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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木槿花西月錦繡在線閱讀 - 第18節(jié)

第18節(jié)

    我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很沒用地紅著臉,低頭搖了搖,他抬起我的下頜來,漂亮的鳳目溫柔地看著我,真誠地說道:“本欲帶你一起去看看洛陽名盛,只是又怕你的身體經(jīng)不起這一路上舟車勞頓,而且那會詩訪友只是其次,我欲籠絡些文人大儒,為原家造些聲勢,恐是無暇帶你出去四處游玩,這也是你宋二哥的妙計,望你見涼?!?/br>
    我只是點頭稱是,然后一溜煙逃走了,身后傳來原非白快樂的笑聲,那一夜我照例失眠了。

    原非白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在西楓苑和玉北齋之間入出自由,但原非玨卻又和果爾仁神秘失蹤了,我只好和碧瑩整天比著小忠的傳信快,還是西楓苑的飛鴿傳書更快些,事實證明,兩方人馬在傳信方面是一樣快的。

    永業(yè)二年五月十九,南詔接受了東庭的議和,得了無數(shù)的錢財布帛,美女宮娥,又將錦官城搶掠一空,于五月二十五正式撤出錦官城,原家的危機得以解除。

    六月初一,一向不參于原氏與竇氏黨爭的清流一派,禮部尚書陸邦惇提出關于擴建皇家書院的提議,意外地得到了原氏的支持,而一向崇文的熹宗亦是對這個提議表示贊同,但是竇氏卻擔心國家要支付巨額的戰(zhàn)爭賠款,國庫空虛,無力建造學院,因而對于此項決議極竭力反對,原氏聲稱國家有難,匹夫有責,主動把廬陵府的老宅讓出,并提供書帛費用,熹宗龍心大悅,當即賜名大義書院。至此,清流一派開始明顯偏向原氏,忠顯王及長公主進出皇宮的自由得已解禁。

    六月初六,東庭皇朝一年一度最大的文人集會洛陽詩會,又名“六六文會”,如期在風景瑰麗的洛陽城召開,這次詩會盛況空前,因為迎來了京都的兩位貴客,風流王爺忠顯王原非清,及素有“京都清泉”之稱的四大公子之一“清泉公子”宋明磊的到來,然而最讓廣大儒生瘋狂的是四大公子之首,踏雪公子原非白的出現(xiàn)。

    如果說附馬原非清的光臨,顯示了原家對當代大儒的支持,宋明磊的出現(xiàn),表明了原家對各文學流派的友好,那么原非白的到來,則是一種征服,他征服了整個洛陽城,征服了整個東庭的筆桿子。

    在那個時代,文人士大夫之流往往流行峨冠博帶,高屐寬衣,而原非白依然是一根玉簪束發(fā),白衣飄飄,不以顯赫的家世壓人,亦不以雙腿殘疾引人垂憐,談笑間,錦繡文章脫口而出,原非白本就成名甚早,叔父輩的名人自然對他大力夸贊,而年青一輩見識到他的絕世風采,立時傾倒,他的每一首詩詞都流傳甚廣,小至井邊打水的婦人,大到當今皇帝皆能念出他幾句成名詩句,旦凡原非白出入街市,洛陽老少人人爭先恐后地群以圍之,皆能以一暏其絕代風華而為傲;城中不論男女,皆爭相仿效其舉止打扮,玉簪的價格一夜之間暴漲數(shù)倍,供不應求,一時間原非白三個字成了東庭文化時尚的代言人,而原氏在文人心中擅權(quán)專政的粗暴武人形象開始改變,輿論走向開始因為我和宋明磊的妙計以及原非白的風采而漸漸導向了原氏。

    我看了忍俊不禁,和碧瑩笑得肚子都痛了,而謝三娘卻在月圓之夜,翻出原非白親自畫的謝夫人遺像,在后院設祭壇,含淚向謝夫人禱告說,夫人在天有靈當含笑九泉,三爺已是大成,助將軍成就大業(yè)指日可待,而且三爺有了木丫頭在旁照應,您不要怛心什么的,她強拉著我給謝夫人上香,當時我只是在心中贊嘆那畫上的美人如此衣帶當風,栩栩如生,可見畫功之高,然后我目瞪口呆看著那畫的落款年代,竟是辛丑年,今年是戊申年,也就是說這幅畫是原非白十歲時畫的,果然是當世神童。

