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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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基于禮貌,她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 蕭烈歌便用剛才她送的那把匕首,輕輕地切了一縷薛知景的頭發(fā)下來,然后用一截紅繩捆扎了起來,將其收起。 為了慶祝,今天我?guī)闳ゴ颢C吧。 好。 這邊的林子里只有一些小型的動物,對于蕭烈歌來說,在這里打獵,就像是在帶著女朋友逛動物園一樣,跟遛彎沒有什么區(qū)別。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薛知景對于打獵也沒有什么興趣,作為現(xiàn)代人,吃rou可以,直接殺生,還是有些抵觸的。 所以兩人騎著馬,真跟遛彎約會似的,凈閑談來著。 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我哥哥當(dāng)了皇帝,他把我當(dāng)半個女兒一樣養(yǎng)大的,我還有一個十二歲的大侄子,我們兩個都沒差幾歲。不過我大侄子可笨了,干啥啥不會,唯一的一點優(yōu)點就是,聽我的話,我讓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蕭烈歌得意地跟薛知景分享自己的家庭情況,她好像什么都想告訴薛知景,也不知道為什么。 薛知景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畢竟她也并沒有什么想告訴蕭烈歌的。 見著薛知景噙著笑專注地看著她,聽著她說話,蕭烈歌特別的滿足,說起話來更帶勁了。 我們王庭,每個季度都要換一個位置的。比如春天,我們就要一起浩浩蕩蕩地去東邊的河流密布區(qū)域,開冰河捕魚捕鵝;夏天,則一大幫人去北邊的北海邊避暑,那個時候是我最快樂的時候,我很喜歡在北海邊游泳,水沁涼沁涼的;秋天則去林子里追逐獵物,我告訴你啊,我可是最厲害的,每次的獵物我都是最多的。 是哦,這么厲害???那其實你們這樣的生活,也不需要中原地區(qū)的這么多貨物吧?薛知景在夸完對方之后總能不自覺地引到自己想要問的地方去。 怎么不需要,草原上缺太多的東西。不過主要還是漢人jian猾,我們契丹人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說話做事從來不摻假,所以兩邊貿(mào)易的時候,我們總是被欺負(fù)。我們賣了大量的牛羊糧食,結(jié)果卻買不到足夠的茶葉,這像話嗎?有的時候買來的東西質(zhì)量不好,對方卻騙我們說東西就這樣,愛要不要,這是什么道理。 薛知景聽著,眉心便蹙了起來,蕭烈歌說話說得樸素,但她聽明白了。 這是貿(mào)易的過程當(dāng)中,因為信息不均等以及兩邊的經(jīng)濟發(fā)展水平不均等造成的不公平現(xiàn)象。 這樣可不好。 欸,前面有只兔子。蕭烈歌眼尖地看見了。 彎弓搭箭,蕭烈歌輕松地便獵下了一只兔子,不過薛知景知道,這樣看似輕松的獵移動靶,可是需要點功力的。 若是這個時代有奧運會,射箭比賽蕭烈歌絕對穩(wěn)穩(wěn)的是金牌獲得者。 蕭烈歌的心思也不在打獵上,不過獵了幾個小動物,便一起找了個空地烤制它們了。 侍從們在一旁圍著,蕭烈歌則親自處理,親自烤制。 薛知景見她好像很喜歡展現(xiàn)這個部分的才藝,便好好地當(dāng)一個觀眾,負(fù)責(zé)鼓掌。 