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石曉曉,我要殺了你!
刀刺入我的身體后,黃皮子就松開我的脖子,退到一邊。 我嗓子火辣辣的疼,胸膛劇烈起伏,胸口的刀子也跟著上上下下的動。 “為啥要殺我?”我驚愕又滿心不甘的問。 血不斷的想外流,染紅了衣服,我伸手捂住胸口,只覺得渾身都疼,身上越來越?jīng)]勁,身體靠著紅紙墻,緩緩下滑。 血蹭到墻上,眨眼的功夫就滲了進去,一絲痕跡也沒留下。 鬼仙俯身,握住我的右手,強行把帶到他懷里,“有死才有生?!?/br> 說完,他把我擺在地窖正中央,毫不猶豫的拔出我胸口的刀子。 我無聲的張大嘴,隨著他的動作繃緊身體,無意識的挺著胸口,呼吸越來越難。 原來這就是死亡的感覺? “你可真是夠狠的,連個痛快都不給她?!秉S皮子嘲諷道。 “怨氣越深,越好進行下一步。”鬼仙說。 眼前越來越黑,我甚至能感覺到身體的溫度逐漸變低。 我就要死了嗎? 眼前徹底變黑,即使啥都看不見了,我也死死地瞪著眼睛,我真的不甘心,我想活著! “死不瞑目???”黃皮子怪笑兩聲,“這怨氣的確夠重的?!?/br> 鬼仙說:“東西拿出來?!?/br> “好?!秉S皮子應道。 幾秒鐘后,徹骨的寒冷由胸口侵入身體,緩慢的向四肢蔓延,眼前的黑暗逐漸褪去。 我沒有死? 視力逐漸恢復,在我身邊有團黑影,當我看清后,不由得心頭一顫,竟然是鬼仙。 他的右手覆在我胸口上,難道還要再殺我一次? 他盯著我,眼中露出滿意的目光,“很好?!?/br> “成了?”黃皮子問,聽起來,她似乎很高興。 還沒等鬼仙說話,收音機滋啦兩聲,那首兒歌竟然唱了起來,歌詞還詭異的發(fā)生了變化。 “你是個蠢娃娃……” 與此同時,紅紙墻后傳出咚咚咚的聲音,墻面也一鼓一鼓的,像是有東西要沖破墻壁。 “他要出來了?!惫硐傻哪抗庾兊媚?。 黃皮子急道:“怎么辦?” 鬼仙的視線挪到手里的刀子上,我清楚的看見他眼中的掙扎。 我的心再次提了起來,他還要捅我一刀? 我死死地咬著牙,想要逃跑,卻發(fā)現(xiàn)身體毫無感覺,甚至連扭頭都不行,我只有意識是清醒的。 他閉了閉眼,終于下了決定,低聲跟我說:“別恨我?!?/br> 話落,他刀尖沖著自己的眉心,狠命的扎過去。 咔擦一聲,刀尖扎進木制面具眉心的那處紅痕里,一滴血沿著刀身往下流,而面具上的紅痕越來越淡。 原來,那真的是一滴血。 他把刀子拿開,面具也從中間裂開,掉在地上,我第一次看見他的臉。 看著也就是二十五六的模樣,鼻梁高且挺拔,一雙燕目尤為顯眼,又總給人一種歷經(jīng)風霜后的滄桑。 我突然想起爺爺曾經(jīng)說過的一段話,龍眉燕目,rou中藏骨帶血,骨相細長圓潤,是上等的面相。 當時我還笑話爺爺是故弄玄虛,沒想到還真有人不僅五官出眾,面相也長得好。 他輕抿著嘴角,掰開我的嘴,將刀尖上的那滴血抹在我的舌尖上,“吞下去。” 我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嘴里啥味都沒有。 等等! 我的嘴巴可以動了! “你是個蠢娃娃!” 收音機里的歌聲猛地變了調(diào),像是一人絕望的嘶吼叱罵,墻里咚咚的聲音更大。 “你別想出來!”黃皮子大吼一聲,將收音機狠狠的砸到紅磚墻上。 沒了歌聲,紅紙墻后的碰撞聲顯得更大了,整個地窖都在震動,頂子簌簌落土。 有東西要從紅紙墻里出來,難道是我媽? 我憋著一口氣,艱難的把腦袋轉(zhuǎn)向紅紙墻,赫然發(fā)現(xiàn)紅紙墻已經(jīng)被撞出了裂痕,墻上的紅紙脫落不少,我媽徹底露了出來。 墻里沒有她的軀體,只有腦袋和四肢,都被剁成一塊一塊后又重新拼接在一起,傷疤縱橫交錯。 她跟著紅紙墻一塊被撞得一顫一顫的,碎rou隨時都有可能下來。 一股香燭燃燒的味道從地窖口飄進來,我竟然覺得這味兒很好聞,拼命地吸。 墻里的撞擊力道更大,紅紙墻的縫隙中飄出來一股怪味。 我一聞見就開始發(fā)顫,莫名的恐懼。 “蠟燭還沒燒完,怎么辦?”黃皮子驚慌的看向鬼仙。 我吃力的仰起頭,發(fā)現(xiàn)我的頭頂點著一根蠟燭,還有一小截沒燒完。 隨著蠟燭的燃燒,我對身體的感知逐漸恢復。 “蠟燭燒完立即離開?!惫硐筛艺f完,上前兩步,五指伸展,身上的墨色長袍隱隱泛著血色。 他雙臂猛地向前一推,紅紙墻內(nèi)的撞擊聲戛然而止,一縷縷黑氣從墻縫滲出來,卻又詭異的停在距離鬼仙五六步遠的地方,像是被啥東西攔住了。 我看得心驚。 “放我出去!”一聲嬰兒尖銳嚎哭在地窖內(nèi)炸響,我被震的眼前一黑,后背一層的冷汗,意識開始渙散。 “不是糾結(jié)鬼仙為啥捅我一刀后又救我的時候,當務之急是盡快自如的控制身體,從地窖逃出去?!蔽依砬逅季w,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身體上,試著移動手腳,控制手指,可四肢冰涼,就跟被凍住一樣。 黃皮子神色復雜的看我一眼,扭頭竄上地窖口跑了。 鬼仙被墻縫里的黑霧推著后退,也頂不住多長時間。 我急得一身汗,終于勉強能移動胳膊。 可這遠遠不夠! 紅紙墻上的裂痕越來越大,已經(jīng)被晃晃悠悠,隨時都有可能倒塌。 我心一橫,把胳膊放在嘴里狠狠的咬了口,硬生生的咬掉一塊rou,霎時間鉆心的疼痛傳遍四肢。 我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在小腿上用力的錘了兩下,疼痛徹底驅(qū)散體內(nèi)那詭異的冰冷。 “快出去?!庇鍪乱幌虻ǖ墓硐梢布绷恕?/br> 我撿起地上的刀子,蹬著磚墻攀上地窖口,右手把刀插進地里,死死地抓住,弓腰蹬腿,憋著一口氣爬了出來。 還沒等我站穩(wěn),身后就掠過一道陰風,手腕被抓住,整個人被扯著往前跑。 偏頭一看,是鬼仙。 身后地窖里傳來憤怒的吼聲:“石曉曉,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