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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慶余年]我自橫刀向天笑在線閱讀 - 第 20 章

第 20 章

    極為狠辣地擰斷想要偷襲自己的人的脖子,裴長卿歪著頭上下打量了一番剛才一直沒出手的幾個人,準(zhǔn)確來講叫做機器人,笑了笑:“一二三四……七個人,你們當(dāng)真是看得起我裴某人啊~”

    “裴長卿。”機械地歪了歪頭,明顯是一位領(lǐng)頭的人開口了“你只要交出名單,我們就離開這里,不會為難你?!薄巴?,你說的我真的信了啊?!敝阑ㄩg游對機器人根本沒用,裴長卿把武器別回腰間,挽了挽袖子“你這話說的當(dāng)真是非常好聽,但是我怎么覺得這么假呢?更何況,即使名單在我手里,我憑什么給你?。俊?/br>
    距離裴長卿大概五步遠的地方,那人停了下來,毫無起伏地開口:“你,不怕死。但是殺你的方法不止一種?!?/br>
    原本還帶著笑意的表情瞬間沉下來,裴長卿看著對方,微微瞇起了眼睛,平時壓制著的氣場鋪天蓋地地席卷而去:“你要是動手,直接沖著我來,沒事兒去找別人麻煩,你要臉嗎?”“你在緊張?!睕]有懼怕裴長卿的氣勢,機器人接著開口“你有了擔(dān)心的人,你有弱點。”

    活動活動脖子,裴長卿聽了聽周圍的動靜,冷聲問道:“所以呢?”“你會死?!毖劬χ猩l(fā)出幽藍色的光芒,機器人說道“有弱點的人,都會死?!?/br>
    “我家姑娘有沒有感情關(guān)你屁事!”干脆利落地放倒了一個,蘇拂衣滿是惱怒和煩躁的聲音響起“倒是你!絮絮叨叨沒完沒了的,煩死了!”“你怎么來了?”有些驚訝的看著蒙上面具的蘇拂衣,裴長卿微微皺眉“那邊出事了?”

    “狗屁!”頭一次在裴長卿面前爆粗口,蘇拂衣從背上摘下鏈刃甩給她,不耐煩地說道“根本就沒有詩會!我進門還被迷暈了!不然你以為我能這個時候才過來?”

    抿了抿唇,裴長卿果斷轉(zhuǎn)身背對著蘇拂衣,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

    “啪”的一聲把纏在腰間的長鞭甩在地上,蘇拂衣點了點面前的幾個,冷聲說道:“你,你,你,還有你,磨磨唧唧地干嘛呢?也別一個一個上了,浪費時間,干脆一起上吧,我要是死了算我技不如人!”

    待到范閑推著陳萍萍從地牢里出來的時候,蘇拂衣已經(jīng)離開了,只剩下抱著雙臂面無表情的和剛剛趕回院里的朱格對峙的裴長卿。

    “院長!屬下一回到院里,就看見裴長卿在殘殺同僚!”一手指著裴長卿一手持劍,朱格瞪著她對陳萍萍說道?!拔野才诺??!笨戳丝丛鹤永锉榈氐氖w,陳萍萍說著,又看了看背對著自己看不清表情的裴長卿。

    “……哦”

    看著朱格直愣愣地撇開頭,裴長卿嗤笑了一聲,而后抬腳踢開腳邊的尸體,頂著朱格戒備地目光湊到他耳邊,輕聲問道:“朱大人似乎這個時候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兒啊,您既然看了這么多不該看的事情,是不是我應(yīng)該也把您滅口了才對?”

    “你!”

    后撤一步,裴長卿抬手撥開對方指著自己的那只手,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而后轉(zhuǎn)身安靜地回到了陳萍萍身后,微微低頭不再說話。

    “你去吧在京的各處主辦叫回來吧,我有話要說。”冰冷的掃了一眼還想再說什么的朱格,陳萍萍開口吩咐?!霸洪L,小人先回家一趟,得告知我那位夫人?!毙⌒囊硪淼亻_口,王啟年指了指門外,說道“我怕夫人擔(dān)心?!?/br>
    看著王啟年告退離開而范閑卻被陳萍萍一把拉住,裴長卿不著痕跡地擋住腹部,面無表情地拱手彎著腰開口:“院長,那我也先走了?!?/br>
    以為是裴長卿有些疲憊了,陳萍萍直接揮了揮手,還叮囑了一句:“若是累了就好好休息?!?/br>
    “是?!?/br>
    重新站直了身子對阿甘招了招手而后邁步離開,裴長卿在路過范閑的時候微微抬眼,警告般地看了他一眼,而后低頭快步離開。

