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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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眾的哭聲于是更大了。 木白:= = 方才我說要講故事的時候你們可不是這個態(tài)度啊,嘿呀,這是聽完故事不準(zhǔn)備買賬嗎?白嫖可恥啊喂! 見小孩眼睛越瞪越圓,眼看著就要跳起來踢人膝蓋,太子輕笑一聲,舉起手沖著他的方向揚了揚,阿白,這兒。 想要幫羅老先生收集小說資料和群眾反應(yīng),說故事說得口干舌燥卻沒有得到半分有效回應(yīng)的木白眼睛頓時一亮,他左右看看,將現(xiàn)場交給了也跟著抹眼淚的阿土,立刻抱起弟弟擠出了人群。 富貴哥!木白在周圍的幾個錦衣衛(wèi)無語的眼神中叫出了為首之人的名字,你怎么來這兒了?不用執(zhí)行任務(wù)嗎? 朱富貴輕柔一笑,將小孩被擠亂的小帽子摘下,又給他順了順才長到手指長的黑發(fā),邊重新幫他戴帽子邊道:已經(jīng)沒事了,接下來我要去給家中小輩采買些糖果,一起嗎? 木白看了眼懷中的弟弟,小家伙已經(jīng)毫不猶豫得伸出了手爪子,脆生生又嬌滴滴得喊了一聲:要吃糖糖! 第52章 糖寶鋪店如其名,是一家河南有名的糖果鋪子。 這家店鋪據(jù)說從宋朝起就已經(jīng)開設(shè)在這兒了,足有三百余年歷史,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算是本地的一張活招牌。 據(jù)說,當(dāng)時的第一代老板是走街串巷的賣糖人,因為宋人嗜甜,加上老手藝人有些特色產(chǎn)品,漸漸地便有了名氣,還引來了當(dāng)時的仁宗皇帝的青睞,欽點其為貢品,因此很多有名的大臣都來他這個攤子上光顧過,因此留下了不少詩篇。 如此,靠著大宋皇帝和臣子打出的名氣,老手藝人很是攢了些家底,盤下了一間位置比較偏僻的商鋪,平日里用來熬糖、賣糖。 酒香不怕巷子深,糖果的香氣不亞于酒香,而且糖制品主要的售賣方式是沿街叫賣,或是在集市上擺攤,所以對店鋪的位置也沒什么太大的要求。 但運氣來了你逃都逃不掉,斗轉(zhuǎn)星移,等到了大明的時候,這處偏僻的小巷因為城市規(guī)劃以及道路改建,居然成了當(dāng)?shù)氐聂[市區(qū)。昔日的小門面也幾番擴建,成了如今的地標(biāo)性建筑。 以上都是一伙人前往糖果鋪子時錦衣衛(wèi)們你一言我一語給木白做的科普。 別看這些人穿上制服拿起武器后一個個威風(fēng)凜凜的,在私底下其實也愛聽八卦,小故事一個賽一個的多。 木白一抬頭,遠遠就看見了那所謂的標(biāo)志性建筑。 恩,是挺標(biāo)志的。也不知是哪一代的掌柜突發(fā)奇想,令人做了一個巨大的紙扎糖果放在屋頂。想也知道,這個巨大的紙扎會是當(dāng)?shù)囟嗌傩∨笥训膲糁星樵丁?/br> 所以你們也是來買糖的?木白看了看跟在他富貴哥背后一遛快二十個兵哥,那圓眼睛中的【至于那么多人一起出來摸魚嗎?要吃糖找個人代購一下不就得了】不要太明顯,從空氣中都能讀信息的兵哥們對這么明顯的質(zhì)疑只能視而不見。 他們也不想??! 一群大老爺們跑去買糖,多娘們氣啊,但是他們的保護對象硬是要去,他們能怎么滴?當(dāng)然只能跟著啦。 嘿呀,太子也是,這家糖果鋪放在河南是挺有名,但到底是民間小吃,還能好吃得過御膳房? 