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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荼蘼花事了在線閱讀 - chapter.46 舒婧最擅長這樣背地里陰人

chapter.46 舒婧最擅長這樣背地里陰人

    保姆早就給寧穗準備好了客房,寧穗?yún)s說道:“我要和恒生一個房間?!?/br>
    她特意當著舒婧的面兒,舒婧面無表情的離開,回了房間。

    舒小姐沒有說什么,保姆便只好由著寧穗,將寧穗帶到了莊恒生的房間。

    晚飯的時候,莊恒生也回來了,一回房間看到寧穗靠在床頭玩手機,說道:“這么快就過來了?!?/br>
    寧穗笑道:“肚子里的孩子總踢我,應該是想見你,所以我就趕緊來了?!?/br>
    莊恒生摘了手表,天氣炎熱,準備先洗個澡再去吃飯。

    寧穗給他找了衣服,又說道:“今天剛來,我還沒去見過舒伯父,待會吃完飯,你帶我去見見他吧?!?/br>
    莊恒生“嗯”了一聲,問道:“舒婧今天有為難你嗎?”

    寧穗道:“沒有?!彼龥_莊恒生眨眨眼,“但是她生氣了。”

    莊恒生接過衣服就去了浴室,沒說什么。

    ……

    舒婧有去質(zhì)問父親,為什么同意讓寧穗住過來,舒國慶道:“熱鬧熱鬧也好?!?/br>
    舒婧氣不打一出來:“熱鬧?這是熱鬧嗎?爸你是不是病糊涂了?這是成心給我添堵吧?”

    舒國慶的確是病的有些糊涂了,眼睛都凹陷了下去,眼里帶有些混沌,他顫顫的說道:“阿婧,別太當回事就行?!?/br>
    舒婧無奈的坐在一邊。

    保姆過來告知吃晚飯,舒婧道:“過來搭把手,把爸推過去一起吃?!?/br>
    ……

    寧穗是第一次見到舒國慶,沒想到人老了以后又得病,再有錢有勢卻也還是一副殘枯之相。

    寧穗給舒國慶夾菜,左一句“舒伯伯好”,右一句“舒伯伯多吃點”,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

    人老了,又病著,其實很多事情就不計較了,反倒看得開,看在寧穗肚子里的孩子的面子上,多問了幾句,“幾周了?”,“男孩女孩”,“預產(chǎn)期什么時候”……寧穗都如實回著話。

    舒婧吃著菜,一聲不吭。

    她中途有抬起頭盯著對面的莊恒生,眼神中既有哀怨又摻雜著期冀,但莊恒生只是淡淡的一瞥,而后便給寧穗盛了一碗湯。

    舒婧的臉色與燈光一樣白。

    .

    之后在舒宅,寧穗無事就陪著舒老爺子看電視,舒老爺子喜歡看以前的港臺武俠劇,舒婧看不來,但寧穗就喜歡看,還跟舒老爺子討論劇情。

    寧穗道:“以前我家沒有那么多電視臺,我爸就去租碟片看,人家都看動畫片,我就跟著我爸看這些武俠劇,所以我也很喜歡?!?/br>
    舒老爺子問道:“聽恒生說,你父母都走了,就你一個在江城好些年了。”

    寧穗道:“對,我mama難產(chǎn)走的,我爸爸是我們鎮(zhèn)上的初中數(shù)學老師,我去縣里上高中那年,我爸爸為了救一個學生,意外走了。”

    已經(jīng)過去那么多年,如今說起來,寧穗倒也不會感傷難以自拔了。

    舒老爺子嘆了口氣,說道:“你和恒生一樣,都是苦著長大的孩子。”

    寧穗覺得奇怪,她和舒老爺子相處半個多月,舒老爺子提到莊恒生的次數(shù),比提起舒婧的次數(shù)要多得多。

    按理說,莊恒生這個入贅女婿,對自己女兒不算多么體貼,而且還有情人,沒有岳丈會滿意這樣的女婿,但舒老爺子卻從來沒說過莊恒生什么不好。

    寧穗試探著問道:“伯伯好像很喜歡恒生?!?/br>
    舒老爺子道:“自己同意的女婿,當然喜歡?!?/br>
    寧穗道:“可是恒生以前說,他和舒婧要結(jié)婚的時候,您是很反對的?!?/br>
    舒老爺子道:“誰家女婿上門的時候,做父親的不反對呢?”