    被裴長卿警告的目光嚇得一怔,范閑看著對方離去的方向又看了看示意自己跟著走的陳萍萍,猶豫了幾秒之后把想說的話吞了回去,裴哥的臉色,一看就不是累的而是失血過多啊,陳院長為什么……

    直到走回自己的院子,裴長卿這才幾乎是用撞的方式打開門,連關(guān)門都來不及,整個人跌跌撞撞地撲在了床上。

    “咔啦——傷藥——咔啦——”

    身后跟著的阿甘急匆匆地從肚子里彈了裝著止血散的小抽屜出來,又彈出了裝著繃帶的抽屜,不停地拱著只是翻了個身而后就沒動靜的裴長卿:“咔啦——咔啦——”

    抬手拍拍阿甘,裴長卿撐起自己抬手撕下了腹部的衣物,胡亂的撒了點止血散上去,連繃帶都沒纏就又重新倒在了床上。

    “咔啦——繃帶——咔啦——”看著裴長卿繼續(xù)躺下裝死,阿甘堅持不懈地繼續(xù)拱她試圖讓她包扎好自己的傷口?!昂煤煤茫移饋磉€不行嗎?!北话⒏实膱猿执騽?,裴長卿伸手拿過繃帶老老實實地纏上,這才哭笑不得地拍拍它“這樣滿意了嗎?”

    “陛下有旨,宣小裴姑娘進宮?!?/br>
    等傷口好的差不多基本上臉色也正常了,裴長卿終于答應(yīng)了和蘇拂衣出來采辦一些東西,還沒等逛上一圈,原本應(yīng)該在宮里的侯公公突然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笑瞇瞇地行禮:“還請小裴姑娘及時入宮,莫要讓陛下等急了。”

    眨巴眨巴眼睛,裴長卿扭頭看了看挑起半邊眉毛的蘇拂衣,指了指她,問道:“那,陛下有說我能帶別人過去嗎?”“陛下只請了小裴姑娘一人,還請莫要讓老奴為難?!惫ЧЬ淳吹匦卸Y,侯公公依舊是滿臉的笑意“這位姑娘……”

    “沒事兒,你不用為難她?!焙敛辉谝獾財[擺手,蘇拂衣伸手從袖中掏出一個小木牌在侯公公面前晃了晃,得到一個震驚的神情后滿意地收手,說道“帶上我,他也不會說什么的,你說對嗎,侯公公?”

    “朕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br>
    怔怔地看著揭下自己臉上的□□的蘇拂衣,慶帝揮退了在場的所有下人之后緩緩開口:“真的是,好久不見了?!薄按_實是好久不見啊老李?!毙ξ負]揮手,蘇拂衣把手里的□□揉吧揉吧扔到一邊,輕松地說道“我也沒想過我會活下來?!?/br>
    背著手繞著御書房小小的溜達了一圈,蘇拂衣拍了拍慶帝的肩膀,伸出手戳著對方露出來的胸膛,調(diào)笑著說道:“想不到你老了之后這個手感還是依舊不錯的啊,老李你這保養(yǎng)的可以啊,要不要教教我?”

    “胡鬧!”一把拍掉蘇拂衣的手,慶帝一甩袖子坐到塌上“這么多年過去你怎么還是這么不正經(jīng)!”

    我似乎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我應(yīng)該在車底。

    抬頭看著天花板,裴長卿撇著嘴沒眼看一個勁兒的逗慶帝的蘇拂衣,心想,這可能是一個假的小師叔叭。

    “話說你找我家姑娘有什么事啊?!崩衢L卿坐下,蘇拂衣滿意地摸了摸手邊溫度正好合適的茶杯,問道。

    聽到這句話,慶帝頓時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往前傾了傾身子,目光深邃地盯著裴長卿,問道:“聽說,你和老二在調(diào)查一些事情?”“我不知道陛下指的是什么?!毙念^一緊,裴長卿鎮(zhèn)定地開口“更何況,若是陛下不想讓我們查,恐怕我們也不能知道這么多吧?”

