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拼命的逃
黃皮子又來殺我了? 我舔舔干裂的嘴唇,啊的叫了聲,玩命的往前跑。 可不論我跑的多快,那股子腥臊氣始終包裹著我,直到我跑進縣城街里,腥臊氣才漸漸消失。 我不敢耽擱,先到火車站買票,考慮到我跑了大半宿就買了張硬臥,看著離發(fā)車還有多半個小時,我又去火車站外面買了幾個包子,一邊吃一邊去電話亭給村長打電話。 家里門都沒鎖,我怕丟東西,得讓村長幫把門鎖上,再說了孫靈婆也沒不讓我打電話。 村長的電話打通后好半天才接起,那邊還鬧哄哄的,有人在哭有人在罵架,他扯著嗓子問是誰,我喊了好幾遍他才聽清楚。 “你等下?!贝彘L喊了聲,過了會他那邊安靜了,“曉曉,啥事啊?” 我胡謅了個借口,說想提前去學校,早上到縣城后想來沒鎖門。 村長說回家就去給我鎖門。 “叔,你沒在家?”我好奇的問,這才早上六點多,他咋沒在家? 他重重的嘆口氣,“孫靈婆昨天夜里沒了,死的很邪乎,光著身子鉆進化肥袋子里,跟小孩一樣縮著身體,身上也沒啥傷,看著實在瘆人,現(xiàn)在正商量她的后事呢,她那幾個兒子都不想出錢,都吵翻天了?!?/br> 我腦袋里轟的一聲,孫靈婆死了? 難道是因為給我擋災? 村長又跟我說了幾句,就掛掉電話去忙了。 我在電話亭里站了好半天,魂不守舍的出來,越想心里越發(fā)寒。 要是孫靈婆沒有幫我,是不是死的就是我了? 我打了個寒噤,忙著擠進候車室。 本來我打算在火車上睡會,聽到孫靈婆的事后徹底不敢睡了,硬生生的熬了一路。 沒到新生報到時間,學校住不進去,我第一次來大城市也不知道怎么租房,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只能撥打了孫靈婆給我的電話號碼。 接電話的是個男人,聽我提起孫靈婆,態(tài)度很是熱情,說自己叫孫大勇,跟我約好見面的地方,就讓我先找地方吃飯,他立即去幫我看房子。 直到掛了電話,我腦袋還暈暈乎乎的,心里直犯嘀咕,大城市的人這么熱情嗎? 隨便在路邊攤吃了點東西,我就去約好見面的小巷子里蹲著。 一直等到晚上六點多,孫大勇才來,他長得跟我差不多高,地中海,身材有些發(fā)福,小眼睛圓臉,看著一副精明樣。 他笑呵呵的把我領到城中村一戶院子前:“這可是個好房子,我特地給你找的,房租才三百塊錢,離你學校還近?!?/br> 他打開院門,把我推進去,鑰匙在鎖上都沒拔下來:“店里還有點事,我先去忙了,明天我來找你簽合同。” 說著他就要走,我趕忙追出去,拿出三百塊錢,感激的說:“大勇哥,謝謝你,這是這個月的房租。” 他盯著我手里的錢,半晌咽口唾沫,抽出張紙墊著才把錢拿過去,解釋說:“我手心有汗。” 沖我干笑兩聲,他捏著錢走了。 我撇撇嘴,心想:人是好人,就是行為有點奇怪。 我打了個哈欠,實在是累的難受,也沒多想,轉(zhuǎn)身就往院子里走,關門的時候我看著對院的大門開了條縫,有個小女孩正扒著門縫看我。 我沖她笑笑,她卻像是受到了驚嚇,砰的一聲就把門關上了。 “我有那么嚇人嗎?”我嘀咕了句,也把門關上了。 這院子跟我們村的差不多,三間正屋,左邊是廂房,我看了一遍,隱約有些不安,正屋里就跟住著人似的,生活用品都有,很多都是用到一半的,被褥也是半新。 不過我找了一圈,沒在家里找到鞋和碗筷,難道正屋里的東西是上個租戶留下來的? 不清楚情況,我沒敢動正屋的東西,就去廂房找了張空床。 “先將就一晚,明天再去問孫大勇” 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我回想著這一天一夜的事就跟做夢似的。 鬼仙把我騙到墳地里捅了一刀,我不但沒死,還跟沒事人一樣逃到了江陰市;我媽的身體被砍碎壘在墻里,下手的人很可能是我爺;紅紙墻后頭有個厲害東西,它不僅跑了出來還要殺死我。 我煩的直抓頭發(fā),這都是啥事啊。 從包里拿出鬼相的石像,我惡狠狠的看了半天,還是沒舍得摔碎,得先搞清楚他為啥捅我而我又沒死,再決定下一步該咋辦。 “仙家?”我試著叫他 。 他半天也沒聲音。 算了,先睡覺,反正天塌不下來。 我把石像抱在懷里,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睡了沒一會,我就被一陣哐哐當當?shù)穆曇舫承?,像是有人在翻箱倒柜?/br> 一天一夜沒睡,我實在是困,沒經(jīng)大腦的喊道:“誰???讓不讓人睡覺了?” 那聲音戛然而止。 我翻了個身,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離開村子,我一骨碌坐起來。 “會不會是小偷?”我在臉上用力的搓了兩把,順手拿起床邊的掃把躲到門后,放緩呼吸,盡量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 這小偷要是直接被我嚇跑還行,要是聽著我是個女的,有啥別的想法,我可就完了。 外面安靜了幾分鐘,又傳來一陣陣哐哐當當?shù)穆曇?,緊接著吱呀一聲,有人打開正屋的門走了出來。 那人好像穿著高跟鞋,踩在院子里的地板上發(fā)出噠噠的聲音。 “是個女小偷,竟然還有人穿著高跟鞋來偷東西的。” 我覺得挺可笑,就不那么緊張了,但也努力的把自己藏在門后,不想跟小偷正面起沖突,畢竟我在這無親無故的,惹上麻煩沒人幫我。 我本來以為她是要往外走,可聽著聽著我就覺得不對勁,那噠噠的聲音竟離我越來越近。 她是沖著廂房來的! 我手心直冒汗。 離廂房越近,女小偷走的越慢,她噠的一聲,我忍不住心顫一下,她的速度陡然加快,我的呼吸也急促起來,卻總也感覺吸不夠氧氣,像是被人捂著嘴巴捏著鼻子一樣。 在我最難受的時候,噠噠的腳步聲猛地停在廂房門口。 我死死地盯著房門,屏住呼吸,緩緩舉起拖把,過了好半天,我憋得滿臉通紅,胸口都開始疼了,門還是毫無動靜。 女小偷走了? 正想著,視線掠過窗戶,一個披頭散發(fā),臉部腫脹慘白的女人正扒在玻璃上歪頭看著我! 我的心刷的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