樹枝做成的全天然烤架,蕭烈歌架上了兔子,從腰間的囊袋里面取出一些非常纖細的陶瓷瓶子,往兔子上灑著各種香料。 薛知景聞著有胡椒的味道。 蕭烈歌說,這個胡椒據(jù)說也是從南洋先運到大成,然后再從大成運過來的,金貴著呢。不過除了大成,從西邊的貿(mào)易路上我們也能買到從大食過來的香料。 西邊?西域嗎? 你們也跟西邊有貿(mào)易往來?薛知景好奇地問了起來。 當(dāng)然啦,西邊是沙漠地帶,除了夏國,還有不少小國家,更西邊還有波斯和大食國。我們遼國的商人有時也會把從大成買來的商品賣到西邊去,西邊的大食國也會有一些商品循著商路賣過來,不過路途太遙遠了,來的不多。 因為夏國的原因,大成早已斷絕了路上絲綢之路的渠道,沒有想到,遼國這邊竟然還保持著那條古商道。 薛知景突然有了一些新的想法,只是目前還沒有成型。 兔子好了,來吃吧~ 薛知景笑著接過了蕭烈歌手里的一塊香飄四溢的兔子rou。 第28章 奪命狂奔 沒兩天,蕭烈歌再次召開燒烤宴會,招來一些貴族帶著他們的部族成員一起來商議攻打大成的事情。 薛知景此時正好獲得第一手的消息,不過今天的消息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因為這一次好像是蕭烈歌在忽悠那些貴族跟她一起干。 薛知景理解了一下,他們契丹的上層,應(yīng)該還保留著相當(dāng)程度的部族制度,名義上大家同屬于遼國,都聽皇族蕭家的意見,但是具體落實的時候,還需要大家一起商議著做事。 每個部族都擁有自己的人口和奴隸,出兵的時候也是你出一部分我出一部分。 若說大成王朝是中央集權(quán)國家,遼國就是一個還保留著一定程度部落聯(lián)盟制度的國家。 蕭烈歌極其習(xí)慣這樣的社交方式,保持著一個嫡公主那種既高傲又不失親近的姿態(tài),在眾人當(dāng)中有一種天然領(lǐng)袖的感覺。 薛知景看她,仿佛也能看到皇后娘娘的影子,不過皇后娘娘雍容大氣外柔內(nèi)剛,蕭烈歌則是銳氣十足烈焰如火。 只是就在酒酣之處,從北方跑馬來了一個送信人。 對方直接來到了蕭烈歌的位置,將一封信親手交到了她的手里。 蕭烈歌看完信,臉色頓時就變了。 你怎么了?薛知景湊近了她,一邊安慰著,一邊看著她手里的那封信。 一堆文字當(dāng)中,幾個重點文字落入到了薛知景的眼中。 皇帝駕崩~ 遼國皇帝不就是蕭烈歌的哥哥嗎? 蕭烈歌勉強招呼著眾人繼續(xù)喝酒吃烤羊rou,跳舞摔跤娛樂著,但她放在桌案下的手卻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你有什么打算?薛知景在她身邊輕聲地問著她。 蕭烈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似乎在隱忍著自己的悲傷,我哥哥是我最親的人。 蕭烈歌和她的哥哥相差十幾歲,但是是一母同胞,所以比起其它的兄妹來說更為親近。蕭烈歌小的時候,她的母親就得病去世了,后來沒過多久她的父親也去世了。成年的哥哥就成為了照顧蕭烈歌長大的人。 所以哥哥對于蕭烈歌來說,其實還包含了很多父親一樣的角色。 雖然此時薛知景有很多的事情想要問蕭烈歌,比如她之后的打算,比如這場戰(zhàn)爭還打不打之類的。但是她都一一忍住了,此時還是要給予這個可憐的孩子一點安慰的。 于是她回握著蕭烈歌的手,目光如水,柔和地看著她。 蕭烈歌努力地不讓自己露出悲傷的情緒,我不能讓這里的貴族們知道這個事情,明天一早我就拔營回上京城。 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嗎?薛知景輕聲問道。 