再說,實在要吃讓下屬出來采買就得了,何必親自過來,想想等會要面對那一屋子女眷小孩的場景,兵哥們都要感到窒息了。 還沒走到那有個巨大紙扎的店鋪,木文就已經(jīng)坐不住了。用木白的話來說,他家弟弟就是個小狗崽,那嗅覺真的很絕。 這一點可能是在秀芒村的時候練出來的。當(dāng)初他們還沒有跟著村長家吃飯的時候,可憐的木小文被逼著只能忍受他的手藝,小孩沒法子,實在嘴饞,就經(jīng)常在飯點時候溜達出去,嗅著別人家飯菜的香味下飯。 久而久之,木文的鼻子就練出了一門絕活他非但能聞出誰家的飯菜香燒了什么,還能聞出用了什么香料,燒得好不好吃。 所以,木家兄弟出門時候,如果尋飯鋪小吃攤都是開門放弟弟,跟著木文走,絕對不會踩雷。 而從現(xiàn)在木小文激動的小模樣來看,那家糖果鋪的糖稀熬得應(yīng)是很不錯。 木白穩(wěn)穩(wěn)摟住已經(jīng)在懷中迫不及待想要蹦跶起來的弟弟,表情非常淡定。 但在外人看來,這對兄弟的模樣著實有些驚悚。 大的那個也就過腰高,這個年齡的孩子手臂力氣都不大,他抱著一個胖嘟嘟的小孩看上去已經(jīng)相當(dāng)勉強,那小孩還在他懷里聳動。經(jīng)過的路人完全可以想象出下一刻小哥兩齊齊摔倒的模樣了。 小孩子親親密密那是他們不懂事,你一個大人也不懂事嗎?要是孩子摔了怎么辦?這么多人走在道上,萬一誰一個沒注意踩了一腳又要怎么辦? 正義路人的眼神立刻刺到了緊跟兩個小孩的青年身上,其中nongnong的譴責(zé)意味讓太子不由摸了摸鼻子,他干咳一聲,頂著群眾熱烈的眼神湊了過去,阿白,要不讓我抱抱阿文? 木白抬頭有些不解,他抱得挺好的啊,干嘛要麻煩別人?這真不是木小白對周圍人的眼光不敏感,只是從小到大用這眼神看他的人實在太多了。= = 現(xiàn)在他長高了還算好一點,剛到云南的時候木白才多大一點,他抱著木文的模樣在外人看來要多勉強有多勉強,要多危險有多危險,當(dāng)時有無數(shù)熱心人看不過去,想要幫他扛弟弟。 但彼時的木小文可沒現(xiàn)在那么好說話,誰也別想把這個缺少安全感的小孩從他阿兄身上撕下來。 木白的當(dāng)?shù)乜谡Z之所以進展迅速,起初全靠幫拉起警報哭嚎的弟弟給人道歉,以及解釋自己真的背得動弟弟。 到后來,每到一個地方都得來這么幾回,久而久之,木白早就習(xí)慣了外人的眼光。 其實,在他稍稍抽條之后,兄弟兩人的身高比拉長后會這么看他的人就少了很多,加上后來木文也會自己跑跳了,精力充沛,一般也不需要兄長抱著走。 今日是因為人多怕走散,所以木白才抱著的。 看了眼明明很無辜,卻被周圍人強烈譴責(zé)的新朋友,又看了眼熙熙攘攘的人群,木白猶豫了下,還是將孩子遞了出去:那個,麻煩你了富貴哥,文兒他有點沉 無妨。青年將木小文穩(wěn)穩(wěn)抱在懷中,動作熟練地給他換了個姿勢讓他坐在自己手臂上。這個姿勢對于抱人的那個來說要比讓孩子趴在肩膀上累得多,但是對小孩而言他卻可以清楚看到前面的人,安全感十足。 能夠清晰看到阿兄的木文小朋友對此點了一個贊。 木白收回手的時候看到了幾個兵哥有些扭曲的表情,這個神色他已經(jīng)很熟悉了,每次他叫新朋友富貴哥的時候,他們都會露出這副模樣。 就他也挺能體會這些兵哥心情的。 作為一個審美正常的年輕人,在聽到這位新朋友的名字那刻,木白的表情也和他們一樣的僵硬扭曲。 他當(dāng)時還以為是各地文化差異,待小心翼翼地確認(rèn)了對方家里是漢人后,木白更是懷疑了下自己腦子里的傳統(tǒng)思維模式是不是有問題。說好的漢人矜持、夷人直接呢? 直接給孩子取個名字叫富貴可還好? 尤其配上了新朋友的姓,天哪,朱富貴,三個字一聽名字就能想到大腹便便的土財主樣啊,而且還是那中多半為富不仁的類型。 