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鮮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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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晴:“你那邊是什么聲音?” 云棲久:“有個同學(xué)生日,大家出來吃飯?!?/br> 周晴:“你現(xiàn)在的學(xué)習(xí)成績很好嗎?能拿到獎學(xué)金了嗎?不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想著出去玩!跟你玩的都什么人?成績怎么樣?如果是不能帶你學(xué)好的,你趕緊跟人家斷了,都什么豬朋狗友!” 云棲久有點賭氣:“我哪知道人家成績怎樣……反正,能考上這所大學(xué)的人,成績都好?!?/br> 周晴:“人家成績好,那你就要更努力,知道嗎?” 云棲久態(tài)度冷淡:“哦?!?/br> 周晴又碎碎念了許久。 云棲久隱忍著,指腹揩過臉頰,擦掉溫?zé)岬难蹨I。 周晴:“……你大姨說你這周末去她家吃飯,你去到人家家里,嘴巴甜一點,多幫人家做點事……你大姨不管做了什么,那都是為了你好,你做人,不能這么沒心沒肺?!?/br> 云棲久緊咬下唇,卻還是不慎逸出了一聲抽噎。 她氣笑了:“所以,為了我好,她就可以因為我穿了條裙子,而扇我一巴掌,罵我sao,說我像個雞,是嗎?所以,她就可以把我所有課外書撕掉,偷看我的日記,是嗎?所以,她就可以偷偷篡改我的志愿,是嗎?” 周晴被她這態(tài)度激怒了:“是!如果她不管著你,你能考上荷宿大學(xué)嗎?你這人怎么這么愛記仇呢?你知道你大姨都跟我怎么說你嗎?她說你像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云棲久心臟揪痛,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氣得發(fā)抖,“就算她不管我,我照樣能考上荷宿大學(xué)!” “你怎么總是頂嘴?!”周晴氣得拍桌。 云棲久默。 周晴重重地吐出一口氣,語氣緩和了點: “久久,你乖一點。mama要賺錢,沒辦法在你身邊照顧你,教育你,這是mama不對。你大姨她也是想你以后有個好工作,才勸你去學(xué)醫(yī)的……后來你不是自己改回來了嗎?” 云棲久泣不成聲。 其實她沒必要出聲的。 反正,她們對她做了什么,都是有經(jīng)驗的過來人為了她好。 周晴又交代了兩句,終于舍得放過她了。 云棲久抹了一把眼淚,大口大口地呼吸,看著屏幕暗掉的手機(jī),差點想一氣之下把它扔出去。 她身上出了一層汗,涼風(fēng)拂過,脖頸、后背都冷森森的。 少了周晴的嘮叨,世界清凈下來,身后隱約傳來包廂的喧囂。 云棲久抽抽搭搭地哭著,身體似是失去支撐,往右側(cè)的墻壁歪倒,驀然發(fā)現(xiàn),在她斜后方,站著一個人。 許蘇白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他背靠墻壁,低著頭,后頸彎出一道弧,默不作聲地抽著煙。 一只手抄在褲兜里,右腿微屈,疊在另一條腿前。 廊燈在他身側(cè)印出一個模糊的影。 察覺到她的視線,他撩起眼皮看向她,摘下嘴里的半截?zé)?,掐滅,扔進(jìn)垃圾桶里,走向她。 云棲久往墻角里縮,臉轉(zhuǎn)過去,拿不準(zhǔn)他偷聽了多少內(nèi)容,反正,她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狼狽窘迫的模樣。 但她還在抽泣,止不住似的。 許蘇白站在她身旁,側(cè)首,瞧著她瑟縮顫抖的瘦削肩膀,莫名覺得心里不是滋味,喉頭堵著一口氣,咽不下去。 “你出來干嘛?”