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古代做夫子 第2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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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原來五斤的紅糖可以賣出一千五百二十文,那么提純出的白糖,大概可以賣一千四百四十文。乍看上去好像還少了,可是別忘了,提純出來的還有黃糖和黑糖。 黃糖比紅糖略貴,大概在二十五文左右,黑糖比紅糖便宜,大概在十三、四文左右,那么剩下的黃糖和黑糖大概可以賣出九百多文。 這樣算下來的話,五斤紅糖經(jīng)過提純之后,可以比原來多賣八百多文! 賬一算清,楚辭瞬間覺得白糖的未來光明無比。 他吩咐陳老漢,將那些原本準備補種瓜果蔬菜的地方再開辟一些出來種甘蔗。 陳老漢眼看著盤中晶瑩潔白的霜糖,心里哪里還有不服氣的?便是楚辭不說,他也是要多找?guī)讐K來種甘蔗的。 兩人正暢享白糖的前景,院門突然被敲響了。門剛打開,一群孩子就涌了進來。他們個個小臉紅撲撲的,眼中滿是興奮,想來這趟甘蔗地之行,也讓他們收獲頗豐。 這群孩子和大人問好之后,便被院中的這些東西吸引了視線。他們將那口大缸團團圍住,不住的猜測它的用處。 楚辭端著白糖走過去,耐心地和他們講起了剛剛做的吸附實驗…… 在學(xué)莊里用過午飯后,楚辭帶著一群人回了提學(xué)司。除此之外,上午提純的那盤子白糖也被他帶了回來。 下午時分,提學(xué)司響起了久違的撞鐘聲。官員們豎著耳朵數(shù)鐘聲,發(fā)現(xiàn)它在第五下就停了時,一部分官員舒了口氣繼續(xù)工作,而另一部分人則抓起紙筆,便往會議室沖去。 他們到會議室時,楚辭已經(jīng)坐在那里了。 “大人,不知傳下官們前來所為何事?”王明問道。這次來的都是管理賬目的官員,而王明身為提學(xué)司財務(wù)部門的總管,當然得帶頭詢問。 楚辭本想讓所有人都過來的,可是最近還在培訓(xùn),人注定到不齊,他干脆也就只讓負責此事的人過來了。 “各位大人先請過來看看此物?!背o讓他們圍過來,然后將那盤子白糖往前推了推。 “這不是霜糖嗎?”有人說道,他們所有人都是見過也吃過霜糖的,于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霜糖……好似比鋪子里賣的,還要再白一些。”鋪子里的,總會透著一點微黃的色彩。 “是啊,大人。不知這是哪家鋪子里買的?下官好讓家里的仆役也去那兒買?!?/br> “這可不是買的,”楚辭故意賣關(guān)子,“大家瞧著怎么樣?” “好自然是好的,只是下官們愚鈍,實在不明白大人為何要讓我們看這盤子霜糖?”王明疑惑地問道,他們大人說話做事一向干脆利落,眼下卻變得高深莫測了起來。 “若我說,這霜糖是莊子里制出來的呢?”楚辭扔下了一枚炸彈。 “什么?!”這些官員們果然如楚辭料想的一般反應(yīng)。他們都是搞財務(wù)的,對于此事的敏感度自然更強些。 “這也就是說,往后咱們再不必賣紅糖,而是能夠賣最貴的霜糖了?!”王明激動極了。 楚辭微笑著點頭,同意了他的說法。 王明和其他大人正高興著,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大人,此物是莊子上的誰弄出來的?往日我等怎么沒聽說過還有這等人物?”大家都很好奇,除了王明是去年新接手的外,其他人都是財政部門的老人了,他們和下面的學(xué)莊打交道還是比較多的,故有此一問。 王明仔細觀察了楚辭的神情之后,頗為篤定地說道:“此物必然是大人弄出來的吧?” 第455章 結(jié)業(yè) 提學(xué)司一共有五塊學(xué)田, 府城外郊的那片是最大的,占地大概有二百來畝,大部分都是用來種植水稻和甘蔗的。其他四塊分別在灣縣, 溪縣, 源縣和長平縣,它們的面積有大有小,加起來大概六百多畝地的樣子, 種植的作物和府城外郊的相差不大, 但因為源縣更加靠山的緣故,他們那里種植的水稻要更加少一些。 