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夫后的滋潤日子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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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食客圖新鮮,這筆存銀花完后,保不齊這些人就要轉(zhuǎn)到食為天去。 王大富一咬牙,拿出了幾個月前就準備好的特殊調(diào)料。 而白大老爺也不約而同地選擇加碼,忍痛把海外高價購入的調(diào)料加入到了貴賓特有的待遇中。 第54章 含香樓推出了新的貴賓待遇, 沒幾天周掌柜就得到了消息,轉(zhuǎn)告了顧茵。 之后食為天的生意果然回落了一些,然而再一打聽, 出乎他們意料的, 流失的客人不是去了含香樓,而是望月樓。 望月樓不聲不響的, 只跟著食為天一起推出了麻辣燙,但是同樣的東西, 到了他家就價格翻了好幾倍。他家東施效顰不是一次兩次了, 每次都沒什么好下場。這次居然效仿成功, 生意爆滿, 實在是出人意料。 周掌柜去打聽了一下,回來也納罕道:“望月樓既沒推出新吃食, 也沒有換什么厲害的廚子。我還特地問了從前的熟客,他們說望月樓的那麻辣燙好像也沒有特別好吃,就是想到就讓人流口水, 吃不夠似的?!?/br> 這話聽得顧茵也摸不著頭腦,“難道是換了什么秘方, 藏著掖著不讓人知道?” 周掌柜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后頭使人買了一份來嘗味。 幾人分著嘗了一碗, 重油重辣, 湯料濃得把食物本身的味道都蓋過去了。 顧茵嘗了一口就吐了, 周掌柜和徐廚子幾個也吃不下, 于味覺格外敏銳的他們來說, 這東西已經(jīng)不單是不美味,而是難吃了。 不過這對食為天來說情況也不算壞,畢竟在他們的客戶群里, 吃的起大酒樓吃貴價麻辣坊燙的人還是不多,人雖少了一些,但也只是大概少了一兩成的營業(yè)額,望月樓現(xiàn)在搶的絕大多數(shù)都是含香樓的客戶。 還有個最主要的,王氏可以去找王大富要賬了! 眼瞅著馬上就是臘月,進了臘月就是年,王大富還欠著二百五十兩銀子沒還呢,王氏早就在嘀咕著不能讓這爛賬過年。 王氏之前去要找他要過幾次,但是王大富都推脫生意不好,他家酒樓也確實是生意一般,加上王氏也有自己的活計要做,沒空和他歪纏,就一直沒把后續(xù)的銀錢要回來。 現(xiàn)在自家生意回落一些,她稍微能騰出空了,又聽說望月樓生意火爆,自然得把這大筆銀錢要回來。 正好顧茵也想去查探一下望月樓的情況,婆媳倆得了空就直奔望月樓。 望月樓座無虛席,堂倌小二都忙的分身乏術(shù)。 顧茵和王氏站了快半刻鐘,總算是有個伙計能得空來招呼他們了。 來的還不是陌生人,正是那李成。 “客官往里面請……”李成說著慣式的開場白,等看清來的是王氏和顧茵,他半弓的背立刻挺直了,沒好氣地道:“你們來這里做什么?” 王氏不和他啰嗦,當(dāng)即就道:“王大富呢?讓他給我出來,姑奶奶來要賬了!” 顧茵也不應(yīng)他的話,只把他從頭到腳一打量,眼神里滿滿都是揶揄的意味。 這人前不久還炫耀說自己當(dāng)了望月樓的小管事呢,如今做的也不過是跑堂的活計。雖然顧茵沒把這號人物放在心上,但是看到他如今這樣還挺暢快的。 王氏的大嗓門一嚷,沒多會兒王大富就從后廚出來了。 見了是她,王大富苦著臉揮退了李成,道:“妹子這是又鬧啥呢?” “太陽打西邊出來,你還會進后廚?”王氏抱著手冷笑一聲,“不鬧啥,你還錢!” “唉,妹子也知道,你兩個侄子當(dāng)時把我們望月樓抵押了,銀錢還讓流匪截去了。后頭是掏空家底、抵押了老宅,這才把這酒樓給贖回來。我們酒樓經(jīng)營也不容易,一邊是含香樓,一邊是妹子家的食為天,我們夾縫中求存……” 這種說辭王氏已經(jīng)聽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過去王大富說的不算全是假話,如今卻是傻子也不會相信他的話了。 “你少扯那些有的沒的了,你管這個叫夾縫中求存?”王氏指著滿堂賓客,嗤笑道:“反正今天我必須看到銀錢,你要再不還,我去請衙門請大老爺和關(guān)捕頭來做主!” 王大富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連忙陪笑道:“哪里就要驚動衙門里的人了?妹子不是不知道,我們這生意是最近這半個月才好起來的,賬面上實在是……” 他拿出個賬簿,假模假樣地看起來。 “看賬簿,我兒媳婦在行。”王氏一把把他手里的賬簿抽了出來,塞到顧茵手里。 顧茵這段時間已經(jīng)跟周掌柜學(xué)會了看這個時代的賬簿和打算盤,剛翻過兩頁,王大富已經(jīng)急忙把賬簿搶了回去。 “五十兩,我再還你五十兩成不?” 這倒是比王氏預(yù)想得順利,但她還是道:“不行,壞賬不過年,必須還清!” “真沒有那么多!你幾個侄孫還要讀書呢,你家小兒也讀書,該知道那個很費銀錢的。真要把銀錢全給你,別說你侄子、侄媳婦和侄孫過不好這個年,怕是來年全家都要吃糠咽菜,更念不起書了……” 一番討價還價,王氏要來了一百兩銀票,當(dāng)即寫了收條給王大富。 婆媳兩相攜著出了望月樓,王氏環(huán)顧依稀一下看沒人跟過來,這才笑出來,“一百兩誒,這王大富總算不是太壞。加上前頭的五十兩,一半的賬已經(jīng)要回來了?!?/br> 多得一百兩,擱以前王氏得高興壞了?,F(xiàn)在雖然眼界高了,但也可以稱得上是件喜事了。 顧茵兀自沉吟,王氏便止住笑,低聲問她:“這是怎么了?是不是他們的賬目有貓膩,偷稅了?” 顧茵被她問得笑起來,“我一共看了兩眼,要是這就能看出他們賬目不對,我也太厲害了。不是有賬目本身貓膩,而是其他不對勁。他們望月樓的麻辣燙,價格是咱們的十倍。一份素菜就是十文錢。但是生意確實真的好,為了那麻辣燙存銀的貴賓名單,一眼都看不到頭?!?/br> “乖乖,原來他家生意這么好!早知道不該只要這一百兩的,就該全部要回來?!?/br> 望月樓邯鄲學(xué)步不是頭一遭了,這次居然反倒是把食為天超過去了,實在太過反常。 絡(luò)繹不絕的客人上門,到了門口聽說已經(jīng)沒位置了,還吸著鼻涕道:“這么大個酒樓怎么就還會沒位置?唉,算了算了,你家這麻辣燙是真的好吃,一天不吃想得慌?!?/br> 那李成意有所指道:“我們那麻辣燙都是加麻加辣,滋味特別足!可不像有些小食肆,加調(diào)料還得多加銀錢呢!” 客人倒是沒接他的話,只是伸著脖子往里頭瞧,等著輪到自己。 “呸!”王氏重重地啐一口,“像你們家這樣幾倍的價格,我們家早就賺的盆滿缽滿,可不是調(diào)料隨便加?” 后頭望月樓外排隊的客人越來越多,門口擠得連個站腳的地方都沒了,顧茵和王氏也沒多待。 等到他們走了,李成立刻進去知會了王大富。 一百兩對誰來說都不是筆小銀錢,王大富心痛不已,只能安慰自己反正現(xiàn)在生意好,照著這個趨勢,很快就能賺回來了。 臘八之前,顧茵又熬了一次臘八粥。 去年臘月,她的臘八粥可是引出過望月樓一場風(fēng)波的,其可口程度可想而知。 她在店里做了一次試吃活動,又是一致地好評,臘八前就訂出去了上百份。到了臘八正日,又是不費吹灰之力地賣出去一二百碗。 這天顧茵正在半人高的大窗戶邊上招呼客人,一抬眼,看到了失魂落魄的白子熙從窗前走過。 她趕緊放了手里的活計迎出去。 “客官,可還記得四月的時候在小店存了一筆銀錢?” 當(dāng)時白子熙是第一個帶頭存銀的人,可以說正是因為他,食為天才度過了一開始的周轉(zhuǎn)困難。顧茵對他印象深刻,第二天特地為他做了五道特點。然而前一天說好會早些到的白子熙卻是沒再來。 不止那天沒來,后頭兩家大酒樓推出貴賓優(yōu)惠的時候,存銀的客戶都來退錢了,白子熙也沒過來。顧茵還一直記掛著他放在自家賬上半年多的那十兩銀子呢。 白子熙聞言站住腳步,“是小娘子啊。” 說著話他抬頭茫然環(huán)顧了一下,又自顧自嘟囔道:“怎么走到這里了?” “今天我們店新熬了臘八粥,客官要不要進來喝一碗暖暖身子?” 寒風(fēng)冷冽,被她一提醒,白子熙也覺得冷了,縮著脖子快步進了店里。 