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馴夫計劃、麻衣相師、我的美女明星老婆、陰差陽錯(1v1)、浮云 (古風(fēng),重生,1v1)、萬般皆下品,唯有修仙高、火影之萬磁王、氣運之子、重生之從無敵開始、醫(yī)圣神婿
不知諸位是那路的好漢,作甚與我二人動手,可是有什么誤會? 瞧諸位應(yīng)當是從山上下來的罷?少林寺的火莫非就是你們放的?諸位寬心,我并非責(zé)問,便只是好奇罷了唉,好奇也不行?這么兇做什么,不說便不說嘛。 南宮晟說著猛地閃身,抽冷子開扇,利刃從扇面彈出三寸,在夜色中劃過一道銀白光影,一番橫掃直沖著逼近的黑衣人脖子,隨后一個轉(zhuǎn)身側(cè)踢踹上另一個黑衣人心窩,手腕翻轉(zhuǎn)扇子一合擋住迎面看來的兩把彎刀,扇子又一展,扇面一飛,數(shù)根細小的飛針呈天女散花之勢朝兩人射去。 南宮神旋身翻轉(zhuǎn),從樹上落地。 扇子在身前輕合又展開,一身藍衣風(fēng)流,長身玉立,手指理了理鬢邊的一縷長發(fā),側(cè)臉淺笑,又是一派公子如玉的模樣。若非樹下先后栽下四具尸體,以及扇面一圈殷紅的血痕,當真以為是為濁世佳公子,而不是方才一盞茶時間,輕描淡寫便殺了四個人,甚至有一個身首分家。 呼,當真好險。還好只對上了四個,要是再多兩個,他那能這么快就脫身。 南宮晟想著吐出一口氣,又覺得頗為奇怪。方才的交手中,黑衣人們只攻不守,而且動作間透著股奇怪的違和感,招式重復(fù)手腳不協(xié)調(diào),最后他使出那招天女散花本來只想逼退那兩人,結(jié)果那兩個橫沖直撞上來,直接便被戳穿了。 且這四人的身形,都是一般無二的膀大腰圓,高矮胖瘦都沒有多大的差別。 南宮晟神色莫名,以扇遮住半張臉,走上前去,用腳尖將四個黑衣人都翻過面來,他本欲仔細查看一番,剛蹲下就忽而眼皮一跳,生出一股濃烈的危機感來。 他猛地后仰,寒光從眼前寸處險險擦過,黑暗里睜開三雙眼睛。 而在不遠處的地方,燕歸天看著第三次以一種扭曲的姿勢從地上爬起來的黑衣人,眉頭深深皺了皺。 他對上的黑衣人是南宮晟的三倍不止,戰(zhàn)斗也遠沒有南宮晟來的花哨,他更多的時間是在將那些黑衣人引走,不讓他們再分散造成南宮晟的負擔(dān)。 等走的足夠遠了,天意劍一出,收斂的劍氣露出鋒芒之勢。 隨即,寒光在林中游龍般一閃,一劍封喉。 然而等他準備回去幫南宮晟的時候,那些被抹喉的尸體一陣蠕動,竟然重新爬了起來,鮮紅的血從勁動脈噴涌發(fā)出噗噗的聲響,卻沒有一個人去管。 他們十分不符合常理的拿著彎刀再次攻來。 燕歸天第二次下手就重多了,然而被打斷全身骨頭也依舊能重新睜開眼,掙扎著瞪著燕歸天的方向嘴里發(fā)出呼喝聲響,而只有兩個沒有再復(fù)活過來。一個被貫穿眉心,一個被刺穿太陽xue。 第三次,燕歸天增加了頭部以及其他命門的攻擊。 他終于確認了:弱點在腦袋。 他沒有再耽擱時間,手腕一抬,劍氣游走,滾落一地頭顱。 燕歸天快步找回去的時候,南宮晟的戰(zhàn)斗也接近尾聲。 在四個黑衣人只起來了三個,唯一沒動靜的就是那個被他梟首的,南宮晟幾乎是立刻就察覺到了關(guān)竅,而在短暫的交手中,他還意識到了更深層的東西。 正好你來了,可以印證一下我的猜想了。南宮晟臉上少見的沒有笑容,眉頭微皺著,連身上被濺了血也沒管。 