我的大侄子才十二歲,他又小又笨,一定彈壓不住那些貴族們的。我必須回去穩(wěn)定局面,每到這樣的時候,就會有人蠢蠢欲動。東邊的一些部落,西邊的一些部落,早就不想服從我們遼國的統(tǒng)治了。這次攻打大成的事情,估計得擱淺了。 蕭烈歌滿臉都是不愿,但又無可奈何。 薛知景倒是立刻就松了一口氣。 封建時代,皇帝之位更迭的時候往往是這個國家最混亂的時候,更別說新即位的是個幼帝了。權(quán)臣想要趁此機會奪權(quán),貴族想要渾水摸魚獲得更多的利益,更別說他們這樣的多民族國家,更有可能出現(xiàn)部落獨立的情況。 明天嗎? 那正好,估計遼國好幾年都沒有辦法組織力量來攻打大成,她便不用在這里做臥底了,明天她便離開這里,回大成。 晚上回到了營地,安排了明天一早拔營的各項事宜,蕭烈歌和薛知景便早早就睡了。 躺著的時候,薛知景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聽見了隱隱的啜泣聲。 蕭烈歌正背對著她,似乎是她發(fā)出來的聲音。 或許是蕭烈歌小狼崽的形象太深刻了,讓薛知景都誤以為她是一個不會傷心不會難過也不會哭泣的小孩。 可是此時的蕭烈歌才十六歲,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長大,雖然沒有父母,但卻有哥哥一直保護著,此時的她還只是一個心思單純的少年。 緩緩地挪了過去,薛知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有的時候安慰人,是不用通過語言的,語言甚至?xí)行o力,你只需要讓對方信任你,知道你在陪伴她就足夠了。 再次靠近,薛知景從背后抱住了蕭烈歌。在離開之前,給她一次安慰吧。 乖~睡吧~ 凌晨,薛知景從夢中醒來,這是到了她要離開的時間了。 此時還沒有到天亮,她輕手輕腳地從床上下來,換上了自己剛來的時候穿的那身男裝,將蕭烈歌送的鞭子和匕首別在了腰間,再次看了一眼睡熟中的蕭烈歌,無聲地說道,再見了,蕭烈歌~ 然后她轉(zhuǎn)身,便離開了這個帳篷。 這個時間都在熟睡,大家都在等著天亮要跑馬回京城呢,周圍非常安靜。薛知景偷偷去了馬廄,將她剛剛馴服的烈馬黑鷹牽了出來,走了一陣之后才翻身上馬,奔騰著離開。 就在她離開的時候,蕭烈歌突然驚醒了。 她猛地一拍旁邊的床鋪,心里咯噔一下,完全是直覺到不好。 然后她翻身下床,披上了自己的衣服便奔出了帳篷,大聲地喊著,小奴隸~小jian細~你在哪兒?你給我出來~ 越喊心落得越沉。 她的侍從們聽著她的呼喊都從各自的帳篷里出來了,詢問她怎么了。 蕭烈歌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跑到馬廄去看,果然,黑鷹消失不見了。 她的腦海里畫面一般地過著最近和薛知景的互動,從那天晚上她主動親她開始,到后來她非要騎烈馬,然后一次又一次不要命地馴服這匹烈馬。 原來都是為了這一刻的逃離。 難道她對我所有的感情都是假的嗎?都是為了哄騙我嗎? 從小尊貴,從未有人敢哄騙她的蕭烈歌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他人欺騙的痛苦,而且這次的欺騙是最讓少年人心碎的情傷。 有一瞬間,她感覺到自己整個世界都已經(jīng)崩塌了。 咬著牙,從唇齒之間磨出了一句,小jian細~ 蕭烈歌捏緊了拳頭,對自己的侍從說道,我的奴隸逃走了,走,跟我們一起去將她捉回來,誰先捉到她,要什么獎勵我都給。 眾侍從于是趕緊上馬,和蕭烈歌一起一路往南去追薛知景。 她猜測薛知景多半是要往南,回雄州城去的。 薛知景雖然騎著最烈的黑鷹,速度起來了,但是她此時并不是拼命逃跑的時候,只能說用了黑鷹八成的速度在前進。