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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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了! 他的臉一半隱在夕陽的陰影中,另一半臉看起來異常冷然而慘淡,他看著那個布偶,出現(xiàn)了一絲奇怪的表情:“這是什么?” 我在那里汗流狹背地嘿嘿笑了兩聲:“這是…….這是我的三meimei,叫花姑子。” 我盡可能自然的從他手上抽出來布偶,而他的目光卻凍得我直打哆嗦,我拿著布偶在他面前晃了兩晃,學(xué)著小丁當(dāng)?shù)穆曇舻溃骸霸前咨贍?,幸會,幸會?/br> 他看看我,然后飄忽地對著花姑子一笑:“花姑子,你為何和你的木槿jiejie長得一樣丑呢?” 這個布偶很丑嗎?不愧是素輝的主子,原非白,你終于吐露了你真正的心聲了,你終于顯示了你只重視外表的浮淺了,哼! 我在心中冷笑數(shù)聲,繼續(xù)用花姑子說道:“三少爺,我雖然很丑,但是我很溫柔的,而且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學(xué)富五車,三少爺好像心中有個解不開的疙瘩,不如就說出來,讓花姑子來幫你吧。” 說吧,說出來吧,原非白你就認真交待你利用你的外表,欺騙純真少女的犯罪經(jīng)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當(dāng)然也好讓我有理由快樂而幸福地跳槽到非玨那里去吧。 然而,他對花姑子好像失卻了興趣,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看著那夕陽余輝,不再理我。 我胡思亂想著莫非那個女孩真得是悠悠,而原非白同志是單相思,剛剛被甩了?敢甩原非白的人可不多?。∵€是那悠悠是有婦之婦,原非白和人家私會,終于被捉j(luò)ian在床,所以極度郁悶? 就在我決定離開他時,他又忽地出聲:“花姑子,給我講個故事吧!” 呃?!講故事?我想了想,就在他對面坐下:“那花姑子就說一個小美人魚的故事吧,很久很久以前……..?!?/br> 于是我說了一個安徒生童話的悲劇巨片,海的女兒。 在海的遠處,水是那么藍,像最美麗的矢車菊花瓣,同時又是那么清,像最明亮的玻璃……. 海王最小的女兒要算是最美麗的了,她的皮膚又光又嫩,像玫瑰的花瓣,她的眼睛是蔚藍色的,像最深的湖水……. 那致命的邂逅相遇,令小美人魚墜入情網(wǎng),她為了愛情舍棄了安適的仙界生活和三百年的壽命,她失掉了美妙的聲音,忍受了魚尾裂變的巨大痛苦,忍受著每走一步就像走在刀尖上一樣,義無返顧地來到了陸地陪伴他心愛的王子。 前世我參加過講故事比賽,榮獲二等獎,然后做過話務(wù)工作,深諳如何用聲音蠱惑人心,這一世的聲音又清脆動人,于是原非白從心不在焉,慢慢變得專注起來。 很久沒有講這個故事了,想起小美人魚面對殘酷的選擇,故事所反映的人類偉大靈魂,堅韌不拔的意志和自我犧牲精神,自已也有些感動。 當(dāng)我說到美人魚面對選擇,她會殺死根本不愛她的王子,重新回到大海懷抱,繼續(xù)無憂無慮地生活,還是化作海洋里的泡沫,以拯救心愛的王子。 我照舊買了個關(guān)子,問原非白,如果他是小美人魚,該作出什么樣的選擇。 原非白認真得想了想,然后道出下列問題:“若我是那小美人魚,我愛那王子既深,何不一開始叫那女巫施法讓那王子愛上她?何必變成人類,受盡苦難,反倒一事無成,還有我既是那海王的女兒,那海王必定手下能人異士甚多,亦可想辦法逼那個施法的女巫再施個法術(shù),將那美人魚救回海中便是,何苦定要去殺那王子或是化作大海的泡沫呢?” 