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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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七夕長相守(一)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各位讀者,上傳完了,實(shí)在是各位讀者太強(qiáng)了,我想到的沒想到的,大家都想到了,小海強(qiáng)烈汗顏中,不過我硬著頭皮請大家看下去吧,第二十章其實(shí)還沒寫完,先請大家嘗嘗鮮吧。 再次感謝大家對這篇拙作的支持與包涵,感謝為我挑錯別字的朋友,我改過一次,可是每次都系統(tǒng)不承認(rèn),等下次大改文時一定改,特別感謝ayaya,飛花2,流云和鳳凰女等,小海一定加油,你們的好多見意真是小海的動力,木槿的源泉。 第二十章 七夕長相守(二)明天和大家見面啦! 祝大家周末愉快! 當(dāng)宋明磊送我回到西楓苑時,我早已人事不醒,接連幾天我高燒不斷,時醒時睡,夢中總有無數(shù)的惡魔,無數(shù)的厲鬼啃咬著錦繡,而她在那里對我伸手哭泣,我卻被眾惡鬼包圍無法過去救護(hù),我的胸口疼得仿佛有人在硬生生地折去我的肋骨,我不停哭喊著錦繡的名字,原非白焦急驚慌的臉不時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 我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夢,有時夢到宋明磊嘴角帶血地跪在地上,他面前高高坐著滿臉怒意的原非白,他冷冷問道:“你們到底對她說了些什么?是想活活把她折騰死嗎?” 而宋明磊倨傲地擦著口角地血跡,亦對他冷笑道:“三爺此話差矣,真正折騰她的人是您吧!您忘了當(dāng)初您是怎么答應(yīng)我們小五義的了?” 有時又夢到錦繡滿臉淚痕的站在我床前,痛苦地看著我,后面站著那個殺我的白面具,我想出聲提醒她卻發(fā)不出聲音,只聽見那白面具對她冷冷說道:“她快死了,這下你可稱心如意了?” …….. 然后我又陷入昏迷了幾日后,在一陣悠揚(yáng)悲哀的琴聲中恢復(fù)了意識,耳邊傳來素輝和謝三娘的聲音。 “娘,木丫頭會不會死?”素輝的聲音有些苦澀。 “死小子,別亂說,給三爺聽到了,三爺可又要急了?!比锏穆曇粲行┌骸罢媸强蓱z,才剛十五歲啊?!?/br> “可是趙先生說,如果木丫頭今天再醒不過來,她以后就再也醒不過來了。”說著說著,素輝忽然抽泣起來了:“娘,木丫頭是好人,您能不能別讓她死?!?/br> “傻孩子,連趙先生都這么說了,娘又有什么法子?娘也喜歡木丫頭,自木丫頭來了咱們這個苑子,少爺比以前開心多了,娘也想讓她活過來啊……唉,你還是去回三爺,叫三爺別彈了,是不是得先給木姑娘穿上衣裳,準(zhǔn)備讓她上路吧?!敝x三娘說著說著,再也忍不住哽咽出聲。 輝哇地大哭起來,然后隨著推門聲音,他的哭聲漸弱,我努力睜開眼睛,只見我躺在自已的房里,空無一人,估計素輝先去向原非白報我的死訊,而謝三娘一定是去替我準(zhǔn)備壽衣去了。 