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姑奶奶是要造飛機的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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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右轉(zhuǎn)的過程飛機的高度還在越來越低,孫勇武知道,自己已經(jīng)錯過了跳傘的最佳時機,現(xiàn)在的高度已經(jīng)不再是彈射座椅能夠安全降落的高度了。 他又向外看了一眼,飛機已經(jīng)逐漸遠(yuǎn)離底下的居民區(qū)。 孫勇武故作輕松的對著塔臺說,“我那些畫報等著燒給我吧?!?/br> “消防、航醫(yī)!”王川澤失了冷靜的聲音傳到對講機里,他喊道,“快,牛耳山村附近大概八百米左右的位置——”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廖杉閉了眼睛,淚水瞬間滑落。 侯勇等人早在孫勇武說話時就繃不住了,幾個男人潸然淚下,于輕舟怔愣在原地,像是失了魂似的反應(yīng)不過來。 第95章 不可能 烈士陵園的臺階上鋪滿鮮花, 微風(fēng)吹過,帶起白色的花瓣打著旋兒飄向空中。 黑色長筒軍靴,藏藍(lán)色的半裙蓋住膝蓋, 再上面是領(lǐng)子上繡了金色松枝的棕綠色的翻領(lǐng)上衣,肩膀上是一杠三星的肩章,頭上戴著同色無檐軟帽, 帽子頂部加裝了一圈象征空軍的淺藍(lán)色包邊,飛鷹兩翼裝點的八一軍徽鑲嵌在帽子正中央,廖杉穿著這樣一身正式的軍裝來為孫勇武送行,她身旁是同樣一身棕綠上衣、藏藍(lán)長褲軍裝的王川澤、鄭子昂等人, 研究所里有軍籍的人俱是換上了正式的軍裝,其他人也是一身黑衣。 于輕舟也是同樣的軍裝,眉眼間多了些肅穆和沉靜,他抱著蓋了國旗的骨灰盒拾階而上, 身后跟著侯勇、楊國棟、吳志偉三人。 侯勇的妻子李靜、吳志偉的妻子邱仲云;飛機廠的馬廠長、羅主任, 座艙車間的孫師傅等人;孫秀和供銷社的售貨員們、黃素莉和紡織廠的同事們,鎮(zhèn)上的百姓們基本都來了,靜默的站在后面。 于輕舟走入墓區(qū),把骨灰安放, 拋灑花瓣、封蓋安葬。 做完這一切,他又從懷里掏出一摞畫報,半蹲在墓前, 對著墓碑上孫勇武的黑白照片說道, “公墓前不能燒紙, 我等會兒回去就燒給你?!?/br> “以后要是程丹鳳出新的畫報了, 我還給你買?!庇谳p舟說著淺淺的笑起來,只是笑著眼淚就流下來了。 孫勇武的犧牲對于整個項目來說都是一個重?fù)簦?nbsp;不僅僅是損失了一位非常優(yōu)秀的飛行員,而且上次試飛的數(shù)據(jù)和飛機一起墜毀,什么都沒了。 王川澤既要忙著安排心理醫(yī)生疏導(dǎo)其他飛行員的心理,還要組織研究所的眾人一起重新再做一架飛機出來,繼續(xù)接下來的試飛工作。 之前拿去做靜力試驗的一號機沒有明顯的損壞,只需要把變形彎曲的機翼換掉,以及把這段時間試飛做出的改裝統(tǒng)統(tǒng)修改上。 孫勇武也并不是什么都沒給工程師們留,他在飛行時告知了飛機抖動現(xiàn)象已經(jīng)沒有再出現(xiàn)了,只是cao縱桿還是有些不穩(wěn)。 王川澤給飛機加裝零件的時候,突然看到飛機里面的助力器,他腦海中突然一個念頭突然閃過,“會不會還是助力器的問題?” “助力器?”