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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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坐肩膀?可是弟弟他 阿兄,一起呀!木白一愣,抬頭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弟弟居然坐在另一個兵哥肩上,再一看這兵哥不就是之前木文用兔子rou換人點心的那個,什么時候過去的?動作也太快了吧! 坐肩膀啊木白猶豫了下,看著新朋友小聲道:我不是小孩,我很重的。 沒事,朱富貴回過頭笑笑,眼神柔和極了:你這年歲,還沒一把槍重呢。 那可說不好。木白聞言也不矯情,他上前兩步,開始琢磨該用什么姿勢才能一步跨到人肩上,糟糕,他還真沒見過尋常小孩是怎么上去的,是從后背還是從前面坐上去的來著? 從前頭的話好像有些不太好,他畢竟是和人家平輩相交,從頭頂上去是不是有些不太禮貌啊 最后木小白選擇的方法是以手撐背,然后從后背輕巧縱身跳上去的方法。 這動作難度極高,若不是木白有些身手,一般人還真沒法坐得那么穩(wěn)。青年也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他伸手扶住木白的兩條小細腿,有些哭笑不得得說:怎么這樣上來? 木白咂咂嘴,沒好意思說自己不會上肩,只是哼哼唧唧問自己是不是很沉。 怎么會沉呢?這個重量和他記憶中的分毫不差,似乎還輕了不少。 兩年啊,這可是兩年,他的孩子是吃了多少苦,才會在這個孩子抽條生長的時候體重不增反減的? 啊,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兩年前他的孩子不過虛歲七歲,就和他的弟弟被擄到了距離應天府千里之外的地方。 他不光想辦法從賊人身邊逃了出來,還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帶著他才兩歲的弟弟在那兒生活了下來。 此后更是在陰差陽錯間拜師大儒王袆。畫了一幅畫幫了明軍攻滇,因此被關了監(jiān)獄,卻反而得到了傅友德和藍玉的認可,被其認作養(yǎng)子。 在誰都不知道他身份的情況下,他的長子以孤兒之身參與鄉(xiāng)試,文武全中,即將以應試考生的身份前往他的家鄉(xiāng)他的兒子,完全靠著自己走出了那座大山。 誰都無法想象朱標在得到宋濂來信時說遇到兩個皇孫時候他是怎樣的心情,那一日東宮的燭火亮了一整夜,他的異常甚至驚動了皇宮中的兩個老人。 宋老先生說,是他的慈愛之心幫助他終于找到了孩子,其實不是,比起兩個孩子的努力,他唯一做的一件事就只是堅持并且相信著他們。 不是他找到了他們,是他的孩子們找到了他。 他的孩子優(yōu)秀到了令他為之驕傲,又心疼無比的程度。 離家兩年,他將自己和弟弟都照顧得非常好,現(xiàn)在更是在云南那一片荒蕪的地方成長為了文武全才,但這些都意味著他的長子必須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 這份比尋常孩子輕得多的體重便是證明。 朱標垂下了眼簾,將坐在他肩頭的小孩扶正后站了起來,他的突然起身讓身上的小家伙一時有些重心不穩(wěn),一雙有些冰涼的小手慌忙按住了朱標的腦袋。 但接下來木白就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動作完全沒有必要。 