    我心中一動,這也就是謝夫人去世那一年他為她畫的吧!不由得心中側(cè)然,我只好硬著頭皮向謝夫人磕了個頭,暗中祝禱:謝夫人,您可以安心而驕傲地去了,你的兒子是這么出色啊,他征服了整個東庭的學術界,總有一天他會征服并得到整個東庭皇朝的,希望您能保佑他早日站起來,有一天能開懷大笑,早一天能找到一個比我更好更美更愛他的女孩子來照顧他。說實話,您的兒子實在太有魅力了,我還真不知道我能抵擋多久。

    這個念頭一出現(xiàn),我自己嚇了一跳,我抬眼看向謝夫人的遺容,她只是在畫里靜靜地對我溫和微笑,好像活生生地站在我眼前一般。

    六月二十,荷花開得更盛,一片熱鬧的鳴蟬聲中,滿面春風的原非白回來了,后面站著我久已未見的宋二哥,他在那里熱切微笑地看著我,我滿臉笑容地走向他,原非白卻拉住我,淡淡地叫我先去沏茶。

    對,對,對,沏茶啊沏茶,稱原非白和素輝說話時,我對宋明磊悄悄伸出兩個指頭,他也背著原非白,歪頭對我眨了一下眼睛,了悟一笑。

    是我錯覺了嗎?宋明磊一向是英俊的,但在我的映像中他一向是羽綸關巾,清澈如水的少年形象,如今俊秀依舊,但嵯峨高冠下風流一笑,華服錦袍下稱得體格更加猿臂峰腰,那軒昂的眉宇間竟然,竟然透著有一種超越性別的艷麗?那種艷麗居然和那玉郎君有得一拼!

    我后來認真得自責一頓,一定是前陣子被采花賊搞得有些頭暈眼花,所以說萬惡的采花賊,該殺的□犯??!

    ☆、第十九章 宮燈傳情兮

    作者有話要說:

    原非白這次不但帶回來宋明磊,還帶來了幾個年青書生,他們看原非白和宋明磊的樣子幾乎跟看著神沒什么區(qū)別了。

    西楓苑很久沒這么熱鬧了,我被謝三娘叫去幫忙,伺候著一大幫子人用過午飯,原非白便和他的一堆客人在前廳品茗,我回到屋中,正想歇個午覺,宋明磊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趕緊將他迎進來。

    宋明磊拉著我的手,仔細地看看我,輕聲道:“二哥沒用,讓四妹受委屈了?!?/br>
    我明白他是想起牛虻之禍來了,回首想想,也甚是可怕,只好強顏歡笑:“二哥莫要再提,是木槿自己沉不住氣,讓人有了把柄可抓,倒是連累了碧瑩還有眾家兄妹了。”

    他的雙眸幽深如瑰麗的黑寶石,看著我難受地嘆了一口氣,但忽地又輕笑一聲:“不過meimei不用擔心,將軍知道了這件事,痛責了夫人一頓,夫人生了個女兒,取名叫非云,自是無法與大爺和三爺相抗,想必不會再為難我們小五義眾人了?!?/br>
    我點點頭,遲疑地問道:“錦繡和將軍……?!?/br>
    宋明磊看著我,斟酌一會兒道:“木槿,你不用太擔心,候爺他……很喜歡錦繡,對待她亦是很好?!?/br>
    我心中難受,原青江,一個可以做他父親的男人,他真得能帶給她幸褔嗎?她可是我唯一的親妹子啊。

    宋明磊拉我坐下:“明日錦繡就會回西安,到時我作東在館陶居安排我們小五義聚首如何?”

