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撩人 第47節(jié)
- 用過晚膳蕭景澄被外祖父拉去書房陪他下棋,余嫣則被李老太太派丫鬟帶去了廂房休息。 因一早就知道蕭景澄要來,所以房間早已收拾好。不過先前她沒料到外孫還會帶著姑娘來,所以屋子里準備的東西不夠。 “你且去看看,缺了什么便同她們說,讓她們添置就是了。景澄這孩子你最了解,他若有用得襯手的東西,你也一并讓人添上?!?/br> 余嫣便跟著丫鬟去了廂房,那房間頗為闊達,處在正院的角落之中,后面有一個獨屬于這屋子的小院落,頗為雅靜。 看來李老太太也是知道蕭景澄喜靜,才給他挑了這么間屋子。 丫鬟來來去去忙碌了一陣子才退了出去,余嫣一個人靜坐在房里等著蕭景澄回來,期間閑來無事就拿起了腰間的香囊把玩。 這香囊是她臨來蘇州府前準備下的,因擔心在外頭落下一下兩頓避子湯,所以她特意制了這個香囊,內里塞滿了麝香等令女子不易有孕的藥材,以備不時之需。 像今日來此處,想要尋避子湯便沒那么容易,那她帶著這個香囊便萬無一失了。 反正馮大夫說了,那藥若常喝的話,體內多少會留有一點藥力,即便什77zl么都不做也沒那么容易有孕。 余嫣沒想過懷孕的事情,她只想維持住現(xiàn)在這樣的生活。 一旦有孕前途莫測,大戶人家滑忌諱妾氏比嫡妻早生下孩子,更何況是王府。到時候若是去母存子,她便只有死路一條。 余嫣想要自保,同時也不想打破如今的寧靜,這樣便好很,蕭景澄待她不錯,她也盡心侍候他,待哪日二緣盡或許便能分開了吧。 余嫣拿著香囊看得出神,未曾注意到蕭景澄進來,一直到他伸手把香囊拿了過去,她才驚覺起身。 看清來人是他后余嫣倒也不慌,也不急得搶回香囊,先替蕭景澄倒了杯熱茶,又問他是否要讓人送熱水進來。 蕭景澄卻已聞到香囊里抑制不住的麝香氣息,問她道:“這是什么?” “是我自制的香囊?!?/br> 余嫣并不隱瞞,將內里裝了什么有什么用途都一一說了。說完后很自然地拿過香囊,重新系回了腰間。 “王爺可要沐浴,我讓人送水進來?!?/br> 余嫣話音剛落就被蕭景澄拉了回來,緊接著他大手往下停在了她的腰間,一伸手就將那香囊扯下,順手扔到了角落里。 第43章 害羞 阿嫣,我們生個孩子如何?…… 余嫣被打橫抱起時, 緊緊地攥著蕭景澄的衣裙,語調微顫:“王爺……” 蕭景澄卻不理她,徑直往床邊走去。 余嫣看著被扔在角落里的香囊, 為難地道:“此處怕是不方便煎藥,還是把香囊?guī)А稀?/br> 話音未落便聽蕭景澄道:“不方便那便不喝?!?/br> “可是那樣的話……”余嫣把馮大夫說的話告訴了他, “雖說藥效在身體里會殘留一些, 但終究不太放心。王爺不如讓我……” 蕭景澄偶爾會覺得余嫣話多, 一張嘴說起來就沒完,比如現(xiàn)在便是這樣。 他不悅地瞪她一眼,吐出兩個字:“噤聲?!?/br> 余嫣被他嚇著, 無奈只能閉嘴。只是到底還是不放心,一直到被脫了衣裳蓋著薄被,她的視線還是落在那個香囊上。 蕭景澄便伸手把她的臉掰了過去:“看那邊做什么,看著我?!?/br> 余嫣哪里也看他,只能羞澀地斂了眉眼。 雖說這事兒已做過多回,但每一次剛開始時,她還是如少女般害羞。兩手規(guī)矩地放著,不敢亂摸亂摸,眼睛更是不敢亂看, 生怕看到不該看的。 蕭景澄被她這樣子逗樂,支著頭側臥在她身邊, 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這么久了臉皮還這般???” 說罷手指往下拂過下巴與脖頸,停在了她的鎖骨處。那精巧薄削的形狀極為襯手, 蕭景澄腦海里出現(xiàn)了他抓著她肩膀時, 那骨頭硌在手上的感覺。 疼,且印象深刻。也是那一點點疼痛能令他保持僅有的一絲理智,盡量不傷著她。 余嫣被他碰得有點癢, 忍不住身子往下想要縮到被子里,剛埋住半張臉就被蕭景澄掀掉了薄被,凍得她一哆嗦。 