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寵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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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去親小嬰兒的臉蛋,樂呵呵道,“我沒有兒子,但我有外孫了!我的小孫孫喲~” 雨絲飄進(jìn)來,許知霧忽然覺得有些涼颼颼的,抱了抱胳膊往許孜身后縮。 “冷了?”許孜將馬車窗戶關(guān)嚴(yán)實(shí)了,伸手環(huán)過她,輕輕摩挲她的小臂。忽而瞥見她泛著粉色的眼尾,不知不覺松開手,沒有再碰她。 “說起容jiejie,哥哥你還記得洗三禮上他們請的舞班子么?跳得可真好看,要不娘親生辰的時(shí)候我也去請她們過來跳舞?” “母親喜歡看舞?” “她慣愛叫我跳舞,這個聚會那個茶會都要我去跳一跳,想來是愛看的?!?/br> 許孜失笑,“母親哪里是喜歡看舞,不過是想讓別人都看看我們阿霧有多好罷了?!?/br> 這話說得許知霧受用極了,她美滋滋地抱著他胳膊,“那我不請舞班子了,到時(shí)候親自跳一支舞給她!” 第20章 不妥當(dāng) 一個月后便是許母三十歲的生辰,許知霧很早便開始想送什么生辰禮。這些年許父許母生辰的時(shí)候,她多是送畫送字,今年確實(shí)應(yīng)當(dāng)準(zhǔn)備點(diǎn)不一樣的。 兩人回家的時(shí)候曾踩著泥濘的街道跑過,衣角上或多或少都濺上了泥點(diǎn)子,因此并不直接去許父許母,先是回了各自的院子。 待許孜換上一身潔凈的衣衫出門,依稀聽見隔壁院子有清朗少年音,他腳尖一轉(zhuǎn),往許知霧那邊走去。還未見到人,便聽見那少年大聲嚷道,“你換個衣裳慢死了,可知道我已經(jīng)等了你多久?!” 眉尖一蹙,許孜走得稍快了一些。 垂花門的藤枝掩映之后,一名紅衣少年立在許知霧面前,手里像是拿著什么紙。 而許知霧抱著手臂姿態(tài)閑適,甚至一頭如瀑長發(fā)都披散著,隨意地鋪在胸前背后。 顯然她與來人并不生疏。 許孜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此時(shí)的許知霧輕飄飄瞪了少年一眼,“你要是沒來,我還打算去泡個澡呢。誰叫你這時(shí)候來的?” 她的聲音脆生生的,生動活潑地像是一只小百靈。 哪怕話語是在埋怨,聽上去卻更類撒嬌。 “好,我還來錯了?這信你是不打算看咯?”少年轉(zhuǎn)身就要走,就是這么一轉(zhuǎn)身,叫許孜看清了他的模樣,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郎,微抬的下巴透出幾分傲氣。 是魏家的公子,魏云蕭。 他為什么進(jìn)許知霧的院子? “哎哎哎,你回來!信給我吧?!?/br> 許知霧伸手要去拿他手里的信,魏云蕭卻側(cè)身避開,舔了舔牙齒嬉笑著說,“你來搶啊,搶到才算你的,誰叫你晾著我那么久?!?/br> “你!”許知霧氣呼呼揮著拳頭威脅,“你最好乖乖給我,不然我打到你哭!” 垂花門后的許孜微愕,他已經(jīng)好久沒有聽到許知霧說這樣囂張嬌縱的話了。 魏云蕭卻很高興的樣子,轉(zhuǎn)身便跑起來。 眼看兩人就要追追打打,許孜邁步穿過垂花門。 拂開門上垂下的藤枝,殘留的雨珠落了滿手。 “阿霧。”他淡淡喚出聲。 看見許孜,許知霧眼睛亮了亮,提著裙擺就跑過來告狀,“哥哥你幫幫我!他壞死了,拿著阿嫻的信不給我!” 一邊說著,一邊抱著他的胳膊搖晃。 只這么一個動作,竟叫許孜悄悄地舒坦了一些。 許孜看向魏云蕭,這少年原本肆無忌憚的笑此時(shí)已經(jīng)收斂了許多,還不待許孜說什么,便乖乖走過來把信遞給許知霧。 許知霧哼他一聲,白眼都翻到天上了魏云蕭也不動怒。 迎上許孜直視他的目光,魏云蕭硬著頭皮解釋,“許公子,我只是開開玩笑逗一逗,沒有欺負(fù)她!” 許孜點(diǎn)點(diǎn)頭,“魏公子等到現(xiàn)在還未用晚膳吧?不如來我院子里一起吃?” 魏云蕭連連擺手,“不必了不必了,家里人還等著我呢?!?/br> 說完生怕許孜留他,飛快地離開。 離開之前還看了許知霧一眼,只見許知霧仍舊抱著她哥哥的手臂,一眼也沒有看他。 現(xiàn)在只剩許知霧一個。 許孜靜靜看了她一會兒,大概因?yàn)樗难劬^于濃黑,不帶笑意的時(shí)候便有些懾人。 許知霧被他看得不自在,抱著他胳膊的手也松了,抬眼小聲地問,“哥哥,怎么……了嗎?” 許孜抿了抿唇,“魏公子是外男,怎么去了阿霧的院子?” “他帶了阿嫻的信啊,又不肯給我的丫鬟,非要我出來親自拿信?!?/br> 許知霧沒想那么多,許孜卻是看出來了,那魏云蕭魏公子,顯然是對許知霧生出了喜愛之心,卻以嬉笑掩飾,大概巴不得小姑娘瞪他打他吧。 許孜想說什么,可嘴唇動了動,說的卻是,“這信,不拆開看么?” 許知霧愣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當(dāng)著許孜的面打開了信,上頭寫著:“阿霧,這幾天都不能見你,也不能和你玩耍。爹娘覺著我這一次鬧得太過,不像個淑女了,決心要將我矯正成一個妥帖的閨秀。我知道他們最后大概要失望,不過我也不能現(xiàn)在就和他們這樣說,我會挨打的。待我被放出籠,第一時(shí)間來尋你?!?/br> “啊?阿嫻好慘?!痹S知霧為好友感到憂愁,卻又覺得收到信件是一件很新奇有趣的事情,于是蹙著的眉頭很快放開,臉上甚至露出了笑,“我也要給阿嫻好好回一封信?!?/br> 她拉著許孜進(jìn)了屋,磨墨鋪紙不亦樂乎。 正思索著回什么,忽地被許孜握住手腕。 “不要咬筆桿?!?/br> “哦……”許知霧瞄他一眼,老老實(shí)實(shí)松開嘴。 她回,“阿嫻不做淑女也很好,已經(jīng)有那么多淑女,不差阿嫻一個。期待不久之后與阿嫻見面?!?/br> 寫完便抬起頭問許孜,“哥哥,你能不能也寫一封信給我?” “哪怕哥哥就住在旁邊的院子里,人就在阿霧面前,也想要收到信?” “嗯嗯!” “……”許孜看著她亮亮的眼睛,一時(shí)間覺得她還是那個半人高的小姑娘,他溫聲答,“好?!?/br> “哥哥快寫,快寫!”許知霧急切地將毛筆塞進(jìn)許孜的手里。 許孜搖頭笑了笑,提筆寫下,“阿霧meimei,見信如晤。” 許知霧滿意地連連點(diǎn)頭,只這么一個開頭,就很有信件來往的感覺啦。 “阿霧先回避一下,被你這么盯著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實(shí)在沒有寫信的氛圍。”許孜說。 許知霧猶豫了一瞬,很快應(yīng)下。 為了能拿到哥哥寫的信,忍一會兒好奇心也值了。 天色漸暗,她甚至體貼地點(diǎn)上了蠟燭。 燭光搖曳,將許孜墨色的長發(fā)映照出一圈暖色的光澤,也將許知霧的眼底映亮了。 “好了?!痹S孜笑著瞧她一眼,將信紙疊上。 