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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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而不腐, 已是僵尸。柳溪沉聲回答,莫名的寒意襲上背心,她掃了一眼左右, 分明是極好的墓xue,按說不該出僵尸,除非這里的風水已變,成為了極兇之地。 百里徹咬牙恨聲道:你跟柳擎一樣涼??! 你再罵句試試?景嵐冷眼一瞪, 嫂嫂說的沒有錯,她已經(jīng)是僵尸了!抬眼細看百里徹的眉眼,你不能再這里住了, 否則,尸毒入心,你會成為活尸人的。 百里徹竟是放聲發(fā)出一串咯咯冷笑,他失望地低頭看著百里清,jiejie,你聽聽,這就是你拼命生下的女兒,柳擎無情無義,她也一樣無情無義。 柳溪紅著眼眶,小舅舅,娘親已經(jīng)不在了,你放她入土為安才是真的對她好。 她沒死!百里徹癲狂一樣地厲聲否決,她也不能死她她怎么可以死聲音漸漸低下,竟是哽咽了起來。 景嵐沉聲道:舅舅,放她入土為安吧。 百里徹猛烈搖頭,你們都不懂!都不懂!我還等著jiejie的原諒,等著她再次摸著我的腦袋,溫柔地喊我一聲,阿徹。他一邊說著,一邊眼淚涌了出來,我要她活過來,親口告訴我,她不怪我了 怪你佯裝殷郎,與娘鴻雁傳書多年么?柳溪毫不留情地涼聲質(zhì)問。 我我只是不想jiejie傷心我只想只想jiejie嫁給她喜歡的人我不是故意欺騙jiejie的百里徹抱住腦袋,往事種種浮現(xiàn)腦海,他知道自己做錯了,可那些事他還來不及彌補,jiejie就走了,殷致遠答應(yīng)jiejie的,他說他去驪都參加完秋闈就回來,他說他可以金榜高中,他就帶著他的聘禮來百里山莊求娶jiejie 柳溪與景嵐靜靜聽著,不敢出聲打斷百里徹的回憶。 百里山莊的老莊主與夫人走得早,所以百里清一直是莊中的管事,她一直等著弟弟百里徹早點長大,然后早點接管百里山莊。 那年春末,下過一陣春雨后,山中春色濛濛,百里清便帶著弟弟百里徹打馬入山行獵。追逐獵物的過程中,百里清在路上救下了一個昏倒在山道邊的青衣秀才,兩人便將這秀才救回了莊中。 秀才醒來時,他怔怔地看著眼前俏麗溫慧的女子,是是姑娘救的我么? 舉手之勞,不必言謝。百里清身子微微探前,看了一眼秀才的臉色,你放心在莊中住著,身子養(yǎng)好了再上路,若有難處,只管對陳叔說。他是莊中的管家,我已經(jīng)交代過了,他會幫你的。輕輕一笑,交代妥當后,百里清負手身后,轉(zhuǎn)身便走。 姑娘我叫殷致遠。秀才換洗之后,面目清秀,面容白皙,比那些練武的蠻漢子干凈太多。 百里清忍笑,你不必告訴我的。 我我秀才怔愣在原處,臉色陣紅陣白,忽然有些羞赧。 百里清的笑容更濃了幾分,不過你既然告訴我了,那我記下了,殷致遠。她莞爾點頭,終是走遠。 秀才遠遠看著她的背影,啞然失笑。 從那一刻起,她不知什么變了,殷致遠也不知什么變了,可兩人都知道,只要視線之中有她或他,便能心情愉悅。 jiejie的變化她當局者迷,可旁觀者百里徹卻清清楚楚。 他早早地派人打聽了殷致遠的出身,不過是個小村窮酸秀才,在鄉(xiāng)里還算有些名氣,至少提起他來,鄉(xiāng)中父老還是會夸贊一句,這少年溫文爾雅,讀書刻苦,他年定能金榜高中,做個好父母官。 百里徹想,殷致遠這樣尋常的少年,本來是配不上他jiejie的??墒?,jiejie喜歡他,他這人也算斯文可親。jiejie把他招入百里山莊當上門女婿,也不算辱沒了他,這樣jiejie就能留在百里山莊,幫襯著自己一起打理山莊。 想到這里,百里徹忽然覺得殷致遠還不錯。愛屋及烏,jiejie喜歡的人,他自然也會喜歡。 后來,秋闈將近。殷致遠不得不啟程去驪都赴考,離開以后,一直與百里清是鴻雁傳書??汕镩澲?,殷致遠突然失了蹤,百里山莊出動了不少人去驪都找尋,結(jié)果沒有誰找到一絲殷致遠的蹤跡。 那年秋闈,殷致遠得了榜眼,這是百里清最后知道的殷致遠之事。 jiejie不會看錯人,殷致遠能考中榜眼,他確實是個不錯的人。多年后的今天,百里徹在jiejie棺材邊上,絮絮說著,可他怎么就不見了呢?!jiejie發(fā)瘋一樣的找他,托了江湖上的許多人去找他可都是大海撈針,一無所獲。 