熱騰騰、香噴噴的臘八粥端到手里,入口既香且稠,各種配料的香味層次分明地在舌尖綻開,胃里暖起來后,白子熙舒服地喟嘆一聲,“你家這粥屬實不錯?!?/br> 說完他的目光落到店內(nèi)其他客人身上。 這樣冷的天氣,食為天的上座率還有九成,整個店里只有零星幾個空位。 再想到自家酒樓,自打望月樓跟風(fēng)弄出個重油重辣的麻辣燙,含香樓的客人就日漸減少,雖然他大伯后頭也效仿了,定價還比望月樓便宜一些,也同樣不吝惜地加了許多番椒,但還是收效甚微。到了這個月,含香樓推出了臘八粥,才算是做到了一些生意,但這也只是回光返照,終歸還是要回到門庭冷落的狀態(tài)。 雖然現(xiàn)在這酒樓是大房在經(jīng)營,但是到底是家里幾代人經(jīng)營的產(chǎn)業(yè),如今落到這個地步,總是讓人唏噓,心里不是滋味。 “這粥記賬,其余的銀錢也先放著,我有空會再來光顧的?!卑鬃游蹰L嘆一聲,懷著心事走了。 他走后,王氏去收拾桌子,這才發(fā)現(xiàn)他把食盒落下了,趕緊追出去。 白子熙已經(jīng)走出去一段路了,干脆擺手道:“這個我不要了,麻煩店家?guī)腿恿??!?/br> 食盒里裝著的是望月樓買來的麻辣燙,他已經(jīng)斷斷續(xù)續(xù)讓人買過好幾次了,但每次吃,都覺得并不美味,實在是不明白為什么望月樓能憑借這東西,把他們家的含香樓徹底壓了下去。 這次也是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他又去買了,但想也知道還是找不出原因的,索性不要了,眼不見心不煩。 “多好的食盒啊,說不要就不要了。”王氏沒舍得,還是把食盒先放在了柜臺邊上。 沒多會兒,武安和顧野先后都回店里了。 傍晚天陰沉沉的,眼看著就要下大雪,路上行人寥寥,店里也沒客人,顧茵干脆就把店門關(guān)了,讓伙計們吧桌子一拼,提前開飯,吃起了火鍋。 兩個小家伙幫著拿碗筷,看到柜臺角落有個精美的食盒,顧野蹲下身好奇地打開,然后就被那油辣的味道熏得猛咳嗽起來。 顧茵一手把他拉起來,一手把食盒放到柜臺上。 顧野沒再咳嗽,只難受地嘀咕道:“什么東西,嗆死我!” 王氏探頭一看,就解釋說是白子熙不要了的東西,又可惜道:“這碗上的寫著望月樓,這就是望月樓那幾十文、上百文錢一份的麻辣燙?” 這話倒是把店里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不像白家那樣家大業(yè)大,動不動就能買一碗來嘗味,上次顧茵和周掌柜買過一次嘗過味道后就沒再買了,店里其他人就更舍不得了,到現(xiàn)在也只聽說過,沒嘗過。 “都涼了,拿去后廚倒了吧?!鳖櫼鸬馈?/br> 一直把自己當(dāng)成丫鬟的宋石榴搶著把活兒干了。 兩張桌子上架兩個紅泥小爐,爐上架兩個大砂鍋,一種骨湯,一種酸菜湯底。 現(xiàn)在自家生意也上軌道了,尤其是這天還是過節(jié),顧茵更不是吝嗇的老板,讓大家敞開肚皮吃。 這話一出,伙計們歡呼一聲,爭先恐后地動起手來拿配菜,調(diào)調(diào)料。 徐廚子先拿了兩份辣油,兩份芝麻醬倒在自己碗里拌了起來,自己拌完不算,還吆喝宋石榴:“石榴快來,我給你多拿兩份辣油?!?/br> 宋石榴和徐廚子年紀上差著輩兒,卻是一樣的能吃。 多了她加入之后,食為天再也沒有賣剩下而要倒掉的東西,全讓這兩人包圓兒了。他們也相處出了一些搶東西吃的交情。 宋石榴搖搖頭,道:“我今天好像不怎么餓?!?/br> 徐廚子也不再管她,加入到搶菜大軍中。 外頭寒風(fēng)呼嘯,店內(nèi)眾人圍坐在一起,砂鍋里熱湯咕嘟嘟的煮著,白菜、豆芽、青菜、土豆片、豆腐整整齊齊地碼在鍋里,再放上香腸、雞rou丸、魚rou丸、獅子頭、蛋餃,夾一筷子吸飽了湯汁的熱菜放到自己的調(diào)料碗里,拌上細膩的芝麻醬和按個人口味加的辣油,豈一個香字了得! 一頓火鍋吃完,眾人都發(fā)了一身汗。 外頭天色也暗了,顧茵放了大家下工。 周掌柜和徐廚子他們住在后院的,負責(zé)最后的收尾工作,王氏則架著驢車把女工們一道捎回緇衣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