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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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有障礙也不知道避開,直直地撞上去。 尋安不明白這些村民究竟要干什么,便心思一動,抬手抽去了擋在眼前這個村民腳邊的長凳。 沒了障礙物的村民繼續(xù)往前走,尋安一路跟著他,最終無言地看著他進了一個房間,筆直地躺倒在床上,緊閉雙目。 這是什么情況? 尋安有些摸不透這么做的意義是什么。 他多走了幾家,發(fā)現(xiàn)凡是屋內(nèi)有這些村民的,無一例外都朝著臥室里的床前進。 這些村民對外界毫無感知,卻能精準地找到床榻,躺下后又什么都不做,只是閉上眼睛,仿佛真的只是為了睡覺而已。 正當他要前去下一家的時候,忽而聽見了一聲雞鳴。 抬頭,天際已是微微泛白,很快就要天亮了。 這么快就天亮? 游戲中,除非因為劇情的進程問題,一般不會加快時間流速,都是按照正常的時間比例進行。 尋安料想的也沒錯。 雞鳴聲一響,原本趕往祠堂的村民又一窩蜂地從祠堂里出來,近乎是狂奔地跑回自己的家。 他跟上一個村民,想看看他行色匆匆趕回來要做些什么。 甫一進入,就見他沖向臥室的方向,臨到臥室門口時又突然剎車,放輕了腳步聲。 看見了躺在床上的方才還如同行尸走rou一般的女性村民,臉上沒有驚奇的表情,似乎已經(jīng)習以為常。 那人無聲地舒了一口氣,鞋也不脫地就躺在女村民身邊,緊接著閉上眼。 尋安皺著眉,試圖琢磨這些異常舉動背后有何更深層次的緣由。 想來想去,不如直接問村民更便捷一些。 在他猶豫要不要現(xiàn)在就薅起明顯是裝睡的村民問個清楚時,躺在他邊上的女村民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面色不再青紫,漸漸轉(zhuǎn)換為正常狀態(tài)的膚色,僵硬的身體也慢慢放松下來,毫無波動的胸口有了起伏。 尋安挑眉。 這是死而復生? 女村民睜開眼,眨了兩下,隨后從床上坐起來。 她一拍邊上的男村民,帶著怒意,還不快起來,睡得跟豬頭一樣! 尋安微楞,方才明顯是裝睡的男村民卻一秒入睡,被打醒后還哼哧了兩聲,翻身繼續(xù)睡。 就知道睡覺,一天到晚什么活都不干! 女村民下了床,嘴上罵罵咧咧,邁著外八步一路走到了廚房開始做早餐。 尋安百思不得其解,他愣愣地走到屋外。 天空已經(jīng)徹底放明,家家戶戶門前的燈籠已經(jīng)熄滅。 路上是扛著鋤頭準備下地干活的村民,他們互相問好,閑談。 臉上是安逸美好的笑容,似乎昨夜的恐慌只是一場夢境。 銀遙的尸首還躺在村民家門口,卻視而不見。 哎喲,這山神就是靈啊,頭天把人送上去,第二天雨就停了。 尋安正往祠堂去,中途聽見了兩個村民在嘮嗑。 捕捉到了關鍵字眼,尋安停下了腳步。 可說呢,要不怎么說是神明呢! 接茬的婦女說完又嘆了口氣,不過可苦了常嘉盛兩口子了 另一名穿著碎花布裙的村民聞言鄙夷了一聲,有什么可苦的,這還不是為了咱們村子的收成,常黛萱年齡到了不就該是她上山嗎? 再說了,他們兩口子還這么年輕,再生一個不就得了。 可是,我聽說原本要送上山的,是劉村長家的兒子? 誒!可別亂說話!當心讓多嘴的人聽見。 兩人的對話戛然而止,各自忙自己的農(nóng)活去了。 尋安若有所思,刻不容緩地前往祠堂。 怎么她還睡著? 尋安皺著眉看向倚在柱子睡得昏沉的玉寶兒,薄曛站在一米開外的地方。 叫醒了礙事。 薄曛說得理直氣壯,尋安一時竟找不到話反駁他。 方才這群村民來祠堂做何事? 尋安看著擺放靈牌的案桌上堆滿了干果蜜餞,以及滋滋燃燒的紅燭。 顯然都是那些村民帶來的。 祭拜常黛萱的靈位。 尋安更是不解了。 桐江村的村民臉跟變戲法似的,晚上還帶著貢品來祭拜常黛萱,現(xiàn)在又扭頭認為常黛萱死得其所,冷血地可怕。 只是祭拜嗎? 那也犯不著全村人都跑到祠堂來祭拜。 