因為就在他的后背,一只有力的大手穩(wěn)穩(wěn)托住了他,分明是令人不安的突然增高以及視角變化,但因為這只護著他的手,木白卻意外得覺得相當有安全感。 坐在青年肩上的木白晃了晃腳,覺得這位新朋友給小娃當坐騎的姿勢熟練得讓人心疼,但他現(xiàn)在坐著,總有種占了小孩便宜的感覺。 小少年有些不自在得摸了摸鼻子,夸獎道:富貴哥,你一定是個好父親。 朱標的腮幫子一抖,因為這句話差點落下淚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快速眨去眼中的濕氣后輕聲道:不,我不是一個好父親,但我的孩子都是好孩子。 這句話說得好奇怪啊,木白歪了歪腦袋,不過青年似乎沒有展開解釋的意思,他背著木小白快步進入店中。 別說,新朋友的身高本身就相當出色,加上木小白的升高后簡直是鶴立雞群當然,鶴立雞群的主要原因也有店鋪內(nèi)大部分都是女眷小孩的緣故,他們一溜大男人進來簡直是瞬間改變了店內(nèi)的氛圍。 那感覺就像是一群狼硬是擠進了狗群,哪怕吐著舌頭搖著尾巴,但依然格格不入極了,畢竟本質(zhì)上就哪里都不對??! 別看這些兵哥個個身材好長得俊,但是在關注到他們的長相之前,得先忽略他們周身的殺伐之氣,一般人與之對視的時候都只敢看著人鼻子和下巴部位,壓根注意不來人的長相到底如何。 就算那個做虧本生意的兔子rou兵哥現(xiàn)在正抱著他弟弟這個萌物,也遮掩不住那通天的血腥氣。 上過戰(zhàn)場的人再怎么遮掩,氣息都是和平民不一樣的,而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人們,都是非常會辨別這份不同的存在。 所以,雖然一行人入店之后乖乖巧巧得主動往隊尾站,但他們剛剛站定,前面的一個婦女立刻側(cè)跨了一步喏喏表示自己不買了。 這下,倒數(shù)第二的婦女也不淡定了,也表示自己沒想好要買什么,你們先請。 如此一路被謙讓著,這群人莫名其妙就挪到了隊首。 這種街霸王的氣勢是怎么回事喲!而且其實他也沒想好要買什么?。≡瓉磉€想著用這兒居民的購物清單作為參考的木白呆住了。 中原的糖果基本都在他的盲區(qū)內(nèi),云南的糖原材料是甘蔗榨出的紅糖,香味濃厚,也比較硬。 而北方的糖則主要是用麥芽熬制出的麥芽糖,也就是傳統(tǒng)的飴糖,這種糖比之蔗糖甜度略低且粘牙,這一點木白在嘗糖葫蘆的時候便發(fā)現(xiàn)了,而且據(jù)說這兒的麥芽糖能直接制作成糖果,不像蔗糖需要添加其余的調(diào)味,這就讓他更不知道該怎么選了。 好在店鋪的掌柜面對選擇恐懼癥經(jīng)驗豐富,他拍了拍面前的木盒子,給人一一介紹道:這是關東糖,撒了芝麻香脆可口,我們這兒的人都會買回去在小年時候祭灶,灶王爺走了后還能掰了做菜,最為實惠。這是姜糖,放了老姜粉,可以驅(qū)除寒氣,冬日吃最好。 幾位第一次來的話不妨試試我們家的米花糖,這是我們店自宋時起的鎮(zhèn)店之寶,用米花做的,酥脆可口。 木白掃了掃眼前的東西,最后留在了米花糖上。 這米花糖也不知道原材料是什么東西,一眼看過去是裹著糖漿的黃白小顆粒,上頭還撒了黑芝麻,比起旁的產(chǎn)品,這米花糖的確是賣的最好的,一盆都快要見底了。 木白問了價格后覺得還能接受,便請人稱了一斤,只見那掌柜的手起刀落,切下兩大塊后稱了下,隨后看了眼木白道:是小娃吃的話,我給你切小片一點,好拿。 木白聞言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小臉,道了謝后又細心得問了存放日期。 這糖放上一個月不成問題,如果您想要質(zhì)保更長一些的話,我建議您直接買我們的糖漿。