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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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陳萍萍笑了笑,裴長卿伸手扯了扯外衣,而后扶著門框慢慢的走出來,腳步虛浮地來到陳萍萍身邊半跪下來,握住對方的手:“我沒事兒,養(yǎng)幾天就徹底好了,也不用麻煩園里的各位jiejie還要費心費力照顧我。” 低頭看著裴長卿溫溫柔柔的目光,陳萍萍沉默著沒再出言相勸,只是手指輕輕地敲擊著輪椅的扶手,眼神復(fù)雜。 “既然你已經(jīng)差不多快好了,我也就功成身退,回去睡覺了?!倍紫律砼呐呐衢L卿的肩膀,李承澤一臉哥倆好的打了個哈欠“估計等我睡醒了父皇也該召我入宮了,哦對了,等我回來了不許找我,我要睡覺?!?/br> 翻了個白眼,裴長卿借著李承澤手臂的力量站起身,毫不客氣地回懟:“呸!你多大臉?還我不許找你,你怎么這么能耐啊李承澤,折騰的就跟我求著你一樣,呸!” 轟走了不相干的人,裴長卿這才后退一步靠在蘇拂衣的肩膀上,對陳萍萍說道:“您有什么事情進來說吧,外面太冷了,您身子骨受不住?!?/br> 屋里的血腥味早已散去,連桌上的工具也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只剩下屋內(nèi)飄散的淡淡的檀香氣息,裴長卿關(guān)好門,這才轉(zhuǎn)身看著微笑的陳萍萍,說道:“您想讓我回陳園,是為了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情?” 忍不住嘆了口氣,裴長卿看著微微搖頭的陳萍萍,坐到對面,給自己和他倒了杯茶推過去,而后低頭看著杯中的茶水,輕聲說道:“您其實用不著擔(dān)心我的安全,畢竟我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如果您要是不放心的話,大可派人來看著我?!?/br> “……長卿?!?/br> 你看,似乎永遠都是這樣,不管是鬧脾氣還是闖了禍,陳萍萍永遠都是這幅溫和但是笑意不及眼底的表情,仿佛她裴長卿即使捅破了天,他也依舊像那些長輩一樣回身幫忙補上,可是事實并不是這樣…… 一口悶了杯中的茶水平復(fù)心情,裴長卿剛想說什么卻被陳萍萍推過來的一樣?xùn)|西生生咽了回去:“這是靖王府的請柬,因為莊墨韓入京,靖王世子特意要舉辦詩會?!薄八阅??”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yù)感,裴長卿捏緊了手中的杯子,問道。 “我替你應(yīng)下來了。就在五天之后,好好準(zhǔn)備一下吧?!鄙裆届o,陳萍萍緩緩開口?!澳@是什么意思?”突然扯著嘴角笑了一聲,裴長卿歪著頭,表面上只是神色疑惑,但是放在桌下的手卻暗暗攥緊“這是讓我去放松心情?” 微微點頭,陳萍萍笑道:“其實這么說也行?!贝鬼粗郎戏滞獯萄鄣恼埣?,裴長卿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屋內(nèi)一時間安靜的有些可怕。 緩緩抬頭,裴長卿看著陳萍萍,好半天才輕聲問道:“你希望我去嗎?”陳萍萍沒有回答,但是目光中透露出了肯定,轉(zhuǎn)而笑道:“又不是讓你去北齊或者是上戰(zhàn)場,怎么這么不想去?” “……好,我去。” 也許只是過了幾秒,又仿佛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裴長卿神色淡然地點點頭,收下了請柬,轉(zhuǎn)而問道:“有需要我注意什么的嗎?” 認真觀察了一下裴長卿的神色,陳萍萍笑的如釋重負,摸著腿上的毛毯,說道:“沒什么,這次詩會也是和上次一樣邀請了王公子第前去參加。