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頁
顧嘉滿臉沉思之色,道:并未。祖父大概是想到了一些往事,思及一些故人,所以心情變得低落。 蘇申好奇的道:為何會如此? 顧嘉看了一眼謝思勛,道:思勛,可否讓我看一眼你手中的玉佩? 拿去。謝思勛大方的遞給了他。 顧嘉拿過來玉佩之后,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又拿起來放在亮光處照了照,道:大概是這枚玉佩的緣故吧。我曾在祖父那里見過一枚一模一樣的玉佩。只不過,那枚玉佩曾經碎過,后來修補好了。而你這枚,卻是完完整整沒有任何破損的。 謝思勛驚訝的啊了一聲。接過來自己的玉佩,反反復復看了看。心中頗不平靜。 之前聽大哥說姑祖母贈予他的那副瑪瑙棋子非常珍貴,是先皇所造的,沒多少人能夠擁有,已被他好好的保存著,輕易不肯示人。而二哥的那本《幼學瓊林》就更不必說了,二哥天天當寶貝一樣翻看著,每次翻書之前還要凈手,從不讓他碰一下。聽聞最近二哥又從姑祖母那里借來一些東山先生的書,正準備給東山先生出一本人物傳記。 他一直以為自己這個玉佩是最平凡無奇的,卻不曾想,也這般有來歷。 所以,他那族中過來的姑祖母到底是何種身份,怎會有那么多珍貴的東西? 看來,這塊玉佩他還是不要輕易帶出來了,應該放在家里好好保存著才是。 蘇申卻道:可知將軍那塊玉佩為何會碎掉? 顧嘉笑著點了點頭,道:自然是知道的。不如我們邊走邊說。 甚好。蘇申笑著道。 這還是小時候祖父講與我聽的。聽聞,當時祖父還只是一名參將,出征之時,他跟朋友一起去寺廟里祈福。那位朋友本也想跟著一起去沙場感受一番,所以去寺廟里祈福時,帶了兩塊一模一樣的玉佩。其中的一塊送給了我祖父,另一塊便自己留著了。不料,那位朋友家中反對,是以,只有我祖父一人出征了。因祖父極喜歡那位朋友,而打仗中不方便攜帶玉佩,因此,祖父把玉佩放在了懷里。沒想到,這塊玉佩卻救了祖父一命。敵將只刺碎了玉佩,卻未傷及祖父 謝思勛和蘇申聽得一愣一愣的,兩位都是顧建武的崇拜者,而這些事情都是他們從來沒聽說過的。 所以,我猜想,祖父應該是看到玉佩之后想到了那位朋友,所以才會如此難過。顧嘉道。 謝思勛看了看手中的玉佩,越發(fā)覺得珍貴異常,用手擦了擦之后,沒再掛在腰間,而是放在了自己的懷里。 顧嘉和蘇申見狀,先是一愣,隨后,皆哈哈大笑起來。 謝思勛被他二人笑得滿臉尷尬之色,然而,懷中的玉佩卻是越藏越緊了,生怕被別人看跑了。 晚上,三個人聚在一起吃著飯喝了點兒小酒,探討了一番行軍打仗之事之后,便都有些困倦了。顧嘉見狀,安排人去文昌侯府和定遠侯府說了一聲,招呼著下人把被褥抱過來,讓小廝伺候著謝思勛和蘇申睡下了。 而他,則是喝了一盞濃茶,去院子里散了散滿身的酒氣,轉身出了自己的院子。 到了祖父院子的之后,果然見祖父還未睡下。 跟在顧建武身邊幾十年的一個老管家看到顧嘉過來了,著急的道:大少爺,您快去勸一勸吧,將軍從下午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中了,滴水未進。他的病才剛剛好,這樣下去,這樣下去可怎么辦才好啊。 顧嘉道:去讓人熱一熱菜吧。我進去看看。 管家感激的道:哎,好的,老奴這就去。 不是說過不讓你們進來嗎?顧建武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說道。 顧嘉走進了之后,道:祖父,是孫兒。 顧建武睜開眼睛,看著臉色微紅的顧嘉,道:喝了不少酒?你那兩位朋友呢? 顧嘉道:已經睡下了。聽聞祖父未用晚飯,正好孫兒晚飯也沒吃多少,陪著祖父吃一些。 顧建武又重新閉上了眼睛,淡淡的道:祖父知道你為何會過來,回去吧,祖父沒心情。 顧嘉道:祖父,前塵往事皆 顧嘉正欲說下去,卻低頭看到了顧建武桌子上的一幅畫。這幅畫是他第一次看到,但畫中之人,卻是怎么看怎么覺得熟悉。遂,不覺被畫中的女子所吸引,定睛仔細的看了看。 顧建武聽了前半句發(fā)覺后面顧嘉沒了聲音,于是睜開了眼睛,正欲說什么,缺見顧嘉眼神怪異的盯著桌子上的畫在看。這才發(fā)覺,自己沒有把桌子上的東西收起來。 咳咳,你先回去吧。顧建武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顧嘉困惑的道:祖父,這畫中女子是誰? 顧建武小心翼翼的收著畫,道:是一位故人。 顧嘉越發(fā)的不解了,祖父所說的故人,必然和他差不多的年紀,或者是比他還要大的人。而且,從作畫的紙張中也能看出來,這幅畫應該有幾十年的歷史了。 可是,這畫中之人分明就是前段時日見過的那名女子。而那名女子,只有十五六歲的模樣,怎么也不可能入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