掌柜的一邊用油紙給人打包一邊道:我們鋪子里的糖都是用自家熬的糖漿做的,只要小心用干凈的勺子去舀,避光處放個一二年都成,當然,最好還是不要放那么久,雖然那時候也能吃,但味道定會受到影響。 不是在下自賣自夸,我家的糖漿用的都是最好的原料配特殊的制造工藝,從宋時到現(xiàn)在,來來往往想要盜用我家釀糖工藝的人可真不少,您嘗一下就知道了。 說著他從桌子下頭摸出了一個罐子,又拿兩根木棒在里頭挖了一塊熟練得開始攪拌,見木白面露新奇之色,掌柜笑著說:我家的糖得這樣攪了才好吃,攪到后頭變白的時候滋味最好,當然您直接吃也沒問題。 麥芽糖生津潤肺,若是咳嗽時候用它腌蘿卜一晚上,第二日再把蘿卜水喝下去,止咳效果極佳,若是家中有年長者用其泡水,更可養(yǎng)胃。不過給小孩不要多吃,吃完了一定得刷牙。 說著,掌柜的將兩根小木棒分了開來,給兩個小孩一人遞了一支,見兩個孩子乖乖道謝后塞到嘴里,面上頓時笑出了一朵花來,他看著背著年長孩子的青年夸道:兩位小郎君真是聰慧可人,先生定是花了不少力氣教養(yǎng)的吧? 對于一個父親來說夸他的兒子是絕對不會錯的,只要付錢的那個開心了,生意就肯定沒問題。 深諳哄騙客人之道的掌柜笑瞇瞇的,甚至還打好了等這客人一通謙虛之后的回答,是人都知道,爹媽的謙虛不是真的謙虛,那其實是代表了多夸一點的隱藏內(nèi)涵。 不過縱橫商場幾十年的掌柜沒想到的是,面前這個斯文俊秀,看上去是個文化人的青年聞言嘴角一咧,滿臉的自豪欣慰之色:他們的確很優(yōu)秀。 這,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掌柜笑容一僵,竟有些不知該怎么接下去了。 就在這時,小孩開口拯救了這尷尬到讓人摳腳的氣氛:掌柜的,請問這個多少錢呀? 掌柜的立刻報了個數(shù),重新掛上營業(yè)笑容,誰知小孩居然從背包里掏出了一個小錢袋,數(shù)了下銅錢后遞給了他:我要七罐。 這么多?掌柜楞了一下,接過錢的時候潛意識看了眼笑瞇瞇的青年人,見其沒有反對便去給人拿盒子包裝了。 正用草繩打包之時,他聽到稍小一些的那個小孩悄悄問道:阿兄,這是給先生的禮物嗎? 一個給先生。木白也悄悄回道:先生牙齒不太好,這個不能多吃。 那另外的呢?我們買了好多哦!木文眼睛亮閃閃的。 不多,木白給他掰了下手指:要給阿父、義父、你爾呷哥哥、先生、宋先生、阿春哥哥都帶上呢。 木文震驚得掰了下手指,滿臉的驚慌和期待,那,那還有一個呢? 他阿兄湊過去捏了下他的小鼻子:還有一罐我們分著吃,不過你可得節(jié)制點,方才掌柜的說了小孩不好多吃的。 哦~ 木文咂咂嘴,歪頭思索了一下,戳了下自己軟嘟嘟的腮幫子rou,問:那文兒可以給阿土哥哥吃嗎? 木白微笑:當然可以,文兒的東西想給誰吃都可以。 好耶!木小文立刻就歡樂了起來,他低下頭同被他騎在肩上的青年說悄悄話:阿忠哥哥,文兒等等給你吃糖哦。 傅忠聞言笑瞇瞇得抬頭,和小孩親密得碰了下額頭,好呀,那我也去買些別的糖果,我們到時候換。 木文聞言頓時眼前一亮,心知能吃到額外糖果的小孩歡歡喜喜得貼著小伙伴的耳邊嘀嘀咕咕,小手指還指著柜臺戳呀戳,很顯然是有了方向。 傅忠見小孩歡喜心情也不錯,正要花錢采買,忽然感覺背后一陣森冷寒氣冒了上來,常年在生死一線徘徊的直覺給了他警示,青年護著小孩后退了一步,一雙眼眸瞇起,四周打量了一圈。 但他只看到一臉莫名的同僚以及面無表情的太子殿下。 咦?怎么回事?是他的感覺出錯了? 傅忠摸了摸腦袋瓜,露出了一個茫然的表情。 第54章 河南省的首府開封是一座文化名城。 雖然這座城市在金元時期飽受摧殘,但到底底子雄厚,除了有好吃的糖果和各色美食外,當?shù)氐臅暌彩欠浅V档靡还涞摹?