不過你這次前去,正好可以看看有沒有你中意的人,你年歲也不小了,該成親了?!?/br> 什么?! 他說什么?! 硬生生忍住胸腔中翻涌不息的氣血,裴長卿點點頭,起身打開屋門:“我該換藥了,就不留您了,您這段時間也好好休息,莫要貪涼?!?/br> 示意影子推自己出去,陳萍萍在離開前語重心長地說道:“長卿啊,聽我的,這終身大事,尤其是姑娘家的,可不能耽擱。若是有了意中人,記得帶來讓我看看,不可選品行不好之人,也不可選心思不正之人,記住了?” 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嗯”字,裴長卿面無表情地合上門,將額頭抵在門框上聽著輪椅的聲音逐漸遠去,這才轉(zhuǎn)身看向了滿臉擔(dān)憂的蘇拂衣。 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什么大事,裴長卿努力想調(diào)動自己的面部表情想擺出一副笑臉,卻突然噴出一口鮮血:“噗!咳咳咳!” “裴長卿!”嚇得一哆嗦,蘇拂衣一步跨過來扶穩(wěn)不住的往地上滑的裴長卿,神色焦急地詢問“你怎么回事?” 止不住地渾身顫抖,裴長卿滑坐到地上,背靠著門板,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想哭卻哭不出來,突然笑了:“我沒事,就是剛剛急火攻心了一下,不是什么大問題。小師叔,我好疼啊?!?/br> “阿裴……”跪下來把裴長卿死死地摟在懷里,蘇拂衣的眼淚瞬間滾落了下來“小師叔在這兒呢,想哭就哭出來好不好?別笑了,你就當(dāng)是小師叔求你了,好不好,別笑了?!?/br> 止不住地笑出了聲,裴長卿過了一會兒才緩緩抬手回抱住了蘇拂衣,拍拍她的后背:“小師叔,別哭,阿裴沒事的?!?/br> 抬起手一遍又一遍地摸著裴長卿瘦削的脊背,蘇拂衣泣不成聲:“我后悔了,阿裴,我后悔了,我當(dāng)年應(yīng)該直接帶你走而不是把你交給監(jiān)察院,你跟我走吧好不好,我們不要管這些事情了?!?/br> “小師叔,情之一字,最難懂。若是懂了,世間又何來那么多為情所傷的人呢?”把自己的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裴長卿笑的有幾分苦澀“更何況,葉輕眉永遠在他心里占據(jù)了很重要的地方,他作為棋手,恐怕最不應(yīng)該動的就是感情了。” 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蘇拂衣不住的搖頭:“可是我真的不想讓你再這樣下去了,你為了陳萍萍,費勁了心機,但是他現(xiàn)在滿心滿眼都是范閑!我沒有說范閑不好的意思,但是,但是也不能這么對你??!” 長嘆了一聲,裴長卿用頭蹭了蹭蘇拂衣,輕聲嘆息著說道:“小師叔,你說,他是不是覺得,他這么對我之后,我就可以移情別戀了?你說到底是他腦子不清醒,還是我腦子不清醒?” “我看是你們兩個腦子都不清醒!”惡狠狠地說道,蘇拂衣極為粗魯?shù)啬ㄈチ四樕系臏I水,說道“你就把你的心給陳萍萍他挖出來看!你覺得他會在乎嗎?”“小師叔,我胸口疼。”示弱地笑了,裴長卿拉著蘇拂衣的衣袖搖了搖“小師叔給我上藥嘛~” 直接把裴長卿橫抱起來,蘇拂衣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床上,轉(zhuǎn)身拿了藥膏回來,看著自動自覺解開衣服的裴長卿,一聲嘆息:“你就是仗著我拿你沒辦法?!?/br> 感受著胸口的涼意,裴長卿睜著眼睛瞪著床頂,緩緩開口:“他心里還有葉輕眉,我一直都知道。先是葉輕眉,然后是范閑,再是監(jiān)察院,我這個人恐怕要排在十萬八千里遠,最多也就占個故友之子的便宜?!?