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太尉的白月光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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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這還不是最關(guān)鍵的問題,重要的謝歧為什么要幫她?從荊州到回京路上再到沈府,他多次施以援手,但這輩子他倆分明從未見過面。不僅如此,他還知道方家有難,二房居心叵測…… 沈玉檀不可置信地看著謝歧。 謝歧被她盯得莫名其妙,疑惑地低頭,直到看見地上的箭才恍然明白,密室里的箭和給沈玉檀送信的箭是一樣的,也是謝家暗衛(wèi)獨有的。 看沈玉檀現(xiàn)在這眼神,分明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的身份后正處在驚愕中沒緩過神來。 謝歧只驚訝了片刻,迅速冷靜下來。身份暴露倒是無所謂,主要是那些今后尚未發(fā)生的事,他該怎么跟她解釋,難不成說找人算了一卦,算出她命中多舛? 謝歧松開她往后退了一步,嚴(yán)肅起來:“你想的不錯,信是我寫的。” 他看見沈玉檀的神情從迷茫過渡到難以置信,到最后都帶了害怕的神色。覺得她定會質(zhì)問自己為何這樣做,是否是別有居心。 謝歧安靜等著她開說話,沈玉檀幾次張口,終于艱難發(fā)出聲音:“元和十二年,太子謀反欲弒君篡位,卻于宮變中慘敗,瀛帝震怒,賜死太子并將皇后打入冷宮,清剿太子黨羽?!?/br> 謝歧眸光一變,沈玉檀看在眼里,話沒有停下,聲音像穿過了漫長的歲月,“元和十三年,趙云軒官至戶部侍郎,原本傾頹的趙氏一黨重新煥發(fā)生機(jī)?!?/br> “元和十四年,玉華公主李淑下嫁趙云軒,瀛帝重用趙云軒,同時無形打壓謝家。” “元和十五年,靖遠(yuǎn)軍打敗于漠北,你率三百兵馬返京,于城郊中了埋伏,三百人只余一人。”沈玉檀說到這停了停,嘴唇微微顫抖:“后來,你帶兵攻入皇城,親手誅殺瀛帝?!?/br> 沈玉檀說完,謝歧眸色徹底暗下來,清涼月色灑在他的側(cè)臉,像是地獄里走出來的鬼魅,謝歧垂下眼眸,喉嚨幾經(jīng)翻滾吐出兩個字:“沒錯?!?/br> 沈玉檀不自覺往后撤了一步。所以說站在她面前的不是那個只知忠君衛(wèi)國的少年英雄,而是因君王猜忌險些喪命,肩負(fù)靖遠(yuǎn)軍數(shù)萬條亡魂從煉獄里爬出來,最后親手?jǐn)叵洛凼准壍闹x歧。 沈玉檀一時間忘了說話,只呆愣地看著他。 謝歧心中亦是掀起驚濤駭浪。原本只他一個人回來就已經(jīng)很不可思議了,沒想到沈玉檀居然也重生了。 他現(xiàn)在心里亂的厲害,既然沈玉檀知道了真想,那她會害怕嗎,是不是也會像有些人一樣,覺得他弒殺君王,大逆不道? 謝歧沒察覺到自己的忐忑不安,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 兩人都沒說話,四周迅速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只有窗外傳來悠長而清晰的蟬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前的人忽地動了一次,接著緊緊抱住他的腰身。 他感受著她的柔軟,聞著她的味道,聽沈玉檀慢慢說:“謝謝你。” 沈玉檀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幾乎哽咽,她上輩子不過湊巧救了他一次,謝歧卻因此念念不忘,上一世替她報仇。即便重生回來,也是竭盡所能幫助她。 沈玉檀不是畏懼謝歧,而是和他一樣,太過震驚后帶著一絲莫名其妙的慶幸。 謝歧石頭落地的同時,才注意到沈玉檀哭了,他微微吃驚,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幾瞬過后,謝歧笨拙地抬起一只手試圖拍拍她的后背。只是還沒碰到沈玉檀分毫,她就松開雙手,往后退了幾步跟他拉開距離。 謝歧皺了皺眉作罷,見她臉上還掛著淚,眼尾帶著一抹紅,他低聲安慰道:“別哭了?!?/br> 沈玉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這些事分明已經(jīng)回憶過好多次,從來沒有一回像今日這般,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沈玉檀抹干眼淚道:“我沒事了?!?/br> 謝歧這才松了一口氣,虧得她沒事了,否則他還真不知道怎么哄她。 