    意味深長地笑了,慶帝慢條斯理地繼續(xù)問道:“難道你就不知道,私自調(diào)查皇室成員,這可是死罪啊?!?/br>
    “那陛下這是要下旨殺了我嗎?”歪了歪頭,裴長卿毫不在意地低頭喝了口茶,問道。

    “大膽!”

    “陛下想要臣死,臣領(lǐng)死?!奔傩χ亓艘痪?,裴長卿歪歪斜斜的靠在蘇拂衣身上,隨后低聲嘀咕“要是沒您的授意我們又怎么可能去查嘛,還費心費力。再說了,您不是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御醫(yī)院的人嗎,不然怎么可能突然叫我進宮?!?/br>
    “你這丫頭倒是機靈得很?!鄙l(fā)出的殺氣瞬間消散,慶帝滿意地點點頭而后伸出手腕搭在桌子上“來吧,給朕看看?!?/br>
    順從的把手搭上慶帝的手腕,裴長卿剛剛摸到脈象,出乎意料的沉默了,而后摘下腰間的武器拍在桌上,抬頭瞪著慶帝問道:“臣冒死問陛下一個問題,請問陛下想怎么個死法?臣保準(zhǔn)給陛下準(zhǔn)備的十分妥當(dāng)。”

    看著慶帝臉上沒變的笑容,裴長卿露出一抹假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仗著自己現(xiàn)在有蘇拂衣在背后撐腰,惡狠狠地說道:“受了這么嚴重的傷!自己不及時醫(yī)治也就算了,內(nèi)傷自己還不梳理!您這是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去了?需要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您要是下回再這樣我就不給您治了!八品以下見吧!”

    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氣勢洶洶地樣子,慶帝笑的更開心了,在蘇拂衣“你怎么能把自己搞成這樣?”的聲音中笑道:“你這小姑娘,當(dāng)真是越長脾氣越大?!薄拔矣X得你的膽子也很大啊老李?!迸呐男」媚锏母觳惨允景参?,蘇拂衣皺眉“你不能靠這種方式引起神廟的注意啊,你這不是胡鬧嗎?”

    任由裴長卿氣哼哼的往自己身上一個接著一個的套技能,慶帝悠閑地抬手抿了口茶,說道:“雖然這樣確實不是一個有效的辦法,但是至少我們排查出一部分神廟的人了?!薄澳悄氵@么做也太冒險了。”想起那份名單,蘇拂衣忍不住嘆氣“若是沒有阿裴,你這怎么辦?”

    沒有回答蘇拂衣的問題,慶帝看了看終于舍得放下畫卷的裴長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微微搖了搖頭:“朕的后宮里啊,各個倒是肚皮爭氣,生出來的都是兒子,只可惜朕現(xiàn)在倒是想要個活潑的小女兒?!?/br>
    “你閉嘴不許打我家阿裴的主意!”瞬間炸毛,蘇拂衣抬手一把把裴長卿扯進懷里,瞪著慶帝警告“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敢動我家阿裴我敢跟你玩兒命!誰不知道現(xiàn)如今皇宮里那兩個瘋子還在虎視眈眈!”

    哎哎哎?這個發(fā)展是不是有些不太對勁?怎么就扯到家里常家里短的上面了?

    一臉的狀況之外,裴長卿保持著被蘇拂衣扯進懷里的姿勢,有些艱難地開口:“呃……小師叔啊,我是不是,剛剛錯過了什么?怎么就牽扯到這個上面了?”

    “沒有!”聲線猛地拔高,蘇拂衣對著慶帝冷哼了一聲說道“阿裴小寶貝兒你聽我說,你不要去管這個糟老頭子說了什么,他說什么你都不能答應(yīng)你知道嗎?”

    “……不是,小師叔,我!”

    “阿裴啊,聽小師叔一句勸好不好?你眼前這個男人哦,壞得很?!卑櫚櫛亲?,蘇拂衣看著笑意盈盈的慶帝,接著開口“他當(dāng)年就是靠著他這張如花似玉的臉,不知道坑了多少小姑娘?!?/br>
    “這句話可說的不對啊小蘇子?!睅еσ忾_口,慶帝有些不滿“這許多小姑娘可就指的是你一個人啊,再說你當(dāng)年闖的禍,哪次不是朕給你收的尾?”