/br> 停頓了一下,裴長卿繼續(xù)說道:“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我喜歡他了,不然也不會讓我去參加什么詩會,其實到現(xiàn)在為止,我都不知道我該不該放棄,我不是葉輕眉,我也沒陪他經(jīng)歷過曾經(jīng)的一切,是不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就代表了我們之間并不合適?” 重新綁好繃帶,蘇拂衣坐到一邊給自己倒了杯茶:“你當(dāng)真那么喜歡他?”“其實,我連未來都在夢里夢到過,他雖然年長,但是我不在乎,也許將來真的沒有孩子我也不在乎,可以去領(lǐng)養(yǎng)一個,他喜歡什么樣的孩子就去領(lǐng)養(yǎng)一個什么樣的孩子?!闭f到最后,裴長卿低頭,水漬在自己的衣服上蔓延開來“但是現(xiàn)在我覺得,他活著,他好好的,可能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了?!?/br> “小師叔,你會易容嗎?”沉默了許久,裴長卿突然問道?!耙兹荩窟@是必修課,當(dāng)然會?!秉c點頭,蘇拂衣看了一眼突然坐起身的裴長卿“你不打算去詩會?” “去個屁的詩會!”忍不住罵了一句,裴長卿說道“他讓我去詩會的那天估計就是他打算動手的時候,你覺得我能放心?!”“易容成你沒問題,但是問題就在于,你的武器不好模仿?!泵嗣掳?,蘇拂衣提出意見“你這幾天得把武器給我,我去做一個假的?!?/br> 到了詩會那天,裴長卿特意穿著一身儒風(fēng)套的校服,把腰間的武器別好,又把阿甘托付給了陳萍萍,這才大搖大擺地出了監(jiān)察院,甚至還對迎面而來的言若海笑著拱手:“見過言大人?!?/br> 欲言又止地看了看神采飛揚的裴長卿,言若海最終只是點點頭“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離開了監(jiān)察院,裴長卿輕車熟路地拐進一家糕點鋪子,看著迎上來的掌柜,低聲詢問:“人到了?”“在里間等您?!钡吐暬卮穑乒竦牟恢圹E地掃了一眼身后,把裴長卿送進了里間。 跟早在里間等候的蘇拂衣迅速地調(diào)換衣物,裴長卿再出門的時候壓了壓頭上戴著的斗笠,融入了人群之中。 悄無聲息地回到監(jiān)察院,裴長卿站在角落里靜靜地觀察了幾分鐘這座現(xiàn)在表面看起來空無一人的院子,而后來到了陳萍萍的房間里。 “這就是您讓我去詩會的原因?”面無表情地站在陳萍萍身后,裴長卿對沖自己左搖右晃的阿甘歪了歪頭,冷不丁地開口“而且您還欺負我的阿甘,讓他跟您下棋不是跟玩兒似的嗎?” 被突然開口的裴長卿嚇了一跳,陳萍萍轉(zhuǎn)動輪椅,吐出嘴里的棗核,半是驚訝半是意料之中地笑了笑:“你怎么回來了?” 看了看陳萍萍和直接蹦到自己身邊的阿甘,裴長卿嘆了口氣,自動自覺地伸手把陳萍萍面前的茶杯續(xù)上熱水,說道:“我再不回來,指不定您又要拿自己的身體干什么?!?/br> 笑了笑沒回話,陳萍萍往前推了推手邊的那盤甜棗:“嗯,嘗嘗看?!笨戳丝搓惼计迹挚戳丝茨潜P甜棗,裴長卿揉揉額角,頗為無奈地嘆氣:“您說,您要是當(dāng)真想引他們出來,又何必親自上陣,我找個人偽裝成您不就好了,何必這么危險?!?/br> 一揚下巴,陳萍萍滿意地點點頭,說了聲:“繼續(xù)?!薄斑€有什么可繼續(xù)的???”嗔怪地看了一眼陳萍萍,裴長卿伸手抓起一顆塞進嘴里,低頭看了看棋盤“影子叔想要試探范閑?” “你一向聰慧?!笨戳丝磁衢L卿落子的位置,陳萍萍伸手落下一子“該你了?!?/br> 不緊不慢地落子,裴長卿抿了口茶,輕聲說道:“外面聚集的那幫人,至少一多半都在八品,少部分七品,似乎,還有九品。”“九品?”抬眼看了看低著頭看著棋局的裴長卿,陳萍萍笑了一聲“還真是看得起我這個老跛子?!?/br> 抿了抿唇?jīng)]說話,裴長卿聽著外面由遠而近傳來的腳步聲,微微搖了搖頭,放下了剛剛拿起的棋子,意有所指地說道:“我認輸,您該準(zhǔn)備出場了?!?/br> “陳萍萍!” 