他說著拋起手中扇子倒拿在手,扇尾彈出半寸長的薄刃,他蹲在一顆頭顱面前,薄刃準確無誤的扎進眉心正中間的位置,然后往外一剜,一條赤紅色的蠕蟲落在地上。 果然如此。解開了謎底,南宮晟神色卻并未見好。 這是什么? 燕歸天瞳孔震了震,剛要伸手,就被南宮晟阻住,然后薄刃一把將蟲扎穿釘死,這蟲蠕動了兩下,這才徹底死去,化作一灘血水。 這是蠱蟲,名叫血玉嘍啰,這種蟲一開始是青色的,只是吸夠了血養(yǎng)成了,才會變成血色,因為能cao控尸體,因此得血玉嘍啰之名。南宮晟頓了一下,道,此蟲專為苗族所創(chuàng),曾因苗族馭尸術(shù)而聞名。 燕歸天頓時神色鋒銳起來,難道是季無鳴? 季無鳴生母是苗女仡濮嫣一事,雖然并非廣而知之,卻也并不是一件稀罕事。燕南行這種接觸不到過多秘聞的三流高手或許不知道,但是陸浣溪是絕對知道的,更別說眼線遍江湖又有武林七絕之一的白微雨坐鎮(zhèn)的微雨樓了。 南宮晟向來不吝嗇花銀子打探消息,微雨樓不知道的,他出大價懸賞便是,而他知道的東西,少有瞞著燕歸天的。 可季無鳴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南宮晟接觸了林月知,對邪宮的了解也不同以往,他甚至認為邪宮并不應(yīng)該被劃入邪道之中,他們在漠北所做的事情,庇護邊民也好,抵御北方匪患也罷,便是稱他們無籍士兵也是可以的。 他也道,應(yīng)當不是他的手筆。 你可還記得,在楊家村地下所見的那些東西?南宮晟突然說道,在清州之時,我曾在微雨樓見有人懸賞季宮主的畫像,他們在城中十分高調(diào),稍加打聽便知道是幽冥教的少主叱羅原衣帶著一群幽冥奴。 我原先以為,這幽冥奴與世家族里養(yǎng)著的護院、打手一般無二,再特殊一點,也不過是些死士。 如今看來,怕是不得了的東西。 南宮晟又道,季宮主與幽冥教的恩怨,追本溯源是因為叱羅嬋聯(lián)合他叔父季遠,將季前輩夫婦坑殺漠北,可謂是血海深仇。季遠的動機很好理解,便是為了宮主之位,而我當時推測叱羅嬋的動機,或許是因為邪宮在邊界上過于礙眼。 昨日陸尊告知我季無鳴之母乃是當年被稱作苗族妖女的仡濮嫣,再聯(lián)合楊家村的事情,許多無法解釋的東西便都有了緣由。 南宮晟說到此處,聲音低下來,細細聽來有些沉悶,他緩聲道:也許從一開始,叱羅嬋想要做的,便是殺人奪寶。 哈哈哈哈哈哈哈!猖狂的笑聲在南宮晟話音落下的瞬間,自密林四面八方傳來。 居然直到對方出聲,都沒有任何一個人發(fā)現(xiàn)還有別人! 兩人幾乎是立刻就起身,燕歸天甚至一瞬間就拔出了天意劍,渾身劍氣蜂擁這是他對于強敵的最直觀反應(yīng)。 南宮晟強自鎮(zhèn)定,笑得溫文爾雅,偷聽墻角可非君子所為,閣下既然來了,又何必藏頭露尾。 呵,你們中原的小娃娃說話文縐縐,比那群禿驢念經(jīng)都要煩。女人的聲音冷嗤,她官話不太好,帶著股域外的口音。 南宮晟心念一動,閣下便是幽冥教主羅剎女帝叱羅嬋? 哦?小兒既然聽過本尊的名頭,又為什么殺我這么多眷屬?叱羅嬋說著,一道倩影在月下高高的樹枝上顯出身形。 遠遠看不到她的容貌,卻覺得莫名眼熟。 南宮晟瞇起眼,他將心中的疑問壓下,暗地里給燕歸天打了個詢問的手勢,面上一派大驚失色,明知故問道,教主何出此言?我二人清清白白,何時傷過教主的人?當真是冤枉啊,還望教主明鑒。 南宮晟看著像氣定神閑,其實心里急得不行,他更著急的是,他打給燕歸天的手勢并沒有得到回應(yīng)。 