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群穿生活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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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席面辦得格外隆重,倒不是說前兩天的飯菜就不好了,而是今天因為客人少,又都是自家人,除了幾個涼菜和腌菜外,幾乎所有的熱菜都是由趙桂枝親自掌勺的。 那味兒喲,反正大家都只顧著埋頭苦吃,一個兩個的恨不得把頭埋到盆里去。 還真別說,冬天就適合吃各種湯鍋、火鍋,還有就是各種辣菜。哪怕席面是擺在江家院壩上的,天氣還冷著呢,但大家伙兒都吃得滿頭冒汗。 趙桂枝還是很照顧家中的特殊人群,比如說尚未出月子的薛氏,還是個孩子的虎頭以及大房的幾個小孩子,再就是秀娘這個孕婦了。 薛氏自是不用提了,她的飯菜是少油少鹽的,不見得有多難吃,但肯定跟好吃是掛不上鉤的。好在,她是在自個兒屋里用的,由江大郎幫她端進去的,看不到外頭的熱鬧,估計受到的誘惑也就小了很多。 小孩子們問題也不大,是不能吃辣,但席面上也有幾個微辣的菜,一個兩個的大口吃著,壓根就不用大人cao心。 苦就苦了秀娘,她就很想吃那些濃油醬赤的菜,尤其是那個酸菜魚。只是,趙桂枝提醒孕婦還是注意一些,最終她被江奶奶摁住,一起吃了江奶奶獨屬的老年餐。 吃著喝著,江奶奶還要搞事兒。 “生生丫頭啊,你也就比秀娘晚嫁了半年,她這都快生了,你咋還沒動靜呢?” 周生生也是沒想到,上輩子她又是催婚又是催生的,沒料到有朝一日還有人能催到她頭上來。卡了一下殼后,她如是說:“這能怪我嗎?又不是我不愿意生,這不是沒懷上嗎?是吧,相公?” 錢貨郎:…… “噗!”陳屠夫毫不客氣的笑噴了,“是該加把勁兒了,周家缺繼承人呢!” 這面對自家老婆,錢貨郎是無話可說,可啥時候輪到這個倒霉孩子說話了?他只一瞪眼:“你啥時候成親呢?不對,你還有沒有個譜兒了?比我大了差不多十歲呢,老光棍!” 陳屠夫:…… 大了八歲,以及還不是老光棍。 坐在一起的人都準備拉架了,畢竟誰都知道陳屠夫是個暴脾氣,且最是聽不得別人提及光棍一次。誰知,他竟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只是挾菜的速度加快了一些,嚼起來更是滿臉的兇狠,仿佛把某個嘴欠的人當菜給嚼了。 本以為事情就到此結(jié)束了,但別忘了,席面上坐了倆二傻子。 石二茍樂呵呵的吃著喝著并逼逼著:“我已經(jīng)跟我爹娘說過了,他們幫我去尋媒人了,過兩日就去上門提親,回頭擇個良辰吉日我就要成親了?!?/br> 尤神婆也跟著道:“對對,成親好啊,省得我姐天天在我耳邊碎碎念,快把我煩死了?!?/br> 陳屠夫無言以對,并惡狠狠的瞪著那倆。 江母聽著這個話題,也十分感興趣的接口道:“那我家三郎呢?尤神婆你給瞅瞅,我家三郎啥時候能成親呢?” 這要是問別的,尤神婆還真沒辦法一下子答上來,但江三郎嘛! “看你?!?/br> “啥意思呢?”江母不解其意。 “就是你想讓他啥時候成親,他就能啥時候成親。一切全看你自己。”畢竟,就昨個兒黃家老倆口那態(tài)度,看著就像是恨不得立馬把閨女嫁出去的模樣。 江母樂了:“我先前還真幫三郎看了一門好親事,就是八字還沒一撇呢。尤神婆再幫我瞅瞅,我啥時候派人去提親好呢?” “今個兒吧,不然明個兒也行,反正你會得償所愿的?!庇壬衿烹y得不毒舌,連石二茍都多看了她幾眼,總感覺她有點兒不對勁兒。 江大伯娘看著心里癢癢,也湊過去問:“那我家大孫子呢?尤神婆也幫著瞅瞅?” “以前沒摸過,等我吃完幫你看看?!边@時候她就慶幸自己帶了寶貝牌,果然到哪兒都不能忘了帶吃飯的家伙。 一群人和樂融融的吃著喝著,要是撇開臉色不佳的陳屠夫的話,那可真的是氣氛和樂。 等飯罷,江二郎起身示意他有話要說。 “我決定開春去縣城里闖闖,若是能入讀縣學自是最好的,如若不能,我會尋個好一些的書館讀書。”以秀才的身份去,絕大多數(shù)的私塾都會收他的,至少在他們縣里是這樣的。 