    聽著耳邊蘇拂衣明顯底氣不足的反駁,慶帝眼前一陣恍惚,仿佛像是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時候,那個少年時代的誠王,那個充滿著歡笑的儋州的小院。

    只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鬧了一陣,裴長卿坐在蘇拂衣的旁邊看著兩邊都消停下來,這才正色開口:“現(xiàn)在監(jiān)察院里神廟的人能揪出來的都已經(jīng)揪出來了,只剩下一個人了,要讓他自己跳出來恐怕還要費些時間?!?/br>
    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慶帝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陳萍萍知道嗎?”“他不知道是神廟。”知道慶帝在想什么,裴長卿搖搖頭“所有人都是從六部安插進去的探子,沒有人分得清哪些是神廟的哪些不是。”停頓了一下,裴長卿有些猶豫:“需要告訴他嗎?”

    一瞬間陷入了沉默,慶帝過了好久才沉聲說道:“別告訴他了,神廟的事情,只有屋里的三個人和老二知道部分就夠了,神廟的事情太過復(fù)雜,牽扯太多不好?!?/br>
    突然敲了敲桌面,蘇拂衣壓低了聲音說道:“有件事,我得提前跟你打個招呼,你自己心里有個數(shù)。江南地區(qū)似乎有一些不太對勁的地方,但是具體是怎么回事還在查。有情況我會告訴你?!?/br>
    “江南地區(qū)一向人口眾多?!鞭D(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畫卷,裴長卿斟酌著開口“更何況現(xiàn)如今臨近春天,疫病也有可能會發(fā)生,如果要是從江南動手的話,瘟疫的可能性是不是會更大一些?”

    “北齊和東夷城的使團進京,京城本就現(xiàn)在有些魚龍混雜?!蹦﹃兀K拂衣陷入了思考當(dāng)中“如果他們想要借此機會對慶國不利,倒也不是沒有可能?!薄暗綍r候祈年殿的夜宴,你也來吧。”抬眼懶懶散散地看著抿著唇的裴長卿,慶帝突然開口。

    “啊?”

    直到站在祈年殿廣場前的通道里,裴長卿一手叉腰望著眼前宏偉,燈火通明的宮殿,有些迷茫的微微歪頭,她當(dāng)時怎么就答應(yīng)來參加宮宴了來著?難不成當(dāng)真是美色誤人?

    “喲!裴哥也來啦!”

    一只手突然搭在了裴長卿的肩膀上,范閑笑嘻嘻的聲音響起“裴哥今兒個可真是風(fēng)華絕代!”回過神笑了笑,裴長卿抬手拍了拍范閑的手,溫和的叮囑:“皇宮內(nèi)莫要胡鬧,省的在別人那里落下什么把柄。”

    說著,裴長卿轉(zhuǎn)頭看向了跟著范閑一起過來的人,想了想之后微微彎了彎腰就當(dāng)行禮:“這位就是鴻臚寺的辛大人吧,我家范閑談判是承蒙您照顧?!?/br>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連忙拱手還禮,辛其物笑的有些討好“想必您就是那位小裴姑娘吧?失敬,失敬。小裴姑娘當(dāng)真是仙人之姿,照顧之事辛某愧不敢當(dāng)?!?/br>
    微微一笑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裴長卿揚著下巴點了點靠墻擺放的矮桌,對范閑開口:“進了祈年殿之后是不讓帶任何武器的,連帶著你身上的那些瓶瓶罐罐也是不能帶進去的,都放在那張桌上就好了。”

    “哦”了一聲走過去,范閑果不其然地聽到了那句:“這位大人,例行詢問,身上的武器不可帶入?!?/br>
    看著擺了半張桌子的瓶瓶罐罐還有各種暗器,裴長卿掃了一眼呆愣住的辛其物,忍不住低頭噴笑,在范閑的視線掃過來的時候把手握成拳放在嘴邊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幾聲,這才解下自己腰間的畫卷放在桌上,調(diào)侃般的說道:“你這么看我干什么?我身上可沒有你這么多東西?!?/br>
    正準(zhǔn)備往里走,李承澤帶著笑意的聲音突然在背后響起:“哎喲,這是誰呀?”“阿澤也來了?”回頭一笑,裴長卿等著范閑和辛其物說完那句“見過二殿下”之后開口“你這是過來慶祝范閑首戰(zhàn)告捷的?”