我絕倒在當(dāng)場,他不愧是六歲能詩,十歲擅射的神童出身,這想法亦是高人一疇,明明是感人的時刻,他卻偏極度理性,毫無浪漫可言,回顧一下我的朋友圈里,和他一樣的回答,也就只有宋明磊了。 說到這里,我向大家交待一下我其他的各位親朋好友們對于小美人魚的抉擇: 碧瑩: 熱淚滾滾,泣不成聲:“我,我,我一定要救那王子,便是化作泡沫,亦不會后悔?!比缓笳绽f病復(fù)發(fā),躺個一二個月不稀奇。 錦繡: 想也不想,嗤之以鼻:“別問了,我是斷不會讓我變成泡沫去成全那個蠢王子的,殺了他一了百了,豈不快哉?”那一天我反思了很久,覺得我這個作jiejie的教育相當(dāng)失敗。 宋明磊: 輕笑,和原非白差不多的反映,反問我一大堆問題。 原非玨: 呆滯,長吁短嘆,疾步來回走幾圈,看看我,然后再呆滯,再長吁短嘆,再疾步來回走幾圈,最后憂慮地問道:“變成泡沫后,還能再變回來嗎?” 于飛燕: 虎目含淚,緊緊握住我的手:“四妹何處聽來此等慘烈忠義的故事,大哥定要結(jié)交那寫故事之人,實在發(fā)人深醒,那還用說嗎,若大哥是那小美人魚,定是要成全那心愛之人,只是即便化作泡沫,亦要守在那王子身邊看著他幸福生活?!碑?dāng)時我也感動地點著頭,心想安徒生在這個時空也算是有知已了。 我收回思緒,笑著看向原非白,說出了美人魚的選擇,最后她變成了海上的泡沫,卻擁有了一個完整的靈魂,得到了前往天堂的機會。 我開始循循善誘:“三爺說得好,對于這個故事,木槿私以為最重要的是讓人們知道愛的意義,愛情是世上最甜蜜的美酒,讓人沉醉,但亦是最烈性的毒藥,同時讓你生不如死,若是愛是可以用法術(shù)施來的,若小美人魚能去向他的父親求救,那豈能叫做真愛,一旦你陷入情網(wǎng),你便有很多的后果要去承擔(dān),你的選擇可以改變你的人生,也能改變對方的人生?!?/br> “如果小美人魚選擇殺死王子以自救,木槿以為那是很正常的事,也沒有人責(zé)罵她,因為那是求生的本能,但若是她這么做了,即使回到大海里,竅以為她也變不會那個無憂無慮的海精靈公主了,所以木槿能理解她為何愿意變成泡沫,這也是一種成全,成全了她的愛人,也成全了自己?!?/br> 所以說,原非白,你要想明白,早一點放了我,自已快點變成大海的泡沫,也好成全我和非玨。 我再一次站起身,拍拍塵土,向原非白柔柔微笑著,對他伸出手,而他的眼神漸漸聚焦,散發(fā)出凌厲的目光來,我的笑容漸漸消失,在我收回手以前,他忽地一把抓住,把我拉入他的懷抱,嚇得我的心臟停跳了。 “木槿,你想來對我說教嗎?”他的聲音輕輕柔柔,我卻覺得是來自地獄,悔不該告訴他這個故事,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我強笑道:“這是花姑子說的,不是我說的?!?/br> 他輕笑一聲,將我擁入懷中,在我耳邊喃喃道:“木槿,永遠不要被叛我……?!?/br> 這人真不講理,明明背著我和別的女人幽會,還來對我說不要被叛我? 哈!我抬起頭正要抗議,暮色中,對上他晶亮的眼,只聽他繼續(xù)說道:“不然我讓你變成大海中的泡沫?!?/br> “好,三爺,不過在你把我變成泡沫以前,我們能先回去嗎,我都餓死了?!蔽覐纳迫缌鳎晌艺娴灭I了。 原非白的眼睛對我迷了起來,我意識到我又說錯話了,他不悅地瞪了我一眼,放開了我,喚了聲韋虎,那韋虎就推著輪椅過來。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在他身邊打了一個哈欠,他乘機從我手上搶過花姑子,對我說道:“我很喜歡花姑子的故事,就把她送我吧?!?/br> 我把她又搶過來:“那可不行,三爺,她是我meimei?!苯o你,開玩笑,她可是我和原非玨的定情信物。 “你人都是我的了,你的布偶meimei自然也是我的。”他懶洋洋地說著,像無賴一樣又搶了回來,韋虎在旁邊瞪大了眼睛。 于是一路上,我們兩個人一邊聊天,一邊搶奪著花姑子,我怕他把可憐的花姑子給搶壞了,便在我一輪奪得花姑子后,往前小跑了一陣,大笑著回頭:“三爺,我問過花姑子了,她說不愿意跟你?!?