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群穿生活 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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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不吭聲了,趙桂枝卻逮著機會問道:“娘啊,到底是咋回事兒???我覺得你倒不如直接說明白了比較好。你想啊,我倒是不要緊,橫豎我又不認識大姑姐的,我跟她沒有半點兒交情,就算她回頭要坑人也坑不到我頭上來??扇删筒灰粯恿?,萬一大姑姐跟他打感情牌呢?像什么……” 趙桂枝確實不知道孟娘是什么人,可天底下的jiejie不都一個德行? 她快速的回憶了一番,上輩子是怎么坑小老弟的,很快就道:“像什么,你小時候大人都很忙,是jiejie我?guī)е阏疹櫮愕?。還有什么,家里就剩一個雞蛋了,jiejie舍不得吃一口,全省下來給你吃了。再有什么,jiejie給你梳頭發(fā)、幫你打欺負你的人……反正就是這么一回事兒!” 江母狐疑的看向趙桂枝:“你是說,孟娘要是這么跟三郎說,三郎就會上當?” “那可不!”趙桂枝心說我家小老弟回回都上當,三郎看起來也不像是很聰明的樣子,會上當有啥稀罕的? 為了證明她的說法,她特地強調(diào)道:“我娘和我小姨,以前就是這么忽悠我幺舅的。嗯,就是這樣的,我叔給我說的,說我幺舅忒傻了,我娘給他吃雞蛋,自己吃雞腿,他還能感動得兩眼淚汪汪?!?/br> 真相是,她家太后當然干不出這么離譜的事情來,這是她干的。 她美滋滋的吃著炸雞腿,把沒滋沒味的白煮蛋塞給小老弟吃,還忽悠他說,雞蛋最有營養(yǎng)了,吃了長高高。至于炸雞腿?那是垃圾食品! 多么感人肺腑的姐弟情??! 江母面上的表情,就從將信將疑變成了深信不疑,隨即道:“行吧,那我來說?!?/br> 在江母的解說之下,趙桂枝終于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其實,她原先也知道一些情況。大概就是孟娘最早是有一門家里給她訂下的親事,可在某一次趕集時,她自個兒相中了一人,也就是她如今的夫婿。最終的結(jié)果就是,她得償所愿了。 可在江母進一步的解釋下,趙桂枝才知道,當初跟孟娘訂親的人家,竟然是江母的娘家。 雖然趙桂枝是不贊成表兄妹成親的,但擱在這年頭,卻是大流行。 江母的娘家侄兒比孟娘大了一歲,勉強也算是青梅竹馬吧,畢竟在當時,江母和娘家的關(guān)系還不錯,她父母也還在世,錢家村離得也不算遠,她經(jīng)常會帶著孟娘回去看望她父母。 然而,因為退親一事,江母跟娘家人鬧得相當不愉快。也是湊巧,就在退親之后沒兩個月,她娘家的親爹起夜的時候給摔了,拖了半年人就走了。而她親娘原本身子骨還不錯,可因為要照顧癱瘓在床的男人,生生的把身子骨給累垮了,隔了沒兩月,也跟著走了。 等于說,她在短短一年時間里,失去了雙親。 要說不埋怨也是假的,她爹那事兒沒辦法,她氣的是都這樣了,怎么弟弟和弟媳一點兒都不幫忙??伤芟焙苁怯械览?,說婆婆還在,她怎么也沒道理貼身伺候公公屎尿吧?至于她弟弟,地里的活兒還等著呢,在鄉(xiāng)下地頭指望一個壯勞力回家伺候老人,那根本就是不現(xiàn)實的。 江母埋怨弟弟一家不厚道,她弟弟一家又何嘗不埋怨她呢? 好端端的親事就這樣給退了,關(guān)鍵是為了能夠退親,當時孟娘是放了狠話出去的,話里話外都是表哥配不上她,她天生就該去鎮(zhèn)上享福,而不是嫁給一個鄉(xiāng)下泥腿子。 總之,孟娘為了退親,是百般詆毀了江母的娘家侄兒和他一家子,甚至連江母這個親娘都不放過。 “……她要去過好日子我不攔著,可做人不能這樣??!當初的親事我是問過她的,她也沒反對,就算要退親,也該是和和氣氣的把親事退了。她倒是好,一開始就覺得錢家欠了她的,后來又罵我這個當娘的缺德,攔著她不讓她過好日子。