我努力想坐起來,可是肋骨處舊傷疼得我直冒冷汗,想起素輝剛才的話,心想趙孟林果然是妙手醫(yī)圣,我果然不能疏于練武,不能吃油潑辣子以及不可情緒激動?。≮w先生說如果我今天醒不來,就永遠(yuǎn)醒不來了?那這樣我是有希望活過來還是僅僅回光返照而已? 我冷笑一聲,如果是回光返照,那我也先要?dú)⒘肆陨豢?,我咬牙翻身下床,重重摔在地上,我滿頭大汗地扶著凳子站起來,拿了梳妝臺上的酬情,向外挪去。 外面忽然閃電驚雷,下起大雨,可見老天是不贊同我這個時候去報仇的,然而一想起錦繡的絕望悲哀的淚容,我瘋狂地向紫園的方向挪去,可惜剛移出幾步,身后傳來素輝的驚叫聲:“三爺,木丫頭,木丫頭,她,她,她,她…..?!?/br> 我不理他的叫聲,只是一個勁地往前走,我真恨我的輕功那個爛啊,眼前人影一晃,韋虎已擋在我的眼前,他在雨中單腿跪下,抖著聲音道:“木姑娘大傷未愈,請姑娘千萬珍重身子,快快回去吧。” 我默默地繞過他向前蹣跚地走去,不理他在身后替我撐著雨傘,焦急地在我身邊大喊,我又艱難地走了幾步,心中只有殺了柳言生,為錦繡報仇這個念頭。 一個熟悉的白衣人影飄然而至,我抬起頭,竟是柱著拐棍的原非白,他全身都淋濕了,幾日不見,絕色的容顏憔悴不堪,雨水順著他滿是細(xì)小胡渣的下巴處凝成一滴滴,如水晶珠簾般流了下來,他看著我的眼中有驚喜,又有驚痛:“你…….你終于醒了,你這是要去哪里?” 我想再繞過他,可是就在這一刻我所有的力氣全都用完了,手一松,酬情掉在地上,我猛地倒在原非白的懷里,竟把原非白也壓倒在地上,頂上韋虎早已遮上大油傘,原非白緊緊摟著我,顫聲地反復(fù)問道:“你究竟要去哪里,木槿?” 我看著那頂傘,想起喬萬給錦繡遮傘離開館陶居的情景,向后望去,我才發(fā)現(xiàn),我只是走出了幾十米而已。 錦繡,錦繡,我可憐的meimei啊,怪只怪你的這個jiejie是多么沒用啊,在身體好的時候沒有能力保護(hù)你,現(xiàn)在病成這樣,我該怎么樣來保護(hù)你啊! 我不由得緊緊抱著原非白,絕望地放聲大哭起來,然后我又很沒用地失去了知覺。 第二天我醒來,趙孟林來把過脈了說是靜養(yǎng)幾天就無礙了,還有就是以前說過的那些,什么強(qiáng)身健體,修性養(yǎng)身,千萬不可食辛辣之物,忌動怒之類的。 我這一病也算是把西楓苑鬧得雞飛狗跳了,我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盤算著如何為錦繡報仇,表現(xiàn)為無論誰對我說話,我都一直癡癡呆呆地不答理,就連宋明磊和碧瑩來看我,我也不理不睬,他們只得滿面?zhèn)牡鼗厝チ?,我聽說錦繡一直在西安,卻再未露面。 原非白見我不愿答話,也不逼我,只是寸步不離地守在我身邊, 親自喂藥喂湯,還不時為我扶琴排憂。 這一日,我終于能下地了,我起一個大早,來到練武場,過了一會兒,素輝推著原非白過來了,后面跟著韓修竹,素輝一見我驚叫起來:“木丫……..木姑娘今兒頭一個到,真是稀奇!” 原非白看了我一陣,眼中有一絲了悟,向我微笑著:“看來木槿是心意已決了!” 我也回了一個微笑,向原非白和韓修竹福了一福:“以前是木槿淘氣,不懂事,請三爺和韓先生多多包涵,從今天起請三爺和韓先生對木槿在武藝上嚴(yán)格教誨?!?