    套不出來什么話,寧穗剝橘子給舒老爺子,說起別的話題,沒再提莊恒生了。

    /

    雖然梁嘉學提過,不太需要舒婧,但寧穗這么登門挑釁,莊恒生又在舒婧眼皮子底下和寧穗相處,舒婧也終歸受不了,想來想去還是會去找梁嘉學。

    梁嘉學態(tài)度如常,即便工作很忙,學業(yè)上要提交兩份小論文,也還是陪著舒婧去了酒吧。

    舒婧其實不是熟客,只是看微信里楊蕊芯發(fā)的小視頻,就一時興起,想過去蹦迪。

    嘈雜混亂的地方,男情女欲就格外放肆,舒婧身材面容都是一等一的好,很快就有人跟她搭訕要微信,梁嘉學上前一個眼神就將人勸退了,摟著舒婧的腰身,說道:“jiejie今天是來物色新男人的嗎?”

    舒婧哈哈大笑,說道:“是,你吃醋嗎?”

    梁嘉學道:“當然?!?/br>
    男人的占有欲,其實很讓舒婧覺得滿意,她摟著梁嘉學,說道:“梁嘉學,你好像是真的喜歡我,真感動?!?/br>
    梁嘉學輕笑,能不讓她感動嗎?他說了那么多的情話,自己都快要相信了。

    其實梁嘉學自己覺得對待舒婧,他是很感恩的,畢竟舒婧給了他錢,給了他進花時的機會,梁嘉學不想她傷心的,所以一直都是哄她高興。

    他從褲子口袋掏出一張紙條,那是方才有個女人塞給他的,還沖他拋了個媚眼,女人有些眼熟。

    梁嘉學加上了紙條上的微信,女人自報姓名,梁嘉學才想來,是楊蕊芯。

    剛和舒婧認識的時候,在一家餐廳打過照面,是舒國慶好友楊家的小千金。

    好友都加了,不能得罪。

    楊蕊芯目的性很強,她很愛玩,也交過不少男朋友,舒婧的事情也早就聽說了,對于舒婧身邊的這個梁嘉學,早就心癢了很久。

    但她又不喜歡撿別人剩下的,一樣東西價值最高的時候,就是在別人手里,今晚在酒吧看到了,她就直接塞了紙條。

    楊蕊芯邀請他去包房玩兒,還說叫了好幾個小男生,讓他幫忙一起選一選,玩弄意味很足。

    梁嘉學委婉的拒絕了,舒婧醉了,他得先把舒婧帶回去。

    舒婧難得一醉,梁嘉學將她放在床上,幫她卸了妝,洗了臉,便溫聲哄著她,問一些她以后的打算。

    但梁嘉學不知為何,開口先問了一句:“寧穗還好嗎?”

    舒婧頭痛欲裂,她自從去年在國外酒精中毒,已經(jīng)許久不碰酒了,此刻聽到梁嘉學的問題,只覺得討厭,她不清醒,以為是莊恒生在旁邊問她。

    她說道:“她好得很,有你那么喜歡她,她能不好嗎?”

    梁嘉學眼神一滯,他直接坐在床邊,低聲道:“我不喜歡她?!?/br>
    舒婧聞言,拉著梁嘉學的手,說道:“恒生,你的手怎么這么暖?”

    梁嘉學這才知道舒婧把自己當成莊恒生了。

    他湊近舒婧,舒婧身上的酒氣很重,他語氣輕輕柔柔,問道:“叔叔病的這么重,怎么替你打算的?”

    舒婧費勁的想了想,說道:“他說不管我們離不離婚,你都會照顧我一輩子的。”

    舒婧覺得可笑:“這么多年,我哪里有被你照顧?”

    梁嘉學配合著說道:“以后我都會的。”

    “騙子,你現(xiàn)在心里都是寧穗和她的孩子,哪里把我放在眼里?”

    “那你自己是怎么打算呢?”

    舒婧閉著眼睛,慢吞吞的說道:“反正我還有爸分給我的股份,我還有幾家店和工廠,總歸吃穿不愁的……恒生,爸爸說他走了,你就要接手花時的股東之一了,如果你想投資開個新公司,我還可以幫你的,我們做不成夫妻的話,做合作伙伴也行,總歸,你不要丟下我……”

    舒婧說著哭了出來,她埋在梁嘉學的懷里,哭著道:“你明明以前喜歡我的,你為什么現(xiàn)在看都不看我一眼?恒生……可是我不恨你,我好恨我自己,恨寧穗那個賤人,恨你喜歡她,恨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恨不得她死,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和她一起死好了,你以為我很想養(yǎng)她生的孩子嗎?”