/br> 原非白哦了一聲,一手支額,優(yōu)雅地對我輕笑道:“那是為何?” “花姑子說,三爺不是好人,所以她不愿意跟你?!蔽掖舐曊f道。 原非白忽地大笑出聲:“我如何不是好人了?” 而韋虎同志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我也哈哈大笑:“三爺自己想吧!” 我又度過了悲歡離合的一天,玉兔悄悄從云中鉆出,月光下,原非白對我高深莫測地微笑。 ☆、第十八章 踏雪傾天下 作者有話要說: 天氣漸漸熱起來,謝三娘早已為我準(zhǔn)備了好多夏季的輕透衣衫,這一日我換上了碧綃水紋裙裙,正想歇個午覺,三娘忽地喚我前往莫愁湖的湖心小島,給原非白送上冰鎮(zhèn)蓮子羹。 我頂著大太陽,來到湖心的亭子時,原非白正在專心致志地畫畫,他只是著一件家常如意云紋的緞子白衣,烏發(fā)也只用一根碧玉簪簪著,卻依然飄飄若仙,一身貴氣,韋虎照例在旁邊伺候著。 “三爺,蓮子羹來了,您先歇一歇,喝一點消消暑再畫兒吧!”我學(xué)著謝三娘的口吻說著,原非白聽出是我,抬起頭,對我微微一笑:“我就說是誰這么大嗓門,果然是木槿,快快過來吧。” 討厭,把我說得像是菜市場大媽似的,我對他嗔了一眼,走過去,依言坐他的身邊。 這一個多月來,他的心情好像好了許多。自從上次他聽了海的女兒,他開始對花姑子的故事產(chǎn)生了濃厚興趣,于是我挖空心思把記得的格林童話,安徒生童話,一千零一夜,聊齋志異等等古今中外的故事一個一個倒給他聽。 一開始也就是茶余飯后偶爾為之,素輝只有在這時才很真誠地稱我為木姑娘,韓先生和三娘漸漸加入了我們,后來我發(fā)現(xiàn)韋虎亦站在門外認真聽著,他看我的眼神也漸漸由防備輕視變得溫和了些。 說實話,我之所以愿意一籮筐一籮筐地倒故事,是因為真心喜歡原非白聽故事的神情,那種專注的傾聽,看我溫柔的眼神,即使他會提些讓我很絕倒的問題,比如說睡美人的父母為什么不早點把睡美人嫁出去?七只天鵝王子的小meimei為什么不用寫得告訴她的夫君?等等,但他至少不再是那么冰冷,陰沉,令人害怕接近。 出于母性本能,我有時也想,如果我和原非白早些認識,我能早些告訴他這些真善美的故事,還給他一個真實幸福的童年,那他是否不會再那么冰冷,是否會更快樂些呢? 他接過我的蓮子羹,慢慢喝起來,我看向他的畫,只見畫中一湖盛放的荷花,碧葉滾晶珠,嬌顔藏玉露,不愧當(dāng)世著名才子,當(dāng)真是筆墨宛麗,氣韻高清,巧思象成,亦動真思,他的設(shè)色以濃彩微加點綴,不暈飾,運思精微,襟靈莫測,神氣飄然。 我不由看向原非白,真心贊道:“三爺畫得真好?!?/br> 估計是聽多了像我這樣的贊頌,他僅是淡淡一笑:“這畫中,你可看見你了?!?/br> 哇!我欣喜,他竟然把我比作這滿幅荷花了! 我正自我陶醉地看向他,他卻用纖長玉手慢慢一指畫里湖中戲水的那一群鴨子,還是那只最小,毛最稀少的那只...... 我的笑容一下子跨了,他卻朗笑出聲,這個討厭的原非白,我有時是自作多情了些,那你也不用這么消遣我。 我不悅地站起身來正要走,他卻拉著我:“真生氣了,木槿,我是逗著你玩兒的?!?/br> 我又坐了下來,瞪著他,他愉悅地笑著:“好木槿,別生氣了,來,你來替我題字吧?!?/br> 哼!敢笑我是丑小鴨,我一生氣,便掏出鵝毛筆寫道: 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高人隱士者獨愛菊;自盛世以來,世人盛愛牡丹;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靜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愛,當(dāng)世鮮有聞;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牡丹之愛,宜乎眾矣。 