接下來便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二人77zl早已配合默契,水rujiao融間余嫣隱約聽到蕭景澄在自己的耳邊呢喃:“阿嫣,我們生個孩子如何?” 外頭不知何時雨又下得大了些,嘩啦啦的水聲蓋過了蕭景澄大半的聲音。余嫣那會兒情緒正濃,只當自己是在做夢。 那像是前世的夢境,男人說了這番話后還在她的腰間輕輕捏了些,含笑道:“為何不回答,不愿意嗎?” 余嫣咬了下唇忍過了最狠的那一下,隨即輕聲道:“嗯,好?!?/br> - 第二日蕭景澄果然沒讓人熬避子湯,余嫣卻不敢大意,半夜完事后便悄悄將香囊撿了回來貼身佩戴。 夢里的話怎么能當真,她眼下無論如何不能有孕。哪怕蕭景澄待她再好,甚至帶她來見了外祖父母,她依舊不能忘記自己的身份。 好在蕭景澄似乎未發(fā)現(xiàn),趁著第二日雨停之際,帶著她去鎮(zhèn)的街市閑逛。 此處比起頤園附近的街市冷清了許多,但勝在精巧雅致。書肆布莊脂粉店,還有一家建得頗為氣派的茶樓。 蕭景澄帶著余嫣逛遍了每一家鋪子,買了大大小小一堆東西,把李家跟出來侍候的家丁和婆子累得不輕。 這樣的日子過了足有四五日。 江南多雨,這個季節(jié)竟是一多半的時間在下雨。但蕭景澄每日都會帶余嫣出去。逢上下雨的日子了他便會給她披上斗篷,還親自為她打傘,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而二人逛了這么多天下來,去的最多的還是書肆。 余嫣平日里在府上的時間頗多,看書打發(fā)時間最好不過。她本也有意多買幾本書,畢竟江南流行的話本與京城的頗不為同,讀起來倒也新奇有趣。 只是即便這樣也不必日日都來書肆,且一坐便是一兩個時辰。 余嫣總覺得蕭景澄此番來江南并非他口中說的那般簡單,甚至來看外祖父母也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他這人心思縝密做事滴水不漏,絕不像是會日日來書肆浪費時間之人。 只是余嫣不敢追問,只能乖乖聽他的話,將滿腹的疑惑都壓了下去。 那一日他們又在書肆泡了半日,消磨了時間后買了幾冊書回去。蕭景澄還同掌柜得多說了幾句,特別是付錢的時候,竟不像從前那般爽快,反倒與他套起了近乎。 “你看我們日日都來幫襯,今日可否便宜幾文?” 那老板仔細盯著蕭景澄看了許久,笑道:“客商這話說得倒叫我汗顏了,只是您也知我們這是小本經營,每一本書利潤都薄得很。若再便宜便當真是白送了?!?/br> 蕭景澄只但笑不語,望著老板始終沒將手中的銀錢遞出去。老板被他看得頗為緊張,冷汗都流了下來,最后只得妥協(xié)道:“那今日便給您把零頭抹了吧。您可小聲些別聲張,若人人都叫我抹零,我這生意也是做不下去了?!?/br> 蕭景澄點點頭,將錢遞上的時候身子往前一傾,附在老板耳邊輕聲說了句“多謝”,片刻后才77zl笑著直起身子。 余嫣在一旁全程看這兩人交談,不知蕭景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雖說他倆這幾日出來打扮都頗為素凈,但還是能看出家中不是缺買書錢的人,為了幾個銅板與老板討價還價,這一點兒不像蕭景澄的作風。 尤其是方才那一下,看起來不像是同老板道謝,倒像是在說悄悄話一般。 王爺究竟在搞什么? 那日回到家中蕭景澄不像往日般留在書房內陪她畫畫習字,只說有事便去了前廳。余嫣便一個人留在房內翻剛買來的話本。 翻著翻著便犯了困,倚在榻上瞇了一會兒,待醒來時天色都暗了下來。 李家侍候她的丫鬟進到屋內,同她說今日不必去前廳用飯:“老爺夫人有些倦了,今日要早些歇息。讓姑娘在房內用膳便可,姑娘可要這會兒就用膳?” 余嫣看了眼外頭漆黑的夜色,問道:“王爺呢?” “王爺離府還未歸來,臨走前讓姑娘自行用膳不必等他?!?/br> 余嫣心里咯噔一下,壓在心頭幾日的那塊石頭終于有了松動的跡象。