而蕭烈歌火冒三丈,火紅的馬鞭猛烈地抽打在馬匹的臀部上,開足了十成十的速度。 漸漸的,蕭烈歌便遠遠地見著天邊有一個黑色的身影在前行。 小jian細~你給我站住~ 蕭烈歌的聲音順著風(fēng)飄飄忽忽地傳入了前方薛知景的耳朵里,她的臉色也頓時緊繃了起來。 怎么會這么快? 她抓緊了韁繩夾緊馬腹,抽出蕭烈歌送她的那根馬鞭,猛力地抽□□鷹的臀部,開始了逃命一般的狂奔。 加速奔跑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渾身上下都覺得要被顛簸散架了。 只是薛知景知道,這一次可不能再給抓回去了,若是被抓回去,有了這次的經(jīng)驗之后,蕭烈歌肯定不會給自己任何逃跑的機會了。 若是再帶她回了上京城,她就更難離開了。 所以,這一次,她必須離開。 此時的薛知景對蕭烈歌沒有一絲的留戀,若是平等相交,薛知景愿意與蕭烈歌成為朋友,但并非密友,更是比不上元錦這樣的小伙伴的。 至于愛情,薛知景只能對蕭烈歌存一份愧疚了,為了逃離她做了這樣不太道義的選擇,若是有機會,她愿意補償。 比如,學(xué)著晉文公感謝楚國的大恩,兩軍對戰(zhàn)的時候主動退避三舍90里之類的。 所以,此時薛知景死命地在前方跑著,她只有一個目標(biāo),那就是跑回大成。她不愿意將自己的命運交到另外一個人的手里,縱然另外一個人喜歡她。 黑鷹果然是最強的王者之馬,就算是在薛知景這個相比起來略顯稚嫩的騎手手里,也能爆發(fā)出強大的力量來。這么多天不要命一樣的馴馬,終于在此時得到了最大的報償。 蕭烈歌則奮力地在后面追著,她的眼睛里像是在燃燒著一團火,一團從內(nèi)心深處迸發(fā)出的火焰,合著她渾身的顏色,燒成了荒原上的一抹紅。 那是被欺騙,被玩弄,被失戀而組合成的一種憤怒。 她一定要將薛知景抓回來,她要?她也不知道她要什么~只想要抓到她~ 只是她身下的馬匹比不上薛知景騎的烈馬黑鷹,她完全是靠著對她身下馬匹的熟悉度以及她極嫻熟的騎術(shù),才勉強和薛知景保持著同一個速度前行。 可是,誰也沒有比誰快上幾分。 蕭烈歌在身后咬得死死的,薛知景一刻都不敢松懈,只期待著更快一點到達國境線。 渾身像是散架了一樣,連隔夜吃的東西都像是要被顛了出來,可薛知景仍緊緊地咬著牙關(guān),一刻都不敢放松。 終于,薛知景看到了前方有一條橫貫東西的河流,心里便是一喜。 因為沿著山脈走勢而建的長城在遼國的境內(nèi),所以大成王朝只能靠著原始河流以及一些人工開鑿的運河當(dāng)作了水長城阻隔遼國。夏季汛期時,河流暴漲,沒有任何馬匹能夠越過,但春秋季節(jié)則大量的區(qū)域有淺水,到是只能當(dāng)作一條分界線了。 那天晚上跑馬過來的時候,薛知景是記得自己曾經(jīng)淌過河,半個身子都泡在水里了,想來就是那個時候過的國境線。 看到那條河,蕭烈歌捏緊的手背上青筋直冒。 她絕不能讓對方越過那條河,雖然國境線上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邊軍,但是她也沒有辦法帶著這么些人明目張膽地進去大成,很容易被人包圍了。 可是,不管她怎么奔跑,還是眼睜睜地見著薛知景騎著黑鷹淌水過了河。 然后她便和薛知景隔著河道遠遠相望。 第29章 燃燒的火 薛知景蒼白著一張臉,目光卻無比的亮,她隔著河道高聲喊道,蕭烈歌,謝謝你送我的東西和馬,我要回家了,以后若有機會,我會報答你的。 小jian細~你給我回來~蕭烈歌咬著牙喊道,卻見薛知景已經(jīng)轉(zhuǎn)頭就跑遠了。她一氣之下便要御馬淌河,終于還是被侍從們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