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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謝嘉融起身之前,陳氏轉(zhuǎn)頭看了看屋內(nèi)的下人,道:你們先退下吧。 屋內(nèi)只剩下謝嘉融和陳氏兩個人時,陳氏看著謝嘉融,認真的道:侯爺,您究竟在想什么? 聽著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謝嘉融皺著眉頭道:你在說什么? 陳氏沉著臉,道:芷柔院那位,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侯爺心里清楚。 謝嘉融心里一驚,詫異的看著陳氏,心想,難不成陳氏發(fā)現(xiàn)了?想了許久,謝嘉融也沒想到到底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按理說不可能出問題的,外院有守衛(wèi),還有皇上的隱衛(wèi),不可能被人發(fā)現(xiàn)的。 或許,只是陳氏自己的猜想? 畢竟,meimei的容貌并沒有任何變化,而且性情所變也不多。 如若只是猜測的話,那便無需理會了。只要不承認就是了,免得陳氏口風不嚴,在外多生事端。 陳氏看著謝嘉融臉上的表情變化,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測,道:侯爺,她雖然跟已故的嘉柔meimei長得極像,但她并不是真的嘉柔meimei。您不能因為她長得像嘉柔meimei,就把嘉柔meimei的東西都給她。 謝嘉融一時之間沒反應(yīng)過來,怔愣的看著一臉憤懣的陳氏。 這到底是哪跟哪? 他還以為陳氏發(fā)現(xiàn)了謝嘉語的身份,卻原來不是那么一回事兒。 聽著陳氏話語中的意思,謝嘉融不贊同的道:那些東西是皇上以及母親生前留給meimei的,meimei去世之后,這些東西也依然是她的。嘉語跟嘉柔長得像,是她的造化,也是咱們府上的福氣,想必meimei在天有靈,也會答應(yīng)的。你就無需多慮了。 陳氏一聽這話,就知道謝嘉融并沒有真正理解她的意思,心里更加憋悶了,道:侯爺!您不能因為這樣便把那些東西都給她!她今年才十六歲,以后還要嫁人,難不成等她嫁人之后,這些東西都讓她帶到婆家去嗎? 她就不信了,自己的丈夫能一點兒都不為自己的兒孫考慮,把那么多的好東西全都給了一個不知道有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外人! 謝嘉融理所應(yīng)當?shù)牡溃鹤匀皇亲屗紟У狡偶胰?,我文昌侯府還不至于昧下自家meimei的嫁妝。而且,不僅如此,我作為大哥的到時候還會再給她添一些嫁妝。 陳氏著實沒想到今日自家丈夫會如此回答她,她本以為,在這件事情上,至少大家都是一條心的。 侯爺,您就不為兒孫考慮一下嗎?下面還有兩個孫子,三個孫女兒沒有成親。咱們府早就不是幾十年前的那個府了,家里也沒多少好東西能給他們。那些東西,與其給一個外人,倒不如給自己的兒孫留著。終究,陳氏還是把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不料,謝嘉融迅速的站了起來,把手中的茶碗摔到了地上,暴怒的看著陳氏,道:你這是安的什么心!我還當你在小佛堂里已經(jīng)悔過了,沒想到竟然還是如此短視!我看你那些經(jīng)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你就放心吧,meimei的那些東西,我原也沒打算留給兒孫們。那都是meimei的東西,以后自然是要給她陪葬的。那些東西,我愛給誰就給誰,皇上都滿意的事情,輪得到你在那里置喙嗎? 說完這一通話,謝嘉融在屋子里來來回回走了幾步,怒氣依然未消半分,看著跪在地上的陳氏,道:我文昌侯府是什么樣子,我心中有數(shù)。我倒寧愿永遠都是這個樣子,也好過整天處心積慮處處站隊最終落得個株連九族的命強! 這話說得又狠又毒,直說得陳氏整個人都像丟了魂兒一般。 我看你就在院子里反思吧,別整日想一些有的沒的。那些兒孫不想著自己上進,竟然敢肖想自己長輩的東西,簡直畜生不如。 陳氏聽了這話,趕緊道:侯爺莫要誤會,我妾身的主意,跟他們無關(guān)。 謝嘉融冷哼一聲,道:最好跟他們無關(guān),若是有關(guān),我看這府里也拴不住他們了,趁早滾出去了事,省得以后禍害家族。 說完,甩了甩袖子離開了福壽院。 蕓嬤嬤進來的時候,看著跪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陳氏,心疼的道:小姐,您還好嗎? 陳氏道:扶我起來,我去躺一會兒,這兩天,我誰也不見。 蕓嬤嬤嘆了一聲氣,道:哎。您這般想也沒錯,只怪侯爺被人蒙了心 陳氏擺擺手,示意蕓嬤嬤不要再說了。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謝嘉融剛剛提及的站隊問題,這是他娘家一生洗不去的污點。 下午,從校場出來之后,顧嘉和謝思勛正打算去將軍府,路上遇到了蘇申。 蘇申,正是定遠侯府的二少爺,母親姓黎,是謝思勛和謝思蕊的姨家表哥。 幾個人年歲相當,都喜歡習武,是以,非常的熟悉,顧嘉熱情的招呼道:蘇申,一起吧。 蘇申想了想,道:那就叨擾了。 顧嘉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無妨,人多熱鬧些。 幾個人一起行走著,突然,蘇申低頭看到了謝思勛腰間的那枚玉佩,道:思勛今日換的可是那枚玉佩? 謝思勛低頭道看了一眼,道:正是之前那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