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大人的小青梅(重生) 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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吆喝聲、說笑聲由遠而近。 就在這朝氣蓬勃的市井聲中,朱毓成將手中的信紙折好,放回信封里,一并將那羊皮袋還與余秀娘。 “還請秀娘子同淮允說一聲,本官在府里恭候他大駕?!?/br> - 秋風瑟瑟。 明明白日的盛京,氣候仍是暖的??傻搅艘估?,也不知為何,那白日里還帶點兒暖意的風不自覺地多了些肅殺之意。 小月望了望院子里被風刮落下來的黃葉,忽然聽得“吱呀”一道開門聲,回頭一望,便見余秀娘面色平靜地從廂房里走出來,對她道:“走吧,隨我去借輛馬車,我們出門一趟?!?/br> 余秀娘才剛坐上馬車往尚書府去,何舟便收到了暗衛(wèi)遞來的消息。 他望了望此時滲著昏黃燈火的主院,到底是沒有上前去稟告。 主子明日要去青州,這會怕是不得空。 總歸,主子早就知曉秀娘子與齊尚書早晚會碰面,倒也不必特地去稟告了。 此時的屋子里,姜黎正在絮絮叨叨地同霍玨說著酒肆擴張的事。 她的聲音兒偏軟,可說起話來又帶著點兒雀躍勁兒,似是什么樣的事兒到她嘴里都成了這世間頂頂好的事兒。 霍玨靜靜聽著,那雙深沉如海的眸子映著小娘子白皙的臉,在她說得興致處時還不忘捏一捏她纖細的指。 待得姜黎終于說完了,他望著她,溫聲道:“阿黎,我領(lǐng)了都察院的差事,明日便要前往青州?!?/br> 姜黎一愣。 青州? 去青州可是比他從前去臨安城與大相國寺要遠許多。 那地兒地處大周東南,想想就知道,霍玨這趟出門定然不是三五日就能回來的。 姜黎忙掩下心底的不舍,盡量用一種平靜的口吻道:“你,要去多久?” “走水路再轉(zhuǎn)陸路,一來一回約莫要兩個月。” 姜黎一聽,那平靜的口吻便有些繃不住了。 “那還挺久的?!毙∧镒用蛄嗣蜃欤瑥娦袎撼鲆粋€笑容來,“可既然是朝廷的差事,自然是要妥妥當當?shù)匕巡钍罗k好。我現(xiàn)在就去給你把行囊收拾好,時間匆忙,怕是來不及給你準備多少干糧了?!?/br> 姜黎說著便急匆匆地起了身,想去喊桃朱??伤瞬艅傉酒饋?,下一瞬便被霍玨擁了個滿懷。 清雋高大的郎君微微弓身,蹭了蹭小娘子香氣襲人的頸窩,溫聲同她道: “阿黎,你想要同我一起去青州嗎?” “青州,是我出生的地方?!?/br> 第103章 “阿黎, 你想要同我一起去青州嗎?” “青州,是我出生的地方?!?/br> 霍玨的話剛墜地,姜黎身子便是一僵。 她與霍玨成親也快一年了, 霍玨從不在她面前隱瞞什么。關(guān)于霍玨與衛(wèi)媗的來歷, 姜黎隱隱有了猜測, 卻從來不去探查。 她知曉的, 她的心思太過淺顯易懂, 萬一日后他們的仇家找上門來了,只要她什么都不知道,就不怕那些人能從她這得到些什么消息。 她只是個普通小娘子,除了能掙點兒銀子和給霍玨一個家, 旁的根本幫不上忙。她所能做的, 大抵就是不給霍玨拖后腿。 可青州, 那是霍玨出生的地方, 是他出現(xiàn)在朱福大街之前呆的地方。 那里,有他的過往。 姜黎怎會不想去? 小姑娘眨了眨眼,到底是壓不住心底的蠢蠢欲動,遲疑地問:“你去青州是去辦差事,我同你一起去,豈不是會給你添麻煩?” “不會。”霍玨從她肩上抬起頭,蹭了蹭她秀挺的鼻尖, 笑得道:“青州到得十月恐會有驚變, 我此番前去, 自是不能以監(jiān)察御史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前往, 有阿黎陪著, 恰好能掩人耳目。雖然如今青州說不上太平, 但你放心, 我會護住你的?!?/br> 姜黎壓根兒不擔心他會護不住自己,得知自個兒同他一起去,不僅不會給他添麻煩,還能幫他的忙,高興都來不及。 “若我能幫上你的忙,那我當然愿意去。” 小娘子眼睛亮亮的,聽到他說路途會比較勞累之時,還用力地揪他的袖擺,煞有其事道:“我不怕累,我如今騎馬也是不錯的,不是同你說了嗎?我前幾日還同明惠、阿瑩去了馬場跑了好幾圈,她們都夸我進步大。” 她仰著臉,絮絮叨叨地同她說著她如今有多厲害,生怕他會改了主意。 霍玨定定望著姜黎,半晌,提起唇,低頭在她腮幫子上啄了啄,道:“那小的多謝姜掌柜不辭辛苦陪我辦差了?!?/br> 姜黎同霍玨一起去青州之事就此定下。 翌日一早,桃朱、云朱幾人天不亮便將行囊收拾好了。 此次陪姜黎前往青州的是云朱和素從,毫無功夫底子的桃朱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自是不能同往。 只好可勁兒地把路上可能用上的物什都盡可能塞入行囊里,還對云朱、素從殷殷叮囑了好一番。 等到馬車裝點好,駛離永福街,往城門去之時,正好是天色將亮之際。 霍玨坐于馬車之上,掀開布簾望向皇宮的方向。 