還說我都嫁到了江家,心還在錢家那頭,為了娘家侄兒能討著媳婦兒,不惜毀了自個兒的親閨女。” 江母原本是憤怒的講述著陳年往事,可說到最后,她卻是忍不住哽咽了。 誠然,她是促成了這樁親事,可說白了,那也不光是希望錢家好,她是覺得孟娘那性子太直了,嫁到別人家里,還不定跟婆婆怎么不對付呢。反而錢家那頭,婆婆是舅娘,太婆婆又是親外婆,表哥是個性子溫順的老實頭,加上人際關(guān)系簡單…… 當娘的是方方面面的都考慮到了,結(jié)果被親閨女指著鼻子罵,為了娘家禍害她這個親閨女。 這誰受得了??? 反正江母是受不住的。 如此這般,最終孟娘是如愿以償?shù)募蘖顺鋈?,但說好的嫁妝沒了。至于聘禮,人家壓根就沒下聘,之前錢家那頭倒是下了聘,可這都退親了,原本的聘禮那是肯定要如數(shù)退還的。 不過,江母也沒真那么狠心,她還是讓孟娘把自己的東西帶走的,衣裳被褥鞋子什么的,甚至這里面還包括了一身新衣裳。 可結(jié)果呢? 孟娘覺得嫁到了鎮(zhèn)上就有好日子過了,很是看不上那些不值錢的舊東西。哪怕新衣裳好了,江母是用鄉(xiāng)下土布做的,她那針線活兒遠比不上薛氏,因此做得十分簡單,直上直下的,反正就是不好看吧。 最終,孟娘什么都沒帶,還在出嫁前放話說,娘家人這么對待她,等以后她發(fā)達了,一定不會幫襯娘家的。 江母原就是個炮仗脾氣,連日里的受氣憋屈在那一瞬間就爆發(fā)了,直接追出去肆意謾罵,母女倆徹徹底底的撕破了臉。 …… 三郎聽得目瞪口呆,愣是半晌回不過神來。 幼娘也沒好到哪里去,孟娘出嫁時,她也就五六歲的樣子,只依稀記得那段時間家里很亂,不停的有人進進出出,鬧哄哄的不說,她還瞧見她娘哭過。但旁的,她真的不記得了。 這時,江父敲了敲旱煙桿子:“三郎、幼娘,你倆聽著,甭管發(fā)生了啥事兒,也甭管孟娘跟你們說了啥,別搭理她,記住了沒?” “記住了!”兄妹倆慫得如出一撤,忙不迭的點頭答應(yīng)。 江父又看向大郎:“你媳婦兒那頭你去說,還有虎頭?!笨聪蚨桑澳阋彩??!?/br> 二郎瞧了趙桂枝一眼:“她倒是不要緊,她只是看著傻,內(nèi)里精著呢?!?/br> 趙桂枝就很贊同的點頭,沒錯沒錯,就是這樣…… 哈?! 第84章 當著家里人的面,趙桂枝沒說什么,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差點兒沒把二郎的耳朵擰下來。 這當然又是后話了。 只說江家這邊,在經(jīng)過了一輪家庭會議之后,也算是達成了一致的意見。當然,事實上就是所有人都遵從江父和江母的話,也包括沒參與進來的薛氏和虎頭。 薛氏好辦,大郎進屋跟她提了一嘴,她就表示記下了。她碰上孟娘的機會不多的,尤其她才生下了孩子,這年頭的孩子幾乎都是親娘帶著的,家里人會幫著搓洗尿布都算是體諒的了,至于孩子爹,那就是個擺件。 因此,薛氏接下來至少有一兩年的時間里會被困在家里,哪兒也去不得。當然,大郎也不輕松,他既要打理家里的田地,還要跟著一起收購鹵味包的材料,整理切塊等等。加上江家這邊也沒有打井,每日里光是挑水就要跑好幾趟。 只能說,這年頭的普通老百姓日子都難熬,甚至于像江家這樣的,都已經(jīng)算是幸福的了。 對了,還有虎頭。 大郎尋思了一圈,大概是認為虎頭這倒霉娃兒只長個頭不長記性,索性一把將他拖過來,摁到自己的腿上,舉起巴掌往他那厚實的屁股上,狠狠的打了一頓。 虎頭人都傻了。 他想過他奶會秋后算賬,就是沒想過他爹會代勞。要知道,江母甭管怎么兇悍,那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反正他打小就沒少挨罵,但挨打的次數(shù)卻是寥寥無幾。 還有一點,江母她力氣小,就算真的挨打了,倒也不是很疼。 結(jié)果…… 虎頭直接就哭得鼻子冒泡。 大郎打完孩子還不忘出言威脅:“你那個孟娘姑姑,記著了吧?回頭她要是過來找你,只要你跟她說一句話,我就揍你一頓,說兩句我揍你兩頓!還有,她要是拿糖拿花生給你吃,你吃一口就是一頓揍!” 這話太狠了,虎頭直接被唬得連哭都不敢哭了。 