    “嗯!”我點點頭,想到可以見到久違的錦繡,心情稍微好了些。

    宋明磊在我對面坐下,自懷中掏出一個錦盒:“這是為兄的在洛陽為你買的禮物,也不知是否稱你的心?”

    我輕輕扭開那錦盒,竟是一對鎦金點翠花籃耳墜,我由衷贊道:“二哥,這耳墜好漂亮,不如給碧瑩吧!”

    宋明磊挑眉微微一笑:“放心吧,三妹的禮物,我都已準備好了,這是專門給你買的,來,二哥給你帶上?!?/br>
    我還沒等開口,他已彎腰取了一只帶上我的左耳,他乘機俯在我耳邊輕聲道:“木槿,這對耳墜子里放的是雪珠丹,可解世間奇毒,你定要日夜戴在身上,以防原非白給你下毒?!?/br>
    我心中大驚,宋明磊已饒到我的右邊大聲道:“看看,我家四妹帶上總算不像個假小子了。”

    我目瞪口呆,好個宋明磊,莫非這是你的真心話,只聽他又低聲道:“當初非不得已,二哥求他照顧四妹,不想這西楓苑內(nèi)暗道重重,而這世上萬物歷來便是墨者非墨,瑜者非瑜,原非白此人絕非等閑,四妹萬萬小心?!?/br>
    我正要開口,他忽地拉開了同我的距離,對我如常笑道:“木槿,可喜歡為兄的禮物?”

    我看著他的眼,笑說:“多謝四哥,這耳墜子木槿好生喜歡!”

    話音剛落,素輝的聲音便傳來:“木姑娘,宋護衛(wèi)可在你處,三爺四處打發(fā)人找他呢!”

    宋明磊對我眨了一下眼,起身開門,春風笑道:“有勞素輝小哥了?!?/br>
    素輝的眼中閃著崇拜的目光,一連聲的道著客氣,緊跟在宋明磊身后去了。

    而我呆在那里,看著窗外郁郁蔥榮,回味著宋明磊的話:世上萬物,墨者非墨,瑜者非瑜……

    他是在告訴我,原非白是個披著天使外表的惡魔,而我,絕不能愛上這個惡魔,這些我都能理解…..

    我看著我那一對漂亮的新耳墜,這耳墜中藏有雪珠丹,宋明磊為什么認為原非白要對我下毒呢?

    在谷底,他偷留著魚骨自衛(wèi)連我也防著,如果不是張德荗及時趕到,那玉郎君就殺了我了……

    我冒死救了他,他卻用移禍江東之計來害我……

    這幾個月他有二次強吻了我,卻從不坦誠以告他要保護的女孩是誰…..

    墨者非墨,瑜者非瑜……

    而這西楓苑中暗道重重,他是在暗示有人可以從苑子外面進來殺我嗎?

    明明是火燒火撩的天氣,我忽而覺得冷如冰窯……

    “你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痹前椎穆曇艉龅刈远H傳來,我嚇得跳起來。

    “一個月不見,你愛發(fā)呆的性子一點也沒變?”絕代波斯貓在那里埋怨著我,我愣在當場,經(jīng)過洛陽詩會,他更是成熟自信,笑容也愈加飄逸出塵,這樣天使一般的美少年,為何想下毒害我?

    他拿出手絹,輕輕替我拭著汗水:“都這么大姑娘了,為何老不懂照顧自己,真讓人不放心啊。”我不著痕跡地拉下了的他手,強笑道:“恭喜三爺,這一次洛陽之行,旗開得勝了。”

    他對我淡淡一笑,并沒有回我的話,反而抓住我欲抽離的手,替我把著脈,無奈道:“你最近疏于練武了,還偷吃油潑賴子了吧?!?/br>
    我嘿嘿裝傻:“哪有啊,三爺明鑒?!?/br>
    事實是,自原非白走了,我和素輝總偷偷跑到玉北齋去找碧瑩玩,趙孟林曾金口斷言,要徹底治俞我的舊傷,一定要修身養(yǎng)性,陰陽調(diào)和,不能吃辛賴之物,在西楓苑里把我給饞得,所以這一段時間,在碧瑩那里,油潑賴子還真沒少吃。

    他不悅的瞥了我一眼,回頭叫了聲素輝:“拿進來?!?/br>
    素輝應了一聲,氣喘吁吁地和韋虎挪進來一個半人高的大盒,我好奇地站了起來:“三爺,素輝和韋壯士在搗鼓什么哪?”

