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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素華映月在線閱讀 - 第27節(jié)

第27節(jié)

    正說著話,侍女又來稟報,“西園送來拜貼,平北侯爺、侯夫人、魏國公、安老爺、安太太、安小姐來拜?!标懯|素知西園客氣,忙吩咐侍女安置座榻,靜待來客。

    陸蕓客氣詢問,“嫂嫂,您是回去收拾行李,還是和我一道見見鄰居?”黃道吉日要搬家,也不知道是上午晌就要搬,還是能勉強等到下午晌。

    陸玲牽牽母親的衣襟,眼中有哀求之色。平北侯呢,赫赫有名的大元帥,往常只是聞名,今兒能見著真人!陸珍也眼巴巴看著自己親娘,心中企求她開恩留下。

    陸大太太微笑,“我?guī)е鋬?、玲兒、芳兒收拾行李去,鄰居么,先不見了?!闭f走就走,多留一刻也不愿意。

    陸玲倚小賣小,走到阿遲面前殷勤說著話,卻不肯跟著陸大太太走,“我回去也是給您添亂,還不如跟阿遲表姐一處玩玩?!标懘筇允遣粯芬?,淡淡一眼暼過來,“玲兒,你真是越大越不聽話了?!?/br>
    正在這時,侍女輕盈走進來,笑著稟報,“客人到了。”庭院中,徐郴、徐遜父子在兩旁相陪,一眾客人緩步而來。

    走在中間的是位身材異常高大的中年男子,四五十歲的年紀,玄色長衫玄色腰帶,濃眉大眼,英武中透著剛毅,顧盼之間,頗有威勢。

    他身畔是位如春光般明媚的女子,淺淺的湖藍錦緞襖子,素色云綾長裙,清新淡雅。她肌膚白皙如玉,冬日陽光下,皮膚好像是半透明的一般,美的令人心悸。

    好像是誰說了句笑話,她嫣然一笑,眼波流轉,面目生輝。眾人一時間都有些失神,這便是威震天下的平北侯張并和他容顏絕世的嬌妻吧,世上竟有這樣的美女,今日算是見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寫了不少,又刪了,覺得按照這個人的性格,他不會這么說話,這么做事。

    只有這么多,湊合先看著,明天繼續(xù)。

    誰有辦法治療拖延癥?白天明明閑著,總拖著不想寫;晚上倒是能寫了,過了十二點頭就昏,效率奇低。

    ☆、39 此邦之人

    嚴芳華拉拉陸珍,指指身后的大理石屏風,意思是“咱們該回避過去”。陸珍輕輕嘆了口氣,回避便回避好了,這位平北侯爺是統(tǒng)領過千軍萬馬的大元帥,不怒自威,這么遠遠的看著自己已是透不過氣,若是到了近前,不知會不會暈倒?還是別丟人了,遺憾歸遺憾,回避吧。

    陸玲入神看著屋外,滿臉崇拜,兩只漆黑靈動的眼睛熠熠生輝,看樣子是拉也拉不走的。嚴芳華和陸珍只好不管她,悄悄走到屏風后,揀了張繡凳坐下。

    阿遲沒動。陸大太太不滿的看了她一眼,昨兒個瑋兒、英兒還離的遠遠的,她已是走的不見人影;如今平北侯、魏國公都快進屋了,她還原地不動。怎么著,平民百姓的男子不能見,公侯王孫便能見了?真沒看出來,這丫頭小小年紀,如此勢利。

    本來陸大太太也是要避到屏風后,然后從后門出去,回映霞館帥領侍女們收拾衣物、打點行裝的,見阿遲不動,陸大太太生了看熱鬧的心,也留了下來。

    陸蕓、阿遲下地相迎,徐郴、徐遜陪著客人進到廳中,行禮廝見。徐郴夫婦斯文有禮,張并夫婦客氣周到,言行舉止間頗有相似之處;至于安家么,安公子淡然,十三妹熱忱,夫妻間形成鮮明對比。

    寒暄過后,分賓主落了座。這種場合張勱、阿遲、安冾、徐遜、陸玲是沒座位的,分別侍立在自己父母身邊。安冾年紀還小,身量尚未長開,和陸玲這小姑娘一樣不起眼。阿遲已是十四五的年紀,身姿如春天才抽出的柳條般柔軟細嫩,面容如秋夜碧空中才升起的月亮般清麗明徹,風姿秀異,精致絕倫。