/br> 這可能是我第一次這么認(rèn)真地練習(xí)武藝,因為我想通了一個道理,想要保護(hù)身邊的親人,首先要把自己強(qiáng)大起來,即使我很有可能是活不過三十歲的,所以我必須趕在我奔黃泉以前,為我的meimei做好一切。 所謂最了解你的人永遠(yuǎn)是你最厲害的敵人,我開始要求張德茂幫我調(diào)查柳言生其人。 我又開始向原非白借各類書籍,由以兵書為多,一有空便往他的私人圖書館跑,有時我還很虛心地向他和韓修竹求教,素輝總說我像變了一個人似得,臉上笑得格外平靜,活像佛祖的面空一樣,而韓修竹看我的目光一天比一天深沉,唯有原非白對我如常清淡,對我提出的問題總是耐心解答,如今時間寶貴,我亦不再掩飾自己的才學(xué),時常同他討論一個問題時舉一反三,我們有時秉燭夜談,直至雞鳴,濃興不減,他不愧是個天下才子,對于時政要事常有超越前人之見解,甚至很有現(xiàn)代人的看法,可以說,他是自宋明磊之后唯一一個可以和我談得這么深遠(yuǎn)的人,而他看我的眼神亦是愈來愈溫柔欣喜,他對我的日常生活比以往更是關(guān)懷備至,問寒問暖,可惜我已無力再去探究他如此對我是真是假,仰或是又為了他的神秘情人,因為我的心中只有殺了柳言生,為錦繡報仇這個心愿。 原非白開始讓韋虎教我騎射,對于騎馬,我摔了幾次,原非白便讓韋虎放慢節(jié)奏,過了二天,方才學(xué)會,而對于射技,我卻有些天賦,只一個時辰就掌握了要領(lǐng),而且奇準(zhǔn)無比,只差功力火候,連韋虎也嘖嘖稱奇,我在休息時研究著弓箭,心中一動,問韋虎:“韋壯士,咱們東庭可有連射數(shù)十支,乃至數(shù)百支的弓駑?” 他沉默了半響,回答說:“回姑娘,小人在驃騎營中,看過最厲害的弓駑,只可連發(fā)十枝而已,江湖能人異士雖有連發(fā)暗器,連數(shù)十支乃至數(shù)百支的恐是至今天下還未有發(fā)現(xiàn)吧?!?/br> 我想起了古龍的絕代雙驕,一時興起便問道:“您可曾聽過爆雨梨花針?” 他向我瞪大了眼睛,接下去的幾天,大夏天的,我和韋虎滿頭大汗地躲在他的木工鐵實(shí)驗室里,和他一起研究能同時射出數(shù)十支數(shù)百支的武器,韋虎也漸漸入了迷,原非白為我們找來了一個名為魯元的能工巧匠,為人比韋虎更沉默寡言,臉部被嚴(yán)重?zé)齻阏f是魯班的后人,七月初一,我們成功地研究出能同時發(fā)射一百支的弓弩,須兩人同時cao作,一人抬,一人放箭,射程可在四百米左右,在那個時代而言是相當(dāng)俱威力的。 我正在考慮是否要取名神舟一號或以錦繡的名義什么的,背后傳來魯元的極其可怕而嘶啞的笑聲我回頭一看,他的眼中正發(fā)出興奮的光芒,那燒毀的面容在月光下,仿佛是惡鬼的獰笑,我猶自害怕,不自覺得往后退,可回頭一看,那韋虎的笑容竟更可怕,我開始懷疑那個時代搞技術(shù)工作的人士都是如此。 想到初步模型已成功我放下心來,我強(qiáng)忍著怯意,接著又向魯元說著我的下一步計劃,我向請他把這弓弩縮小尺寸,可用于縛在手腕,最好能打造成尋常手飾的樣子,但必須用作絕世暗器,最好是可以放些巨毒的,沒想到魯元卻上上下下凌厲地看了我?guī)籽?,然后猛地上前一步抓住我的雙肩,厲聲喝道:“你小小年紀(jì)怎會有如此巧思,為何心腸如此歹毒?!?