    原非白一笑:“你二哥既在洛陽的寶玉祥,專門為你訂了這對耳墜,我這個做爺?shù)脑鹾每罩只貋硪娔?。?/br>
    啥意思?我疑惑地回頭,只見素輝和韋虎已在我的床前支起一盞小巧精美的琉璃宮燈來,我這才想起,洛陽宮燈冠絕天下。

    天漸漸黑了起來,我的房間一燈璀璨光明,燈中錦畫慢慢轉(zhuǎn)動,正是一幅團扇美人圖,我深深地被吸引住了,好美!

    素輝在外面狂喊著:“木丫頭,快出來看看,爺讓我們把西楓苑里所有的燈都換作洛陽的宮燈了,可漂亮了。”

    我沖了出去,真的,西楓苑從來沒這么明亮過,我和素輝到處蹦蹦跳跳地賞燈,白帽方燈、紅紗圓燈、六色龍頭燈、走馬燈、蝴蝶燈、二龍戲珠燈、羅漢燈等等,竟相放出燦爛光輝,盞盞造型款式不同,燈中的錦畫,詩詞第一盞都不一樣,卻都是流行詩賦,名家作畫,一時間,西楓苑流光溢彩,我們好像身在元宵燈會。

    我興奮地回頭,原非白正讓韋虎推著出來,淡笑著問我:“木槿可喜歡這洛陽宮燈?!?/br>
    我開心地點著頭,跳到他面前,蹲在他膝前:“好喜歡,多謝三爺,咱們苑子里這下好亮堂。”

    他輕輕捋開我前額的一絲流海,對我溫和淺笑道:“這下你不怕天黑了吧?!?/br>
    我的心中柔情涌動,他是如何知道我怕黑,晚上總要點一盞燈才可入睡呢?

    這時素輝過來拉著我四處亂逛,小嘴嘰嘰呱呱不停地說著這燈好看,那燈漂亮,連三娘也咯咯樂著,韋虎面帶微笑,韓修竹扶須輕笑。

    素輝在我耳邊大笑著:“你看,木槿,咱們家今天多亮啊?!?/br>
    家?我的心一動,自從三年前聽到消息,那場特大水患將建州夷為平地,花家村里的人口全部失蹤,家對于我和錦繡而言是多么遙遠而奢侈的東西??!

    想起素輝說過,這世上只有西楓苑才是容得下我的家,如果真是這樣,我又該如何走我和非玨的路呢?

    還有非白,我該拿他怎么辦呢?猛地想起宋明磊的話,一絲陰影又掠過心頭,這宮燈又是為了保護他心愛的人才做的嗎,然而這又似乎太隆重了些,讓我實實在在地有了被寵愛的感覺,我不由得偷偷扭頭看向原非白,不想那個如玉似雪的少年也正在那里靜靜地凝視著我。

    次日,我向原非白告了假,宋明磊親自來接我,天知道我有多久沒踏入西安城的街市了,更別說久病在床的碧瑩,一路上我和碧瑩在車廂里極其興奮地點評街景,活像兩只聒噪的麻雀,難得宋明磊只是在那里看著我倆微笑。

    來到館陶居內(nèi),掌柜恭敬地迎我們?nèi)攵茄欧?,里面早已坐著一個絕代美人。

    那美人雙眸若紫晶燦爛,秋水額上一點瑪瑙血痣,一身名貴真青油綠色的懷素紗, 內(nèi)襯玉色素紗裙, 走動時若碧湖蕩漾水波花紋, 右耳塞著米粒大小的一個珍珠,左耳上單帶著一串的翡翠鑲金長墜子,越顯的面如滿月猶白,眼如秋水還清.正是我許久未見的親妹—花錦繡。