雖不知蕭景澄去辦什么,卻也猜到一定與公事有關。 他在京城每日忙碌不休,哪里像是有功夫來江南游玩幾月之人。此番前來必是有要事在身,余嫣知道自己幫不上忙,便唯有乖乖聽話留在府中等他回來。 于是她點頭道:“傳飯吧?!?/br> - 今夜的江南小鎮(zhèn)雖未下雨,夜風卻吹得比往日更涼幾分。 一片烏云遮擋住了最后的一絲月色,令這漆黑的夜更濃重了幾分??諢o一人的街道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盞燈籠,半明半滅的火光看起來頗為瘆人。 過了片刻從街角的另一處又冒出來一盞燈籠,兩個提燈之人越走越近,彼此心照不宣地朝對方走去,最后雙雙頓步,停在了一處宅子的后院處。 其中一人看了另一人一眼,兩人隨即吹滅了燈籠里的燭火,然后騰空躍起跳入院內,朝著正院的方向飛快跑去。 這兩人落地聲音極輕,哪怕跑得再急也只有細微的沙沙聲隱沒在夜風里。很快兩人進了正院,停在堂屋前急促地敲了下門,那讓便從里面打開,露出白日里余嫣去過的那家書肆的老板的臉來。 他看了漏夜前來的兩人,面色一沉將他們放了進來,隨即關上門緊張道:“你們來找我做什么,大晚上的也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br> “顧不得這許多了,事情緊急今日這一趟我必須來?!?/br> 說罷看向身邊的同伴:“你說是吧?!?/br> 同伴也點頭:“自然要來,難道由著你跟那郕王眉來眼去,最后將我們都出賣嗎?” 書肆老板臉色一白,怒道:“你這說的什么話,我豈是這樣的人。他不過是來我鋪子買書,難道我還要將人趕出去不成。我既開了這家書肆,便要打開門做生意,若做得不像引人懷疑,那才是大禍臨頭?!?/br> “賣書便賣書,你與他說那么多話做什么。你們白日77zl里湊那么近,可是在說什么悄悄話?赫連勃,你別忘了自己是什么人,忘了你當初對單于效忠時說過的話?!?/br> 書肆老板大驚,趕緊去捂他的嘴:“你胡說什么,這名字豈可隨便提。你我來中原這么多年,容貌性格習性都與中原人無異,唯有這名字還未變。你再大聲嚷嚷別怪我不客氣?!?/br> “不客氣便不客氣,要打架不成?老子在這菜都淡出鳥來的地方待夠了,早就不想待了,不如歸家摟著老婆孩子過日子去。這么多年我那孩兒都要比我高了,我卻連他的面都見不著?!?/br> 三人一說起這個皆是沉默,片刻后另一人又看向書肆老板:“你別是待得久了生了異心,忘了你部落里還有老婆孩子,把這里的江南婆娘當成知心人了吧?!?/br> “怎么會,我一刻也沒忘了他們?!?/br> “那你與郕王究竟說了什么?他為何日日去你書肆,他是不是許諾了你什么好處,要將我們連根拔起?你不會把京城跑來投靠我們的族人都出賣了吧?” “胡說,我自然將他們藏得好好的,那郕王也不止來我書肆,你的胭脂鋪他的茶葉行,他不都去了嗎?” “我們可不曾與他說什么悄悄話。” 書肆老板此刻真是有口難辯,明明只是一聲道謝,不過離得近了些竟叫族人對他起了疑心。 這個傳說中人人畏懼如虎的郕王,不會是有意害他吧? 老板正這么想著,外頭突然亮起了火光,緊接著便是一陣快速逼近的腳步聲。 三人見狀彼此對視一眼,心里都道不妙,書肆老板隨手沖進屋里從床底下扒出幾件兵器,扔給兩個族人一人一件,隨即喝道:“他們將我們包圍了,今夜定要殺他個你死我活。” 話音剛落房門便被人一腳踹開,緊接著便聽一道寒涼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幾位老板半日不見,別來無恙?” 外院亮如白晝的火光里,蕭景澄如神祗從天而降,那面如冠玉的臉此刻看在那三人眼中,卻如暗夜修羅般叫人心顫。 果然,郕王一早便盯上了他們,今夜特意來了甕中捉鱉。 完了,當真是全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