鬧了這么一場,飯肯定是吃不下了,沈玉檀剛走了一步,才發(fā)現(xiàn)剛才落地的時候姿勢不對,腳給崴傷了。 她輕嘶了一聲,謝歧立馬過來扶她的胳膊,皺眉道:“傷到腿了?” 沈玉檀點頭:“只是崴了下腳?!?/br> 謝歧沒扶著她出了書房的門,蘭芝給嚇了一跳,這怎么進(jìn)去還好好的,出來不光眼紅了,腿腳也不利索了?難道是將軍欺負(fù)姑娘了?但是看他一臉凝重的樣子,也不像是這么回事。 有謝歧扶著主子,蘭芝自然不敢插手,只默默在后邊跟著。 沈玉檀心情原本處在方才的震驚中,被他這么一攙想法頓時煙消云散,只剩下最初始的拘謹(jǐn)不安。 慢慢走了一會,她又想起來成婚那天謝歧醉酒后說的那些混話,抱著她說什么在別的男人跟前崴腳就打斷她的腿,還說她是他夫人。 這想法實在是不妙,一回想便停不下來了,連帶著那些讓人面紅耳赤的畫面,一下躥到腦海里,沈玉檀臉登時就紅到了耳后根。 謝歧不輕易低了下頭,就看到她微低著頭,卷翹的睫毛乖巧垂下,一張臉通紅。 他倒是沒多想,還以為沈玉檀是方才受到驚嚇,出來又吹了冷風(fēng)所致。也不再顧及什么,手伸到她的腰后,不由分說將人打橫抱起來。 沈玉檀思緒正飄忽著,被這猝不及防的動作嚇了一跳,短促的驚呼了一聲,手下意識緊緊環(huán)住他的脖頸。 等穩(wěn)定了身子,沈玉檀才抬眼看他。剛一抬頭額頭蹭到他的下巴上,上面殘存了幾點胡渣,蹭起來癢癢的。借著月光從這個角度看,謝歧的鼻梁格外挺拔,長長的睫毛像染了霜似的,覆蓋住眼里的情緒。 她不由看出了神,直到感覺男人脖子上有什么東西滑動了一下,才猝然驚醒,忙垂眸收斂了目光。 沈玉檀方才那番動作,勾地謝歧心中燥熱。他身體一僵,感覺有股火氣在體內(nèi)竄動。直到她不再動作,他才勉強(qiáng)壓住躁動,大步向前邁去。 蘭芝見狀早就低下頭,灰溜溜跟在后面,一直盯著腳下,差點就撞在了柱子上。 -------------------- 作者有話要說: 蘭芝:大型屠狗現(xiàn)場 第28章 謝歧把人抱回紫明堂,順手放到了床榻上。他平日習(xí)武從不缺活血化瘀的藥。吩咐了蘭芝去找藥,謝歧猶豫了一下,還是抬手脫下了她的鞋襪。 沈玉檀比不得會輕功之人,剛才在書房倉促落地,沒做好準(zhǔn)備自然受了傷。既然受了傷便不能掉以輕心,需得仔細(xì)查看才行。 謝歧仔細(xì)看了一遍,幸好只是腳踝有些淤青,其他地方并無大礙。 蘭芝不久找到藥回來,把藥瓶往桌上一放,立馬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蘭芝走后,屋里又剩下他們兩個,好不容易從震驚中緩過勁來,沈玉檀覺得又掉入了另一個尷尬地境地。 此刻謝歧正一手捏著她的腳,另一只手給她涂了藥,微微用力按在腳踝上。他處理淤青似乎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剛按了一會沈玉檀便覺得腳踝發(fā)熱,脹痛感也消散了不少。 沈玉檀正走神,謝歧突然問:“你是如何回來的?” 她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我被趙云軒和李淑陷害聯(lián)手陷害,最后被李淑用簪子刺死,等到再醒過來,便已身在方家府宅?!?/br> “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能看到我攻入皇宮?”謝歧并無懷疑的意思,只是說出心里的疑惑。 “我不知道。”沈玉檀搖搖頭,“當(dāng)時我只覺得身子很輕很輕,騰到半空中看著底下的人,似乎是冥冥中的牽引,便看到了那一幕?!?/br> 沈玉檀說完看了他一眼,問:“那你呢?” “如你所見,那日我斬殺瀛帝,身心俱疲。迷迷糊糊睡著后,再睜眼面前的景象就完全不同了。”謝歧說完這話,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上一世沈玉檀死在元和十六年,而謝歧顛覆皇權(quán)卻在兩年后,這中間隔了兩年的時間,他們醒來后卻回到了同一個地方。 謝歧百思不得其解,手上不自覺加重了力道,等床上的人忍耐著傳來吸氣的聲音,謝歧才堪堪松手。 沈玉檀打破了平靜:“這么說,你真把趙云軒殺了?” 謝歧敷藥的手不禁一頓,他明明知道她應(yīng)當(dāng)對趙云軒恨之入骨,巴不得把他剝皮抽筋。但沈玉檀真提到趙云軒,謝歧不知為何又暗自不爽。于是他哼了一聲,話里話外難掩鄙夷:“主子都死了,狗還能留下?” 沈玉檀激動地拍手:“太好了,既然上輩子他死了,說明這輩子也注定落得凄慘的收場?!?/br> 謝歧:“……” 沈玉檀意識到方才太過失態(tài),小心翼翼看了謝歧一眼,不敢說話了。 她并非蛇蝎心腸,一世仇要兩輩子來還,不過是對趙云軒厭惡至極,脫口而出罷了。