/br> 看著那宋丹平一樣的鬼臉,我嚇得不輕,肩胛像是要被他扣碎了,韋虎趕緊上前拉開魯元,但經(jīng)魯元一提醒,他亦是充滿疑問地看著我,我理了理衣襟,強(qiáng)自鎮(zhèn)定地說:“等魯先生制造出來時,我自會告訴您我的用處?!?/br> 第二日,張德茂如往常來送日常用品,我稱點(diǎn)貨的時機(jī),將偷描下來的弓弩制造圖及最新的腕縛珠弩設(shè)計圖夾在帳冊中遞于他,他目光閃爍,含笑接過。 轉(zhuǎn)眼間七夕將至,在古代七巧節(jié)是女孩子相當(dāng)重要的節(jié)日,因為這一天是女兒們祭祀雙星,乞求自己能玲瓏智巧,好與心上人相親相愛,福祥一生。 繡闥瑤扉取次開,花為屏障玉為臺。青溪小女藍(lán)橋妹,有約會宵乞巧來。 當(dāng)謝三娘來興沖沖找我時,我正頭發(fā)凌亂,滿面污泥地在韋虎地工匠房里,耳邊插滿炭筆,坐在一堆制圖中,和一個普通的裝修民工無異,謝三娘自然是驚詫萬分,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拉著還在苦思冥想如何將火藥和珠弩相結(jié)合的我拉到園子里,對我嚴(yán)肅教育了一番,說是十五歲的姑娘已經(jīng)大了,將來還要伺候三爺,怎可如此不重視婦容,我正低頭聽得頭皮發(fā)麻,不想原非白正好和多日不見的宋明磊正好經(jīng)過梅園,看到我這樣子,也是嚇了一跳,宋明磊眼神中閃著一絲心痛,而原非白則嘆一口氣,向我招招手,讓我坐到他身邊的小椅子上,然后一手捧著我的小臉,一邊用他的袖子輕輕擦著我的臉,輕聲道:“莫怪三娘多嘴,這回可連我這個作爺?shù)囊部粗奶哿?,聽我的話莫要再搗鼓那些東西了,你究竟要做什么呢?讓我來幫你吧。” 我看著他的白袖上一片污跡,心中一顫,他一向清高潔癖,不近人身,今天不避眾人地為我沾污衣裳,又是為何? 我抬頭,正對上他瀲滟的鳳目,一時間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向他詢問,然而口中卻久久無法開口,轉(zhuǎn)過臉去,宋明磊的臉上清清冷冷,看我的眼神竟是一片凄愴。 七夕之日,謝三娘幫我用天河水沐浴、洗頭發(fā),然后替我換上最好的淡紫羅綾花裙,頭上梳著朝月髻,髻上戴著香香的白蘭花,輕描畫眉,抹上脂粉,微點(diǎn)絳唇、額上印上淡粉花,然后又用鳳仙花汁染了指甲。 經(jīng)過這番打扮,連素輝也嘖嘖稱贊說原來木丫頭,也可以這么漂亮,宋明磊在角落里溫柔地看著我,而原非白則對我深深凝視不語。 ☆、第二十一章 七夕長相守(二) 作者有話要說: 流汗ing,這七夕長相守(二)可出來了,那啥,讀者筒子們請包涵著看吧,那(三)也快出來了, 再次感謝各位讀者的支持,amao筒子把我說得太好了,現(xiàn)實(shí)生活中本人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日日在職場打滾,天天為生計犯愁,唉!一言難盡,偶這就頂著鋼盔走了...... 