在得知楚辭能夠提純白糖后, 他們商議了一下, 決定等這一茬的莊稼收獲之后,就全部種上甘蔗。 他們南閩省冬季溫度不算低, 甘蔗可以種兩茬,下個月種的話, 來年一二月便可以收獲, 一直能保存到三四月份。 如此一來, 他們通過販糖所得的利潤和以前的相比, 幾乎可以翻上一番。對于他們之后要逐步推行的政策來說,是一個強有力的后盾。所謂倉廩實而知禮節(jié),衣食足而知榮辱, 想要提升他們的精神境界, 就必須先滿足他們的物質(zhì)需求。單單靠著原來的產(chǎn)出和上面的撥款,是不足以應(yīng)付日益增多的支出的。 各學(xué)莊的莊頭們得到消息后, 腦海里思緒萬千,因為他們已經(jīng)打聽到楚提學(xué)把提純霜糖的辦法教給了陳三。 本來嘛,他們對于陳三負責的莊子被野豬糟蹋的這件事還有些幸災(zāi)樂禍。誰叫每年遞上去的賬目, 那邊的都比他們好看呢?可現(xiàn)在,他們巴不得是自己的莊子被毀掉,那么,現(xiàn)在學(xué)會這項本事的就應(yīng)該是他們了! 不止這些莊頭心里有想法,就連提學(xué)司的那些大人們,也都有些不可告人的小心思?,F(xiàn)在的霜糖生意有多好做他們是知道的,這手藝握在少數(shù)人的手中,產(chǎn)出的霜糖往往都是僧多粥少,以至于能夠吃上霜糖的人家莫不以此為榮。假若他們的家族也掌握了這手藝的話,那么…… 只可惜,此事也只能想一想。楚大人既然會把這事放到明面上來說,就表示他一定是有后手可以應(yīng)對的,說不定,他已經(jīng)將此事呈上御前了。想到前些天上面送來的密旨,他們只能遺憾的打消了這個念頭。橫豎,這好處是大家共享的。 其他人有消息靈通的,也都在打聽清楚后打消了自己的念頭,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那處學(xué)莊已經(jīng)被人暗中保護起來了。更何況,即便是抓住了陳三,他們也不一定能夠從他嘴里撬出法子來。 楚辭并不知道這件事暗中掀起的波瀾,不過他就算知道了,估計也不會有什么想法,他的確是準備把這件事在御前備案的,如果有那魍魎小人敢來捋虎須,必定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在各學(xué)莊努力培育甘蔗苗時,提學(xué)司第一期培訓(xùn)很快也落幕了。來學(xué)習(xí)的這些夫子們,通過為期八天的培訓(xùn),思想上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 他們原本就是比較年輕的夫子,對于新事物的接受度比其他人要高一些,現(xiàn)在又親眼看到了他們的變化,內(nèi)心大為震蕩,在培訓(xùn)結(jié)束后,一個個都摩拳擦掌,希望能夠回去用所學(xué)做一些改變。 楚辭參加了結(jié)業(yè)大會,肯定并表揚了他們吃苦耐勞的精神,因為一天幾個時辰集中注意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臺下的夫子何曾和一府大宗師這么近距離的接觸過呢?面對楚辭的表揚,他們都顯得有些受寵若驚。 之后,楚辭給他們頒發(fā)了“結(jié)業(yè)證書”,上面寫上了所有培訓(xùn)教師的名字和他們所學(xué)的東西。這物別說見了,便是聽也沒聽說過,拿到證書的夫子們四處環(huán)顧,基本上大部分人的眼中都是茫然。 也有那小部分人,臉上掛著“內(nèi)情”,就等著別人去問。果然有人注意到他們的不同,小聲詢問之下,才知道,原來這楚提學(xué)可是從京城來的,聽說以前做過京都國子監(jiān)的司業(yè),他這些東西,八成都是從那邊學(xué)來的! 京城對于所有學(xué)子來說,皆是他們最終的向往,于是手上的這份證書的分量,也突然加重了些。 發(fā)完了證書之后,楚辭又根據(jù)周青列出來的名單和作業(yè),評選出了優(yōu)秀學(xué)員,然后給予物質(zhì)獎勵和優(yōu)秀學(xué)員證書。 不論何時,獎勵都能夠帶給大家積極性,特別是當你面向來自全省的夫子時,那種莫名的榮譽感簡直讓人無比驕傲。 …… 所有的參訓(xùn)夫子在次日一早便離開了漳州府,他們回到本府的第一件事,便是趕往提學(xué)司匯報心得并且拿著漳州府蓋了章的單子報銷這一趟的所有花費。 錢不算多,但這樣的形式很有意思,它使衙門的公費用度更加透明,對于上位者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在報銷完花費后,各府提學(xué)又問起了本次所學(xué)。在見到他們的結(jié)業(yè)證書和某些人的優(yōu)秀學(xué)員證書后,他們更加感興趣了。而夫子們興致勃勃地發(fā)言,也讓他們從中感受到了這些人對于漳州府教育的認可。 同樣都是上位者,只要不是尸位素餐,一心只想撈錢的官員,都是對本府學(xué)業(yè)上了心的。于是,如何提高學(xué)子的學(xué)業(yè)水平,如何讓夫子們更加認真負責地教授學(xué)生,也成為了他們?nèi)账家瓜氲膯栴}。也許,他們也該多和楚辭書信來往,互通有無了。 各府都在讓歸來的夫子將所學(xué)教給其他人,他們仿照漳州府的制度,也在本府轟轟烈烈地展開了培訓(xùn)。而漳州府自第一期培訓(xùn)圓滿成功后,便開啟了第二期鄉(xiāng)鎮(zhèn)夫子培訓(xùn)。提學(xué)司的官員們在回顧了第一期的優(yōu)缺點后,制定的第二期的計劃與培訓(xùn)內(nèi)容更加完善了。楚辭看了之后立刻拍板獎勵大家一個月的月錢。 第二期培訓(xùn)展開的如火如荼之時,漳州府突然迎來了一個客人。欽差大臣穆遠修在杜玉提學(xué)的陪同下,來到了漳州府。 楚辭趕緊出門迎接,在寒暄了一會之后,楚辭明了他的來意,原來是林甫同案已經(jīng)告一段落,在南閩省掀起的腥風血雨也即將平靜,穆遠修要押著這些人犯進京等候發(fā)落。 楚辭忍不住感慨時光飛逝,從穆遠修離京起已是大半年過去了,這個由行賄案牽扯出的大案總算快完結(jié)了。 “穆大人此次破案有功,想必回京后,圣上必龍顏大悅,先恭喜穆大人了?!?/br> 誰知穆遠修聽了此話后只是苦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吧?!?/br> “大人何出此言?”楚辭有些不解。 “你可知林甫同事跡敗露被關(guān)押入獄后,幾次死里逃生嗎?” 楚辭皺眉,說道:“近來提學(xué)司事務(wù)繁忙,倒不曾聽說此事。是有人不想讓他活著嗎?” 穆遠修點頭道:“正是。老夫猜測,此人背后必定還有黑手,在這姓林的貪污及販賣私鹽的賬目中,有很大一筆銀子不知去向了。老夫無論怎么問,他都不肯交代,神色之間還有隱隱的恐懼,可見幕后之人手段之狠辣。反正,只要他一日不交代,那么他就一天不能死??墒?,這里離京城路途遙遠,一路上危機四伏,老夫真的保證不了,這林甫同不會在路上被人滅口?!?/br> 第456章 信函 欽差離開的那天, 南閩省上下都歡欣雀躍不已。上位者喜得是這件大案總算告一段落,不用再提心吊膽過日子,不用害怕他們身上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被牽連出來。 而老百姓則是因為這些貪官污吏馬上要被送去京城處置而倍覺快意。 人們自發(fā)地走上碼頭送行, 目送那位遠道而來的欽差大人離去。也不知是不是這些天公務(wù)繁忙之故, 他們覺得,欽差大人好像瘦了些呢。 幾艘官船緩緩駛離碼頭,沒有人注意到, 有一艘小客船不緊不慢地跟在它的后面, 而后逐漸被趕上來的漁船和商船遮擋住,失去了蹤跡。 穆遠修穿著一身布衣坐在船艙里, 臉上也稍微涂黑了些, 這樣樸素的裝扮,即使是站在別人面前, 別人也認不出他就是剛剛離開的那位欽差大人。 林甫同坐在他的對面,身上的枷鎖和鐐銬都被取了下來, 他也換了一身和穆遠修一樣的衣服。 “穆大人, 好一招金蟬脫殼之計啊?!绷指ν阎雷镫y逃, 竟恢復(fù)了以前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著茶盞放到鼻端細細地嗅著,臉上滿是懷念之意。 