隨著門被“嘭”的一聲撞開,范閑的聲音響起,帶著滿滿的焦急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靶煹軄砝??”順從地站起身,裴長卿歪頭看了看撐著柱子喘氣的范閑,笑了笑。 看著站起身收拾桌面的裴長卿,范閑愣了愣,不可置信地問:“裴,裴哥?你怎么在這兒?”“什么叫我怎么在這兒,我怎么就不能在了?”扭頭看了看他,裴長卿收好棋子,推著陳萍萍的輪椅往外走“你抱著阿甘?!?/br> “外面情況怎么樣?”推著輪椅大步走在前面,裴長卿隨時關(guān)注著耳邊傳來的動靜,問?!拔襾淼臅r候有好多人在。”跟著裴長卿往外走,范閑一手抱著阿甘,一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王啟年和影子在后面。” 推著輪椅到了前院的位置,裴長卿面容冷峻地掃視了一圈所有從暗處現(xiàn)身的人,而后果斷調(diào)轉(zhuǎn)方向走向了地牢。 順帶著關(guān)注了一下看著他們的司理理,裴長卿腦海中把剛剛看到的人一個一個地對上了名字,基本上都在他查出來的名單里,剩下那些眼生的,似乎并不能知道大概是幾品的實力,恐怕是神廟混在其中的人。 推著輪椅一路來到地牢的最深處,裴長卿順從地松開輪椅,伸手把阿甘從范閑懷里抱下來,抬頭看了看頭頂?shù)蔫F鏈。 “司理理在外面會怎么樣?”范閑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一絲凝重。陳萍萍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影子,一臉平靜地回答:“他們要殺我,自然也不會放過她?!?/br> 抱著雙臂靠在冰冷的墻上,裴長卿看著范閑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拿了鑰匙出去,又帶著司理理回來,伸出一只手拍了拍阿甘。“咔啦——”晃悠晃悠身子,阿甘蹦蹦跳跳地走到司理理身邊,伸出工具手抓住了對方的手。 “小姑娘家家的,手若是傷了,對將來也不好?!庇纤纠砝砭X的目光,裴長卿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武器,微微一笑“別那么看著我,我畢竟是個大夫,救人,乃是天職?!?/br> 說著,裴長卿轉(zhuǎn)動手中的畫卷,一道一道淡綠色的光芒套在了司理理身上:“地牢偏于寒涼,若不休息,將來會烙下病根,葵水的時候也會腹部絞痛?!薄啊x謝?!备杏X著身子逐漸變得暖洋洋,司理理低聲道謝。 輕輕一笑,裴長卿后退一步接著靠在墻上,目光轉(zhuǎn)向了頭頂微微晃動著的鐵鏈,沒說話。順著裴長卿的目光,范閑也看了看頭頂?shù)蔫F鏈,忍不住問:“這些鐵鏈……都只是為了一個人?” “對,只是為了一個人?!辈辉谝獾匦α诵Γ惼计嫉难垌杏兄堕e看不懂的情緒“我剛才說了,這里面關(guān)著的都是禍亂天下的魔頭?!?/br> 聽著耳邊傳來的嘈雜的聲音,裴長卿看了看扒著窗框探頭探腦的范閑,又看了看有些慌亂地王啟年,笑了笑:“你再怎么看,你也看不見他長什么樣。” “我就好奇一下還不行嗎?”松手跳下來,范閑拍拍手掌上的灰塵,看了看裴長卿“裴哥你就不好奇嘛?”“我好奇什么?”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武器,裴長卿似笑非笑地反問“我為什么要好奇?” “這個人很危險?”轉(zhuǎn)到陳萍萍面前,范閑低頭問道?!昂芪kU啊?!标惼计家荒樌硭?dāng)然,隨后笑的溫和“他叫肖恩,我的腿因他而廢。” 轉(zhuǎn)著武器的手猛然一頓,裴長卿微微側(cè)頭看了看笑的像只狐貍的陳萍萍,把目光投降了走廊,突然開口:“范閑?!薄鞍?!裴哥我在?!睖惖脚衢L卿身邊,范閑問道“怎么啦?” 握著畫卷敲了敲自己的手心,裴長卿點點范閑,又指了指影子,平靜地開口:“你,和影子叔,保護好他們,知道了嗎?” “裴,裴哥?” 