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給你擋災
我被嚇的腿直哆嗦,要不是鬼仙扯著我,就得栽地上了,腦子里一片空白,連胸口的傷都顧不上,滿腦子就一個字:跑! 我從荒墳一口氣跑回家,累得我直接癱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收拾東西離開這里?!惫硐赡樕钒?,身形看著竟有些發(fā)虛。 跟他的目光對上,胸口一陣陣抽痛,我連滾帶爬的縮進墻角的圓桌下,捂著胸口,嚇得眼淚流個不停:“別殺我,求求你別再殺我。” 他似乎受到了重創(chuàng),身體變得透明“趕快離開這里,快要來不及了?!?/br> 他的面容越來越模糊,幾秒后就看不見了。 我抹掉臉上的眼淚,緊張地盯著他剛才站著的地方,他是離開了還是躲起來了? 我正猶豫著要不要出去的時候,圓桌上的座機突然響了。 大半夜給我打電話,沒準是有急事。 我從圓桌下爬出來,接通電話。 “石曉曉,誰讓你去挖荒墳的?你還想不想活了?”我爸憤怒的訓斥在電話里響起。 “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我還沒緩過來呢,聽見我爸的質(zhì)問,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拿著電話委屈的直哭。 他更生氣了,罵我:“哭有個屁用,趕緊收拾東西連夜離開村子?!?/br> 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結巴著問:“我去哪兒???” “隨便你去什么地方。”他頓了下,不耐煩的說了句,“拿上錢和證件,先去縣城?!?/br> 不等我多問,他直接掛了電話。 怎么鬼仙和我爸都讓我走? “難道跟我今天挖了荒墳有關?”想到紅紙墻后頭的那個東西,我渾身一激靈,把家里的錢和證件一股腦的塞包里,門都沒顧上鎖,騎著爺爺?shù)睦隙耸阶孕熊嚲屯鍠|去。 從我們村東出去,沿著馬路一直走就能到縣城。 我剛出村,村里的狗就開始叫喚,不知道是不是被狗叫嚇的,本來應該熟睡的小孩都哭開了,哭的撕心裂肺。 地窖里的東西追過來了! 我不敢再耽擱,沒命的蹬車子。 不知道啥時候起,身后的風開始嗚嗚的吹,夾雜著沉重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在追著我跑。 我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使勁,再堅持一下就要到縣城了。”我急紅了眼,身體卻到了極限,雙腿發(fā)軟,蹬車的速度越來越慢。 后背的熱汗變得冰涼,我不受控制的彎下腰,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上半身都快要貼在橫梁上了。 后背上跟壓著幾十斤重物一樣,怎么都直不起來。 糟了,那東西追上我了。 “破!”隨著一聲厲喝,在我身邊突然燒起一團火球。 “呀!” 一聲嬰兒的慘叫在我背上響起,我的身體陡然一輕,一束強光照在我身上,緊接著是刺耳的剎車聲,一輛小轎車停在離我半米遠的地方。 司機怒氣沖沖的下車,破口大罵:“你特么有病?。空宜啦恢罎L遠點?” 我哆哆嗦嗦的從自行車上下來,接連的驚嚇讓我的情緒徹底崩潰,縮在路邊,抱著胳膊嚎啕大哭。 剛才肯定是鬼打墻,我覺得自己是在空曠的馬路上,其實我是直接沖著車過去的,差一點我就被撞死了。 看我哭成這樣,司機也沒再罵,撇下句:“神經(jīng)病?!本屠渲橀_車離開。 “別哭了。”有人嚴厲的在我頭頂說,聽著聲音還挺熟悉。 我用袖子胡亂的抹了把臉,仰頭一看,竟然是孫靈婆。 她端著個大紅盆子,帶著白酒味兒,瞪我一眼,恨鐵不成鋼道:“哭啥,這不是還活著呢?趕緊起來?!?/br> 我想要站起來可腿上實在是沒勁,反而一屁股坐地上了,“我腿軟,起不來?!?/br> 她臉色緩和些,嘆口氣,坐到我旁邊開始數(shù)落我:“你說說你這孩子,怎么就那么不聽話?我跟你說過荒墳水深,你還敢去?” 我哭的直打嗝,斷斷續(xù)續(xù)的說:“我是被騙過去的?!?/br> 我哪知道鬼仙跟黃皮子是一伙的,把我騙過去后直接捅了我一刀。 對了,鬼仙捅了我一刀! 我瞬間僵住,連哭都忘了,好半天才顫手往胸口的刀傷上摸。 “嘶……”我疼的倒吸口涼氣,心里納悶極了,我怎么沒死成? 孫靈婆發(fā)愁的說:“今晚是趕巧碰上我,要不然你就該被車撞死了,招惹上荒墳里的東西,可不好弄?!?/br> 說著,她扭頭看向我,微微瞇眼,表情越來越嚴肅,像是在估量我的價值。 我被她看得心里直發(fā)毛,說話都結巴了:“你看……我干啥?” 她拍了下大腿,把視線從我身上挪開,說:“看在你爺跟我的交情上,我?guī)湍阋话?,不過你將來可得記得去找我?!?/br> 我沒深想她的話,尋思著她是讓我回來看她,忙著應道:“我肯定回來找你?!?/br> 她要是真能幫我,逢年過節(jié)的,我肯定提著禮品回來看她。 “行?!彼α诵?,神情里多了些意味不明的味道:“荒墳里的東西很厲害,以我的本事也就幫你擋一次災,讓你平安去縣城,到了縣城之后你立馬去火車站,趕六點二十那趟火車去江陰市,然后打這個電話,他會給你安排好一切?!?/br> 她從褲兜里掏出來一塊紙片,上面就寫了個電話號碼。 聽到是去江陰市,我立馬答應了,我考上的就是江陰市的大學,本來也打算過去。 我把紙片裝進書包夾層,跟她道謝。 她擺擺手,點起一根煙,叮囑我說:“你可要記得找我?!?/br> 我連連點頭,就差拍著胸脯保證了:“我肯定回來看你的,你放心吧?!?/br> 她嗯了聲,遞給我一張符紙,“也甭騎車子了,你就拿著這張符沿著馬路走,路上誰跟你說話都不要搭理,誰叫你都不要回應。” “我記住了。”我接過符紙,想起她之前給我的那張驅(qū)魔符,問她為啥那張符對付黃皮子不管用? 孫靈婆冷笑一聲,“這就得去問你供著的那個鬼仙了,行了,你趕緊走吧,天亮之前你要是到不了縣城,你永遠都離不開村子了?!?/br> 我被她說的后背直冒寒氣,憋著口氣站起來,拖著酸軟的雙腿往縣城走。 折騰一晚上,我的體力已經(jīng)嚴重透支,也就靠著一口氣強撐著。 我提心吊膽的往前走,一直在心里告訴我自己不能跟人說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又聞到了一股子腥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