/br> 這兒曾是北宋的都城,是整個北宋乃至于整個東亞極其重要的文化和經(jīng)濟中心,也因此,在戰(zhàn)亂之中此地被金蒙鐵蹄來來回回地犁了數(shù)遍。 那些追逐黃金玉飾品而去的掠奪者們不知道的是,整個北宋王朝最珍貴的寶物,此時就立在他們面前。 在如今的開封太學內(nèi),有一整套在宋仁宗的主持下自慶歷元年開始鐫刻,歷時二十年,直至嘉祐元年才完工的石碑,它是繼唐文宗開成二年完工的開成石經(jīng)之后再一次對儒家經(jīng)典進行大規(guī)模整理、考究后留下的稀世珍寶。 雖然其中有后蜀所刻的廣政石經(jīng)在,但廣政石經(jīng)主要參考了唐文宗的版本,所以,以舉國文人之力編纂修建的北宋石經(jīng)其實是相隔228年之后對唐石經(jīng)的再一次正本溯源。 經(jīng)過宋元戰(zhàn)爭,石經(jīng)不可避免地毀損了一部分,但當?shù)氐臅忠嗍橇粝铝藬?shù)量相當可觀的石經(jīng)拓本可供參考。 不過這種拓本價格昂貴,一般學子都會選擇更為廉價的手抄本,而一些手頭比較拮據(jù)的學生則可以通過抄經(jīng)的方式換取生活費,雙方也算是各取所需。 但是,這其中不可避免地會產(chǎn)生一個問題質(zhì)量不一。 石經(jīng)體量巨大,其上鐫刻的文字經(jīng)過了三百余年的風霜洗禮已不如往日清晰,眼看手抄之下難免會有錯別字。如果照著錯別字學可就糟糕了,所以一般的學子在購買完手抄本之后還得去原碑邊上校對一番,如果手上有參考書的話,也會特地跑來核對一遍。 木白現(xiàn)在干的就是這件事。 他此前在云南昆明也買了不少書籍,但想也知道,能夠流到云南的書籍,中間必然是經(jīng)過了不少只手。 金元時代的統(tǒng)治者對于文化完全不經(jīng)心,更別說官方去收集整理儒家經(jīng)典了,自南宋滅亡后留存于世的大部分文書經(jīng)典都是自刻、手抄版本。 盡管他可靠的小伙伴沐春已經(jīng)幫他更正了一部分,但其中錯處還有不少。機會難得,在逛完街買完手信之后,木白就立刻拉著弟弟和一起科考的小伙伴去開封太學校對參考書啦。 不過,開封太學作為全國重點學??刹皇窍脒M就能進噠!這得感謝他們應屆生的身份。 拿著參考書一核對,木白才發(fā)現(xiàn)這其中的問題有多嚴重,他和阿土的表情都嚴肅了起來。 無論是他的書籍還是阿土的書籍,包括在四川買的書冊都沒能幸免,所有的經(jīng)書上都有錯誤,只是多少的問題。 其中一些錯誤很是離譜,已經(jīng)不是少個邊旁部首的問題,而是出現(xiàn)不少同音異義詞乃至于音意都完全不同的詞! 很明顯,有那么一波人為了節(jié)省時間提高效率,采取了聽寫的方法,而偏偏書寫者技術(shù)不過關,這才造成了這等慘劇。更糟糕的是,還有一波人以他們的文書作為模板,來了個拷貝大走樣。 說是慘劇可真不是木小白夸大其詞,要知道這些學習的人可不是在看小說,看小說的小可愛們遇到大大出現(xiàn)錯別字多半眉頭一皺就忍過去了。 但文字這種東西一旦牽扯上政治可就沒那么簡單了。 那些在政壇混的文人腦袋里都打了八十個結(jié),你以為是錯別字人家以為是別有用意,只是考試不合格也就罷了,要是被咔嚓了豈不是很冤?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短期內(nèi)看不出來,但長期很要命的問題。 所以說為什么我也要來核對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