夜色初暮,出人意料地,我們迎來了阿米爾和盛裝打扮的碧瑩,原來是阿米爾送碧瑩來我們西楓苑陪我一起過七夕,他恭敬地跪啟原非白:“稟白三爺,我家主子來信說是還有些事未處理完,一時半會還得留在西域,趕不回來陪瑩姑娘過七巧節(jié),想著木姑娘和瑩姑娘結(jié)拜姐妹,七巧節(jié)又本是女孩子聚在一起的日子,就遣小人送瑩姑娘過來,請三爺照顧一下?!?/br> 原非白和藹地讓他起來,笑道:“你們四爺可真替你家姑娘想得周到,還怕她一個人過不了七巧。”他瞥了我一眼,接著說道:“早聽說非玨寵愛瑩姑娘至深,現(xiàn)在一看,果然不假?!?/br> 碧瑩的臉一下子通紅,窘羞地看向我和宋明磊,宋明磊只是冷冷地別過臉去,盡管我十分懷疑那封信的作者是果爾仁,然而我的臉色想必也不怎么好看。 不過我還是很高興能再見到碧瑩,她稱人少時,對我解釋說是她只是想稱七巧節(jié)來看看我,不知道這個阿米爾竟會這么說,又有些語無倫次地叫我不要誤會,可眼光卻飄向宋明磊,我放下心來,又覺得好笑,她明明就想來見宋明磊的,拿我作個托。 于是我笑呵呵地拉著宋明磊過來,就像去年我們小五義過七巧那樣,三個人一起用稻草扎成個一米多高的“巧娘娘”,并讓她穿上綠襖紅裙,坐在庭院里,供上瓜果,并端出事先種準(zhǔn)備好的“種生”,就是豆芽,又稱巧芽芽,剪下一截,擴(kuò)入一碗清水中,浮在水面上,看月下的芽影,以占卜巧拙。 我們點(diǎn)亮了西楓苑里的所有宮燈,燭火,并在庭院中陳列阿米爾帶來的西域瓜果以乞巧。然后我和碧瑩便按慣例以五色細(xì)絲線穿針引線,競爭快慢;舉行剪窗花比賽,以爭智巧,結(jié)果我是樣樣皆輸,無意間丟了西楓苑的大臉,阿米爾面露得意之色,素輝則看著我直干瞪眼。 碧瑩又取來古琴為大家奏了一曲越人歌,眼光不時看著宋明磊,其意不言自喻,宋明磊卻始終不動聲色,一曲終了,我們拍手叫好,原非白也是古琴高手,表情相當(dāng)訝異,顯然沒想到我家碧瑩個是難得的對手,便溫婉地邀請碧瑩一起與他合奏一曲廣陵散,把大伙聽得迷醉了半天,宋明磊看碧瑩的臉色總算緩過來一些。 我在那里微笑拍手,心中不由想著錦繡現(xiàn)在又在何處過節(jié)呢?不由黯然消魂,忽地傳來一陣嬌笑:“好一曲合璧廣陵散。” 我們遁聲望去,只見一個男裝佳人站在垂花門前,紫瞳在七夕的星光下分外耀眼,絕世玉顏上帶著一絲戲笑,右耳單帶一串紫晶長珠鏈,一身白衣,英姿颯爽,眉宇間風(fēng)情萬種,身后跟著一個健壯的黑衣侍衛(wèi),神情恭敬異常,正是我日思夜想的胞妹花錦繡和喬萬。 我笑逐顏開,立時跑過去想拉她的手,沒想到她卻看也不看我一眼,同我擦身而過,飄然直接走向原非白,單膝跪地,向他行了個家臣大禮,緩緩道:“七夕之夜,思念家姊,錦繡貿(mào)然造訪,還望白三爺恕罪?!?/br> 我尷尬地站在那里,難受得看著錦繡。原非白默默地看著垂首跪在地上的錦繡,然后又飛快地看了我一眼,淡淡一笑,向錦繡伸出手來:“錦姑娘實(shí)在客氣,姑娘光臨寒舍,只有令蓬蓽生輝,何罪之有,快快請起?!?/br> 錦繡這才抬起頭來,紫瞳看著原非白的鳳目,借著他的手站了起來,原非白本來坐在我的左邊,碧瑩則坐在我的右邊,她見錦繡來了,便乖巧地讓出座位,讓錦繡坐在我的旁邊,自己乘機(jī)到宋明磊身邊去了,原非白讓素輝又備了兩桌椅案,擺上小菜,瓜果,兩廂落座。 