他們算不上虔誠,更像是情急之下的被逼無奈。 薄曛抬手將山神像邊放著的簽筒拿到尋安面前,這簽筒他們在這呆了多久就搖了多久,可惜每一次掉出來的都是大兇。 尋安接過簽筒看了看,并無什么特別之處。 搖簽筒?他們的祈愿是什么? 薄曛輕笑一聲,似乎想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 請求常黛萱放過桐江村上上下下近百口人。 尋安嘖了一聲,也覺得有意思。 這回他們怎么不祈求山神了。 他將簽筒放回原處,走到玉寶兒面前,在她發(fā)頂上虛空一點。 嗯 玉寶兒打了個哈欠從睡夢中醒來,一睜眼就看見尋安和解回兩人站在一起不知在說些什么,銀遙不見蹤影。 我這是睡了多久???天都亮了。 她四處張望,發(fā)現(xiàn)祠堂內(nèi)亮堂堂的,處處光明。 沒多久,游戲中的時間加快了。 尋安讓她過來,將自己查到的線索一一告知薄曛和玉寶兒。 什,什么?銀遙死,死了! 玉寶兒難掩震驚。 明明不久前她們兩個還在吵架,怎么一覺醒來就死了? 提到銀遙,玉寶兒腦子里一片混亂。 她突然怎么也想不起來自己和銀遙爭吵后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不知怎么就睡著了。 兇手就是那群敲鑼打鼓的村民。 薄曛聽完后沉默了半晌,他們似乎不受桐江村結(jié)界的限制,來去自如。 尋安點頭,將腦海中的思緒一點點縷清。 首先,在汽車上找到的報紙有一篇報道是關于桐江村的,報紙的時間是一七年,而常黛萱的日記中,在一七年三月村里有一戶人家搬走,如果沒猜錯的話,報紙上自稱是桐江村居民的受訪者應該就是原來住在常黛萱家隔壁的王大叔。 而他們搬走,間接導致了桐江村祭祀山神的人選從王大叔兒子變成了年齡相仿的村長之子。 如果沒猜錯的話,常黛萱日記中的劉寧宇就是桐江村的村長。 如常黛萱所料。 劉寧宇為了不讓自己的兒子被送上山,就用了某種手段,將人選改成了常家的常黛萱。 往年每次祭祀山神都無事發(fā)生,偏偏到了常黛萱的時候,桐江村就出現(xiàn)了如此大的變化。 尋安抬眸看向常黛萱的靈牌。 我想應該跟她的父母有關。 等等,我怎么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是這些人全都是因為祭祀山神才死的? 玉寶兒還沒明白其中緣由。 尋安無奈地搖頭,領她到牌位前,將所有牌位翻至背面。 這里所有的牌位全都是卒年在十幾歲的少年,最小的十三歲,最大的不超過十六歲。日記中雖然沒有明確提到,但小迪 在常黛萱旁邊的一個靈牌上,赫然就寫著方小迪的名字。 被帶上山只有一個原因,要么桐江村大旱,要么洪澇,莊稼收成要遭受損失時,就想到去求山神庇佑了。 所有上了山的孩子,沒有一個回來的。 尋安指著這些象征著一個個無辜逝去的年幼生命,全都在這里了。 第45章 山神(6) 但是昨天根本沒有下過雨 如果說大象和螞蟻的差距可以用云泥之別來形容。 那桐江村的村民前后的變化幾乎可以媲美日月。 十分鐘前。 尋安還在分析桐江村村民的種種詭異之處。 他們既然會來祠堂求常黛萱而不是山神,就說明桐江村的異常與常黛萱有關。 尋安提到昨天夜里那群如同行尸走rou一般的村民。 按照衣著來看,都是前往神山獻祭的人。 可是他們?yōu)槭裁匆翥y遙呢? 玉寶兒萬幸自己是跟著尋安他們一起走的,否則現(xiàn)在估計也跟銀遙一樣成了一縷亡魂了。 這也是尋安認為疑點最大的地方。 按照昨晚村中家家戶戶閉門不出,關燈拉簾,以及銀遙所說的借宿村民充滿敵意的話的情況來看。 桐江村的人應該很清楚上山獻祭的人們晚上會襲擊村民。 可既然清楚他們的危險性,在晚上大門緊鎖,白天卻又泰然若是地回到家中,甚至與他們共睡一榻。 而這些行尸走rou的村民就更為奇怪,殺害銀遙后就像是達成了某種目的,直接就癱倒在地,隨后又自行回了家。 但這些跟常黛萱有何必然的聯(lián)系? 我想這些問題可能要問常黛萱本人。 玉寶兒一顫,本人?她不是都死了,嗎? 尋安笑道:死亡并不代表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你們是什么人? 