一旁忙活著給新機翼打鉚釘?shù)膹垏忸^也不抬,隨口說道,“我記得之前回收來的f-4鬼怪飛機殘骸里也有一個助力器,和咱們用的還有點不一樣?!?/br> 說完他自己都頓住了,抬起頭來和王川澤對視一眼,兩人的思緒卡到同一頻道。 張國光立刻把手上的活兒一放,喊在裝另一邊機翼的鄭子昂和何為、在改儀表盤的趙偉,“老鄭、老何,還有老趙,咱們趕緊回研究所看看,我記得那助力器應(yīng)該還和飛機殘骸一起放在一樓試驗車間里,說不定這就是解決cao作桿問題的關(guān)鍵!” 大家也顧不上改裝飛機了,拔腿就往研究所跑。 至于廖杉呢,她現(xiàn)在在鐵軌試驗場。 她帶著自己小組的成員崔勝平和劉浩耀在重新研究彈射座椅。 之前的彈射座椅雖然實現(xiàn)了從舊的彈道式彈射到火箭式彈射的跨越,但仍有1800米安全彈射高度的限制,廖杉現(xiàn)在想要做的事將這個限制高度降低,再降低,甚至降至……零高度。 火箭撬車帶著彈射座椅飛快向前推進(jìn),砰的一聲猛地彈射到半空中,開傘、降落。 不夠,這種程度還不夠。 廖杉在記錄的本子上快速記下剛剛的試驗數(shù)據(jù),零高度彈射首先必須要保證彈射座椅要能上升到一定的高度,其次是在這個過程中座椅必須保持平衡,最后要保證無論何種姿態(tài)開傘時飛行員必須頭朝上腳朝下,零高度代表飛行員調(diào)整姿態(tài)的時間非常短,甚至可以說是沒有時間,所以必須在彈射的過程中就保持正確的姿態(tài)。 足夠的彈射高度、彈射速度以及非常精準(zhǔn)的彈射軌跡,這些全都是難點,這也是為什么當(dāng)前世界上還沒有零高度彈射座椅的原因。 崔勝平和劉浩耀去扶剛剛彈射出去的座椅,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沒敢出聲。 之前還安慰他們說“別的國家的火箭式彈射座椅也只能這個高度了,更何況在這一領(lǐng)域我們被技術(shù)封鎖,能自行研發(fā)出來已經(jīng)是成功的一大步了?!钡牧紊荚趯O勇武同志犧牲后就像打了雞血似的,勢要將彈射座椅再改進(jìn)一下。 雖然孫勇武遭遇鳥擊是場意外,但廖杉總是忍不住一遍遍設(shè)想,假如彈射座椅沒有高度限制,孫勇武是不是就能在扭轉(zhuǎn)飛機航線、在確保不會墜落到居民區(qū)后及時彈射求生呢? 彈射座椅是救命的東西,要是連救命都做不到,它就根本是個無用之物。 廖杉在紙上快速重新推算著,“火箭包的量再加一點試試,現(xiàn)在的高度還不夠?!?/br> 崔勝平弱弱的說,“再加可能會超過人體可以承受的沖擊力上限……” 救命和催命可能就在一線之間,巨大的沖擊力產(chǎn)生的瞬間加速度如果過大,極有可能會造成飛行員脊椎受傷,甚至是高位截癱。 廖杉哪能不知道這點呢,只是想要高度就勢必需要更加大的向上推動力,而過大的力量又會超出人體所能承受的上限,幾乎是難以解決的矛盾問題,這也是為什么各國至今都沒有研發(fā)出零高度彈射座椅的原因。 “先試試。”廖杉說道,嘆了口氣,總不能連試都不敢試。 …… 王川澤和鄭子昂等人把試驗車間里的f-4鬼怪飛機殘骸重新翻出來,找到里面的液壓助力器,對比他們用在“精衛(wèi)”上面的助力器,美方設(shè)計的這架飛機的液壓助力器的搖臂要更長一些。 經(jīng)過大家的推算分析研究,這種長搖臂的助力器確實能一定程度的改善cao縱桿桿力輕、cao作不穩(wěn)的情況。 