    我上前一把抱住她:“你這個小蹄子,為何許久不同我寫信,讓jiejie怛心死了?!?/br>
    說著說著,我早已淚如泉涌,錦繡慢慢環(huán)上我的雙肩,亦是抽泣出聲,過了一會,我們?nèi)齻€女孩子抹著眼淚坐定下來,宋明磊忙著點菜,而我卻急不可待地問著錦繡,和將軍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的,他們說的都沒有錯,我已是候爺?shù)娜肆?,只等夫人的孩子滿月,將軍就會納我做如夫人?!卞\繡微微一笑,滲著得意,回看我時,又帶著一絲我從未見過媚態(tài)和慵懶:“jiejie可又要來說教?”

    我的心痛了起來,為什么?我那最親的meimei,從她眼中,看不到那應有的幸福呢?

    “我沒見過原候爺,不知道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可是我知道他的妻子正懷著他的骨rou,可他卻和一個可以作他女兒的女孩發(fā)生關系,這難道不讓人心寒嗎?”我看著她的眼睛,靜靜地對她說著,仿佛也是對我自己說著,而她慵懶的笑容漸漸消失:“meimei細想想,原將軍是鐘鳴鼎食之家,取個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之事,你為二房,那么他再取個比你更年青漂亮能干的三房,四房呢?你又如何自處?好,咱們退一萬步,若是候爺真心喜歡你,可這種在權(quán)力顛峰上拼殺的男人,名利功勛永是第一,將來面南背北,后宮不得干政之時,你莫非要做他后宮里的一只金絲雀不成?到你人老珠黃,你又拿什么和后宮三千粉黛爭寵?”

    我上前一步,殷殷道:“meimei這等絕代風華的人物,找一個一心一意敬你,愛你,疼你,永遠把你放在第一位的,又無名利牽扯的英俊貴族,富家子弟,比比皆是,何苦去做人妾室,看人顔色呢?”我牽著她的纖纖玉手,流著淚笑道:“你看,大哥上次來信就說已在西域富庶之地置買田產(chǎn),我們五個不如退出原家這個是非圈,到個沒有戰(zhàn)亂,沒有強權(quán)爭斗的地方,咱們小五義替meimei找一個真心相愛之人,jiejie這一生反正名聲已臭,本也不打算嫁人,那jiejie就永遠守著你,快快樂樂地過完這一輩子,就像你以前老說的,錦繡永遠和木槿在一起,我們不會孤獨終老,好嗎?”

    心中不由出現(xiàn)非玨的笑容,我一咬牙甩頭忘卻,我滿心期待地看著錦繡,錦繡漂亮的紫瞳里映著我,被我握著的玉手輕顫著,她的眼淚慢慢流出來,張口欲言卻又什么也說不出,她的眼神是如此地悲哀絕望,為什么,錦繡?為什么,我的心好痛。

    她忽地甩開我的手,仰天一笑,我哽在那里,看著她沒有笑意的笑容:“木槿,為何你總是這天真,你以為我可以和你一樣大智若愚地縮在自我的小世界里,安安心心地享受著大哥和二哥的庇護,然后照顧一個病癆,陶醉在重情重義地夢幻中嗎,那是癡心妄想,我和你們不一樣?!?/br>
    錦繡哽咽著緩緩道:“我天生一雙紫瞳,人見人怕,比別人長得好些,更是成了別人口中的禍水降生,妖孽轉(zhuǎn)世?!?/br>
    她猛地掀起右手的寬袖子,露出皓腕,上面一道猙獰地烙痕爬在她大半個手臂上:“在這紫園里,幾乎每一個女孩子都被柳言生侵犯過,夫人是紫園之主,卻不聞不問,因為那美其名曰□,因為我們都會成為色藝雙全的殺人利器,還有二哥,你可知道他被……?!?/br>
    “夠了,錦繡,別再說了……。”一直沉默的宋明磊忽然暴喝出聲,我從來沒見過他如此生氣,碧瑩抽泣著過來扶住我,不停地撫著我的背,在我耳邊哭著說些什么,可我卻似被這晴天霹靂劈到一樣,震撼得什么也聽不見。

    我唯一的meimei,錦繡,她被柳言生,被柳言生這個變態(tài),這個畜牲……

    錦繡站在我對面,流淚不止:“我們進紫園那年,總共還有二百多個孩子從四面八方同我們一道被買到紫棲山莊,可是活下來的算上我們小五義,只有十五個而已,那司馬門之變,你可知道三千子弟兵中又有多少人活下來,回到紫園過新年的不過百來十個罷了,…….”

