側(cè)君不介意一道走一走吧? 秦側(cè)君頓了頓,而后笑的越發(fā)溫和:自然是不介意,陵公子請。 兩人慢慢走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一些花草,等到了花園深處無人的地方,陵柒突然沖著秦側(cè)君跪下:側(cè)君。 秦側(cè)君一默:小陵公子這是做什么? 小陵公子 陵柒默默咬牙,這府上都知道,他與陵端是兄弟,所以陵端是陵公子,他是小陵公子,陵端在王爺面前得寵,不下于秦側(cè)君,他則是因為陵端有寵,所以順帶著得寵的,入府后是如此,入府前,從來也都是陵端在前,他在后,他從來是陵端的附屬品。 如今也是,陵端有孕 他是王府中第一個有孕的人。 若是這孩子生下來,陵端在王府中的地位,此后可想而知! 陵柒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有一件事情,我思來想去很久,側(cè)君掌管王府,應(yīng)當(dāng)知道此事。 秦側(cè)君問:何事? 我哥,有孕了。 秦側(cè)君瞳孔一陣緊縮,而后飛快掩飾眸中情緒,他看著陵柒,突然揚起一個溫和的笑容來。 第11章 王先生 王君的小院子里,沈北坐在躺椅上,打量著來人。 這位王先生人到中年,兩撇小胡子,點頭哈腰,看著頗滑稽,他笑著上前給沈北行了個禮:王君安好,老奴給王君請安了。 沈北擺擺手,不管那套虛的:今日喊王先生過來是要做什么,王先生知道吧? 沈北瞥一眼過去。 王先生貌似恭敬道:老奴知道,賬本老奴已經(jīng)帶來了,王君可要過目? 做事倒仔細(xì),不過這么仔細(xì),是真心還是有意呢? 沈北勾了勾嘴唇:拿過來吧。 王先生將賬本呈上。 沈北接過了之后翻開那本藍(lán)皮書,這字認(rèn)起來倒沒有什么障礙,他看了好一會兒,王先生就在一旁笑嘻嘻的呆著,也不說話,就靜靜等著。 竹柳取了凳子茶水,讓王先生坐下飲茶。 沈北不急不緩看著。 王先生也不急不緩。 但是這么過了半個時辰,竹柳都心里有點兒急了,不由去看看沈北,沈北手邊喝了口茶,發(fā)現(xiàn)這茶水沒了,這才注意到好像自己看賬本看了很久了,卻只說:竹柳,去給我添一杯茶。 竹柳應(yīng)了一聲,而后去準(zhǔn)備茶水去了。 王先生心里原來鎮(zhèn)定自若,眼下也不由犯嘀咕,一般來說,主子家要查賬,那無非是走走過場,看王君這態(tài)度,也像是走走過場,畢竟誰家看賬本就光這么看話本子似得看啊,不得那個算盤算一算嗎? 就王君這態(tài)度,那妥妥兒就是個千金少爺?shù)膽B(tài)度,沒別的意思,就擺個譜兒讓不懂事的下人心頭害怕一些罷了。 可他愣是看了這許久。 不懂裝懂嗎?擺譜嗎? 不得而知。 沈北終于將整本賬本看完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王先生這一年來管我名下這十五家商鋪想必是辛苦了。 王先生立刻站起來:老奴不敢居功,這也不是老奴一人之功啊。 沈北問:王先生手底下幾位大掌柜,幾位小掌柜??? 所謂大掌柜類似于分部負(fù)責(zé)人,至于小掌柜嘛,可以理解為店長,大掌柜管著底下幾個小掌柜。 王先生說來思路十分清晰:王君名下商鋪都是當(dāng)初沈郎君為王君準(zhǔn)備的嫁妝,共十五家,其中因為考慮到王君所需,所以分別開了綢緞莊,藥鋪,首飾鋪,客棧等,主要分布在京城東市,其中大掌柜三人,小掌柜十五人,分別管理著那十五家商鋪。 倒很是井井有條啊。沈北心說這銷售模式他倒不知道,不過這經(jīng)營模式也算過得去。 王先生笑起來:是,為王君做事,自然要盡心盡力,這賬簿也是十五個商鋪都詳細(xì)分開的,王君手上看的這一份,是新的年結(jié),其中記錄了一些貨物進(jìn)出,月結(jié),半年結(jié),還有年結(jié)都有,就在賬簿的末位。 