而且“精衛(wèi)”機翼后掠角較大,副翼效率受影響,如果能在副翼下?lián)Q成這種長搖臂液壓助力器,也能很好的減少飛機出現(xiàn)“飄擺”現(xiàn)象。 這幾天大家忙活著改助力器,解決了心頭這一老大難問題的王川澤終于有精力留意項目的其他人員情況。 研究所的眾人忙著把改裝的助力器安裝到飛機上,以及盡快把之前改過的地方都在一號試驗機上改裝好。 飛行員們也在醫(yī)生的心理輔導(dǎo)下,不再拼了命的做體能訓(xùn)練,逐漸恢復(fù)以前的狀態(tài)。 王川澤在座艙車間找到廖杉和她小組的組員們,他們此時還在和車間的師傅一同工作中。 “這是我從研究所材料工程師那邊問來的新型復(fù)合材料,是由聚碳酸酯與丙烯酸酯復(fù)合的透明材料與鋼化玻璃復(fù)合而成的,強度比玻璃更大,我想把艙蓋替換成這種材料。”廖杉給孫師傅看著自己新修改過的圖紙,“只是這樣艙蓋玻璃上的微爆索也要調(diào)整,需要改成這樣子兩條彎彎繞繞的曲線……” 崔勝平在一旁拿著計算過的數(shù)據(jù)解釋道,“微爆索里裝藥量不多,只有這樣子不斷彎曲拐彎增加長度,才能爆發(fā)足夠的能量,使艙蓋玻璃破裂?!?/br> 孫師傅皺眉接過圖紙,忍不住嘀咕,“前陣子你們按著我反反復(fù)復(fù)調(diào)試座椅,現(xiàn)在又改起艙蓋玻璃了……” 廖杉無奈,“這不是座椅的改進(jìn)工作一時停住了,艙蓋玻璃改結(jié)實點也能防止再出現(xiàn)上次鳥擊撞碎玻璃的事情?!?/br> 孫師傅想起犧牲的飛行員,默默嘆了口氣,不再多言,拿著圖紙去找其他工人研究怎么做去了。 廖杉則又走到上次試驗失敗拉回來的彈射座椅旁,幾乎一刻不停歇。 王川澤只是站在遠(yuǎn)處看了一會兒,都能看出廖杉的不對勁來,她像是一根繃緊了的弦,整個人充斥著一種緊迫感。 廖杉確實心急,之前彈射座椅的研發(fā)用了有一年的時間,現(xiàn)在她想要實現(xiàn)更為艱難的突破,還不能耽誤試飛工作,她最好能趕在新的試飛飛機改造好前想出解決彈射高度問題的辦法,不然下次試飛,飛行員坐的還是那卡在1800高度限制的彈射座椅。 王川澤朝她走過去,他知道廖杉在研究改進(jìn)彈射座椅高度問題的事情,問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一籌莫展?!绷紊颊f著,仍不停的在查看著座椅的損耗情況,時不時在紙上快速寫下幾個數(shù)字計算著,無暇多看王川澤一眼。 手里的筆突然被人攥住,廖杉這才分神抬頭看去。 “你聽我說,”王川澤沒想到心理受到影響的不僅僅是飛行員們,他看著廖杉的眼睛,聲音放緩,努力安撫她,“廖杉,那是一場意外,孫勇武是因為遭遇了鳥擊才犧牲的,而不是因為彈射座椅,你不需要把自己逼得這么緊?!?/br> 旁邊的劉浩耀忍不住插嘴,小聲說了一句,“我也覺得,杉姐你有點太緊繃了?!?/br> 廖杉卻說,“如果沒有高度限制,孫勇武其實可以在保證飛機不會墜毀在村莊后彈射逃生的。” “那時的高度已經(jīng)只有幾百米了,”王川澤說道,“這個高度彈射逃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現(xiàn)在沒有任何一個國家的彈射座椅能夠做到?!?/br> 廖杉回望進(jìn)他漆黑的眸子里,突然說了一句,“其實一開始我也覺得造飛機這事對我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br> 王川澤愣住。 “我怎么可能做到呢?造飛機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事,我真的能行嗎?”廖杉平靜的說著自己曾經(jīng)的掙扎、困擾,朝著王川澤輕輕一笑,“但你看,我現(xiàn)在不是做到了嗎?” “所以啊,有些事情即使覺得不可能,也要努力去試一試,說不定就行了呢?” 中午吃過飯后,廖杉沒耽擱,很快又回了座艙車間,繼續(xù)思考彈射高度的解決辦法。 “廖杉——” 她回頭,王川澤、鄭子昂、何為、張國光、馮研農(nóng)、趙偉都來了。 何為朝她揮手,“我們來支援你了!” 廖杉驚訝,“那飛機……” “有我們各組那些年輕的工程師盯著呢,也是時候讓他們學(xué)會獨立了?!睆垏庹f道。 鄭子昂朝她敬了個禮,“一切聽從組長安排?!?/br> 正經(jīng)但又搞笑。 就連馮研農(nóng)都有些興奮,“咱們雖然一塊兒去蘇聯(lián)留學(xué),但還真一直沒一塊兒做過小組作業(yè),就連回來后也是各忙各自負(fù)責(zé)的部分?!?/br> 趙偉連連點頭。 “座椅這方面要你來統(tǒng)籌安排我們了,”王川澤在她面前站定,“我們來一起試試,挑戰(zhàn)不可能做到的事情?!?/br> 廖杉突然心中的緊迫焦慮感消散了些,她好像一下子有了力量,感覺高不可攀的“山峰”好像也沒那么難了。 第96章 麥粒腫 集思廣益確實有用。 你一言我一語, 不經(jīng)意間就有新的靈感火花迸出。 “彈射座椅在離艙之后不就相當(dāng)于一個小型的飛行器……” 廖杉聞言眼睛猛地一亮,那不如按照造飛機的思路來,彈射座椅高度問題最難解決的就是動力推進(jìn), 而飛機的動力來源就是發(fā)動機,那能不能給彈射座椅也加一個發(fā)動機? 研究所里,設(shè)計樓二樓, 鄭子昂端著搪瓷杯喝了一口水,悠悠的說了一句,“三個臭皮匠還頂一個諸葛亮呢,我們這……” 他掰著手指頭數(shù), “我們這七個人呢,七個諸葛亮頂個啥?” “萊特兄弟?!绷紊茧S口道,繼續(xù)在紙上寫著字,她手下的這張紙上繪著的是火箭發(fā)射機, 即彈射座椅的“發(fā)動機”, 替代了原本座椅下的火箭包。 張國光和她討論著具體的細(xì)節(jié),王川澤在旁邊算著數(shù)據(jù)。 “這樣改過后,彈射的過程飛行員將承受大概15kg左右的重力。”王川澤抬頭對廖杉說道,突然看著她的眼睛, 問道,“你眼睛怎么有點發(fā)紅?” 廖杉把數(shù)據(jù)標(biāo)到圖紙上,不甚在意的說, “可能這幾天熬夜睡太少了, 熬紅眼了吧。” “那你還挺奇怪的, ”何為樂了, “你看我們哪個不是熬青了眼?” 廖杉是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只以為晚上早點睡第二天就好了。 第二天清晨。 廖杉是在眼下微微泛疼的感覺中醒來的, 她走到衛(wèi)生間,照了照鏡子,右眼下眼瞼泛紅更明顯了,甚至還有些腫。 “這是上火了?”廖杉納罕,決定今天多喝點水。 等到了研究所她就把這事給忘記了,拿上昨天的圖紙和劉浩耀、崔勝平就去了發(fā)動機廠,聯(lián)合那邊工廠的工程師們把火箭發(fā)射機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