沈玉檀偷偷打量謝歧的神色,不知道他怎么看待這句話。 半響后,謝歧嗯了聲,愉悅地勾起唇角:“我盡量?” 沈玉檀沒想到他會這么說,呆愣地看著謝歧,直到對方敷上藥,抬頭看她道:“好了。” 沈玉檀忙不迭地收回腳,熟門熟路挪到床里側(cè)。她這幾日已逐漸習(xí)慣了和謝歧同床而眠,但每到這時候還是會覺得尷尬。何況今日又發(fā)生了這事,兩人之間像有什么微妙的東西發(fā)生了變化。 謝歧吹滅蠟燭,換好衣服躺回床上。沈玉檀翻了個身面朝里,兩人不約而同禁了聲。 外面蟬聲依舊叫個不停。謝歧心亂如麻,躺在床上卻了無睡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玉檀翻了個身輕聲道:“睡了嗎?” “沒有?!彼f。 沈玉檀想了想,估計也是睡不著沒話找話:“那日我在春宴上誤會了你,當(dāng)時你為何不向我解釋?” 謝歧悶聲要幫她,她卻以為他另有所圖,索性豁出臉面做了那些事,這會想起來怪丟人的。那謝歧當(dāng)時得是什么感受,會不會跟看笑話似的? “當(dāng)時我派蒼耳找你去竹林,是為了跟你解釋清楚,避免時間一長節(jié)外生枝??伤麑⒋耸峦?,你卻恰巧出現(xiàn)在那,我便也誤會了?!闭f到這,謝歧停了停又道:“再后來你……我只好將錯就錯,先接你燃眉之急?!?/br> 謝歧隱晦沒有說出來,沈玉檀心里卻跟明鏡似的,可不就是她當(dāng)時假裝崴了腳又將人拉到了水里,才發(fā)生了后來的事嘛。 沈玉檀忽然想起一句話叫“救命之恩,當(dāng)以身相許?!?,很快臉又紅了。 還好黑暗中看不見她的表情,謝歧接著解釋:“后來的事未免太過荒誕,只怕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反而會覺得我是瘋子?!?/br> 他這句“瘋子”莫名戳中了沈玉檀的笑點,黑暗里小姑娘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 謝歧立馬看她,沈玉檀似乎感知到他的目光,立刻便捂住嘴不笑了。但這聲笑卻無意感染了謝歧,他側(cè)眼看著她,也跟著勾了勾唇角。 沈玉檀捂嘴偷著樂了會,也不敢看謝歧,很快便換了個話題:“上輩子既然你顛了皇權(quán),若沒有重生回來,豈不是稱帝了?” 謝歧聽他把話頭扯到自己身上,立刻嚴(yán)肅起來,整個人好像陷入了沉思。 沈玉檀等著他說話,四周寂靜了許久后聽見他說:“我不知道?!?/br> 上一世瀛帝想要他死,天卻不遂人愿,他沒死成,殞命的確是靖遠(yuǎn)軍數(shù)萬名將士,和隨他返京的三百心腹。這其中不乏和他朝夕相處、并肩作戰(zhàn)的兄弟。之后的三年,他為了告慰英魂,便只有誅殺瀛帝一個目的。即便是被天下人唾棄,背上千古罵名也在所不惜。 直到他帥率并攻破城池,手持長劍一步步踏上白玉階,最后將瀛帝斬于劍下。長久以來背負(fù)的壓力頃刻煙消云散。至于后面的路怎么走,是否會稱帝,他確實沒有認(rèn)真想過。 或許也正是對以后別無所想,上天又讓他重新來過一回。要他在所有的事尚未發(fā)生之前來得及去拯救,這其中自然也包括沈玉檀。 這些話謝歧是不會對沈玉檀說的,他長久沉默著,沈玉檀便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主動打破寂靜:“時候不早了,明日還要上朝,快些睡吧?!?/br> 謝歧應(yīng)了一聲便沒再說話,沈玉檀也沒再開口,兩人躺在床上各有所思。 夜色沉寂,只余窗外蟬鳴鳥叫,月光無聲灑滿了窗欞。 沈玉檀仰面躺在床上,逐漸接受事實后,已經(jīng)從最初的震驚過渡到平靜。甚至感覺是重生回來后心里最踏實的一個夜晚。好像現(xiàn)在就算天塌下來還有謝歧頂著,她無需再一個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步步為營。 沈玉檀沉浸在這種美好的安心里,不久便睡著了。謝歧聽著身后的呼吸聲漸漸平穩(wěn),最后一只手搭在他身上,能確認(rèn)她真的睡了。 謝歧見怪不怪往上移了移沈玉檀的胳膊,換了個側(cè)身的姿勢重新躺回床上。 …… 沈玉檀清早是被鳥叫聲吵醒的。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半個身子都壓在謝歧身上,手腳還跟八爪魚似的纏著人家。 沈玉檀心頭一緊,快速收回手腳,一下子便清醒了。她低頭看了謝歧一眼,他閉著眼,沒有轉(zhuǎn)醒的跡象。 她稍稍送了口氣,躡手躡腳從謝歧身邊爬過去,見沒有驚動謝歧,趿著鞋進(jìn)了隔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