這名字和這位錦衣衛(wèi)的模樣可完全不符。 朱富貴本人高挑,非但沒有將軍肚,看線條還有腹肌,而且他今年不過二十八歲,眉目英俊,未語先笑,看著十分和樂。 最重要的是,他還沒有蓄須,干干凈凈的下巴讓人看起來更加年輕。 說起來這點也挺奇怪的,自家先生曾經(jīng)傳授過他基礎(chǔ)的相面招數(shù),其中就有一條是看胡子的。 漢人男子蓄須很有講究,由于早些時候有人帶了個蓄須寄哀思的節(jié)奏,于是,漸漸地,便有了父母亡則蓄須的傳統(tǒng)習(xí)俗。 即父親去世就要留上唇胡子,母親去世則留下巴胡須,父母雙亡則上下一起留,所以有些時候看胡子的情況就能判斷這人的家庭情況,避免一開口就戳人家的傷處。 但也有意外,為父母留須除了寄托哀思之外,其實也有法,所以很多漢人在進入職場之后都會開始蓄須,以表示自己是成熟可靠的男人,上峰可以放心交給他任務(wù)的意思。 所以,朱富貴明明已經(jīng)進入了職場卻沒有蓄須就很奇怪呀。 啊,這個啊。朱富貴本人對此的解釋倒是很簡單,我家孩兒不喜歡,嫌扎手,所以我便沒有蓄,等他能欣賞美髯之時再蓄也不遲。 木白頓時大驚,覺得朱富貴一定是個一級棒的好父親,不過他希望富貴哥家的小孩不要像他一樣完全不能欣賞胡子,那富貴哥就注定要非主流了。 美髯公可是從春秋時期一直延續(xù)到如今的審美主流,有一把漂亮又精巧的胡子絕對是人群中的焦點,男人們對打理胡子的熱情程度絕對不亞于女人們照顧自己的臉 木白在昆明時候還遇到過在休沐日特地跑去集市采買染料染胡子的兵哥。不過因為天然染料固色時間短,而且胡子這東西著實不好上色,這些人的嘗試最后都以失敗告終,但由此可見漢人對胡子有多上心。 順帶一提,木白完全不能接受胡子,他自己以后也絕對不會留胡子。因為在木白還沒產(chǎn)生多少靈智的時候就曾經(jīng)遭遇過小伙伴用它剃胡子這中事。 事情發(fā)生時候他還懵懂,后來想想那真是越想越氣。 我可以接受你用我剖魚,但絕對不能忍受你用我剃胡子!這是木白作為一個兵器類小妖怪的驕傲! 雖然現(xiàn)在他也沒法找人說理了,但是對胡子的diss心理已經(jīng)深埋在了木白心中。 哎,仔細想想,富貴哥真是個好父親,除了名字有些木白猛然間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吞吞吐吐極為含蓄地問了下富貴哥兒子的名字,引來青年一串笑聲。 我名字是有些土吧?朱富貴邊給木小文換姿勢邊說,其實這是有原因的。 我曾祖是元朝的淘金戶淘金戶就是專門負(fù)責(zé)挖金子的職業(yè),按照北元的規(guī)定,無論是否挖到金子,每月都需要給政府交納一筆稅額。 但是家庭傳到我祖父那代的時候,當(dāng)?shù)匾呀?jīng)沒有了金礦,所以只能變賣家財以繳賦稅,最后成了貧農(nóng),不得不去帶著全家去給地主打工。說到這段的時候朱富貴面上表情淡淡的。 木白張張嘴,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只能捏著拳頭罵了兩句元政府不干人事。 朱富貴搖搖頭,并未就此多說什么,我父親是家中幺子,自小便跟著給地主放牛,一家人的期待亦是從興宗旺祖改為了富貴平安。 后恰逢一場大旱,祖父祖母大伯伯娘堂兄相繼餓死,唯獨留下我父親和二伯,二伯將家中余糧都給了父親,自己離了家,再也沒有音訊,整個家里就留下了父親一人。 朱富貴拍了拍正專注聽他說話的小孩后背,又給他順了順小短毛,繼續(xù)道:父親說,祖父臨終前囑咐他,以后有了孫子就叫富貴,父親應(yīng)了,所以哪怕他后來念了書,覺得這名兒不好聽,也得讓我受著。 