    張勱本來個子就高,這會兒又身姿筆挺的站著,更是引人注目。他站在張并、悠然身邊,很容易看出他身材、氣質肖父,面容、膚色肖母,既高大,又俊美,占盡天時地利。

    阿遲第一回見張并、悠然,自然要鄭重拜見。阿遲行禮如儀,動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優(yōu)美自然,就連陸大太太這樣對她存著挑剔之心的人,也不禁心中感概:生的好,禮節(jié)也好,一點兒毛病也挑不出來。

    悠然招手命阿遲近前,拉著她的小手柔聲問了幾句話,笑盈盈看向陸蕓,“徐太太,貴府竟藏著位小仙女,是從天庭偷出來的么?這般好看的小閨女,可真是愛死人了?!?/br>
    做父母的聽見別人夸自己的子女,哪有不高興的?徐郴微笑,陸蕓嫣然,“夫人快別這么夸她,她呀,最不禁夸,真會飄飄然的?!?/br>
    阿遲如凝脂般的肌膚泛上一層霞色,悠然笑咪咪想著,“勱勱你眼光不壞,這小姑娘真是膚如新荔,小臉蛋比剝了殼的雞蛋還滑嫩,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悠然從手上取下一只通體晶瑩、溫潤碧透的玉鐲做見面禮,“小仙女,這玉鐲很配你。”玉鐲中有一根若隱若現的血絲,是極品血絲玉,孝武皇帝所賜。

    阿遲悄悄看向陸蕓,見她輕輕點了頭,方道謝收下。這鐲子看上去便不同凡品,一定價值不匪,收這樣的重禮,還是先請示了,比較妥當。

    悠然很希罕阿遲,拉著不放手,張憇湊趣道:“喜歡成這樣,不如你認做干女兒?”悠然笑的眼睛彎彎,“那我做夢都會笑醒的?!?/br>
    陸蕓喜道:“那可是小女的福氣了?!睆垜s拍手笑道:“好極!你們本是鄰居,如此更顯親密了?!迸d興頭頭的命侍女,“快拿拜氈來?!?/br>
    張并默默看一眼妻子,再看一眼兒子,阿悠你沒見兒子臉都白了,這么戲弄兒子好么?張勱上前一步,恭敬說道:“娘親,此事不妥?!?/br>
    悠然笑吟吟問道:“如何不妥?”眼中滿是調皮之色。張勱正要開口,一直站著不動的阿遲微笑道:“夫人愛護,我很感謝。不過要我稱呼您義母,那委實是叫不出口的,您看上去不過盈盈十八,頂多是我jiejie呀?!?/br>
    這馬屁拍的,悠然大樂,“那不認了,不認了?!睆垜s仔細瞅瞅悠然,“你確實很顯嫩?!庇迫恢t虛,“哪里哪里,歲月是怎樣劃過了我的肌膚,只有我自己最清楚?!?/br>
    張并微微一笑,兒子都這般大了,阿悠還是孩子心性,真拿她沒辦法。不經意間看過去,徐家小姑娘亭亭玉立,嬌嫩可人,張并眼中閃過一抹溫柔之色,這孩子容貌鮮活,妙語如珠,跟阿悠當年頗有幾分相像呢。

    陸蕓看著寶貝閨女,眼中滿是笑意,看看我家阿遲多會說話!徐郴更別提了,做爹的看自己親閨女,怎么看怎么順眼。

    嚴芳華、陸珍在屏風后坐著,心中頗為后悔。阿遲得了這么多夸贊呢,要是自己也在,豈不是更為熱鬧?可惜,沒人開口引薦,出不的這屏風。

    陸玲在廳中站著,阿遲拜見過后,她也上前拜見了張并夫婦、安驥夫婦,小姑娘興奮的身子微微發(fā)抖,悠然拉過她的小手拍拍,以示安撫,“徐太太,令侄女清俊的很,惹人疼惜?!睆耐笊先∠乱恢凰^極好的玉鐲相送。

    張憇有樣學樣,也對著陸蕓夸獎,“徐太太,令侄女跟您頗有幾分相似呢,相貌很是可人。俗話說‘侄女賽家姑’,竟是不錯的。”也從手腕上退了一只赤金鐲子相送。

    陸大太太心里這個氣,就甭提了。我明明坐在這兒呢,你倆對著陸蕓夸“令侄女”!會不會說話,會不會做人,會不會處世?