我舍不得jiejie人前強作堅強,人后難過啞泣,于是悄悄偷了不少殷致遠的手書出來,努力研習筆法。百里徹提及此事,滿心羞愧,我裝作殷致遠,繼續(xù)與jiejie鴻雁傳書,我不知道jiejie是從何時猜出的是我后來,西山柳氏來人提親,她一直態(tài)度不明,我害怕她倉促決定自己的婚事,便假借殷致遠的口吻給她寫了一封書信,她來了回信直接戳破了我的面具,她竟知道一直書信往來的是我 第二日,百里清答應(yīng)了柳擎的提親,甚至直接定下了婚期,急急地把自己嫁了過去。 百里徹又羞又愧,不敢再面對jiejie,甚至百里清出嫁之后,歸寧也沒有回來。 jiejie一定很恨我她不會原諒我了嗚不會原諒我了百里徹蒼白的頭發(fā)垂落臉側(cè),仿佛一瞬蒼老了數(shù)十歲,他難過地低喚百里清,jiejie活過來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都受著別讓我內(nèi)疚一輩子好不好? 柳溪吸了吸鼻子,母親與小舅舅的往事雖然讓人唏噓,可事已至此,她向來不是活在過去的人,殷致遠到底去了哪里,她會幫母親查出來,可母親確確實實是死了,她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母親被人當僵尸喂養(yǎng)。 阿嵐柳溪聲音低啞,幾如蚊鳴,只能景嵐聽清,看見娘親上面那盞琉璃燈了么? 景嵐點頭,已知柳溪想做什么,她低聲回答,我攻下。 柳溪含淚輕笑,點了下頭。 百里徹兀自陷在舊事的悲傷情緒之中,雖然覺察景嵐背著柳溪緩緩走近,他只當是柳溪想好好看看母親,便也沒做什么防備。 哪知 景嵐騰出右手,猛地揮掌劈向了百里徹的腦后。 百里徹大驚,反手格開景嵐,景小子!你做什么? 讓你清醒!景嵐一擊不中,再一掌劈來,幾乎把百里徹的所有注意力都吸引住了。 正當此時,柳溪猝然將驚月高高擲出,不偏不倚,正中琉璃燈盞。 不要! 百里徹凄厲地發(fā)出鬼嘯一樣的慘呼,可也來不及阻止燈油帶著燈焰傾灑下來,瞬間燃著了青銅棺中的百里清與曼珠沙華。 百里清白眼滾動,在火焰之中面目猙獰地掙扎了幾下便安靜了下去。 她可是拿命生你的親娘??!百里徹好似野獸般嘶吼,揮出雙掌朝著柳溪的腦門打來。 景嵐先他一步帶著柳溪掠到三步之外,她小心地將柳溪放落在地,剩下都交給我!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卻讓柳溪滿心都是溫暖。 百里徹已似瘋魔,必須先把他給制住了,帶回海城靜靜調(diào)養(yǎng)。 景嵐迎向了百里徹,這次可不像先前,她每一掌拍出,皆蘊滿了十成內(nèi)勁,招式凌厲,沒有一分遲疑,也沒有一分留情。 仗著修習的《魚龍舞訣》內(nèi)息,景嵐足以與百里徹一戰(zhàn)。接連拆過百招之后,景嵐看準了機會,屈指擊中了百里徹的麻xue,將他擊倒在了地上。 畜牲!畜牲!百里徹雙目血紅,死死盯著那邊跪在棺前的柳溪,不住喝罵,畜突然,他的啞xue被景嵐點中。 聒噪!景嵐這話說完,看向了柳溪,嫂嫂你安心叩拜,拜完了,我想小舅舅也冷靜了。 柳溪又哭又笑地點了下頭,對著烈焰中的母親尸首重重地叩了三下。 娘親,你放心,以后我會待小舅舅好的。她笑了笑,笑容有七分像當年的百里清,她眸光往下,落在了百里徹身上,啞聲道:我想,娘選擇嫁給柳擎,只想了斷她與殷致遠的前塵,想開始自己新的人生,人不該活在過去,應(yīng)該往前看,小舅舅你也一樣。 百里徹發(fā)不出聲音,死死咬牙,絕望地想要搖頭,可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柳溪笑得坦誠,小舅舅,娘應(yīng)該早就不恨你了。 百里徹額上青筋陣陣跳動,眼底跳動的是森森的殺意殺了柳溪,她不是jiejie的女兒,是柳擎的女兒。 作者有話要說: 活在過去,還是活在當下? 謝謝今天逗號君跟子卿菌的長評,嘎嘎嘎~(痛并快樂的我~以為只差兩個加更了,萬萬沒想到,現(xiàn)在是4個,啥也不說了,開工繼續(xù)碼字~揮揮~) 第83章 驚月 麻xue被封, 啞xue被點,百里徹瘋狂運息沖著被鎖的xue位,他不相信景小五這樣小的年歲竟會有這樣深厚的內(nèi)息, 可試過數(shù)次之后,他發(fā)現(xiàn)他確實是小看了景嵐。 