木白張張嘴,表情有幾分空白,不知道此刻該怎么安慰這個新認(rèn)識的朋友。 哪知道朱富貴忽然一笑,我父親在我出生后一度十分艱難,每日出生入死在戰(zhàn)場上拼命。有一日,他和我說,當(dāng)初有好幾次他都覺得自己堅持不下去了,但是就是覺得不能讓祖父給他孫子取的名字浪費了所以才堅持了下來。后來,他也決議效仿祖父先給大孫子取了名字。 木白點點頭,覺得這個說法合情合理,作為一個優(yōu)秀的聊天者,他順勢問道:令尊取了個什么名兒? 青年笑得有些意味深長:父親那時候恨不得招進天下英雄,所以想要給我兒取名【英雄】。我母還在閨中時念過些書,便想要阻止他,又不忍在他興頭上潑冷水,于是婉轉(zhuǎn)勸說此名過于直白。 于是他看著張著小嘴表情很有些難以言喻的小孩道,父親便將二字顛倒,給我長子取名朱雄英。 第53章 見識過老朱家那特殊的互相傷害技巧之后,木白對于自己給弟弟取名的善良程度有了新的認(rèn)識,木文什么的,雖然平凡了點,但起碼說出去不會讓弟弟尷尬??! 沒看見后頭那幾個兵哥都是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們嗎?一看這表情就是被這種亂來的取名方式給囧到了,這樣一說我可真是個好哥哥嘿! 木白忍了忍,沒忍住,抬頭看向抱著弟弟的新朋友:那個,你給你孫子想要名字了嗎? 朱富貴聞言微微一愣,他摸了摸下巴露出了認(rèn)真思索的表情,在身后錦衣衛(wèi)驚恐的目光下道:我倒尚未想過這個,不過家父此前給我下一輩為雙名,又是文字輩,然后第三個字五行屬土,阿白不若想想能用什么名字? 木白在取名方法上是真的沒什么研究,聞言歪歪頭,有些苦惱道,啊,我不會取名字哦,你就當(dāng)個參考得了。我覺得吧你名富貴,你兒子是英雄,那你們家到了孫輩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有錢有權(quán)了,下一代該搞文化事業(yè)啦,不若取個比較有文化的名字對了你覺得朱文化如何? 還沒等朱富貴說些什么,木白恍然擺擺手:不對,化不是土字輩的,那改成華,華夏的【華】,這應(yīng)該屬土吧?文華也挺好聽的。 但很遺憾,華字五行屬水。 木白莫名其妙得用手指劃拉了幾下這字,怎么看都找不出它屬水的原因,它有個草字頭,要說屬木也就算了,為什么和水有關(guān)? 正在他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幾人終于走到了糖果鋪前。 作為當(dāng)?shù)氐木W(wǎng)紅店鋪,加上快過年了了,糖寶鋪門口全是人,有一說一,木白有些被驚到。 云南是典型的地廣人稀,出了村莊聚居區(qū),騎馬走上半個時辰遇不到人都是正常的,除了昆明城人多一點外,就算是芒布路的首府人口也不過是四位數(shù)。 他一路走來見過最多的人是在成都府,但成都是整個四川的治所所在,又是蜀道的起始點人多一點也算正常,可是這兒只是一家糖果鋪??! 木白抬頭一眼望過去,看到的全是人的腰和屁股,完全看不到店鋪。 啊這 他顛了下腳丫子,然后悲傷得發(fā)現(xiàn)以自己的身高就算墊腳也沒用。正在此時,他聽到一聲呼喚,回頭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小伙伴居然背對著他蹲在地上。 這是要做什么?木白歪了歪腦袋。 你坐我肩上吧,這兒人太多了。青年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