你這心思用的很巧,如此,我只要看到最后那幾頁,就知道你們一個月盈虧多少,是這個意思嗎? 王先生道:是的王君。 沈北點點頭,這時候竹柳來了,拿了一壺茶來,給沈北重新添了一杯茶,沈北捏著茶杯抿了一口:恩,是個好思路,也確實很方便。 王先生笑著點頭。 沈北放下茶杯,勾了勾嘴唇,眼里沒有笑意:可惜,這是本假賬。 第12章 再遇秦側(cè)君 王先生原本以為按照王君這個話說下去,他就該夸他心思用的巧了,萬萬沒想到他話鋒一轉(zhuǎn),居然說到做假賬上頭去了。 他驀地一愣,心頭一驚。 王君這話是什么意思? 沈北只默默飲茶。 王先生面上突然涌出一股子悲憤來,他咬牙道:王君可以說我這十多家店鋪經(jīng)營不善,是,這段時間確實有幾家店鋪是有虧損的,可這開門做生意,有賺也有賠,這天意的事兒,誰也做不得主??! 王君若是因為近來生意不景氣就覺得這是假賬,那我可真是無話可說了。 說完,他就跪了下去。 說是無話可說,但是他那張臉上分明寫著沈北就是故意這么說污蔑他的,他眼下是問心無愧的樣子。 竹柳心里也是沒譜,他是不懂,卻知道王君突然這樣說必有深意。 可王先生這么一來,倒現(xiàn)在王君這個做主子的,刻意去打壓下人似得。 而且是打壓忠心耿耿的下屬,這種事情若是傳出去,那對王君的名聲可是大大不利啊。 竹柳當(dāng)下就皺眉道:王先生,此話不妥! 顯然是不想王先生再說下去了。 沈北卻笑了,直說:好一個威脅主子的忠仆。 王先生道:我沒有威脅王君,此事王君若說是真的,那至少,也得拿出證據(jù)來,如今空口白話一句,叫人怎么信服? 這話說得,就越發(fā)顯得沈北這主子是在冤枉他了。 沈北看著他的模樣,正要說什么,突然外頭一個聲音響起:秦側(cè)君到。 沈北挑眉。 秦側(cè)君? 他這時候來做什么? 沈北挑眉,想了一想,這時候秦側(cè)君已經(jīng)緩緩過來了,他看過去,只見秦側(cè)君這走姿十分好看,身段也好,不像女人柔弱,卻別有一番滋味。 秦側(cè)君上前便給沈北恭恭敬敬行了個禮:給王君請安。 沈北看他行禮,心里實在忍不住。 這府上都知道王君不受寵,從前也跋扈,側(cè)君與侍寵在他面前都不得臉,但是這秦側(cè)君與其他人都不同,這府上如今即便是個下人也敢背地里嚼沈北的舌根,唯有一個秦側(cè)君,初一十五請安,沒有缺席。 柳公子之前說他規(guī)矩,他確實很規(guī)矩。 沈北抬抬手道:秦側(cè)君來了,竹柳,去拿個凳子過來,別讓側(cè)君站著說話,免得累到了。 竹柳經(jīng)過十多天的震驚,這會兒看著沈北給秦側(cè)君好臉色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左右王君確實變得很多了,像是放下了王爺,那么對秦側(cè)君有好臉色似乎也沒什么不對了。 沈北半靠著,手撐著下巴:今日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側(cè)君突然來請安,是有什么事情? 秦側(cè)君那角度看過去,只見沈北慵懶的隨意一靠。 眼眸半闔著,像是累了,這院子里蒼翠一片,他如此慵懶,生生有種風(fēng)流氣質(zhì)來,仿佛萬事不過心,貴氣凜然。 他心口莫名一挑,抿了抿嘴唇道:我來向王君請安,還有王君頭上的傷勢想必好了,想著王君能進(jìn)一些補品了,所以今日送一些過來。 沈北差點兒聽笑了。 平西王府的王君吃個補品,不是底下下人送過來,倒要側(cè)君做這個人情。 他這個王君,混的實在是有夠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