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討討厭你 第101節(jié)
潘志在酒店里躲了兩天清靜,吹了兩天的空調(diào)。一回到家,面對王芳蘭的罵聲和兒子的哭鬧,頓時覺得天差地別。 房間里,王芳蘭在邊摔東西邊罵。 “每天凈出去跟些不三不四的東西鬼混,老娘跟了你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哪個不三不四的東西?”潘志也嚷,“人家那是記者!” 王芳蘭破口大罵:“人家是記者,那你呢?!你就是個廢物!” “你好到哪里去?”潘志猛地踹了一腳凳子,“人家長那樣,再看看你這鬼樣,我當初怎么就娶了你——” 里屋,嬰兒的哭鬧聲不斷。 王芳蘭吵累了,進了房間哄兒子。 客廳一片狼藉,潘志也不收拾,在抽屜里翻出一瓶喝剩下的二鍋頭,邊喝酒邊玩手機。 哭鬧聲終于停了。 潘志醉上了頭,渾身發(fā)燥,摸黑進了里屋,往床上摸索。 “還生氣呢?”他口氣緩和下來,擠過去,想脫王芳蘭的衣服親熱,“兒子睡了?我們……” “滾?!蓖醴继m踹他,“找你的記者去?!?/br> 潘志也來了火:“你沒完了是不?” “到底是你沒完還是我沒完?”王芳蘭怕吵醒兒子,壓著嗓子罵,“給老娘滾?!?/br> 潘志摔了門出去。 火還沒下來,他醉著在街上游蕩了會兒。 忽然,看到旁邊有家夜宵店。玻璃門后坐了個姑娘,穿著牛仔短褲,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大腿。 潘志想到了那個小記者。 那小姑娘的皮膚還要更白一點,很漂亮,人也嬌嬌小小的一個,看著沒多大力氣,被碰個手還不好意思。 潘志被夜風吹得渾身燥熱,醉意上來,突然就有點心癢。 . 今天是他們在威城待著的最后一個晚上,難得都沒什么事。 吃過飯,司謠回到酒店房間,無聊趴在床上,玩了幾局手游。 剛新開了一局游戲,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司謠抬起腦袋:“誰?” “司謠,”姚競元的聲音,“我們幾個想去吃頓夜宵,你去不去?” 司謠想了想,禮貌回:“我不去了,謝謝姚老師?!?/br> 簡言辭今天要過來,三個小時前,他在下飛機的時候給她發(fā)了條消息。 從機場來這里還要開好幾個小時的山路,司謠算了下時間,應該差不多快到了。 她又結束一局游戲,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杵在床邊環(huán)顧了會兒。 花時間理了理床鋪,司謠又挪到衛(wèi)生間里,湊近鏡子,瞅了片刻自己。 ……頭發(fā)好像有點油。 司謠決定洗個澡。 半小時后。 司謠還在吹頭發(fā),模糊聽見了敲門聲。 她渾身一凜,埋下腦袋看了看自己。確認沒什么問題,伸手扒拉了兩下劉海,小跑去開門。 “——小姑娘,沒睡呢?” 不是簡言辭。 門口,男人穿了件印花短袖搭牛仔褲,皮膚被曬得黝黑。潘志。 司謠還握著門把手,遲疑了兩秒:“你不是走了嗎?” “我有事找你,不是就回來了。”潘志往里湊了一眼,“你開著空調(diào)呢?那個涼快。” 隱約的,聞到了點酒味。 司謠:“你,你還有什么事嗎?” “你讓我進去講。”潘志笑瞇瞇要推門,“我meimei還有點事,我昨天忘記跟你們講了?!?