    錦繡收了淚水,堅定地對我說道:“我只是要活下去,別人九死一生,都換不來候爺一眼,可我能得到所有的榮華富貴,我為什么要拒絕?!?/br>
    她的紫瞳看我一眼,嘲笑道:“jiejie自命清高,老說那什么亂七八糟的前世長安,說什么一生不嫁,那為何紫園上下人人都道jiejie勾引三爺,就連候爺都知道三爺四爺為了你,骨rou相殘,而三爺為了獨寵你一人,廣集珍禽華羽,命人連夜趕造上千洛陽宮燈,只為博佳人一笑……jiejie才真是好手段,…..。”

    “我說,夠了,花錦繡,別再折磨你jiejie了…….”宋明磊比剛才更厲聲喝了一句,大步走到她的前面,想抓住了錦繡的胳臂,忽地躥出一個黑影,那人向宋明磊急攻了一掌,將宋明磊逼退到我的身邊,我淚眼朦朧中看到一個滿臉傷疤的青年,一身勁裝黑衣,熊腰虎背,肌rou糾結(jié),陰冷無比地看著我們。

    宋明磊冷笑一聲:“原來是候爺身邊的喬萬大爺,這是我們小五義的家務事,敢問喬爺也想來插手嗎?”

    喬萬冷冷道:“候爺有令,任何人不得傷害錦姑娘,還請宋爺多多包涵?!?/br>
    宋明磊在那里沉著臉,和那喬萬對視著,冷不丁地,錦繡走到喬萬面前,狠狠煽了他一巴掌:“那是我宋二哥,你好大的膽子?!?/br>
    喬萬當即跪下,冷然道:“屬下辦事不利,請錦姑娘責罰,只是候爺有命,喬萬不得不從?!?/br>
    錦繡冷笑一聲:“好啊,喬大爺現(xiàn)在是候爺?shù)募t人,我也支使不動你了?!?/br>
    喬萬看錦繡真得生氣了,慌聲道:“姑娘息怒,喬萬剛才得罪了宋爺,還請宋爺愿諒?!?/br>
    錦繡再次絕然地看了我一眼,頭也不回地躍出二樓,衣袂飄渺,宛如仙子,喬萬也隨即躍出,剛出屋檐,喬萬已將一把油傘遮在她的頭上,他癡迷地看著她,而她卻在雨中對喬萬冷冷說道:“若候爺知道半個字,我便要你死無葬身之地?!?/br>
    喬萬恭敬地諾了一聲,回頭陰狠地看了我們一眼,我站在那里,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直往下滴,碧瑩扶著我:“木槿,莫要難受,你的身子還沒大好,莫要聽錦繡說的那些氣話啊,她還是個孩子啊,咱們先回去吧,反正錦繡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離了西安……木槿?!?/br>
    我卻沒有動,也沒說任何話,只是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望著錦繡消失的方向,反反復復地回味著她說的每一句話,仿佛有千萬把刀在凌遲著我的內(nèi)心。

    碧瑩忽地捂著嘴驚叫起來,看著我淚水如決了堤一般,而宋明磊也是滿面驚痛地呼喚著我的名字,我這才發(fā)現(xiàn),我的口中一片血腥苦澀,胸前一團團殷紅,原來我竟吐血了,好像有人把我所有的力氣從身上抽空了一般,我腿腳一軟,倒在宋明磊的懷中,巨大黑暗向我撲來,可是我的眼前依然是錦繡的淚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