    “是啊,小范大人現(xiàn)在可是不得了的人物?!毙χ牧伺姆堕e的肩膀,李承澤直接走到裴長卿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才頗為滿意地開口“嗯,今天這身衣服很合適啊,女孩子還是要多打扮打扮的?!?/br>
    跟著李承澤慢慢地往里走,裴長卿笑的有幾分無奈:“還是算了吧,你都不知道我今天被陳園的jiejie們壓著都干了什么,有這個時間我還不如拿來配藥?!薄俺鍪裁词铝耍俊辈恢圹E地掃了一眼周圍的人,李承澤壓低了聲音問道。

    手垂落下來,裴長卿借著自己和李承澤寬大的袍袖做遮掩,輕輕的在對方的手腕上點了幾下,而后嫣然一笑:“待會兒宴席上,你少喝點酒,你腸胃還沒好利落呢。”“好好好,我一定遵從醫(yī)囑,少喝酒,爭取做到不喝酒?!膘`活地躲過裴長卿想要在自己腰上掐一把的手,李承澤指了指近在咫尺的大殿,隨后整了整衣領(lǐng),和裴長卿前后腳走了進去。

    端端正正地坐在范閑旁邊,裴長卿借著機會掃視了一圈現(xiàn)在來到祈年殿的所有人,出乎意料地看見了臺階上的那個人。

    收回視線看著空空如也的桌子,裴長卿摩挲著袖口的花紋,眼睛慢慢的瞇了起來,李云睿,你竟然也來了,看來這宮里確實是要變天了,只可惜不知道究竟這笑到最后的會是什么人呢?

    “范公子,裴小姐,我家主子請您二位過去,有話要說。”

    微微抬眼看了看走到自己身邊傳話的人,裴長卿接著和范閑對視了一眼,不著急不著慌地站起身,攏了攏袖子,笑了一聲:“不知,長公主找在下,有何貴干???”“敘舊而已?!惫粗G紅的嘴唇笑了,長公主眼神中微微流露出了幾分涼意“我與裴姑娘可是許久不見了啊?!?/br>
    你放屁,我就沒見過你!

    心里暗暗吐槽,裴長卿感覺自己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面上還是老老實實地做足了戲:“長公主許久不見,不知身體可還好?”“好得很,就是有些頭痛,不知可否讓裴姑娘看看這毛???”笑著伸出手,李云睿頗有些意味深長地看著面色平靜的裴長卿,問道。

    低頭看了看這只手,裴長卿咔吧咔吧兩下活動著脖子,而后抬手搭在了對方的手腕上,還沒來得及聽脈,就聽見李云睿壓低了嗓音的話語:“真是可惜了,你中了那么深的毒,竟然還能活過來?!?/br>
    腦海中頓時飄過了各種可以讓人痛不欲生的方法,裴長卿最終還是深吸了一口氣,緩聲說道:“承蒙長公主關(guān)心,臣,身體無恙?!蓖nD了一下,裴長卿克制著自己想擰斷手中的手腕的沖動,接著說道:“長公主的病不是什么大病,待臣開個方子,略加調(diào)養(yǎng)就好了?!?/br>
    說完了,裴長卿站起身,輕輕地對略帶擔(dān)憂地看著自己的李承澤搖了搖頭,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直到那聲拖長了尾音的“陛下駕到”才把散發(fā)出去的神志喚回來,裴長卿跟著眾人一道行了禮坐下,有些興致缺缺地看著眼前的飯菜,輕聲對給自己布菜的侍女說了聲:“辛苦了?!?/br>
    看著侍女有些臉紅地退了下去,裴長卿低著頭,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飯菜,突然懷念起了在李承澤府上吃的火鍋,更覺得嘴里的菜沒了滋味。

    認真的思考著夜宴后開小灶的可能性,裴長卿突然聽到了一個人的聲音:“這首詩本是家?guī)熆s寫,不知范公子從何得知,又據(jù)為己有?”

    不好意思我剛才聽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