    接下來陸大太太更生氣了。徐郴、陸蕓提及武鄉(xiāng)侯府之事,滿懷感激,命阿遲當面拜謝張勱。阿遲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禮,張勱客客氣氣還了全禮;阿遲小臉粉暈,張勱俊面微紅,都有害羞之色。

    這丫頭素日四平八穩(wěn)的,原來也有這般臉紅心跳之時!陸大太太看在眼里,未免替自己寶貝兒子不值?,\兒,可憐你一腔癡情,付諸流水。你一番真情真意,這丫頭根本不珍惜。

    這丫頭真勢利。陸大太太不屑看向阿遲,你不就是看上張家這孩子貴為公侯,便動了心,起了意么,眼皮子也太淺了。眼下我琝兒雖只有秀才功名,可往后呢?科舉得意,入閣拜相,也未為可知。

    陸大太太陡然生出“此邦之人,不可與處”之念,便笑著站起身,“請恕我竟是要失陪了?!标懯|、悠然、張憇都不愛強人所難,客客氣氣把她送走了。陸玲不情不愿的跟在陸大太太身邊,臨走還戀戀不舍的偷偷回頭看了兩眼,那便是驅逐韃靼人的平北侯了,面色很平靜,可是讓人只敢遠遠看著,不敢靠近。

    徐郴和張并、安驥談論南京風光,陸蕓和悠然、張憇說著家務兒女,也許是真的投機,也許是應酬敷衍功夫到家,總之極是和悅,如沐春風。

    張勱跟徐遜提起,“想借本古琴譜,一直苦覓不遇?!边@是可遇不可求之物,有銀子也沒處買。徐遜概然,“怎不早說?寒舍恰好有一本,便在藏書閣中?!?/br>
    提起藏書閣,安冾想起來,“我想再看看徐jiejie是如何布置的,好比葫蘆畫瓢?!逼鋵嵭吕髨@已經初具規(guī)模了,可尚需完善之處,卻還不少。

    一位客人想借琴譜,一位客人想觀看藏書閣,徐遜這做主人的哪有不答應的,自然稟過長輩,殷勤陪著過去。安冾拉著阿遲,“jiejie您再教教我?!卑⑦t自是一道去了。

    眼見得安冾、阿遲先出了廳堂,接著張勱、徐遜也出了廳堂,張并暗暗搖頭。兒子,你怎么能在徐家動念頭,這地方可挑的不對。兒子,怎么娶小媳婦兒,你還真是要跟爹爹好生學學。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

    ☆、40既見君子

    到了藏書閣,張勱閑閑站著,“徐兄,我不進去了,在這里等著您?!睆垊晔菐瓦^徐遜大忙的人,徐遜對他尊敬的很,笑著答應了,親自到閣中尋找琴譜。

    安冾清秀的小臉上并沒什么表情,輕飄飄丟下一句,“徐jiejie,我自己四處逛逛,您不必陪著我?!币膊坏劝⑦t答話,神色淡定的走了。

    幽靜的廳堂中,只剩下張勱、阿遲兩個人。張勱輕輕笑了笑,揀了張椅子坐下,“省的你嫌我高?!弊?可不就好多了么。

    阿遲也在他對面坐下,仔細打量他,“從前,我覺著老爺爺的心思真沒白費?!迸履憔毻饧夜Ψ蛴绊懶蜗?,特特的教你內家功夫,煞費苦心。

    張勱緊張的直起上身,“從前?那如今呢?”難不成是我忽然變丑了,還是她見著了更有風度的男子?不應該啊,這不合理,不可能,不對勁。

    阿遲眼中盡是頑皮之色,臉上偏要裝著一本正經,“如今么,我見著令堂,覺著你真不會長,不及她一半好看?!庇心敲疵利惖哪赣H,你應該更俊秀才對!

    張勱提起的心又放回到肚子里,微笑道:“娘親是女子之美,我是男子之美,不能相提并論。”傻丫頭,在男人里頭,我是很好看的,知不知道?

    阿遲伸出雪白細膩的手腕,“這只玉鐲看上去很與眾不同,跟令堂一樣,明艷不可方物。”令堂送的見面禮好像有點,呃,貴重了。

    她的手腕光潔似玉,欺霜賽雪,張勱一眼看過去,有些失神。她這么白,這么纖細,這么柔美,讓人真想……不對不對,她是冰清玉潔的姑娘家,自己怎能這么想?張勱輕輕咳了一聲,正襟危坐。

    “這是家父家母成親之時,祖父所賜?!睆垊耆崧曊f道:“原是宮中之物,孝武皇帝九年,滅夏國時得的,夏國的鎮(zhèn)國四寶之一。”