    梁嘉學撫著她的背脊,哄著她道:“別哭,我在你身邊呢?!?/br>
    “那你不要喜歡寧穗了?!?/br>
    “好,我不喜歡她,我討厭她?!?/br>
    “和我一樣討厭她。”舒婧抽噎著說道。

    “好?!?/br>
    .

    舒婧不回家,舒老爺子還是叫了莊恒生,說了他幾句。

    莊恒生給舒老爺子倒了水,喂他吃藥,態(tài)度依舊冷淡,說道:“她在外面跟別人在一起,覺得開心,你何必讓她回來心里不痛快呢?”

    舒老爺子手抖著拿著藥,說起話來已經(jīng)沒有力氣,他說道:“你這樣,我不放心就這么走……”

    莊恒生的鏡片反射著冰冷的光,他坐在床邊,說道:“我也不放心你這么挺著,最后走不了。”

    舒老爺子手一抖,藥片掉在身上,莊恒生將藥又撿起來,親自喂到他嘴里。

    莊恒生道:“寧穗的預產(chǎn)期在八月初八,還有不到兩個月了?!?/br>
    舒老爺子道:“孩子要姓舒?!?/br>
    莊恒生道:“嗯?!?/br>
    舒老爺子道:“不要和阿婧離婚了,離婚了,好多事情就很難看了?!?/br>
    莊恒生沒回答,只是遞給舒老爺子喝了一口水,而后道:“你不是說頭疼嗎?那就別想那么多了?!?/br>
    .

    寧穗聽著錄音筆里的對話,捏著核桃的手攥緊,她咬著唇,即便早就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會姓舒,可是在聽到莊恒生親口同意時,還是忍不住打寒戰(zhàn)。

    所有的預想,都在一點點的成真。

    寧穗深吸一口氣,而后又去了一趟舒老爺子房間,陪他看電視,悄悄將錄音筆又藏在房間里。

    .

    寧穗每周去上胎教課都覺得無聊,還要和各位mama打交道,聽著有些mama實則抱怨其實是在秀恩愛的話,寧穗只覺得耳根子都疼。

    當然也有好幾次,mama們都問寧穗,為什么一次都沒看到她丈夫。

    寧穗笑道:“我老公太忙了,他是公司高管,周六日都抽不開身的?!?/br>
    mama們于是一通吹捧,還有打聽寧穗老公是哪個公司的,興許她們老公還認識呢。

    寧穗就扯開話題不說。

    直到這天寧穗又是去胎教班,中間休息的時候,發(fā)現(xiàn)mama們都不搭理她,而且頗有排擠之意,幾個人圍成一團嘀咕著什么,然后不時的抬起頭對著寧穗翻白眼。

    寧穗便隱約明白了什么,找了胎教老師問道:“最近在傳些什么不好聽的事情嗎?”

    胎教老師委婉道:“女人在一起,難免流言多,寧小姐不用往心里去?!?/br>
    寧穗微笑:“我還沒聽過是什么流言呢,老師說給我聽聽?!?/br>
    胎教老師將辦公室的門關了,將手機一個群里發(fā)的照片遞給寧穗,正是寧穗之前在商場挺著肚子,堵著羅老板和羅夫人的時候,而且還有附帶的視頻,拍的是羅夫人正好打?qū)幩攵獾臅r候。

    群里的討論也都是在罵寧穗當小三還恬不知恥的,還有人提議趕走寧穗,她們不愿意和一個小三一起上課。

    寧穗冷哼了一聲,突然對老師說道:“你這個群,怎么都沒拉我???怎么的?我沒交錢來上課嗎?”

    老師訕訕的,說道:“學員太多,不小心漏了可能?!?/br>
    寧穗不置可否的白了她一眼,說道:“下周要帶老公來對吧?我也帶?!?/br>
    她沒有跟莊恒生說,自從聽了錄音筆里的對話,寧穗對莊恒生有些失望,也不想迎合他了。

    她去問梁嘉學,愿不愿意幫這個忙。

    梁嘉學道:“我為什么要幫你?”

    寧穗想了想,故意說道:“萬一你真是孩子的爸爸呢?不想和孩子相處一下嗎?”

    梁嘉學看到消息,不屑的笑,但他還是回了句:“好,那我就去當一回他爸爸?!?/br>
    .