半晌,他才弱弱的開口:“那她叫啥孟娘呢?她咋不干脆叫瘟神呢?” 要不怎么說,讀書還是有用的呢?起碼都知道變著法子罵人了,比他奶的詞匯量都要大。 …… 等安頓好了家里的事兒,江母就拽著趙桂枝,去找尤神婆了。 “上次她不是說你也會出遠門嗎?仔細問問看,到底是咋回事兒。二郎還能說去外頭的好學堂里念書,你去干嘛?難不成你也能考個秀才回來?” 趙桂枝心說這不是扯淡嗎?自己有幾斤幾兩,她自個兒不知道嗎?她啊,那就是九年制義務(wù)教育的反面教材! 江母是拽著她一路往外頭走的,結(jié)果才走出沒多遠,就看到大房的院壩上,尤神婆坐在凳子上,面前擱了張小方桌,正神情嚴肅的摸著牌。 呃,周圍還圍了一圈人,要不是怕?lián)踔颊驹趦膳院秃箢^,估計江母就直接走過去了。 “這是干啥呢?”江母上了院壩,滿臉困惑的問道。 趙桂枝就沒那么傻,當下就道:“那還用說?肯定是跟娘你一樣,找尤神婆摸牌來著?!?/br> 江母瞪眼:“你以為我不知道?” 那您知道還問???趙桂枝在心里腹誹著,她覺得自己起碼要比三郎和虎頭加在一起都聰明,至少這個話她沒直接說出來。 “這收錢不?”江母上前問。 尤神婆抽空抬了下頭:“都是親戚家家的,收啥錢?” 江母頓時來勁兒了,來勁兒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趙桂枝撇開了。這都不用收錢了,她要趙桂枝有啥用? 趙桂枝不敢相信自己就是個工具人,為了證明自己在家族群里的不凡地位,她一個箭步上前:“讓我插個隊!” “行!”尤神婆一口答應(yīng)。 江母:…… 這倒霉兒媳還能不能好了? 甭管怎么說,趙桂枝還是蹭著了機會,她不想把秘密告訴其他人,就湊到尤神婆的耳邊說:“我記得塔羅牌是有個牌陣的,就是那個二選一,你會不?” “會!” 會就好了,趙桂枝要問的就是不出遠門和出遠門對她找mama的結(jié)果會有什么影響。 尤神婆秒懂,并提醒道:“先說好啊,這個只是一個參考,我?guī)湍憧纯床怀鲞h門對所求之事產(chǎn)生的結(jié)果,以及選擇出遠門后又會有什么不同。” 趙桂枝猛點頭。 江母瞅瞅這個,又瞧瞧那個,一臉的不明所以。 見她這樣,江大伯娘就知道二郎沒把真相告訴江母。也就是,趙桂枝最早在廟會上,問的啥時候能有孩子了的真相。 可問題在于,江大伯娘清楚的記得,上次尤神婆算出來的結(jié)果是,最近一兩年里不太可能,要趙桂枝耐心等待什么的……這話要是讓江母知道,就算江母已經(jīng)有倆孫子了,她也一準會不高興的。 就在江大伯娘陷入了極度猶豫之時,尤神婆的結(jié)果出來了。 她張嘴就是上次的摸牌結(jié)果:“選擇不出遠門的話,結(jié)果跟上次差不離,就是讓你耐心等待,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嘛!那你要是選擇出門的話,情況就不同了?!?/br> “啥不同?”趙桂枝追問道。 “被動等待和主動出擊的結(jié)果肯定是不同的。”尤神婆稍稍有些猶豫,像是在思考要怎么組織語句,半晌才道,“很奇怪的一點,但我先說好,我不敢保證這個一定是對的。我之前就幫你算過一次,就是你出遠門后會遇到血緣至親……” “哇!”趙桂枝頓時喜上眉梢,完全沒注意到尤神婆這會兒是眉頭緊皺的,“那我要跟二郎一起去縣城,你們誰還想一起走的?” 尤神婆脫口而出:“殺豬匠吧!他要換個行當了,但又是重cao舊業(yè)?!?/br> 陳屠夫:…… 他當場就麻爪了。 其他知情者面上的神情也不太好看,這外人不知道什么是重cao舊業(yè),他們這些穿越而來的,還能不知道?尤其周生生,差點兒就要哭出來了。 她尊敬各行各業(yè)的勞動者,但她真的不想兒子再走法醫(yī)這條路了。 關(guān)鍵時刻,錢貨郎在她耳邊說道:“沒事兒,咱們可以生二胎三胎四胎五胎,總會有一個是靠譜的?!?/br> 周生生一下子就把眼淚給憋回去了,咬牙切齒的道:“你當我是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