江母倒是無所謂,反正二郎先前在鎮(zhèn)上念書時,也是好幾個月才回家一趟的,縣城其實也沒差,總歸是有秋收假和年假的。 她正要開口時,卻聽虎頭憨憨的問道:“二叔你去縣城是為了躲孟娘姑姑嗎?” 第83章 虎頭挨打了嗎? 答案是沒有。 畢竟這事兒嚴格來說并不是他的錯,假如說句大實話都要挨打的話,很容易給孩子的將來埋下隱患,況且眼下最要緊的是弄清楚事情真相,而不是把氣撒到無辜的孩子身上。 ……最重要的是,打孩子啥時候都可以,不急哈。 得虧二郎說這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大家伙兒都吃飽喝足了。加上在場的多是關(guān)系親近的親朋好友,在意識到情況不太對時,以江大伯為首的一眾親戚就扯著各種離譜的借口開溜了。 那借口得離譜到什么程度呢?堪比“明個兒你奶奶要結(jié)婚”。 江大伯不僅自己開溜了,還極為有孝心的把江奶奶攙走了,美其名曰,好不容易老二回了一趟家,他得讓老娘跟他們哥倆好生親近親近。 并不想跟傻兒子親近的江奶奶,拽著周生生的胳膊,把她也給拽走了。 反正也就是眨眼之間,滿堂賓客去了一多半。 溜走的人里面也包括了秀娘,別看她大著肚子,那動作利索的,反正比江奶奶走得快多了。 正頗為不舍的拿饅頭沾醬汁的虎頭,冷不丁的一抬頭…… 好家伙!人呢? 意識到不妙的他,瞬間跳下了條凳:“娘啊娘啊娘!我老惦記你了!” 江母看著他一溜兒煙的跑進了薛氏那屋,沉聲道:“別管這些事兒了,先擱著。你們都給我進堂屋來,把事情說清楚!” 幼娘本來已經(jīng)伸出去準備收拾碗筷的手,就這樣硬生生的給縮了回來。雖說大冬天的洗碗筷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但她不怕辛苦,她更怕她娘。 但是沒辦法,江母已經(jīng)發(fā)話了,他們幾個只能耷拉著腦袋進了堂屋。 二郎倒是痛快得很,眼見事情已經(jīng)曝光了,沒等江母追問,就將事情說了一遍。他也沒替秀娘隱瞞,只是替秀娘辯解了一句,說孟娘一貫強勢,秀娘卻是個軟性子不會拒絕的人,所以這也是沒辦法。 “她倒是會挑軟柿子捏!”江母氣惱的捶桌,她不怪秀娘,因為沒那個必要,但是對于孟娘的所作所為卻是羞憤難當。 事實上,江家其他人的感覺也差不多,尤其是江父和大郎。 三郎一貫缺心眼,況且那會兒他的年歲也不大,滿腦子除了找吃的外,也分了一些神在讀書上。他跟虎頭還是有差別的,他屬于不愛讀書但還是能夠逼自己念書的人,無奈天賦不夠,磕磕絆絆的念了七八年,也沒念出個花樣來。 但江父和大郎卻不同,他倆的氣憤并不比江母少。 二郎看了一眼乖巧坐在一旁耳朵卻豎起來的小媳婦兒,無奈的在心里嘆了一口氣,解釋道:“孟娘跟秀娘說的不多,大概只想利用秀娘傳消息,沒準備告訴她太多的內(nèi)情。不過,她倒是跟我說了一些關(guān)于她婆家的事情?!?/br> “我不想聽!沒那必要!”江母一張口就是火星子,“她比你還大了兩歲,二十好幾的人了,還指望著別人給她擦屁股???” 盡管知道江母一定會生氣,但說實話,二郎還是被她這話給噎著了,緩了一會兒才無奈的道:“那就索性當沒這回事兒?橫豎我已經(jīng)拒了她。” 江母一聽,更不高興了:“說!她到底想要干啥?找你撐腰,哼,虧她想得出來!” 換個嘴欠的就該質(zhì)疑江母到底想干嘛了,幸好二郎沒那么嘴欠。 他剛要開口,就聽三郎嘿嘿一笑:“娘你到底是讓二哥說還是不說???他要說,你說不想聽;他不說了,你又讓他說……哎喲!” 三郎敢這么說,肯定是提前找了退路的。確切的說,他坐的位置是距離堂屋的門最近的,離江母還有好幾步遠呢。 然而,這點兒距離并沒有什么用,因為江父一煙桿子抽過來,直接在他的腦門上敲了個小鼓包出來。 江父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三郎,只扭頭對老妻說:“你也別生氣了,先聽聽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你想啊,如今是她求上門來了,又不是咱們?nèi)デ笏?。二郎這孩子一貫孝順得很,別說他已經(jīng)拒了,就算他答應(yīng)了,你不同意他也不敢呢?!?