玉寶兒還想說什么,祠堂的門突然被打開,將她到了嘴邊的話嚇了回去。 一名中年男子驚訝地看著祠堂里三位陌生人,你們在祠堂干什么? 他急匆匆地走進來,先不停地查看神像是否有損壞,確認完好如初后松了口氣。 對滿桌的貢品視而不見,直接轉(zhuǎn)身朝著尋安等人說:你們是從村外來的吧? 尋安笑言,我們?nèi)齻€喜歡探險,聽說這附近有座神山,沒成想迷路到了這里。昨天晚上本想到村子里借宿,但敲了幾家門都無人應,就只好到這里歇息了一晚。 那村民也不疑有他,信了尋安的話,笑呵呵地領著他們到村子里去。 咱們村多少年都沒外人來過,你們可是稀客啊。 一路上吸引了不少好奇新鮮的目光,他們活像是動物園里的的珍稀動物,如若不是村民沒有手機,怕是現(xiàn)在已被拍了七八十張照片,發(fā)到朋友圈里去了。 那,那不是 玉寶兒這下相信了死亡的事情。 銀遙的尸首就這么躺在左手邊一處民房的空地上,過往的村民一波又一波,卻將其視作空氣。 甚至走路被絆到腳,也只當是土路不平,低聲罵了一句破路后若無其事地離開。 玉寶兒渾身發(fā)軟。 畢竟原來只是在電腦屏幕上,還不覺得尸體有多可怕。 現(xiàn)在身臨其境,不久前還互相對罵的人轉(zhuǎn)眼就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 她頭腦發(fā)脹,眼看著就要無力地跌坐在地。 后腦突然一震。 密麻的痛感讓她瞬間清醒,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玉寶兒一扭頭,尋安正好收回手。 目視前方,別看兩邊。 輕聲的細語像是鎮(zhèn)靜劑,瞬間讓她緩和了害怕的情緒。 薄曛往玉寶兒的方向側(cè)目看了一眼,一個個盛著酸澀汁液的泡泡在心坎上破碎,傾瀉而下的酸雨蒸騰成霧,從心坎上一路上泛,讓他覺得每呼出一口氣都帶著不容忽視的酸意。 尋安察覺到了薄曛的狀態(tài)不對,一陣無語。 趁著無人注意,偷偷在薄曛腰間掐了一把。 看路。 薄曛被他一掐,滿心的酸醋頓時蒸發(fā)地無影無蹤。 好。 劉村長!咱們村里來客了! 尋安聽聞后收神,抬眸看向前方村子里除了祠堂以外唯一一棟二層小樓。 一名穿著打扮明顯與其他村民不同的中年男子從屋內(nèi)出來,一雙三角眼掃過帶路村民身后的尋安三人。 客人? 他見三人衣著打扮不像是普通人,臉上揚起一抹笑,稀客稀客啊,這荒山野嶺的,難得有人到訪,快請進快請進! 將三人迎進屋內(nèi),劉村長喜笑顏開地倒了三杯茶給他們。 那行,我就先下地干活了啊! 領路的村民打了聲招呼后離去。 村長自我介紹,果然是常黛萱日記里提到的劉寧宇。 我們桐江村深山遠水的,也不知道幾位是怎么找到這的? 劉寧宇喝了一口茶,靠在長椅上,村長的架子倒是擺得挺足。 報紙上看見的。聽說著附近有一座神山可是真的? 劉寧宇皺眉,報紙?可我們這里從未來過什么記者啊? 這我便不清楚了,神山一事,可是自稱是桐江村村民的人所說的。 村民難道是王大力? 尋安淺笑,看來的確是日記上說過的搬走的王大叔一家。 劉村長,這神山聽說有個山神,靈的很? 劉寧宇聽他提起山神,也不再深究什么報道,立刻換上一副自得的笑容,哈哈,那是靈的很啊,咱們桐江村若遇上旱澇災,只要上山祭祀山神,隔天就能風調(diào)雨順,從來沒有失靈過。 說著他又嘆了口氣,可惜你們來晚了一步,要是昨天,你們就能剛好碰上我們的祭祀儀式。 昨天? 尋安皺眉,時間怎么算也不應該是昨天才對。 假設常黛萱是昨晚死的,即使靈牌能提前做好,但村民跑到祠堂向常黛萱求饒總不可能也是提前預知的。 而且光看昨晚村民的反應,顯然對于襲擊者的事情非常清楚,不然也不會早早就熄燈躲在家中。 最直接的證據(jù),就是常黛萱家中的貢品已經(jīng)腐爛。 一個晚上的時間,不可能會爛得如此快。 他想起了剛才在村中聽見的兩名婦女的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