只見一縷金光從云層破空而出,給遠處的巍峨宮殿落了一層碎金。 霍玨松開手,微微垂眼,等他從青州回來之時,盛京,該起風了。 - 今日的早朝因著成泰帝身子不適,才開了不到一個時辰便提前結(jié)束。 凌叡望著在趙保英的攙扶下緩慢走下龍座的成泰帝,不動聲色地掩下眼底的異色。 臨出宮門之時,他回眸與躬身立在一側(cè)的余萬拙對視一瞬,見對方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便唇角一勾,闊步出了宮門。 宮門外,齊昌林正在與胡提說著話,抬眼瞧見凌叡面色和煦地從宮門走出,忙頓住了話匣子。 凌叡走過去,對他們二人頷首笑道:“兩位大人今日下值后,可要到飛仙樓一聚?” 胡提一直打量著凌叡的臉色,他這些日子日日吃不好睡不香,心臟跟懸在喉嚨里似的,久久落不下來。 此時見凌叡面色溫煦,似是成竹在胸,便心口一松,拱手諂媚道:“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br> 齊昌林亦是拱手應(yīng)和,神態(tài)一如從前,恭敬中帶著點兒欽佩與臣服。 待得凌叡與胡提坐上馬車離開,他依舊一動不動地立在宮門外。 齊安擔心地看了看他,目光在他左臉定了須臾,終是忍不住,上前一步道:“大人,該走了?!?/br> 齊昌林神色平淡地頷首,道:“去繡坊街,吃碗面再去官衙?!?/br> …… 繡坊街街尾有一家名叫“孔記”的面鋪,這家面鋪開了也有十數(shù)年的光景。東家是位不茍言笑的跛腳老漢,繡坊街的人都不知他姓甚名何,只知曉他叫老孔。 老孔開店極隨意,想開就開,不想開就不開。心情好時賣一百碗面,心情不好便連一碗都不賣,似乎根本不是為了掙銀子才開這面鋪的。 可偏生吧,他那手藝當真是絕。 面條勁道,湯底濃厚鮮美,連rou都給得特別大方。一碗面下肚,真真是身上的毛孔都要舒服得要張開小嘴吸溜一點兒空氣里的面香。 繡坊街的人都愛來這吃面,可惜今兒東家又關(guān)門了。 面露失望之色的老街坊只好敗興而歸,根本沒注意到一輛不怎起眼的馬車從身邊緩緩駛過。 齊昌林下了馬車便去了面鋪的側(cè)門,提起銅環(huán)叩了叩,只聽門“吱呀”一聲,便露出老孔那遍布滄桑的臉。 齊昌林已經(jīng)許多年沒有來繡坊街,自然也許久沒見過老孔。 老孔是朱毓成的人,齊昌林見著人了,半點也不尷尬,跟十多年前一般,親熱地笑著問好:“孔叔近來可好?” 老孔也跟從前一般,面無波瀾地頷首當做回應(yīng),雙手往腰間的油布擦了擦,道:“你那碗面還是加蔥不要香菜?” 齊昌林笑著應(yīng)是,恭維道:“孔叔老當益壯,這記憶力竟是比我還好。” 老孔鼻尖似有若無地哼一聲,瞥他一眼,便兀自進了店鋪的后廚。 朱毓成泰然坐于老樹底下的石凳,沖齊昌林笑笑:“你倒是來得比我想象中要早。” 齊昌林健步走到樹下,坐下后便道:“下朝時被胡提拉著說了會話,若不然還能更早些?!?/br> 說來他們二人已經(jīng)十數(shù)年不曾這樣坐著吃飯說話,過去二人分屬不同朋黨,齊昌林追隨凌叡,朱毓成自成一黨同凌叡分庭抗禮。 曾經(jīng)并肩走過一程路的二人,從分道而行之時便已經(jīng)是是敵非友了。 可如今再次同坐一桌,如從前一般吃面,卻絲毫沒有分道揚鑣了十數(shù)年的隔閡。 朱毓成給齊昌林滿上一杯茶,好整以暇地望了望他,道:“昨夜秀娘子可是帶著刀去的尚書府?” 齊昌林接過茶盞,垂眸一笑,坦坦蕩蕩道:“倒是沒帶刀,就打了我一耳光子?!?/br> 說罷,想起余秀娘那雙怒目而視的眼,他搖頭笑了聲,道:“也是我活該。” 朱毓成并未接話,沒一會兒,老孔便將兩碗熱氣騰騰的面條端了過來。 二人安靜吃面,待得腹中不再空空了,齊昌林方才放下木箸,溫聲道:“定遠侯來信,說北狄二皇子已同意十月一過,便會派人偷襲肅州軍。這消息是假的罷?” 朱毓成聞言也不急著回答。 將兩個空碗疊在一塊兒,遞與老孔,又慢悠悠地泡了壺茶,方才不置可否道:“此話怎講?定遠侯難道不是去肅州治腿疾?” 齊昌林定睛望著朱毓成,方才那話他的確是在試探朱毓成,可他這位昔日同僚實在是太過平靜,半點端倪都看不出。 他現(xiàn)如今是真的分不清,朱毓成幾人究竟是在查七年前的舊案,還是在給凌叡挖陷阱,又或者二者兼有之。 眼下凌叡自信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就等著將七年前的戲碼再演一遍。 可這一切太過順利了,凌叡這幾年因著大權(quán)在握,變得日益自負膨脹,從前那顆敏銳且小心謹慎的心早就磨鈍。 但齊昌林不是。 他察覺到了不尋常之處,也察覺到危險,甚至私底下偷偷派人前往肅州和青州探查。 只是還未收到回音,余秀娘便登門了。 齊昌林拿出那兩封敵國的密信,遞與朱毓成,道:“這密信有康王的名諱在,想來你們不會將這信公之于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