這只有兩種可能:一黑燈瞎火的燕歸天純粹沒看見;二燕歸天心里沒譜,能夠穩(wěn)cao勝券贏。 如果連燕歸天心里都沒譜,可想而知眼前這位羅剎女帝是什么段位了,目前為止也只有無盡崖上面對季無鳴的那一戰(zhàn),才有過這樣的時刻。 南宮晟希望是一,但理智已經(jīng)告訴他非二莫屬,他一顆心直往底下落。 更艱難的局面在于,叱羅嬋不是個喜歡跟人嘮廢話的人。 小兒不必裝瘋賣傻,你方才的所作所為,本尊可都看著呢。叱羅嬋含著澎湃殺氣的一笑,既然敢在殺我眷屬之后,又毀我蠱蟲,當真欺我幽冥教無人?管你是因為什么,敢動本尊我的東西,那就拿命來償! 危險!燕歸天一把推開南宮晟,天意劍直接使出高級劍招,劍氣化為八股直接撕扯開叱羅嬋涌來的內(nèi)力。 哦?原來你就是那個新上任的武林盟主?于劍一道確實天賦不凡,假以時日也許會成為下一個沈沒舟也說不定。 叱羅嬋話頭一轉(zhuǎn),笑得無比殘忍,無形的內(nèi)力突然增壓向著燕歸天包裹而去,地上的尸體盡數(shù)化作塵埃,血色在空氣中漂浮,然后化作一根根長刺,猛地對準了燕歸天。 可惜,你遇上了本尊。 噗呲! 燕歸天瞳孔緊縮,猛地回頭,視野紅成一片。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群像戲?qū)嶅N了。 第54章 二合一 56. 季無鳴和陸浣溪尊者交完手不久,就聽到半山腰不同凡響的動靜,極目遠眺隱隱能看見劍光四溢,將夜幕撕扯的粉碎。 大哥。燕驚雨幾乎是立刻就認出了那劍光是誰的。 慧琳大師隨后也認出了天意劍訣的劍招,他眉心狠狠一跳,臉上的慈悲帶上了幾分焦躁,急急道,不好!藏經(jīng)閣走水是幽冥奴所為,叱羅嬋為真經(jīng)上闋而來,怕也是在附近,燕盟主恐有危險。 陸浣溪不以為然,燕盟主之劍吾領(lǐng)教過,大開大合俠氣十足,雖不若沈沒舟鋒芒,卻也可相較一二,不在吾之下矣。 陸浣溪說著話時,目光看向方才與自己交手的季無鳴,心中騰起萬般思緒,既有吾道有傳承的欣慰,又有長江后浪推前浪的復(fù)雜,不由的在心中長嘆一口氣。 聽到叱羅嬋的名字,季無鳴下意識的收緊了手,也是道,燕大俠不負盛名,少有人能出其右,又有南宮晟相助,便是對上全盛時期的叱羅嬋也能有一戰(zhàn)。 燕歸天于劍道一途天賦著實出眾,年紀輕輕就有這般成就,不僅是青年一代第一人,摒除那些半截身子入土的老怪物,被稱作正道第一人也是無可指摘的。 南宮晟武功平平輕功卻卓越,江湖中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除非尸體從土里爬出來,而且他家資豐厚,向來不吝花錢,旁門左道的功夫遠不如燕驚雨精通,勝在出其不意。 這兩人又是多年兄弟,配合自然是默契,季無鳴都栽了一次,差點喪了命雖然他那次固然有被圍攻所造成的劣勢,然則不能否認燕歸天和南宮晟合在一起的威力,當真不容小覷。 斬殺不了沈沒舟,但傷一個叱羅嬋還是可以的。 更別說,現(xiàn)在的叱羅嬋不過就是只病貓。 慧琳大師聽罷卻是苦笑,燕盟主對上叱羅嬋自有保命余力,貧僧絕計不會如此擔(dān)憂,只是,暗中還藏著一個武功高深之人。 幾人之間燕驚雨輕功最快,季無鳴緊隨其后,就見燕驚雨突然一頓,一把拔出插在樹上的那柄斷劍赫然是燕歸天那把天意劍。 斷口齊整,不見豁口,劍鋒依舊,像是在對刀之時不敵崩裂的。