云棲久問他,鼻音很重。 許蘇白淡聲道:“透氣?!?/br> 結(jié)果外頭比包廂里還悶。 兩人靜了一瞬。 許蘇白轉(zhuǎn)身,后腰挨著窗臺,手肘搭在窗框邊,勾頭看她的臉。 她捂得還挺嚴(yán)實。 他沒來由想笑,抬手去拉她的手腕,“這樣捂著,不悶啊?” 她執(zhí)拗地不讓他看。 許蘇白也不鬧她了,“介意我抽根煙么?心情不太好?!?/br> “你抽吧?!痹茥谜f。 許蘇白掏出煙盒,磕出一支煙,叼在嘴里,點燃。 尼古丁的氣味暈開,煙霧裊裊。 云棲久聞著,喉嚨有點癢。 “這是你今晚第二次哭了?!痹S蘇白拿開煙,緩緩?fù)鲁鲆粋€煙圈。 云棲久微愕,臉從手中抬起,那雙紅腫的眼,看向他。 他微仰著頭,頸部拉出性感漂亮的線條,說話時,喉結(jié)上下滾動,“你說你想來見我時,我還在想該怎么安慰你呢,結(jié)果……” 他輕笑一聲,頭一偏,去看她的臉。 她雙手托著精巧的下巴,膚色雪白,臉頰此時卻浮著兩抹酡紅,大眼睛含著一汪水霧,小嘴紅潤潤的。 梨花帶雨,怪招人疼。 “結(jié)果,你個小沒良心的,原來是來祝別人生日快樂的,還把我衣服送給人家去了?!?/br> 云棲久垂下頭,悶聲說:“發(fā)生了點誤會?!?/br> 許蘇白吸了一口煙,吩咐她:“把手伸出來?!?/br> 云棲久不明所以,手從衣袖中探出來,玉指纖纖,浸在月色中。 許蘇白把煙咬在嘴里,一手抓住她的手,翻過來,另一只手在兜里掏摸,把東西交到她手里。 他撒開手。 她的掌心里,躺著一把牛奶糖。 齁甜齁甜,膩得慌的那種。 第23章 難不成,看上我了?…… 云棲久盯著那把紅色包裝的牛奶糖, 眼淚再次盈滿眼眶。 許蘇白夾著煙,無奈地笑著,“給你糖吃, 你還哭?。俊?/br> 她抿著唇瓣,雙手?jǐn)n著那把糖,眼淚啪嗒啪嗒地掉。 許蘇白蹭掉她腮邊的一滴淚水,調(diào)侃她:“幾顆糖而已, 你要不要這么感動?” 云棲久眨了眨眼, 長長的睫毛掛著晶瑩的淚珠,聲音軟糯:“這是你第二次給我糖了。” 還都是同一種糖。 許蘇白聞言一愣, 香煙末端的灰燼抖落一小段。 “是么?”他身體偏向她, 饒有興致地問,“那第一次,是什么時候?” 云棲久沒多說, 也不想他記起她那時難堪的模樣。 許蘇白便沒再追問。 “我沒有兜。”她邊抽噎,邊把糖捧到他面前, “你可以先幫我裝著么?” 許蘇白偏頭抽煙,下巴抬了抬,“嗯, 你放進(jìn)去吧?!?/br> 云棲久點點頭,屈膝下蹲, 小腦袋靠近他胯骨附近,食指勾開他的褲兜, 小心翼翼地把糖倒進(jìn)他的兜里。 兩人離得近,男人身上的氣味,混著煙酒味,縈繞在她鼻端。 她的心跳變快了些。 許蘇白斜眼睨她。 她的長發(fā)垂下, 覆蓋在他身前,小手還在扒拉他的褲子。 這姿勢,怎么看怎么曖昧。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為他干好事。 許蘇白挪開視線,吐出一口煙。 煙霧氤氳在空氣里,煙味殘留在他身上。 燥得不行。 他伸出一只手,抬起她的臉,啞聲警告:“離小蘇白遠(yuǎn)點兒?!?/br> 他食指的指環(huán)抵著她的臉頰。 云棲久一臉茫然地看他,“啊?” 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她的手指不小心蹭到他的大腿。 許蘇白的身體有一瞬僵硬。 云棲久歪頭,小臉倒在他掌中,由他托著,懵懂問:“什么小蘇白?” 許蘇白咽了口唾沫。 掌中,她小臉軟滑柔嫩,溫度頗高,存在感很強(qiáng)烈。 “你不懂?”他不信。 云棲久很認(rèn)真地看著他,語氣嚴(yán)肅:“許蘇白,你已經(jīng)不小了,還蠻大的?!?/br> 許蘇白瞇了下眼,鳳眸愈顯狹長。 夜色迷昧,尼古丁和酒精潛伏在血液里,在“欲”這一催化劑下,發(fā)生了微妙的反應(yīng)。 他本就不是個規(guī)矩的人。 被她這么一鬧,骨子里的放浪形骸,徹底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