寫完,我這才發(fā)現(xiàn)他早已收了戲謔之笑,非常認真地念著這一首周敦頤的愛蓮說,眼神中那凌厲的峰芒又顯,我心想,壞了,這是我第一次向他展示我的文學(xué)才華。 他慢慢抬起頭,莫測高深地看著我。 天氣實在太熱了,我的汗水直流,我試著額頭,站起來,端起茶盅:“三爺,我再給你端一碗吧?!?/br> “不用了,”他收回目光,又恢復(fù)了儒雅,對我笑道:“木槿寫得真好。光潛的詩詞已是流傳甚廣,不想其妹的文才亦是如斯高絕。” 現(xiàn)在如果再說是宋明磊作的,似乎又太唐突了些,我只好不安得怯嚅著:“三爺謬贊,是木槿顯丑了,木槿如何能和宋二哥相提并論?!?/br> 我想取回我的鵝毛筆,他卻拿在手中細細端詳著:“我以為你要羽毛作什么,卻原來是為了作這樣一支筆?!?/br> 他給我的那些漂亮羽毛中,我最喜歡那天藍與鮮黃相間的那支羽毛,所以用他作了這支長長的羽毛筆,他試著用我的鵝毛筆寫了幾下,點頭道:“果然巧思妙想,你是如何想到的?” “呃!木槿以前在建州老家,有時同村大叔搭船下西洋,帶回來些希奇玩意,木槿的毛筆字又差,就央爹爹幫我買了下來?!边@是實話。 他的墨眉一挑,對我微笑著,然后認真地用他的毛筆在畫上題下我寫的那首愛蓮說,只是寫到“蓮之愛,同予者何人”時,改成“蓮之愛,同予者墨隱”,而墨隱正是原非白的字,我一驚,正要出口相阻,他已寫完,并叫我過來題上落款。 你這個混小子,這幅畫和這愛蓮說若是流傳出去,你是不是又想我被你的fans砸死,好掩護你的夢中情人?。?/br> 我慢吞吞過去,慢吞吞地題上我的大名,心中一動,對原非白閃著崇拜的眼神,說道:“三爺,木槿實在喜歡這幅畫,您能送給木槿嗎?”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出乎我意料,對我璨然一笑:“木槿既然喜歡,那就讓素輝將此畫裱了,好生收起來吧!” 太好了,我在心中長吁了一口氣,柔聲謝過原非白,然后眨巴著眼睛,作受寵若驚樣,滿面歡喜地再去看那幅畫,說實話,他畫得真好,等他的女人那風(fēng)頭過了,想辦法讓宋明磊幫我把這落款給去了,然后再拿到市面上去賣了,踏雪公子的得意之作啊,應(yīng)是價值連城吧!然后再拿這錢去請原宋明磊和碧瑩吃一頓,剩下的就存到錢莊里…… 我胡思亂想間,一股灼熱從我的腰際傳來,原來我沒提防原非白的手不知何時悄悄環(huán)上我的腰,我驚抬頭,原非白卻乘機吻上我的頸項間:“木槿,你真香?!?/br> 我啊地驚叫一聲,這小子莫非熱混頭了,我推拒著他的胸膛:“三爺,你……你……多想想那只丑鴨子?!?/br> 他忽如一頭猛獸啃嗜著我的脖頸,根本不理我的掙扎,只是在我耳邊喃喃地說著:“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br> 酥酥麻麻的感覺連同無邊的熱意,傳遍我的四肢百骸,我向四周看去,哪里還有韋虎的影子。 “三爺,光潛的飛鴿傳書來…….?!表n修竹興沖沖地進得涼亭,撞見這偷香竊玉的場面,自然是尷尬地住了口,原非白總算放開了我,我窘得滿面通紅,跳起來就想走,他卻像沒事人似得,硬環(huán)著我的腰,繼續(xù)逼我挨著他坐下,混小子,你也不嫌熱! 原非白自如道:“韓先生,但說無妨?!?/br> 韓先生遲疑地看了一眼我,然后說道:“恭喜三爺,光潛的計策果然生效了,他挑選了二十名絕色給南詔的光義王,二十萬兩銀子給南詔左丞相蘇容,南詔昨日退出了錦官城?!?/br> ??!宋二哥果然采用了我的計策,好! 原非白也面露微笑:“好一個宋光潛!明日他便回西安城了嗎?” “正是。”韓先生又看了我一眼:“三爺,您可要即日起程去洛陽詩會,然后與光潛會合?” “不錯,勞煩韓先生替我打點一下?!?/br> 韓修竹臨去前古怪地看了我一眼,而原非白對我微笑道:“剛才是我唐突了,木槿可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