季無鳴自己的黑刀就是這么斷的,一眼就看出了天意劍斷裂的因果。 燕盟主恐是遇上那人了?;哿沾髱熃饎傞]目,似有不忍。 藏經(jīng)閣失火之時,慧琳大師正與陸浣溪淺談佛法,一聞見空氣中的焦油味,二人就覺察不好趕緊出來查看,然后數(shù)千黑衣人闖入寺廟,陸浣溪留在原地殺賊,他瞧著那黑衣人不對勁,驚覺是聲東擊西,返身就追去。 果然在藏經(jīng)閣門口逮到了殺了一地和尚的女人,女人抬手間露出數(shù)十個金鐲。 慧琳雖少出寺門,卻已猜到這女人應(yīng)當就是叱羅嬋了。 他心生悲憫又愴然,《天陽真經(jīng)》上闋在少林一事,終究是瞞不住了。 休走。慧琳大師上前欲逮住那叱羅嬋,卻不想凌空飛來一人,那人亦做幽冥奴打扮,覆手而立屋檐,平平無奇踏出一步,已近在眼前。 他明明手中無劍,一招一式卻鋒銳如劍氣凜然。 走。他故意壓低的聲音聽起來嘶啞粗糲,抬手一斬,便叫慧琳分.身乏術(shù)。 得知還有一個藏在暗處的人,燕驚雨身上氣息陰冷下來,整個人都繃得像是一根過緊的弦,他身形一晃,步伐更快的往里沖去。 季無鳴掩住眼中的擔(dān)憂,二話沒說的拎著刀跟上。 待趕到地方之時,便見滿目的刺紅,鮮血噴濺的到處都是,腥氣濃重的仿佛誤入屠宰場,冰冷的夜風(fēng)都吹不散。 而燕歸天和南宮晟面如金紙,正生死不知的躺在地上,青年大俠那一身白衣都被染的血紅血紅。 地上灑落著無數(shù)的樹葉。 燕驚雨瞳孔微縮,嘴唇抿緊,僵硬的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直到季無鳴開出說出那句,還活著。 活著?燕驚雨呆呆的眨了眨眼睛,往前走了兩步。 對,活著。 季無鳴將燕驚雨一把拉下來,握著他的手一一伸過去探燕驚雨的鼻翼下、脖子,最后按在燕歸天胸腔。 燕驚雨保持著姿勢,看了看躺著的大哥,又抬頭看向季無鳴,眼睫顫抖,緩慢遲鈍的吐出話來,呼吸平穩(wěn),脈搏有力,心跳強勁。 這不是活著,這是活得很健康。 燕驚雨抿了抿唇,伸手抓住燕歸天的衣領(lǐng),又是一頓,突然對季無鳴低聲說了句,不要看。 季無鳴不明所以,燕驚雨卻理直氣壯的看著他。 季無鳴想起他和燕歸天從名義上來講是仇敵,而且還屬于有生死大仇,林月知每天看著都忍受甩流星錘欲望的那種。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燕驚雨知曉他的身份,是肯定知道的。 想到燕驚雨不信任自己,季無鳴心中不悅,桃花眼掠過寒光,他是你大哥,我不會趁人之危。 說著他干脆整個人都轉(zhuǎn)了過去,檢查南宮晟的安危。 不是的。燕驚雨對他的情緒變化向來敏感,立刻妥協(xié),悶聲悶氣道,你看吧。 遂低頭扒開燕歸天的衣服檢查。 季無鳴不是愛同人辯駁的性子,冷冷淡淡的沒有應(yīng)聲。 燕歸天一身白衣染的面目全非,看著刺目,其實只是受了內(nèi)傷,身上沒什么致命的傷口,那些血全是別人的。 南宮晟比他嚴重多了,他身上像是被數(shù)把利器從四面八方貫穿了一般,留下了大大小小十來個傷口,左右腿各兩個,左腿的更嚴重,其中一道幾乎隔斷他膝彎的筋,肩膀、手臂、胸口、腰側(cè)各一處腳踝有大力掙扎留下的長痕,出血最多,似乎是在被襲擊的同一時刻進行了反擊,他身邊也確實不見那把能做武器使用的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