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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嘉見狀,也低頭看了一眼,只一眼,便皺了皺眉,覺得這枚玉佩似曾相識,似是在哪里見過一般。 思勛,你這枚玉佩可曾戴過?顧嘉問道。 謝思勛搖了搖頭,道:沒。放在身上把玩過,但卻不曾佩戴過。 顧嘉喃喃道:這可就奇怪了。 蘇申不明所以,笑著道:顧兄也覺得奇怪是吧?我當(dāng)初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覺得這枚玉佩非常的獨(dú)特,見過一眼就忘不了。別看其貌不揚(yáng),可算是一塊造價(jià)極高的古玉了。 顧嘉笑了笑,道:可不是,這玉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謝思勛想到謝嘉語當(dāng)時贈送時的介紹,道:是家中一位長輩所贈,說是很多年前皇明寺的一位住持開過光。祈禱戰(zhàn)士凱旋歸來。想到今日要去校場,所以就戴上了它,圖個吉利。 顧嘉又看了一眼,收斂了心中的思緒,道:嗯,好看。 沒過多久,一行人便到了將軍府。到了府中之后,先去給家中的長輩見了禮。本以為顧建武出門跟朋友釣魚去了不在家,沒想到,等從內(nèi)院見過禮再次回到外院的時候,恰好看到他回來了。 只見那人身著一襲黑色的綢緞袍子,身體結(jié)實(shí)有力。皮膚黝黑,濃眉大眼?;蛟S是因?yàn)槌D赍憻挼木壒?,雖已快到花甲之年,頭上卻鮮有華發(fā),看上去精神抖擻,神采奕奕。一點(diǎn)都看不出來前些日子剛剛大病過一場的樣子。 跟在他身后的一個小廝提著一簍子魚。 祖父。顧嘉恭敬的行了禮。 顧將軍!謝思勛則是一臉崇拜的看著顧建武。這位頗具傳奇色彩的將軍,可是他最敬佩的人。 顧將軍!蘇申的祖父也是平定邊疆的大將,只是不如顧建武一般出彩,是以,作為武將的后代,他對顧建武也是滿臉的崇敬。 顧建武看著這三個英姿勃發(fā)的后生,大笑著道:好,好,今日我掉了許多魚,讓廚房多做幾道菜,都留下來嘗一嘗。 自從在戰(zhàn)場上傷病退下來,顧建武便一直賦閑在家休養(yǎng)。因傷病過多,前些日子,一場風(fēng)寒便倒下了。這幾日,天氣漸漸暖和了,在院子里多多鍛煉身體之后,竟然奇跡般的又好了。是以,約了三五好友,去河邊釣魚了。 謝思勛興奮的道:恭敬不如從命,能嘗到將軍親自釣的魚,是晚輩的福分。 顧建武笑著拍了拍謝思勛的肩膀,正欲說些什么,眼神一瞟,卻看到了謝思勛腰間掛著的一塊玉佩,臉上的笑容漸漸的凝固了。慢慢的,凝固的笑容也消散了,臉上呈現(xiàn)出來一種復(fù)雜的情緒。 而那只拍著謝思勛肩膀的手也停止了動作。另一只手,則是顫抖著想要去觸碰謝思勛腰間的那塊玉佩。 周圍的人見狀,都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顧建武怎么像是突然變了。 待顧建武的手即將要觸碰到玉佩之時,手又像是被什么燙到了一般,快速的縮了回來。 另一只放在謝思勛肩膀上的手也慢慢的拿了回來,雙手緊握成拳,低垂的眼睛也緊緊地閉了閉。再次睜開之時,看著眼前的謝思勛,認(rèn)真的問道:這塊玉佩是哪里來的? 第33章 故人 顧建武的聲音竟然變得有些沙啞, 跟剛剛的雄壯之勢全然不同,似是飽含著無盡的復(fù)雜情緒。 謝思勛看著顧建武復(fù)雜的眼神, 察覺到這塊玉佩或許顧將軍認(rèn)識,便趕緊說道:是家中的一位長輩所贈。 長輩?顧建武重復(fù)的道,皺了皺眉之后,問道,你是誰家的孩子? 謝思勛道:晚輩是文昌侯府謝家的子孫。 聽了這話, 顧建武臉上的表情更加復(fù)雜了,眼底有些旁人看不懂的情緒。似是懷念, 又似是無盡的哀傷,喃喃低語:原來是她家啊怪不得, 怪不得 說完之后,顧建武的情緒卻不似剛剛那么高了, 笑容也消失殆盡, 看著眼前的幾位后生, 也沒了說話的興致,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沒曾想, 低著頭解著玉佩的謝思勛卻突然拿起來自己的玉佩, 笑著對顧建武說道:這塊玉佩是前些日子從族中過來的一位姑祖母所贈。說是經(jīng)過皇明寺的住持開過光, 祈禱一位將軍凱旋而歸。難不成那位將軍說得便是您嗎? 顧建武一聽這話,臉上顯露出來震驚的神色,道:你剛剛說什么, 是你姑祖母所贈?文昌侯是你什么人? 謝思勛不明所以, 道:是晚輩的祖父。 顧建武臉上卻漸漸露出來開心的笑容, 激動的道:你那位姑祖母現(xiàn)如今在何處? 謝思勛道:正在家中。 可否,可否說了兩個可否之后,顧建武才驚覺自己有些鬼迷心竅了。那人早已死了四十年了,現(xiàn)如今,早已是一堆白骨了吧。又怎么可能還活著?如若或者,又怎么可能不出現(xiàn)在世人眼中。 他當(dāng)年,親眼看到她昏迷癱瘓?jiān)诖采稀R材昴甓既ニ膲炃凹腊?。還有幾個月,又要到她的忌日了。 算了,你們?nèi)ネ姘?。說完,便一臉落魄的離開了。 謝思勛看著顧建武離開的背影,心里有些不安,道:顧嘉,我剛剛可是說錯什么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