/br> 不得不說,當了幾十年的夫妻還是很有用的。江父往日里不常開口,但只要他一開口,江母還是很給他面子的,更別提他這些話句句在理。 “行吧,二郎你說……三郎你給我閉嘴!” 最后那話,江母甚至帶上了咬牙切齒的滋味。 三郎伸手捂住了嘴巴,他就覺得吧,虎頭只是有可能會被秋后算賬,但他本人一定先完蛋。 只這般,二郎又將他去找孟娘時,對方私底下透露的那些事情說了出來。 確實,孟娘跟秀娘說的時候是保留了很多事情的,談不上說謊,但也的確沒說實話。 孟娘跟婆家的關(guān)系十分得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已經(jīng)徹底惡化了。她婆家是鎮(zhèn)上的小康人家,有祖?zhèn)鞯恼?,也有鋪子,自家開了個雜貨鋪,又賃個鋪子出去。非要說的話,就相當于是劉童生那個階層的,差不離的感覺。 只不過,劉童生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加上他這人物欲比較低,除了喜歡到處晃悠跟人吹牛皮外,真沒旁的什么愛好了。哪怕是原身好了,也只是喜歡悶在家里看書寫字,并沒有任何燒錢的愛好。 錢多人少還不愛花銷,劉家論富裕程度肯定是超過孟娘的婆家,不過兩家確實屬于一個階層的,只是孟娘嫁的是那家的幺兒。 幺兒受寵是不假,可沒什么擔當也是真的。 那家是開雜貨鋪的,這種小買賣人家更是需要人手,不舍得雇人的結(jié)果就是全家一起上陣。 但家里也是需要人來cao持的。 據(jù)孟娘所說,她婆婆管著家里的財政大權(quán),任何人想要花錢都要找她婆婆要。但這只是明面上的說法,實際上因為公公早逝的緣故,像進貨送貨這些事兒,都是由她夫婿的三個哥哥在做的。而嫂子們,也經(jīng)常去鋪子里幫忙,都是能接觸到雜貨和錢的。 要知道,像這種小雜貨鋪子,肯定不能是敲死的定價,加上管理不一定足夠嚴謹,賣出的東西也不會每一筆都記賬。再加上不少東西還是打稱算份量的,想要偷摸著摟點兒錢,真不是什么難事兒。 孟娘也想插手鋪子里的事兒,但她沒這個能耐。 全家都在忙活,家務(wù)事總得有人來做吧?鎮(zhèn)上的人家倒是不用下地干活,可洗衣做飯打掃這些活兒,卻也談不上輕省。 偏生,婆家那頭認為她是鄉(xiāng)下地頭來的,那肯定是干活的一把好手,直接將除了灶上的活兒之外的所有事情,都交給了她。 是的,灶上的活兒除外。 這還不是明擺著怕她偷吃嗎?三個嫂子每天輪流回家做飯,當然也是排了班去雜貨鋪幫忙做事的。只她一人“閑著”,像洗衣灑掃甚至照顧孩子的事兒,不都留給她了嗎? 就這樣,每次婆婆和嫂子們派活兒給她時,都是一副“你賺大了”的模樣。 又因為全家只有她一個來自于鄉(xiāng)下,沒嫁妝不說,連娘家人都不認她了。婆家人仿佛吃定了她一般,半點兒不在意她吃苦受罪,橫豎她肯定跑不了,也不敢跑。 “……大概就是這樣吧,她上午邊說邊哭,說的有些顛三倒四的。好像還說,嫂子們一生氣就愛往娘家跑,只她不能,所以婆婆每次都折騰她?!倍擅碱^緊皺,盡管他不認為自己應(yīng)該為了這個大姐留在孝義鎮(zhèn),可單純聽她的說法,她婆家人確實欺人太甚。 不想,江母卻翻了個大白眼。 “瞎編的吧?不是我說你啊,二郎你也不小了,不能什么人的話都信。你忘了她當初是怎么編排咱們家的?” 二郎沉默了。 江父則啪嗒啪嗒的抽起了旱煙桿子,江大郎也是滿臉的鐵青。 看他們這副樣子,趙桂枝就知道這里頭另有文章,有心想問個清楚,又生生的忍下來了,決定稍晚些時候單獨問二郎。 哪知,三郎卻是個不會看人臉色的,眼見先前那事兒已經(jīng)翻篇了,他一個嘴瓢就問:“咋編排咱們家的啊?我怎么不記得了?” “你個豬腦子能記得啥?”江母本來就在氣頭上,聞言直接開罵,“一天天的腦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啥,正事兒是半點兒不干,成天就知道吃吃吃!你是豬嗎?人家豬養(yǎng)大了還能出欄賣錢,你能干嘛?你連個媳婦兒都討不上!” 呃…… 蝦仁豬心?。?/br> 三郎當場認慫,縮著脖子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