錦繡的忽然造訪令大家感到有些突兀,場中一陣沉默,錦繡和喬萬也不說話,她說是來看我,竟不正眼看我一眼,我心中一陣氣苦,正想對她開口,韓先生已出來搞活氣氛:“常聞錦繡姑娘的劍法冠絕武林,今日乞巧,不如請姑娘舞一曲以助興如何?” 眾人立即符合地?fù)碜o(hù),錦繡也不推辭,笑道:“那就獻(xiàn)丑了?!?/br> 丑字一出,她人已像驚鴻一般落在場中,衣袂飄渺,出塵絕世,眾人又是一陣喝彩,她向原非白一揖首:“不知可否請三爺舞一曲以助劍氣?” 原非白沉吟片刻,微微一笑道:“有何不可?!?/br> 原非白玉指輕揚(yáng),一陣深情優(yōu)美的曲調(diào)響了起來,我凝神細(xì)聽,正是他傳遍天下的得意之作,長相守,而錦繡的銀劍清嘯一聲,已隨她飄然的身影,閃著銀光飛舞起來。 星空下,我們每一個人在那里靜靜地看著,細(xì)細(xì)聽著,那一琴一劍如多年的故交一般,配合得竟如此契合。 一時間,我們的神為之奪,魂為之?dāng)z,如寶石爭輝的星光下,紫瞳佳人的銀劍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隨著原非白驚才絕艷的琴藝,仿佛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fēng)之回雪。 一曲終了,我們每一個人都還沉浸在那美倫美煥的劍舞中,我感動得熱淚盈眶,回首正要同原非白說話,卻見他在那里凝視著錦繡,而錦繡也是一徑回望著他,他們的眼神竟如此深切糾緾,火花四濺,但一瞬即逝,她如常微笑地回到座位上落坐,原非白亦含笑贊嘆錦繡的劍舞得已入化境。 我的心中卻劇烈的顫抖了起來,錦繡這樣一個絕代美人,武功絕世,又溫婉可人,與原非白本是相得宜彰,我忽地想起山洞中他昏迷中癡癡地呼喚著悠悠的名字,那悠悠,那悠悠會不會是我聽錯了,而是繡繡呢? 素輝曾說過原非白曾有一個紅顏知己,經(jīng)常和三爺關(guān)在賞心閣里彈琴畫畫,有時亦切磋武藝什么的…… 這就是為什么他們倆一琴一劍如此默契的原因嗎?……… 我案下的手無意識得抓緊了裙子…….. “木姑娘,你的臉色怎么這么白?”素輝的聲音自耳邊傳來,原來他正跟我倒著酒,我立時回了神,和眾人一起一徑叫好,心中卻如一把利刃割開了一道口子。 難道除夕那夜,錦繡所說的心上人根本不是將軍,而是,而是原非白? 那阿米爾很顯然還記上次得祼體之仇,稱我在發(fā)愣,而大家都在夸錦繡和原非白的琴劍配合得如斯高妙之時,他忽地來一句,不知木姑娘在這七夕之夜有何智巧之物來供七娘娘? 于是眾人都齊刷刷地看向我,而我只好在那里默然汗顏,我對那廂里正洋洋得意的阿米爾狠狠瞪一眼,素輝忽然出聲道:“我家木姑娘滿腹經(jīng)綸,虛懷若谷,那些尋常女子的玩意有何可比,只不過怕取出來嚇傻了你這個土包子。” 我正要辯解,錦繡卻輕輕一笑:“家姊自糼性喜擺弄些新奇玩意兒,不知三爺可見著了她的那只筆,七歲那年生辰,爹爹問我倆要什么?我便說要那糖人,可她硬是什么也不要,就是央爹爹買下鄰村大叔頭上攢的羽毛,后來我們才知道原來那是一支筆?!?/br> 原非白向我轉(zhuǎn)過頭來,了然輕笑。 這時素輝和韋虎二人交頭結(jié)耳一陣,那素輝跑出來,跪在我的眼前,只聽他說:“姑娘,魯元已制成了您要的珠弩,何不拿出來以爭智巧?”