整了整衣服,裴長卿深深地看了一眼半張臉都藏在陰影里的陳萍萍,轉(zhuǎn)身切了花間游心法,大步走了出去。 直愣愣地看著裴長卿離去的背影,范閑張了張嘴,突然扭頭看向了搖著輪椅從陰影中出來的陳萍萍:“你不攔著她?”“她從小就有自己的主意?!笨吭谝伪成?,陳萍萍迎著光看著范閑“我攔不住她?!?/br> “你若是想救她也簡單。”影子突然不帶任何情感地開口“殺了陳萍萍,我們就都能活命。” 被影子的話明顯氣到,范閑忍不住瞪著他:“大哥你是來搞笑的嗎?殺了陳萍萍?你在逗我嗎?”“他們想殺的是陳萍萍,只要殺了陳萍萍,他們就會放過我們?!崩^續(xù)引誘,影子重復(fù)著自己的觀點“你不動手嗎?” “咔啦!” “嘭!” 直愣愣地看著突然倒地的影子,范閑一時間有些頭暈?zāi)垦?,連說話都變得結(jié)巴起來:“這,這是怎么回事?。俊?/br> “咔啦——壞人——咔啦——萍萍——” 左搖右晃地擋在陳萍萍的輪椅前,阿甘把剛剛注射麻藥的針頭收回到肚子里,還試圖抬腳踩踩倒在地上的影子卻被王啟年伸手攔住。 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影子,陳萍萍突然樂了:“倒還真是個有趣的小東西?!闭f著,他彎下腰伸手探了探影子的脈搏,而后直起身示意王啟年放開準(zhǔn)備也給他來一梭子麻藥的阿甘:“放下它吧?!?/br> “可是,院長……” “放下吧?!睌[了擺手,陳萍萍看了看湊到自己面前的阿甘,拍拍他的肚子“影子是好人,以后不能這樣了?!薄斑抢病獨⑷恕抢病被蝿幼约荷碜拥姆仍龃?,阿甘沒忍住踩了昏迷不醒的影子一腳。 肚子里彈出一個小抽屜,阿甘晃了晃身子:“咔啦——萍萍——咔啦——藥——” 伸手把小抽屜里的藥瓶拿出來,陳萍萍指了指自己:“給我的?” “咔啦——卿卿——咔啦——” “是長卿給我的?” “咔啦!” 伸手拿過藥瓶聞了聞,范閑重新把瓶子還給陳萍萍,說道:“里面的藥都是補氣血用的,可能裴哥是覺得地牢有點太冷了,讓您吃了稍微暖暖?!?/br> “殺出去了?” 一直都在關(guān)注著外面的情況,王啟年聽著耳邊越來越弱的廝殺聲,忍不住一愣:“這,這,小裴姑娘,當(dāng)真是……”“莫非是對手實力孱弱?”皺了皺眉,范閑感覺似乎有些不太對勁的樣子,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這可都是七品以上的高手啊我的大人!”看著范閑一臉狀況之外的表情,王啟年急的直拍腿“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殺出去了?!卑欀枷肓讼肱衢L卿僅有的出手的機會,范閑提出了另外的觀點:“那可能就是裴哥實力太強了吧?!?/br> “我的大人喲~”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揉了揉額頭,王啟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影子,又看了看陳萍萍,低聲說道“連我都不曾見過小裴姑娘出手,您怎么這么肯定呢?!?/br> 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瓶子,陳萍萍抬眼看了看走到拐角處嚴陣以待的范閑,突然開口:“這真的不是我的主意?!?/br> “什么?你說什么?!”瞬間愣住了,范閑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陳萍萍,大步走過來,問“這是什么意思?” 看著擰著眉的范閑,陳萍萍猶豫了一下,張了張嘴,最終低下頭輕聲說道:“這真的不是我的主意,影子要試探你?!薄澳桥岣缒??裴哥出去也在你們的計劃之中嗎?”想起出去的裴長卿,范閑緊接著問道。 微微搖了搖頭,陳萍萍有些不知所措:“她……本來不該出現(xiàn)在這兒的,我沒想到她會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