穆遠修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不比林大人你, 不愧是位封疆大吏, 此等氣度實在令人佩服?!?/br> 林甫同淡淡一笑:“穆大人又何必挖苦我,我如今是階下囚, 大人二字實在無言以對?!彼麑⒉璞K遞到嘴邊輕抿了一口,“雨前龍井的滋味,出了這南閩省, 恐怕再也喝不到了。” 穆遠修正色道:“只要你肯將背后之人交代出來,本官會懇請圣上許你戴罪立功,說不定能從輕發(fā)落?!?/br> 林甫同苦笑一聲:“大魏律令,我從前也是背熟了的,似我這等罪人,圣上不除我九族已是開恩,哪還敢奢望什么從輕發(fā)落?至于該說的,我都已經(jīng)說完了,其他的,我勸穆大人你最好別再深究了?!?/br> 說完,他就起身離開。剛出門,兩個精壯的漢子就來到了他身后,陪同他一起去了另一間船艙。 穆遠修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前日楚辭的分析,竟和他的八九不離十。 他當時將林甫同屢遭刺殺之事告訴了楚辭,楚辭就說了一番陰謀論。在他看來,這幕后之人必定是朝中某位位高權(quán)重的大臣,又或者,是某位皇親國戚。只有這樣的人,才可能掣肘一省大員。他建議穆遠修回去之后好好查一查林甫同自鄉(xiāng)試開始的履歷表,特別要注意的是,他是何人取中,一路高升又是何人提拔的。 穆遠修也是這樣的想法,只不過回京之后的事另說,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怎樣安全抵達京城,不讓他們滅口。楚辭只說了幾個字,虛虛實實,實實虛虛。穆遠修立刻意會,說起來也是他一時著相,只想著路上要怎么去對付幕后之人,卻沒想過干脆避其鋒芒。 于是,他回到省城后,就布置了金蟬脫殼之計,這計謀只有極少數(shù)的人知道,其他人只會以為他是和他們一起回京的。 他也想看看,這些人到底什么時候才會下手? …… “阿辭吾弟: 揖別豐神,時縈離緒,見字如晤。自去歲起,因羈瑣務(wù),未及奉復(fù),愚兄深以為歉,稽復(fù)乞諒。 不知弟近來可好?爾托人所攜之物,吾已收到,萬千感激縈繞心頭,奈何紙短意長,不便贅述,以后相見之時,復(fù)做后敘。 越析一役,九銖浪穹敗退,愚兄幸不辱命,與諸多同袍共退強敵,還越析秀美河山,百姓安居樂業(yè)。 …… 伏惟珍攝,盼即賜復(fù)! 兄寇靜謹啟?!?/br> 燭光下,薄薄的幾張紙被楚辭翻了又翻,看了又看。他摩挲著上面的字跡,動作輕柔,仿佛觸手可及的并不是這幾張信紙,而是他惦記著的某個人。即使他已經(jīng)將里頭的每一句都背了下來,也仍然舍不得放手。 自徐管家離開袁山縣趕往越析之日起,已是三個多月過去了。在這期間,楚辭一直都盼著能早日收到那邊寄過來的信件。認識以來,他們從未有過八個月不曾聯(lián)系的時候。 可他這一去,就好像石沉大海一般,不只是寇靜那邊的消息沒傳回來,就連徐管家一行都沒了蹤跡。 楚辭內(nèi)心擔憂不已,可這種情緒只有夜深人靜之時,才能表現(xiàn)出來。 沒收到回信時,他總是輾轉(zhuǎn)反側(cè),夜不能寐。等收到信了,他干脆睡意全消,只獨坐在書房里,對著素白信箋,心中思緒萬千。 對于殘酷的戰(zhàn)爭,寇靜信中只以只言片語帶過,仿佛他這一趟是去游山玩水一般,異國美景倒是說了不少。楚辭雖然沒有親自去過戰(zhàn)場上,但無論史書還是詩詞中所展現(xiàn)出來的戰(zhàn)爭都是極為殘酷的。 秦末漢初的生民十不存一,三國混戰(zhàn)時“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的悲涼,杜甫筆下“孟冬十郡良家子,血作陳陶澤中水”的痛惜,無一不是詮釋戰(zhàn)爭殘酷的代名詞。 一想到他在戰(zhàn)場上可能會有的遭遇,楚辭就恨不得自私一回,讓他從此遠離??蛇@話他永遠也說不出口,寇靜在成為他相濡以沫的知己的同時,更是一個偉大的軍人。就如同他從不插手自己想做的事,楚辭也不會去干涉他的意愿。 除了說明自己的情況以來,寇靜信中最多表露出來的還是他的關(guān)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