說罷挑釁地看著阿米爾。 我回過神來,看向原非白,征詢他的意見,而他欣然同意,我便向韋虎點(diǎn)點(diǎn)頭,魯元立時去屋中興奮異常地取了一盒鐵匣子出來,我心中暗嘆一聲,有些僵硬地站起,想接過鐵匣,沒想到魯元似捧著自己的孩子,我強(qiáng)掙了幾下,他才戀戀不舍地放開手。 我強(qiáng)笑著向原非白走過去:“三爺,今兒七巧,木槿駑鈍,女孩子家的玩意還真拿不出手,幸好,這幾天我和韋壯士,魯壯士一起為三爺設(shè)計的護(hù)腕做出來了,索性就供給七娘娘,順便提前送給三爺吧!” 我打開鐵閘子,取出一幅銀光閃閃的腕縛,上面淺浮雕著二龍戲珠及海水江崖流云紋,粗看上去便是一幅普通的護(hù)腕,我小心得替原非白帶上,扣上暗扣,然后扶著他的手指向院中一盞白帽方燈,輕輕將他的手往下一掰,立時觸動機(jī)關(guān),珠弩連射十支小鐵箭,力道狠準(zhǔn),那盞白帽方燈已碎成多片,掉在地上,那火慢慢引燃燈身,眾人的驚駭中已燃成灰燼。 而我慢慢離開了原非白的身邊,平靜地回到我的座位,眾人的目光各不相同地投在我的身上,有贊賞,有駭然,有深思……. 而在這一刻,別人對我和我珠弩的看法也罷,目光也好,我根本已不在乎,因為此時此刻,原非白和錦繡相愛的想法,正在我的心中,起著某種化學(xué)反應(yīng),令我的心絞痛著,然后又迅速結(jié)痂,不斷沉淀著,使我挫手不及。 過了一會,原非白朗笑出聲:“你這個丫頭,怎地如此于眾不同,我當(dāng)你和魯元,韋虎在一起作什么新奇東西,卻是為了這個?!?/br> 我微微一笑道:“木槿作這個是為了保護(hù)木槿這一世的親人,三爺雖武功蓋世,但終歸腿腳不便,如果一時一刻有賊人偷裘,而眾護(hù)衛(wèi)不在身邊,這個珠弩亦可替我等保護(hù)三爺?!?/br> 這是我的真心話,張德茂告訴我柳言生其人,十歲拜得名滿天下的金谷真人為師,十五歲即成名天下,然十七歲那年調(diào)戲師娘而被逐出師門,從此投到連氏門下,連夫人十五歲那年,隨其陪嫁至原氏門中,武功名列江湖十大高手之內(nèi),為人陰狠狡詐,性喜漁色,猶擅施毒,絕技十里飄香,除夫人外尋常人不得進(jìn)其人三步之內(nèi)。 既然不可進(jìn)其三步之內(nèi),此人又擅施毒,我便想唯有厲害的暗器可以殺死這個畜生,她為錦繡報仇,故而讓張德茂拿去替我復(fù)制一份,復(fù)制的一份我要求加入毒藥及火藥,比給原非白的那件要可怕多了。 另一方面,我曾想過,如果我復(fù)仇之后不能全身而退,自是再見不到原非白了,那作這個弩珠,也可算是我與他相識一場的紀(jì)念。 眾人再也說不出話來,有些感慨地看著我倆,估計都以為我對原非白情深得比馬里亞納海溝還要深了。 原非白凝視著我,在這一刻他的眼中似乎只有我,迷惑而深切,他伸手想來握我的手,而我趕緊嚇得撲過去壓住他的手,額角流汗地對他說著:“三,三爺,您,您可要注意,現(xiàn)在您的手腕上可多了件東西?!?/br> 素輝撲哧一笑,接著大家被逗樂了,連原非白也對我朗笑出聲,輕輕問我這珠弩可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