/br> 推了兩下,沒推動,潘志才發(fā)現(xiàn)門上的防盜鏈還拴著。 司謠默默和他對視了兩秒。 像接收到什么危險的信號,下一刻,她一下用勁想關上門—— 同一時間,潘志已經(jīng)伸手卡進了門縫,猛然想往門里推。 防盜鏈在門上“咔啦”一下,瞬間繃緊了。 司謠開始用盡全身的力氣抵門,聲音也揚了點兒:“你想干,干什么?” “我都看到了,小姑娘,”潘志怕她叫人,伸手進來想摸索解開防盜鏈,語速又快又急,“你跟你領導晚上睡一起是不?你現(xiàn)在讓我進去,我就不告訴別個人?!?/br> 司謠睜圓了眼,感到了莫大的造謠。 “我,我沒有!”她憋紅了脖頸,“你滾、滾——” “心虛不?”潘志見她這樣,更確定了,低下嗓子威脅,“我知道你們是哪個臺里的記者,你不讓我進去,我就去舉報你們……” 即便有防盜鏈,司謠也根本不敢松開門,揚聲叫了幾句“救命”,一時沒有人回應。 心跳快得驚人,又悶又重。 那些已經(jīng)快被忘記了的,曾經(jīng)記憶深處的恐懼,時隔多年,又重新涌了上來。 司謠渾身都在顫抖,越急越發(fā)不出聲,拼命抵住了門。 力氣遠遠不及男人,防盜鏈居然也在僵持中被推松動了些。 司謠大腦一片空白,孤注一擲松開了勁,迅速跑回了房間里,想打酒店服務臺的電話。 連手指也在打著顫。 還在撥號。 驟然,“砰”一聲巨響。 防盜鏈在門上狠狠磕出了聲音,門像是被猛地一下踹開了。 司謠腦海徹底空白,猝然扭過腦袋??聪蜷T口。 同一時間,她心跳倏然撞了一下—— 潘志扯高調(diào)子痛叫了一聲,就這么被人直接踹了進來。 又是“砰”一聲砸門巨響,門緊跟著被關上了。 后邊的男人進門。 司謠懵得沒了反應,眼圈還紅著,直愣愣地看著簡言辭進來。 簡言辭沒有看她。 他彎了腰,拎著潘志的領口將人一把扯起。抬了抬眼,徑直往桌邊走。 潘志被猝不及防從后踹了一腳,不知道斷了幾根肋骨,只感覺胸口撕裂一般的疼。在拖拽中猛勁掙扎了下,下一刻天旋地轉(zhuǎn),被利落扯著頭發(fā)往桌沿狠狠撞了一記。 他整個是蒙的,疼瘋了。 “……簡,”司謠終于磕巴開了口,“簡,簡言辭。” 簡言辭瞥了眼,拿起桌上的煙灰缸。 男人的手指修長,指骨分明,就這樣扣起玻璃的煙灰缸,在燈光下反著一種極為冰冷的亮色。 動作停頓。簡言辭偏了頭看她。 司謠呼吸一滯。 眼前。 這人的一雙桃花眼里笑意全無,被白熾燈映出了一片澄澈的光。反而顯出幾分無機質(zhì)的淡漠。 視線對上。 沉寂須臾。她聽見簡言辭不帶任何玩笑意味的,冷淡的,一字一頓詢問—— “我殺了他?” 作者有話說: 哥哥,你學法犯法 . *新聞部分取材自03年甘肅小學生服毒事件 來晚了?。?!給你們發(fā)小紅包么么噠~ 第49章 蝸牛的觸角 司謠嚇得沒了一點反應, 手還呆呆地抓著電話的聽筒。 下一刻,簡言辭收回了視線,扯住潘志的頭發(fā), 又將人一下拽起。手腕斜著一偏,就側過了潘志的臉。 “我……干你娘……”潘志只感覺渾身上下都劇痛,拼命嘶著氣,“記者,記者打人了……” 他的頭皮被撕裂般扯著, 竭力扭過脖子, 看到了頭上男人落下的目光。 此時對方手里還扣著煙灰缸,無表情低了眼, 好像是將視線落在了——他的太陽xue上。 潘志心里狠狠一跳。酒徹底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