見許知霧滿懷期待展開信紙的模樣,許孜眼里笑意更甚。 “阿霧meimei,見信如晤。今日阿霧習(xí)得了《禮記》中《大學(xué)》一文:大學(xué)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 許知霧沒念下去,臉先黑了。 她豁地從信里抬起頭,“哥哥!我要你寫信,不是抄課文!” 對上許孜那雙含笑的桃花眼,聲音忽地弱下去,“你討厭死了……” 見她生氣,許孜竟感覺到愉悅,眉開眼笑地將氣呼呼的小姑娘拉到身邊來,“這不正好可以給你用來寫今日的功課么?” “不要。我不要這樣的信,哥哥你再給我寫一封嘛?!痹S知霧順勢偎進(jìn)他懷里,扭來扭去地撒嬌,“我要那樣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和真的信一樣的。哥哥你給我寫‘不知阿霧meimei近來可好?’‘許久未見,甚是想念’這些話,好不好,好不好?” 許孜只是笑,“哥哥不寫,每天都要見的人,寫什么‘想念’?” 許知霧還是央他,蹭他,使出渾身解數(shù)想讓他心軟答應(yīng)。 她方才氣,現(xiàn)在急,薄薄的臉皮早已微微漲紅,眼尾也飛上兩抹緋色,乍看像是被欺負(fù)了似的。 這是她天生的優(yōu)勢,生得好,性子?jì)?,尋常人抵抗不了?/br> 若在以往,許孜早便應(yīng)了。 這一次,他面上的笑容卻忽地滯澀,垂眸看著嬌氣可愛的、毫無防備的小姑娘,許孜頭一回側(cè)身過去,避開了她肆無忌憚的撒嬌攻勢。 “?”許知霧眨眨眼,“哥哥?” 許孜移開眼眸,沉默了一會兒才轉(zhuǎn)回來,目光如往常一般溫和,瞧不出什么異樣。 他問了個問題,“阿霧方才為何要與魏家的公子打打鬧鬧?” “啊?”許知霧不明白他怎么又提起這事來,下意識答他,“他很煩的,每次都討打挨??上医裉鞗]打著他?!?/br> 說著,她摩拳擦掌,像是要在下一次見到魏云蕭的時(shí)候打回來似的。 許孜斂目,燭光從瞳仁里消失,一雙眸子越發(fā)黑若深潭,他搖頭說,“不論如何,你們?nèi)缃穸奸L大了,需要注意一些分寸。便是他故意惹怒你,也不應(yīng)上手?!?/br> 許知霧想要反駁,又聽他繼續(xù)說,“除此以外,見外男需衣著齊整,不可披頭散發(fā),言語隨意?!?/br> 這會兒,許知霧覺得哥哥仿佛善姑姑附體,說出的話一模一樣。 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反問道,“那我在哥哥面前是不是就可以‘披頭散發(fā)、言語隨意’了?” 猝不及防,許孜被問住,他艱難地說,“便是與哥哥,也不應(yīng)當(dāng)……” 不待他說完,許知霧已經(jīng)笑了,“那我現(xiàn)在,不就是‘披頭散發(fā)’地見哥哥么?我知道的,哥哥是家人,不是外男,自然沒關(guān)系。其他人就須注意了,對不對?” 許孜袖中的手微微攥了攥,難以給出一個確定的答案。 他并非許知霧的親哥哥,以后也極可能要離開這個家的,那么他算不算外男? 若他確是哥哥,不算外男,又為何在許知霧貼著他撒嬌的時(shí)候,本能地感到了不妥當(dāng)? 許孜陷入沉思,與此同時(shí)感到了不安。 而許知霧則看著他安靜的側(cè)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敢貿(mào)然出聲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