即便沖破xue位又如何?景嵐這樣的內(nèi)功修為,百里徹自忖根本對付不了。要柳溪隨jiejie一起死在這里,也許可以不用動手。百里徹忽然陰森森地笑了起來,他殺不了柳溪,殺不了景嵐, 可他還是可以殺了自己。 出去的路這世上只有他一人知道,只要他死了, 柳溪與景嵐定會困死在這里。 百里徹咬牙切齒地扭動身子, 歪頭看著青銅棺材上飄起的火焰,眼淚從臉頰滑落, 他咯咯咯地笑著,心道:jiejie我們終于一家團聚了九泉之下我等jiejie你罵我打我這次誰也不能傷害你了 內(nèi)息齊聚心脈, 百里徹瞬間崩壞了心脈, 將心臟的跳動永遠停止在了這一刻。 柳溪覺得很不對勁,急道:阿嵐,你看看小舅舅! 景嵐點頭, 快步走了過去,探上了他的鼻息,不禁縮了下手,又倉皇地摸上了百里徹的頸脈, 她瞬間有如石化,我我明明點的是他的麻xue跟啞xue我沒有柳溪她定定看著柳溪,我沒有對他下狠手。 柳溪頹然坐倒在了地上, 張了張口,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她徐徐垂下頭去,雙手緊緊揪住依舊潮濕的衣角,全身瑟瑟發(fā)抖。 兩顆眼淚嘀嗒落地,隨之而落的是更多的淚水。 對不起 景嵐走近柳溪,才蹲下身,只來得及說完這句話,便被柳溪張臂抱住。 什么都別說,陪著我就好柳溪泣聲說完,死咬下唇,淚水簌簌,卻強逼自己不要哭出聲來。 柳溪向來堅強,即便是哭,她也不會像尋常姑娘一樣,嗚咽大哭。 景嵐空懸的雙手遲疑了片刻,還是溫柔地撫上了柳溪的背心,她一下又一下地拍著柳溪的背心,那些安慰的話每個字都忍在喉間。 陪著她,就像當初在海龍陵時一樣。 我沒有娘了,也沒有舅舅了柳溪將淚水揉碎在了景嵐的肩頭,她啞聲說完這句話,終是再也忍不住哭聲,放聲哭了出來。 你還有景嵐聽得心疼,那個我字在喉間繞了幾回,變作了另外的字眼,紅姨,二哥,三哥,四哥和我。 柳溪心弦一顫,默不作聲,只是將景嵐擁得更緊。 萬幸,她還有東海景氏,她還有阿嵐在旁。 溫暖與悲傷一樣,一樣可以讓人哭。 柳溪的眼淚像是決了堤,嘩啦啦地涌了出來,她勾緊景嵐的頸子,胸口緊緊貼著景嵐的心口,幾乎是想把自己揉進景嵐的懷中。 柳溪的狠辣、溫柔、狡猾、脆弱、微笑,哭泣,她似乎從不在景嵐面前掩飾自己的情緒,景嵐這輩子看得清清楚楚。 可越是看得清楚,心就越不規(guī)矩,此時看她這般難過,景嵐的心陣陣發(fā)痛,每一下刺痛都是在心疼柳溪。 這個麻煩女人,真的是個麻煩。 景嵐自忖可以避著少見她,可她沒辦法控制自己不心疼她。 入了心的人,有哪個是不生根的? 只是有的生根后就會發(fā)芽,有的看似沒有發(fā)芽,卻深植心房深處,等發(fā)覺了,不過一夜光景便可開出滿樹繁花。 柳溪就是后者。 景嵐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可此時此刻,她也只能給自己找個理由柳溪需要她,她就最后讓步這一次,最后一次。 一念及此,景嵐雙臂用力環(huán)住柳溪,她的力量讓柳溪覺得比任何字眼都要溫暖。 悲傷尚在,卻不再那么刺痛心扉。 柳溪沉溺在景嵐難得的溫情之中,哭泣聲漸漸落下,最后輕輕地吸了吸鼻子。 哭完了?景嵐不敢看她的淚眼,生怕看見了,又心軟再退一步。 柳溪干脆地抹了抹臉上的淚痕,沒有 這里不是久留之地景嵐提醒柳溪。 嗯。柳溪低啞答了一聲,還是眷戀地輕輕推開了景嵐,側(cè)臉看向了百里徹,沙聲道,這墓xue風水不好,小舅舅留在這里,只怕也會尸變。 景嵐本想把棺材中的火引到百里徹身上,可她猶豫問道:我可以燒了他么? 柳溪知道景嵐在自責,她牽住了景嵐的手,你是我家阿嵐,你想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說完,她又加了一句,我也不想小舅舅變成僵尸,他日傷害到誰。 那我去了景嵐輕輕地拍了拍柳溪的手背。 柳溪點頭。 景嵐沉沉一嘆,從柳溪手中抽出了手來,起身徑直走向了青銅棺材。撕扯下百里徹身上的半截外裳,引了火到百里徹身上,開始焚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