    你爹你娘成親之時,你爺爺送的?阿遲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腕,不解問道:“宮中之物,怎么會流落出來的啊?!币粋€王朝覆滅了,寶物落入另一王朝皇宮,輾轉到了我手中,真曲折。

    “文皇帝賜給我祖父的。”張勱不經意說道。他打小長在富貴叢中,張并戰(zhàn)功赫赫,在朝中又低調沉穩(wěn),從不攬權,深得皇帝信任,御賜之物,張勱從小見的多了。

    阿遲大費躊躇,“這個,太貴重了……”退回去?好像也不大合乎禮節(jié),收都已經收了。要不,回送一份重禮?可是該送什么才合適呢。

    “再怎么貴重的物件兒,也不過是個物件兒。能配的上你,是它的榮幸?!睆垊隃厝峥催^來,“魏國公府歷代先祖積攢下來,頗有些奇珍異寶,回頭都交給你收著?!?/br>
    這是……這是要做什么?阿遲輕輕啐了一口,“我才不替你收著?!睆垊隃\淺笑著,“不是替我收著,是要交給你。我家一向如此,爹爹什么都是交給娘親的?!?/br>
    這算是示愛么,阿遲心頭又是甜蜜又是迷惘,站起身道:“也不知冾兒有沒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想問我?!碧优芩频?,順著安冾方才離去的廳室輕盈走了過去。

    張勱正要起身相追,徐遜步履輕快的走出來,“兄臺,找著了。有目錄,找書很便捷,不花什么功夫?!睆垊昕蜌獾墓笆?,“有勞,多謝?!毙爝d笑道:“哪里哪里,倒是累兄臺您獨自等著,沒人相陪,委實過意不去。”

    兩人說了沒幾句話,安冾挽著阿遲徐徐走了出來,清秀的小臉上很是淡然,“徐jiejie陪我四處看了看,我心里已是有譜。”轉過頭看看拿著琴譜的徐遜,內行說道:“二表哥是要借走看么?那是要填借書單的。”

    徐遜回過神來,忙道:“已是填過了。”安冾老氣橫秋的沖張勱說著,“二表哥,這是孤本呢,很珍貴的,你可一定要愛惜,知不知道?”

    張勱像模像樣的答應著,“知道了,閣主?!鞭D頭對徐遜笑道:“小孩偏喜歡扮大人,拿她沒法子?!毙爝d也笑,“一樣的,小姑娘家愛玩鬧,舍妹也是如此?!?/br>
    四人同行,回到廳中。這天西園的客人在徐府盤桓許久,中午飲宴過后方才離去。陸大太太忙忙碌碌的收拾著行裝,心中惱火之至。小姑子也太不向著娘家人了,嫂嫂在這里忙,她有心情宴客!

    徐郴、陸蕓夫婦才送走西園的客人,緊接著陸大太太便要帶著兒女、侄子侄女告辭。徐郴溫和有禮說道:“既是黃道吉日,自是不能耽誤了,愚夫婦不便強留。遜兒,服侍你舅母一道去武定橋,有什么跑腿的事,替你舅母效勞?!毙爝d恭敬答應了,陪著陸大太太一行人去了武定橋陸家老宅。

    因是倉促而來,家什、日用之物頗有不齊備之處,陸大太太不說,徐遜也不便深問。粗粗安頓好了,陸大太太笑道:“遜哥兒快回罷,回去跟meimei、妹婿說,這里一切都好,讓他們不必惦記?!毙爝d陪笑,“舅母若有差遣,使人到鳳凰臺送信,甥兒隨叫隨到?!标懘筇⑿Υ饝爝d跟舅母、表兄、表弟、表妹一一作別,回了鳳凰臺。

    徐家,徐述、徐逸放學回來,聽說今天平北侯來過,連連頓足,“天朝的英雄,今日竟無緣得見!”他倆正仰天長嘆,西園差了親兵過來,“二公子說,若兩位小少爺沒什么要緊事,請過去玩玩?!?/br>
    徐述、徐逸大喜,“沒什么要緊事,沒什么要緊事?!痹挸隹诤蟛胖啦粚Γ郯桶涂聪虻?。按禮說,他們該規(guī)規(guī)矩矩站在一邊,等著徐郴發(fā)話才對。