    再次見到寧穗,她肚子感覺又打了一圈,不過她本人卻像是瘦了,下巴尖尖的,一雙眼睛靈動的像是一只小狐貍,站在大廈門口等著他。

    寧穗看到他,撅了撅嘴,不滿道:“我都這么大的肚子了,還讓我等你。”

    梁嘉學道:“你愿意等的?!?/br>
    寧穗噎住,沒法還嘴。

    這個人讓她牙癢癢,可偏偏她最生不起來他的氣。

    寧穗挽著梁嘉學的手臂,是最后一個進入胎教室的。

    眾人有些意外,紛紛用眼神交流著,寧穗介紹了下:“這位是我的老公,姓梁。”

    梁嘉學疏冷的笑,他又不是來交朋友的,只是好奇罷了,所以才答應來的。

    老師今天的課程是教分娩,還順帶播放著影片,動畫影片看著不覺得血淋淋的,在場的男人都不覺得有什么,但是寧穗這種一胎的,看著就不禁腿肚子打顫。

    梁嘉學拉著她的手,半跪著扶著她躺下,寧穗聽著老師的話,將雙腿打開。

    她垂眸,看到梁嘉學臉上閃現(xiàn)的意味深長的笑。

    寧穗低聲吐槽道:“當男人真好,爽過了都是女人受罪?!?/br>
    梁嘉學壞笑道:“你沒爽過?”

    寧穗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老師揚聲,讓孕婦們調(diào)整著呼氣吸氣,寧穗聽著有些煩,說道:“我到時候還是剖腹產(chǎn)吧?!?/br>
    梁嘉學道:“剖腹產(chǎn)術(shù)后麻醉過了會很疼。”

    寧穗眼睛亮了一下:“你心疼嗎?”

    梁嘉學道:“不疼?!彼籼裘?,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罷了。

    寧穗哼唧了一聲,有些失望。

    奇怪的關系。

    休息時間,梁嘉學太過出挑帥氣,年輕勾人,一眾準mama便圍住了他和寧穗,好像完全忘了上周她們還在孤立寧穗的事情。

    寧穗很是高興,她真的有種自己就是梁嘉學的妻子的錯覺,聽著梁嘉學胡謅著糊弄準mama的答案,止不住的笑。

    反正一通下來,準mama們便再次接納了寧穗,還邀請她進了一個媽寶拼單群,說是里面有代購從國外買奶粉和紙尿褲。

    中途梁嘉學接了個電話,是舒婧找他說晚上一起吃飯看電影,而后梁嘉學就先走了。

    寧穗也不好說什么,她扶著腰去廁所,結(jié)束后起身推門,卻發(fā)現(xiàn)門推不開。

    外面?zhèn)鱽硪粋€女人的聲音,如果寧穗沒有聽錯,正是胎教老師的聲音,太過熟悉了,只是和平日里的溫柔和藹不同,此刻充滿了尖酸刻薄,她說道:“不要臉的婊子。”

    她的皮鞋聲遠去,又將女廁所的大門關了,掛了一個“故障維修中”的牌子。

    胎教老師當然知道,這一棟大廈什么都好,就是廁所的地方都是信號不好,寧穗打開手機一看,一格信號也沒有。

    準mama們以為寧穗和梁嘉學有事先走了,也沒有過問兩人的消失,繼續(xù)上下一節(jié)課。

    寧穗拖著肚子站在廁所單間里,她的月份大了,長時間的站立很是吃力,尤其她這一胎還挺重的。

    她實在沒辦法,只好席地而坐,不時的喊著“有人嗎”,但依舊無人應答。

    寧穗心里也有數(shù)了,發(fā)在群里的視頻,應該也是胎教老師干的,至于是誰讓她干的,要么羅夫人,要么舒婧。

    寧穗知道是舒婧的可能性比較大。

    舒婧最擅長這樣背地里陰人。

    寧穗冷冷一笑,看來舒婧最近記恨她的確挺深的,才會這么搞小動作,倒也不會對她造成什么傷害,就是想讓她吃吃苦頭罷了。

    夏天悶熱,廁所又沒有空調(diào),寧穗感覺自己身上全都被汗水打濕了,而且口干舌燥,昏昏欲睡,好在廁所里有熏香,沒有難聞的氣味。

    不知道過了多久,寧穗只覺得天已經(jīng)黑了,朦朧間聽到有人踹門的聲音。

    而后單間的門被打開,寧穗睜開眼,好像睡了漫長的一覺,她沖著面色鐵青的莊恒生笑了笑,說道:“你來啦?!?/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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