    徐郴哪里舍的讓幼子失望,自是答允了。徐述、徐逸高高興興的背在親兵背上,去了西園。一路走著,徐逸問了無數的話,“平北侯爺很威風,武功很高強,還很會用兵打仗,對不對?”親兵好脾氣的笑著,“立碼能親眼見著了?!?/br>
    到了西園,不是張勱接待他倆的,而是張并和悠然。徐述、徐逸激動的小身子都有點發(fā)抖,“拜見張侯爺,拜見張夫人?!庇迫话阉麄z拉到身邊,笑咪咪夸著,“俊秀懂事,真是好孩子?!睆埐⒅雷约簢樔耍蛔谔珟熞紊衔⑿Φ溃骸敖?,不必見外,稱呼我世伯便好。”徐述、徐逸乖巧的很,馬上改口“世伯,伯母”。

    張并從自己腰帶上解下兩只玉佩,聲音很溫和,“辟邪之物,正宜少兒?!毙焓?、徐逸興奮的接過來,“世伯您戴過的啊。”這可有的吹了,平北侯戴過的辟邪玉佩,送了給我!

    張并、悠然在廳中接待小客人,張勱被安冾拉到側間,仔仔細細算著賬,“二表哥,這陣子我攏共邀請過徐jiejie十回,至少有八回是我被引開,徐jiejie獨處。二表哥,您說巧不巧啊?!?/br>
    張勱尚自鎮(zhèn)靜,“是有些巧。”安冾仰起小臉瞅著他,慢吞吞說道:“您說說看,若是回到京城,我講給阿橦表姐聽,她會不會喜歡?阿橦表姐跟五舅母一樣,最愛聽趣聞。”

    張勱嘴角抽了抽。阿橦若知道了,準會不遺余力的笑話自己,日后還會笑話阿遲,那還得了?!皟顑汗?。”張勱微笑哄勸,“這是南京之事,咱們不告訴阿橦,好不好?”

    安冾毫不含糊,干干脆脆,“豈止阿橦表姐,連五舅母和我娘,都可以不告訴。”張勱笑道:“冾兒真乖,二表哥有獎勵。冾兒說說,想要什么?”這小丫頭憋著壞呢,也不知意欲何為。

    安冾繞著張勱,慢慢轉了幾個圈,細細審視過,“二表哥,班指、玉佩、荷包,全都取下來吧,歸我了。您身上還有什么值錢物件兒,也一概孝納。”

    張勱搖頭笑笑,果真把手上的班指、腰間的玉佩、荷包,全都取下,交到安冾手中。安冾老實不客氣的揣了起來,揚揚秀氣的眉毛,“二表哥,您還要答應往后幫我做一件事,不得推脫。”

    張勱好笑的拍拍她,“知道了,閣主。”安冾揣著戰(zhàn)利品,神色淡然的盤算著,“我是叫新荔閣閣主呢,還是叫泌園閣閣主?嗯,新荔這名字好,我便叫新荔閣閣主?!?/br>
    張勱故意板起臉,“冾兒!”安冾也板著臉,“收人錢財,與人消災,這道理我懂。二表哥您就放心罷,我一定為您守口如瓶,防意如城?!闭J真說完,飄然而去。

    這鬼機靈的小丫頭,真夠壞的。張勱看著小表妹清秀的身影,笑著搖頭。二表哥可是賄賂過你了,小丫頭,不許失信,不許跟哥哥搗亂。

    信步走回上房,徐述、徐逸一人一個小板凳,一邊一個坐在張并腳邊,支著小臉聽張并講故事,聽的津津有味,小臉放光。

    悠然在旁笑咪咪看著。見張勱進來,低聲笑道:“你爹爹這講故事的本領,還是因著你們兄妹三人才練出來的。自從你們一個一個長大,他這本事可是許久未曾施展。”

    “竟也不曾生疏?!睆垊暝谟迫簧磉呑拢粗鴮W⒅v故事的父親。父親不善言辭,寡言少語,極少見他有這般好興致的時候。

    徐述、徐逸坐在一位英雄人物腳下聽了半天故事,心滿意足的被送了回去。這天他倆沒看大雕,沒看打架,不過卻是最開心的,快活的像只小鳥。

    晚上,張勱被張并叫到書房,單獨訓話?!安痪惺俏鲌@,還是徐家,你地方挑的不對。”張并緩緩說道:“已被冾兒看出來了吧?你姑丈許是也覺察了。兒子,這樣可不好?!?/br>
    “若你做的妥當,應是除了你知、她知、天知、地知,再無人知?!睆埐⑸裆狡綗o波,“即便往后定了親、娶了親,也應除了爹娘、師公,再也沒人知道?!?/br>
    世俗如此,定親成親,憑的父母之命,而不是你和她情投意合。既有這樣的世俗,為了女孩兒的名聲著想,便不能讓外人察覺到了,一切要隱秘進行。